◎顧青宇:秦醫生你要是看了我的□□,你可要負責的◎

“你也要去草墊子地區?”

出發的時候, 秦漫琳看著全副武裝的顧青宇瞪大了眼睛。

顧青宇一本正經地道:“嗯,部隊有野外拉練的任務!”

秦漫琳沒有懷疑,反而眉眼一彎, “那就請顧副營長多多關照了。”

草墊子地區有狼,有野豬,有顧青宇他們跟著,他們醫療隊也能安全點兒。

“連長,副營長怎麽去醫療隊的車上了?”

出發後, 跟去的戰士看著顧青宇這次竟然上了醫療隊的車, 不由好奇地問道。

劉春雷自然知道原因, 追媳婦兒去了唄, 不過卻不能說, 他立刻便找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醫療隊的人都文弱, 副營長是去保護他們了。”

戰士們沒有懷疑, 紛紛感歎副營長麵冷心熱。

而他們的副營長此刻正拿著軍用水壺遞給秦漫琳, “小秦, 雖然立春了, 但天還冷,容易感冒, 喝點薑糖水暖暖身子吧。”

秦漫琳扭頭看著他,詫異道:“你的水壺裏裝的是薑糖水?”

竟然比她一個女人準備得還細致。

顧青宇解釋道:“咱們當兵的也是肉體凡胎, 我們經常在戶外訓練, 為了身體健康自然得準備周全點兒。”

其實這些都是借口,他訓練或者訓練手下的兵, 別說喝薑糖水了, 他和手下的兵都是就地取材, 雪水還算好的,馬尿都喝過。

秦漫琳接過薑糖水,誇讚道:“顧副營長是個好首長!”

顧青宇更想聽她誇自己是個好男人,但卻不能表達出來,不過他此刻聽著秦漫琳對他的稱呼,有些刺耳,趁著氣氛正好,便想著糾正下,“小秦,咱們都這麽熟了,就別老是叫我顧副營長了,你可以叫我名字。”

秦漫琳也覺得經常稱呼他職位生分,便喊了聲,“顧青宇,你名字很好聽!”

顧青宇:“謝謝,這是我外公給我娶的,聽我爸說,當時他可是翻了十幾本書呢。”

這是第一次提起血親,他身上沒有戾氣,外公外婆當初是病死,當然也幸好走得早,要不然遇到後麵的變故,他們不知道會受多少罪。

倆人就著名字說了一些家常話,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這次的目的地草墊子地區,秦漫琳好奇地問:“顧青宇,你以前去過草墊子地區嗎?”

顧青宇搖頭,“沒有,不過我有個戰友是那裏的,我找他打聽了下,那裏雖然交通不便,又有狼和野豬等厲害的野生動物,但那裏的人民還是很熱情的。”

秦漫琳拍了拍胸口,“那就好,就怕人不好相處。”

接著顧青宇又和她說了草墊子地區的風俗規矩,“那裏有兩個村子是少數民族,他們的規矩比較多……”

秦漫琳邊聽邊用心記下來,聽說要去草墊子地區的時候,她就開始做功課,不僅在單位找了解草墊子地區的人,還去問附近的老鄉,但草墊子地區一向和外界交流很少,所以了解那兒的人並不多。

沒成想顧青宇竟然有那裏的戰友,她再次誇讚道:“你的朋友真多。”

顧青宇溫和道:“我入伍時間長,一批又一批的戰友來到部隊又離開,而這些戰友又來自五湖四海,所以隻要入伍時間夠長,在華國的任何地方都能有你的戰友,我可以,你也可以。”

秦漫琳笑了,“我沒有想到當兵竟然還是結交朋友的好地方呢。”

車上無聊,倆人談天說地,雖然看著沒有曖昧,不像情侶,但是也像談得來的朋友。

“顧副營長竟然這麽健談嗎?”

車上的其他人都是聽過顧青宇的名聲的,什麽變態啊,什麽冰塊臉啊,聽多了還以為他是個不好相處的人呢,誰知一接觸下來,人家還挺溫和的,傳他壞話的人,不是嫉妒人家年紀輕輕就有大好前程,就是顧青宇手下的兵,人家要求嚴厲了點,便開始抱怨。

他們也是有職位在身的人,手下也管著幾號人,隻要你對手下的人稍微嚴厲點兒,就會被他們起各種暗號,傳各種不好相處的名聲,流言害人啊。

如果顧青宇手下的兵聽到了,肯定會告訴他們,流言才是真的,他們眼睛看到的顧青宇才是騙人的,人家隻在特定的人麵前溫和。

“哎喲,不成,我想吐。”

車隊漸漸地開向了山區,秦漫琳等人坐在卡車的後車廂更是顛簸得厲害,隔夜飯都要被顛簸出來了。

秦漫琳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捂著肚子,又難受又惡心,痛楚讓她臉色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

顧青宇看著心疼極了,拿起她放在肚子上的手,掐她的虎口位置,這裏止吐。

“嘔!”

可還是沒什麽用,最後她還是吐到了顧青宇的身上,她趕緊道歉:“對,對不住。”

聲音都帶著有氣無力。

顧青宇哪裏會計較這些,他心疼都來不及呢,他另外一隻手拿過一個裝清水的水壺遞給她,“你也不是故意的,來,喝口水漱漱口。”

秦漫琳接過水壺,漱了漱口,向顧青宇道謝,“謝謝你啊,顧青宇!”

顧青宇挑眉,“朋友之間,談什麽謝。”

接著他突然神色一變道:“接下來,你要吃點苦頭了。”

話音剛落,被他捏著的虎口處就傳來一陣劇痛,她不受控製地喊出了聲音,“哎喲,疼!”

接著杏仁眼一瞪,“顧青宇,你故意的吧!”

顧青宇挑眉,問道:“那你現在還惡心,還想吐嗎?”

還真沒有惡心想吐的感覺了,然後這女人就開始興師問罪了,“那你不早點幫我,害我難受這麽久。”

顧青宇解釋:“我不是怕你疼嗎?”

秦漫琳:“那後來怎麽不怕了?”

顧青宇心累,突然想起戰友們曾經在一起閑聊的時候說過的話,女人啊,有時候胡鬧起來,是不講道理的,他明明幫了她,卻被她倒打一耙責怪不早點幫忙。

唉,作為男人,他能跟心愛的女人爭嗎,隻能妥協,“好好好,我的錯,都怪我太優柔寡斷了,害你受罪了,到了草墊子地區後,我去給你打野雞賠罪好不好?”

秦漫琳理智回歸,意識到自己剛才犯了什麽蠢之後,臉微微有些發燒,但還是跟顧青宇道歉了,“對不住啊,剛才沒有收住脾氣。”

顧青宇卻道:“我反而覺得剛才你跟發脾氣,是真地把我當成了朋友,一道歉,反而拉遠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看著顧青宇真誠溫和的眉眼,又聽著他真誠的話語,秦漫琳的心湖突然間被一根羽毛輕輕地撥動了下,**起了陣陣的漣漪。

而此刻車廂裏突然傳來一聲有氣無力的歡呼:“草墊子終於到了!”

“我的半條命也沒了!”

“這裏好美啊,你們看,外麵才剛剛解凍,這裏的樹葉竟然綠了。”

聽著車廂裏人的話,秦漫琳也站起來打量環境,才剛出正月沒多久,春天才剛剛冒頭呢,這裏卻是一副春意融融的樣子,讓她突然間想起了《桃花源記》。

顧青宇笑著道:“不愧是文化人,就是會聯想,這裏四麵環山,隻有一條通往外界的路,把冷空氣都隔絕了,所以才會比外麵暖和。”

說著大家便開始收拾行李下車,顧青宇先跳了下去,接著就接過了秦漫琳的行李,再扶著她下了車。

後麵的一位年輕女同誌,還等著他幫忙接行李呢,胳膊剛剛伸出去,顧青宇竟然提著秦漫琳的行李離開了。

她尷尬地把行李收回來,問身邊的同伴,“你們說顧副營長是不是喜歡秦醫生啊?要不然怎麽對她那麽好?”

大家也覺得有道理,有的女同誌還羨慕道:“都說副營長冰塊臉還變態,我卻覺得找對象,就得找這樣的,他對整個世界冷漠,卻唯獨對愛人溫柔。”

年輕的女孩子對這樣的感情都心向往之,而上了年紀的人搖著頭笑了笑,年輕女孩子就是喜歡幻想,年輕就是好啊。

而他們議論的顧青宇,正在耐心地叮囑秦漫琳,“小秦,草墊子地區形勢複雜,你如果有事需要單獨外出,記得喊上我。”

秦漫琳:“這是不是太麻煩你了?”

畢竟顧青宇也不清閑。

而顧青宇微微一笑,“不麻煩,我們來這裏拉練的目的,有一條就是部隊的首長擔心醫療隊的安全。”

這人說謊話眼睛都不眨的,這次拉著隊伍來草墊子訓練,可是他自己爭取的。

不過秦漫琳卻相信了,“首長們考慮得挺周全的。”

顧青宇一本正經:“是啊,首長們挺愛護戰士們的。”

“你們是醫生,對不對?”

倆人並肩向著草墊子公社的衛生所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一個抱著個七八歲孩子的中年男人,他看到秦漫琳背著的醫療箱,眼睛裏迸發出熾熱的光,趕緊求救。

秦漫琳忙問:“老鄉,我是醫生,怎麽了?”

這男人“砰”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哀求地看著秦漫琳,“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秦漫琳顧不得扶男人,趕緊蹲下身,去看他懷裏的孩子,孩子臉色烏青,嘴唇發紫,嘴巴周圍全是孩子吐得穢物,而這孩子現在還在吐白沫,她初步斷定這孩子可能食物中毒了,便開始詢問:“老鄉,孩子先前吃了什麽?”

男人搖頭,“我和老婆在地裏幹活,孩子都在野地裏跑,我也不曉得他吃了啥。”

秦漫琳又看了看孩子的情況,孩子情況不對勁,不能再耽擱了,便道:“孩子有可能是食物中毒,得趕緊洗胃。”

可孩子爸爸剛才跪得太狠,膝蓋疼,一時間沒有站起來,顧青宇伸手接過孩子,跑進了衛生所。

秦漫琳在後麵跑步跟著,在衛生所出示了證件之後,衛生所趕緊給他們騰出來一間手術室來,他們剛到手術室,孩子爸爸就追了上來,期期艾艾地問:“醫生同誌,孩子這病得花多少錢啊?”

他黝黑的臉上全是局促和不安,還有一絲絲挫敗和無奈,一雙大手更是無措地絞著,窮人啊,最怕的就是進醫院了,在醫院裏沒錢的痛苦,真地讓人撕心裂肺。

“老鄉,您放心,我們是下鄉送溫暖來的,不要錢。”

秦漫琳溫和的話一出口,七尺的漢子紅了眼眶,不住地道謝:“謝謝,謝謝!”

給那孩子洗了胃,又用了解毒的藥物之後,小命總算救回來了,孩子爸爸感激地又要跪下道謝,最後顧青宇扶住了他,“老鄉,現在是新社會了,不興跪這一套了,您要真感謝,就感謝大領導,是他老人家帶我們建立了新社會,才有了現在的好日子。”

聞言,孩子爸爸直點頭:“唉,感謝大領導感謝黨,感謝社會,我回去一定好好幹活,為祖國做貢獻。”

秦漫琳等他情緒穩定了,才下醫囑,“孩子現在的腸胃不好,最好給他吃流質或者半流質的食物,另外不要給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孩子爸爸尷尬道:“醫生同誌,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秦漫琳卡殼,心裏有些懊惱,她忘記了,這裏是封閉的草墊子地區,這裏的人很多都是文盲,哪裏能聽懂這些文縐縐的話,秦漫琳不得不把話說得更直白一些,“流質食物就是牛奶,白粥等等,辛辣刺激的比如辣椒、大蒜、洋蔥等。”

顧青宇看著耐心的秦漫琳,眼裏有一瞬間的癡迷,他喜歡的姑娘就是不一樣,聰明、耐心,還沒有任何的架子。

而因為這個老鄉的宣傳,草墊子地區的人也知道了附近的部隊醫院來送溫暖來了,看病不要錢,有生病的老鄉便一窩蜂地去了衛生所,秦漫琳他們自然忙得腳不沾地。

而顧青宇也開始了他們的野外拉練,草墊子地區多山,他們這次就訓練深山裏的生存技能。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顧青宇訓練起戰士來可狠了。”

“快說說,到底怎麽個狠法?”

“跟他進山的一個連的兵,回來的時候一半都帶著傷,有幾個都住院了。”

秦漫琳聽著眉頭皺了起來,這個顧青宇在訓練上這麽變態嗎?虧得她還曾經誇他是個好領導呢,她收回她的這句話。

正想著他呢,顧青宇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範圍內,他手裏提著一個保溫桶,見到她就把保溫桶遞了過來,“小秦,這是進山訓練打了一隻野雞,剛燉了湯,我一個人吃不完,你幫著解決點兒?”

秦漫琳這次沒有接,反而說道:“我覺得你手下那些受傷的戰士更需要補充營養。”

顧青宇:“我已經給炊事班打過招呼了,給他們加餐了。”

秦漫琳聽著他稀鬆平常的語氣,不由氣道:“那是你手下的兵,你作為領導,他們受傷住院,僅僅吩咐炊事班給他們加餐,就算關心了?”

顧青宇不懂秦漫琳為什麽生氣,不由頭痛,“那還要我怎麽辦?把飯喂他們嘴裏?”

秦漫琳看他這態度怒火便壓不住,“顧青宇,你是不是從來都是這麽變態,你的士兵他們是人,不是訓練機器,壞了還能修。”

顧青宇被數落可,有些煩躁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秦醫生,你經曆過最危險的事是什麽?你知道戰場上的殘酷嗎?你有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戰友倒在眼前,而無能為力的經曆嗎?戰場上敵我雙方從來都是你死我活,我隻希望我的兵如果訓練的時候多吃一點苦頭,換來的就是在戰場上手刃敵人,自己活下來。我訓練他們,手底下還會留情,敵人可不會!”

秦漫琳承認他說的有點道理,但是還是反駁道:“那也不用這麽狠吧,直接把一個連的人傷了一半,我們醫療隊的人本來就夠忙了,你還給我們找忙。”

顧青宇還是那套道理,“訓練哪裏有不受傷的,訓練場上不受傷,等著敵人傷啊。”

說不通道理,秦漫琳的杏仁眼因為憤怒瞪圓溜了,“跟你說不通道理!”

說完扭身就要離開,顧青宇卻上前一步擋她前麵,神色認真地道:“小秦,當初我傷你的臉的事,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漫琳瞪眼,“在你眼裏,我就是那麽小心眼記仇的人嗎?”

問完之後,她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因為她就是一個小心眼記仇的人。

本來就夠懊惱了,偏偏顧青宇不說安慰,還變相承認,“小秦,我也下心眼記仇。”

秦漫琳再次瞪了他一眼,抬腿越過他走了,留下顧青宇現在原地,摸著腦袋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是有些小心眼記仇,但是他不嫌棄啊,她為什麽生氣?

“副營長,你也有腦袋不靈光的時候,女同誌不管是不是真的小心眼記仇,她都不願意別人這麽想她啊,女同誌有些時候都很虛偽的。”

回到住處,劉春雷聽說了之後,不由詫異地看著顧青宇,不明白一向英明神武的副營長,怎麽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

顧青宇冷冷地暼了他一眼,這小子活膩歪了,竟然消遣他,“怎麽,最近的訓練強度不夠強嗎?”

劉春雷立刻閉嘴不說話了,不想去訓練場挨揍,接著又自告奮勇道:“副營長,你放心我幫你跟秦醫生解除誤會。”

顧青宇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要什麽獎勵?”

劉春雷咽了咽口水,“那個,您燉雞湯的時候,稍帶多加一碗水就好。”

以前吧,雖然知道副營長會做飯,但是在部隊的時候畢竟做得不多,他沒有什麽直觀感受,畢竟吃的是大鍋飯。

來到這裏聞著副營長熬雞湯,那味道香的,讓人抓心撓肺地想喝。

顧青宇再次暼了他一眼,這小子還挺會提條件,不過也不是不可以,追媳婦兒要緊,便答應了下來。

劉春雷興奮地把身體立正成筆直的小白楊,抬手敬禮,“報告副營長,我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扭身就小跑著走了,他得趕緊把事兒給解決了,才能喝副營長手裏提著的雞湯呢。

“秦醫生,訓練強度大,我們不怪副營長,我們知道他是為我們好。”

劉春雷找到秦漫琳,便和她解釋了顧青宇為什麽訓練上這麽變態的原因,顧青宇剛入伍的時候,和當時一直很照顧他的班長一起出任務,結果班長就在他眼前,被敵人虐待至死。

“他們先把老班長的四肢打斷,然後開始割他的五官,最後又一片一片地割他的肉。”

劉春雷這個鐵打的漢子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甭提秦漫琳了,臉色蒼白,甚至還引起了生理性的嘔吐。

光聽一聽她都這樣了,當初還是新兵的顧青宇,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他當時一定很絕望,甚至留下心理陰影。

“顧青宇後來是怎麽過來的?”

秦漫琳聲音幹澀地問道。

劉春雷輕聲道:“我當時還沒有入伍,並沒有親身經曆,不過聽老兵們說當時副營長回來後,根本吃不下東西,一吃就吐,還經常做噩夢,睡覺都睡不了,當時差點退伍轉業。”

”後來他好了之後,訓練上不僅自己拚命,當上了軍官,訓練起手下的兵也很拚命,他隻想我們所有人上了戰場後,能夠保下一條命,至於別人如何看待他,他並不看重,他隻是不想老班長的悲劇重演。”

秦漫琳歎氣,他這心理陰影很重啊,怪不得那麽變態了,她突然有些心疼他了,但是也僅僅如此。

“秦醫生,你能不能不要怪副營長了,他當初不是故意讓你臉受傷的,他隻是沒有和女同誌打過交道,手上沒有輕重,並不知道女同誌的各種顧忌,他這段時間已經變了很多了。”

“這件事我說過已經翻篇了,我沒有怪他。”

秦漫琳再次重申立場。

其實她還是有點羞愧的,剛才她衝顧青宇發脾氣,未嚐沒有想起當初傷臉的事,借著戰士們訓練受傷的事情借題發揮,唉,她這個小心眼記仇的性子可得稍微改那麽一丟丟了。

劉春雷打算再勸的時候,醫療隊的醫生過來了,求秦漫琳幫忙,“秦醫生,你有空嗎?能幫我去臥龍穀出一趟診,我這裏有台手術要做,實在走不開,跟人說好了複診,不好失約的。”

秦漫琳看了看手術室門口病**的病人答應了,“好,我幫你!”

醫生朝她不住口地道謝,“謝謝你啊,秦醫生!”

秦漫琳擺了擺手,“不用謝,戰友之間就該互相幫助。”

劉春雷見秦漫琳已經背起了醫藥箱,趕緊道:“秦醫生,臥龍穀那邊路遠,又不好走,我陪你去吧。”

秦漫琳拒絕了,“不用了,那裏我去過兩趟,路還算熟,而且大白天的能有什麽事兒。”

等看著秦漫琳推起自行車騎上離開,劉春雷跺了跺腳,扭頭便跑回去找顧青宇了,顧青宇一聽就坐不住了,“她一個傻大膽,逞什麽能,前兩次去沒出事,那是因為去得人多。”

說著邁起大長腿就要去追人,劉春雷趕緊跟上,顧青宇卻阻止了他,“我離開了,你再離開,隊伍誰來帶,回去!”

劉春雷不願意,“副營長,那幫人現在就在臥龍穀那邊,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顧青宇嘴角一勾,不屑道:“他們還奈何不了我。”

劉春雷還是不放心,不過他也知道就算有事,他們倆人也頂不了啥事,最好領著隊伍一起去,不過現在隊伍被各自的排長帶著進山去了,他得先把隊伍集合起來,於是停下了腳步朝著南山而去。

顧青宇怕攆不上秦漫琳,他是抄小道走的,整個草墊子地區的地形,他早在剛來的時候就摸清楚了,找條小路簡直就是小事一樁。

等到了正路上,他觀察了觀察車輪印,發現沒有新印,說明秦漫琳還沒有走到這裏,他鬆了口氣,靠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休息,突然他耳朵一動,有人來了,很有可能就是秦漫琳。

他眼珠子轉了轉,一個想法在腦海裏冒頭,他身形一閃,便躲了起來,接著秦漫琳就出現了,春光明媚,她穿著一身綠軍裝,外麵套著白大褂,騎著自行車背著朝陽走來,朝陽在她身上籠罩起一層金邊,再加上她美麗的容顏,讓她恍然如天上的仙女一樣聖潔,顧青宇的心跳驟然加速,媳婦兒太美了,他現在承認了,他就是一個俗氣的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

不過這不妨礙他使壞,脖子一仰,嘴巴動了動,學起了狼叫,“嗷嗚~”

而秦漫琳不期然地聽到狼叫,嚇得沒有把控好自行車,讓車頭歪了歪,而她也差點從車上摔下來。

“砰!”

一塊小碎石頭從路旁邊的山上滾下來,砸她前麵,她嚇得“啊”地大叫一聲,然後趕緊下了自行車,從腰間把□□拔了出來,上了膛,隨時準備戰鬥。

顧青宇看到之後,悄麽聲息地繞到了她身後,一隻胳膊環住她的脖子,一隻手直接下了她的槍。

秦漫琳使勁掙紮,可也是徒勞無功,絕望如潮水一般朝她襲來,她現在無比後悔,平常隻知道鑽研醫術,對軍事訓練不認真,她更想起了顧青宇,他當初麵對老班長的死亡的時候,是不是比她還要絕望。

“你是誰?報上名來,讓我做個明白鬼。”

掙紮不開後,秦漫琳便索性放棄掙紮,打算看看能不能智取,而話音剛落,她的身體就被扭轉過來,一張熟悉的臉龐,正溫和地看著她,並且說道:“小秦,是我!”

之後便是怒氣衝胸,秦漫琳想也沒想地抬腿便踹,敢嚇唬她,看她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而她抬腳踢的時候,顧青宇的身體一動,然後就悲劇了,秦漫琳竟然踢到了顧青宇的**,她的那一腳力道可不輕,顧青宇疼得額頭都冒汗了。

“啊,你,你這女人想要我斷子絕孫啊。”

秦漫琳愧疚道:“我是醫生,要不我幫你看看?我保證不會讓你斷子絕孫的。”

顧青宇一言難盡地看著她,這到底是不是女人啊,竟然要看他的那裏,他的黑臉立刻比熟透的大蝦還要紅。

“你,你真要看?”

顧青宇不知道緊張,還是疼痛,說話都結巴了。

秦漫琳雖然氣顧青宇嚇唬她,但是她也不想他出事,便點頭,“要不然呢,讓你斷子絕孫當太監啊。”

“那你可要想好,男人的那裏可是隻有媳婦兒才能看的,你要是看了,可是要負責的。”

顧青宇低垂的眼睛裏全是精光,如果這麽一腳,能換來心愛的姑娘當媳婦兒也不錯。

可惜沒有等到秦漫琳回答,就遇到了他們一直在追的一夥亡命之徒,兩方狹路相逢,對方隊伍裏的一個小個子男人,看著秦漫琳眼睛冒綠光,“老大,這娘們長得不錯,那男的又受傷了,咱們順道把這娘們搶了,再跑道,如何?”

顧青宇冷冷地盯著對方,滿身的細胞都在往外散發著煞氣,而秦漫琳則瞅著敵方的十五個人,以及他們身上的鳥統,心緊了緊,敵眾我寡,他們這次能脫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