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愛之性幻想

金屬傳送帶徹底失去控製,言溯一回頭,見到這種場景,立刻奔跑過去飛身抱住了甄愛的肩膀,用腳腕勾住了旁邊的架子。

傳送帶挪動幾厘米,將三人拉成直線,一寸一寸地繃著,停住了。

一秒又一秒,傳送帶上巨大的機械力量迅速聚集到三人身上。

蘇琪的腳纏在帶子上,發動機的馬力拉扯著她的腳,像是受著分屍的極刑,要把她活生生撕裂。可無論她怎麽努力,繩索都掙脫不開。

甄愛雙手死死拉著蘇琪的手,兩人的手臂都抓得紅白紅白的,破了皮。

至於言溯,僅憑腳踝勾著架子,抵抗著整個傳送帶發動機的力量。

機械的力量就連手腕都難以承受,更何況是腳踝。

不出十秒,言溯的額頭就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壓迫在他身上,撕扯著他的腳腕,挫骨撕皮般無法承受的痛。

下頜都咬合得緊繃起來,可他仍沒有半分鬆懈。

幾秒鍾,蘇琪的腳被生生拉脫臼,痛得死去活來。她見甄愛臉色蒼白,指甲都摳進她肉裏了還不鬆手,不可置信:“為什麽要救我?”

甄愛使了全身的力氣攥住,疼得沒有多餘的力氣理她,可心疼言溯,不免又氣又恨,忍不住艱難發聲:“我不想救你,我要把你交給警察。活的!!”

蘇琪愣了一秒,蒼白的臉上竟浮起一絲奇怪的笑。

發動機的力量迅速堆積,言溯緊緊蹙眉咬著牙,臉都白了,卻還以驚人的毅力支撐著,雙手死死攬著甄愛,腳腕也沒有半點鬆開。

就連特工蘇琪都驚訝他的耐力,可他沒有半分懈怠,但滿滿當當的架子鬆動了,搖搖晃晃了一秒,傾斜,一下子整個斜歪歪地倒下去。

一瞬間,幾十排儲物架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連鎖著霹靂啪嗒地震一般倒塌。盒子,紙張,器具,稀裏嘩啦地響。世界都坍塌了,滿空間翻滾。

三個人陡然失去支撐,飛速朝池子滑過去。

雜物從四麵八方砸過來,言溯翻了個身,把甄愛的身體護在懷裏,用自己的背替她擋開地上形形式式的雜物。

四周已經沒了任何可依附的地方,言溯看一眼麵色痛苦的甄愛,命令:“ai,鬆手!”

“不!”甄愛突然就帶了哭腔,語氣裏全是淒涼的不甘心,“她死了你怎麽辦?他們已經懷疑你了。我要把她交給警察!”

言溯一愣,心都痛了。

蘇琪被拖得高速後退,散落在地的雜物全往她身上撞,差點兒把她紮成刺蝟。她像是不痛了,望著和她一起急速滑行的他們兩人,忽然淒淒地笑:“鸚鵡螺。”

“什麽?”

蘇琪笑得悲涼,喃喃的:“我忘了我的驕傲了。嗬,為什麽我是女人?為什麽這個世界有那麽多種欺淩女人羞辱女人摧殘女人的方式?更可悲的是,我也變成了這樣的人。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金屬傳送帶拖著連在一起的三人飛速駛向福爾馬林池子。

言溯沒有再勸甄愛,而是抱著她和她一起滑過去。他知道,隻要他不鬆手,甄愛就一定會鬆手。

果然,蘇琪被拖到池邊的瞬間,言溯還是緊緊抱著甄愛。

甄愛這才猛然回神,意識到他會跟她一起被拖下去,她擔心他的安全,驟然鬆了手。

蘇琪被機械的拉力扯進了高濃度的福爾馬林裏,刹那間就卷到3米深的池底,終於卡住帶子停了下來。

而甄愛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繼續高速滑向池子,墜落下去,卻在臉即將碰到池麵的一刻,被言溯拉住。

刺鼻的甲醛氣味讓甄愛作嘔,而她的眼睛被池麵揮發的毒氣刺激得酸痛難忍。

她微張著口,眼睜睜看著池子底端,濃濃的**灌進蘇琪的耳鼻喉嚨,她的身體像風中的紙片,瘋狂地抽搐著。

甄愛呆呆的,一動不動。

池底看上去那麽淺,就像兩人隻隔著一道鏡麵,伸手就能碰到。

言溯把她抱起來,可她忽然像驚醒了似的,撲過去要撈蘇琪。

“ai!”言溯用力抓住她,把她拉回懷裏緊緊攬住。如果池子隻有1米,還可以跳下去把蘇琪的頭托起來,可水太深了,毒劑濃度太高,不出幾秒就會死人。

現在下去救,

“已經來不及了。”

話音沒落,池底的蘇琪早已靜止不動。

甄愛被他箍在懷裏,一聲不吭。起初隻是固執又反抗地使勁,像是不聽話的孩子,非要掙脫他,漸漸委屈地哼哼,後來就輕輕抽泣起來,再過一會兒,終於不可抑製地大哭:

“她死了你怎麽辦?你怎麽辦?阿溯,你怎麽辦?”

“沒事,我不會有事。”他摸摸她的頭,不停地哄。

目光卻不經意間漸漸下落到福爾馬林池子裏。

蘇琪背上刺入的各種異物掉進了池底,她的身後,血水像花兒一樣在略微渾濁的**裏蔓延開來。

她驚愕地張著眼睛和嘴巴,屍體半浮在各種骨頭之間。雙手張開,白色的池底有兩條交錯的黑色十字線,就像掛在十字架上。

掉進池子前,她懺悔了。

那段虐待視頻裏,綁在十字架上懺悔然後被殺的儀式,還在繼續。

蘇琪的衣服前胸畫著兩個白骷髏,四隻眼睛陰森森地盯著言溯。

第6個人死了,隻剩最後一個了。

他懷裏的人嗚嗚地哭著,肩膀直顫;

他摟緊她,低下頭,深深埋在她發間。

沒一會兒,警察們全來了。不是地方警察,而是fbi。萊斯他們也來了。

言溯早料到自己被他們監視了,是以並不訝異他們的速度。

甄愛埋頭在言溯的胸前,瞬間止了眼淚,悄悄地在他衣服上蹭幹眼淚,和他一起站起來。

萊斯見到言溯,目光犀利地把他上上下下掃一遍,第一句話便是:“.,現在最大的懷疑對象死了。而現場隻有你,和你的,學生。”

由於言溯和甄愛有重大嫌疑,妮爾他們按規矩都沒人靠近和他說話。但洛佩茲叫了醫生過來先給他們檢查和處理傷口。

法政人員迅速開展工作,檢查傳送帶,蘇琪的手槍,傳送帶開關等各個地方。

甄愛裹著毯子,一邊讓醫生處理傷口,一邊看言溯。他剛才攔著甄愛,替她抵擋帶子邊的雜物,背上受了很多處傷。雖然不重,可看著那麽多道長短不一的傷口,甄愛很心疼。

言溯感應到她的眼神,回眸笑了笑:“聽說傷疤讓男人更有男人味。”末了,語氣別捏地加一句,“ai,我很驕傲。”

為安慰她,他竟然說了句他從來不會說也不認為邏輯合理正確的事情。

“什麽男人味?這話沒邏輯。”甄愛癟嘴,湊過去,“我聞聞,怎麽聞不到?”

言溯低頭看她,笑著不說話,其實知道她表麵輕鬆,心裏卻在隱隱地擔心他。

rheid原本在和其他人討論案情,扭頭往言溯這邊看了一眼,就走了過來。起初一言不發,等言溯周圍的醫護人員都散開了,才低聲問:

“.,發生什麽事了?”

“正當防衛和意外事故。”

“能不能跟我描述一下?”

言溯沉默半秒,搖頭:“不能。”

rheid愣了一下:“現在情況對你很不利。”

“我知道。但,我沒有任何想說的。”

rheid沒有繼續問,隻讓他注意休息。

在現場待了不過兩個小時,指紋傳輸對比結果出來了。

空心鐵球、傳送帶開關......全部都隻有言溯的指紋,包括甄愛拿過的槍。

甄愛一聽這個結果,條件反射地說:“不可能,那幾把槍我......”

“律師還沒來。”言溯低頭看她,溫溫地斷了她的話,“現在說話會對你不利哦!”

甄愛止住,直直地看著他,眼睛裏一點一點彌漫出了水光。

一定是他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擦掉了槍上的指紋,不可避免地會連蘇琪的一起擦掉。沒了指紋,隻有留下他自己的。

與其兩個人都被懷疑,他認為他獨自被懷疑比較好嗎?

言溯見她要哭了,心裏絲絲的疼,表麵卻笑她,摸摸她身上的繃帶:“真是不堅強,有那麽疼嗎?”

甄愛不覺得好笑,還是目光筆直望著他,點了一下頭:“有,很疼。”

言溯臉上淺淺的笑容瞬間就凝住了,眸光深深,把她的頭攬進懷裏,重重吻了一下,低聲安慰:“沒事的。他們要是想給我定罪,彈道測試和硝煙反應都過不了。”

萊斯走到言溯跟前:“,我們有足夠的證據懷疑,你在蘇琪死亡案裏有重大嫌疑,請你配合我們回警局一趟。從現在開始你有權保持沉默,你對任何一個警察說的一切都將可能被作為法庭證據對你不利......”

甄愛聽著,心一度度變涼,可言溯隻是握握她的手,表示沒事。

萊斯飛速說完米蘭達警告後,征詢,“請問,你願意在沒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回答我們的問題嗎?”

言溯平靜地聽完,搖了搖頭:“我選擇充分行使我的沉默權。”

萊斯點頭:“ok,在律師到之前,我們不會問你任何問題。”

眼看著警察要過來請言溯,甄愛下意識地緊緊摟住他的手臂,低著頭,不說話,也不鬆手。

萊斯眯了眯眼,問:“小姐,你是重要的證人,如果你願意和我們回去作證......”

“可以。”甄愛立刻點點頭。

言溯不說話,握住她的小手,走了出去。

坐在警車上,甄愛情緒很低落,言溯卻始終淡靜,摟著她安撫地拍她的肩膀。某個時候,他望一眼窗外茂盛的夏天,忽然自顧自地笑了。

甄愛歪在他懷裏,仰頭望他:“怎麽了?”

言溯低頭微笑:“你更加珍貴了。”

他雖然嚴於律己,認為自己承受的痛苦不是傷害他人的理由,卻也從不會用自己的道德標準去要求別人,所以他認為蘇琪的墮落情有可原,也替她惋惜同情。

他恪守自己的原則,但不批判他人的想法,也無意強求和說服。

正因如此,找到一個誌同道合的人,才格外珍貴。

今天這件事再次讓他發現了他們倆的共同點,甄愛和他一樣。她不僅這麽認為,更在不經意間這樣實際行動著。

她真的,每一天都讓他刮目相看。

甄愛沒聽懂,擰著眉看他。

言溯也不解釋,揚了揚唇角,道:“別擔心,我們晚上還可以一起吃晚餐。”

億年難遇的夜晚,不能錯過。

藍天下,草地綿延起伏。

身形頎長的年輕男子戴著帽子,一身白色的運動衣,看上去朝氣蓬勃。他雙手握著高爾夫球杆,一個標準的揮杆,白色的小球飛到老遠。

蘇琪站得太久,有些虛弱,卻仍堅持著手捧毛巾立在一旁,偷偷地打量他。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陽光的樣子,像個單純的大學生。她嗓子灼燒得很痛,估計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

她以為她死定了,卻不明白明明被人蓋上白布抬上了車子,怎麽又到了這裏?她知道他神通廣大,但不知他竟然願意為她做這些。

她內心不知是感動還是什麽。

正想著,他回過頭來,戴著墨鏡看不清眼神,卻隱隱有股冷氣。蘇琪渾身一涼,抖了抖。

他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直接捧著毛巾,他皺了眉。

旁邊的服務員低著頭用盤子端上毛巾:“先生。”

他拿起來擦擦頭上汗珠。

蘇琪尷尬地低頭,她光手捧著毛巾,他有重潔癖,嫌棄她了。

他拿毛巾擦著手,墨鏡下隱約看得到長長的睫毛,聲音冷淡:“知道我為什麽特意把你找回來嗎?”

蘇琪直直看著他白皙的側臉:“不知道。”

“我和你說過,不準碰她。”他拿著毛巾,一隻一隻地擦著手指,“你讓她受傷了,我很心疼。”他側臉冷硬,這句話卻說得異常溫柔。

蘇琪的心墜落穀底,內心又怨又恨,語氣卻聽不出來:“你不是很喜歡我殺人嗎?”

他扭過頭來,墨鏡黑漆漆的,看著蘇琪毛骨悚然,她記得他似乎有一雙像琉璃一般漂亮的眼睛,可從來不會對任何別的女人溫柔。

“你想殺她?”他挑了眉,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蘇琪,我討厭不知好歹、認不清自己的女人。”

頓了一下,“尤其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蘇琪腦子發熱,也不知怎麽想的,憤怒地反駁:“她聽你的話嗎?”

“當然不聽。”他沒因此生氣,反而挺淡定地說,“但我喜歡玩雙重標準。”

蘇琪頓覺悲哀。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k!”

肯特點頭,上前一腳把蘇琪踢到在地,不做任何停留抓住蘇琪的腳踝狠狠一擰,骨頭碎裂的聲音完全被蘇琪的慘叫聲淹沒。

他拉著她的腳把她拖到走廊的門縫上。

蘇琪臉色慘白,腦袋裏回想起她抓著走廊厚厚的重門狠狠往甄愛身上砸的時候。這是一想,她的身體就疼起來了。

肯特低頭問他:“b先生,怎麽處置她?”

他繞過地上的她,慢悠悠走遠:“摔到她死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viv.扔了一個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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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動物係小劇場(七)

小海螺甄小愛縮在殼裏鼓著勇氣喊:“你是誰呀?我不是肉,我不好吃。”

可對方不理她,跟風一樣噠噠地跑。他太快了,小海螺都不敢探頭出來看,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停下來,把她放到地上。

小海螺縮在殼裏不敢動,好久才慢吞吞地探出頭來一看,竟然是一隻木偶小馬!

甄小愛一下子興奮起來:“你是小馬呀,你能跑得很快嗎?”

小馬搖搖頭:“我不叫小馬,我叫isaac。”

小海螺囧囧的,木偶小馬好笨哦,不過算了:“isaac,你跑的那麽快,可不可以帶我找哥哥呀?”

小馬又搖搖頭:“不要。”

“為什麽?”

小馬驕傲地別過頭去:“我隻聽我主人的話。”

小海螺擰著小眉毛:“你主人是誰?”

小馬說:“我主人是言小溯。”

小海螺思索了好一會兒,發現‘言小溯’不是一個種類,於是又問:“言小溯是誰?”

小馬不開心了:“你這隻笨蝸牛,言小溯就是言小溯。”

小馬很凶,小海螺嚇了一跳,軟軟的身子往殼裏縮了縮,小聲嘀咕:“我不是笨蝸牛,我很聰明的。......不,我不是蝸牛,我是小海螺。”

小馬輕蔑地看她:“切,你看看,好笨。話都說得東倒西歪的。”

小海螺沒被人這麽說過,小小地往後挪了一步,小馬都這麽凶,主人一定更凶。她才不要和他們在一起。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