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凶悍 逃嫁太子妃 050 好生養著,為夫給你們報仇!

澹台凰這般飛馳而去,嘴裏叫著讓人無語的話,成功的讓百裏瑾宸寡薄的唇角微抽。

親人?

終於來了?

待到澹台凰背著楚玉璃飛奔到他麵前,他淡淡問了一句:“等我很久了麽?”

“呃……”澹台凰眨了幾下眼睛,很坦誠的說,“沒有,為什麽這樣問?”

她這般一回,百裏瑾宸唇角又是微抽,無語道:“那你說……我終於來了?”這不是等了很久之後,才應該有的言論麽?

“呃!”澹台凰的嘴角也是一抽,嘿嘿笑道,“我這不是為了對你表達我對你前來的期盼之情嗎?”她一時激動了,哪裏顧得了這麽多,直接一句話就從嘴裏奔出去了!

見他容色似乎無語,她趕緊把楚玉璃往前頭一遞:“你是來找君驚瀾的吧,他去幫我切斷東陵那邊的補給線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作為一個偉大的神醫,你就幫我救救人唄?”

神醫這種生物,一般都有古怪的脾氣,輕易不救人,所以澹台凰飛速的奉行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行為準則,以偉大描述之!

這話一出,百裏瑾宸的唇角又是一抽,卻皺眉道:“我隻是路過,並非來找人。”

很明確的強調自己不是來找君驚瀾的!

澹台凰對這丫也算是比較了解了,整個一悶騷傲嬌貨,之前和君驚瀾鬧成那樣,叫他現在就承認自己是來找君驚瀾的,比殺了他都叫他難受,所以他現下狡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她也不在這一點上麵糾纏,很快的舔著臉上前諂媚道:“你來幹嘛的都好,幫我救救人怎麽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會深深的感激你的,人民群眾也會深深的崇拜你的,曆史也會深深的記住你的……”

“你知道的我規矩!”他月色般醉人的眸,狀若不經意的掃了楚玉璃一眼,很快的收回了眸光。

規矩。

澹台凰是知道規矩的,當初在東陵的皇宮,君驚瀾說過,一命換一命的規矩!但是好歹都這麽好的關係了,要不要這樣現實?她諂媚將臉往前麵一遞:“拜托你了,求求你了,規矩都是對外人的!但是我們是親人哪!”

“誰跟你是親人……”百裏瑾宸無言,話是這樣說,卻已經拿出瓷瓶,將藥給楚玉璃喂了進去,暫時吊住命。

澹台凰舔著臉傻笑:“嚴格來說,我算是你嫂子,不是親人是什麽?”隻要幫她救人,說是愛人她都幹,啊呸,愛人不行!

可她說完,百裏瑾宸還是無動於衷。

於是,澹台凰采取了激將法,這丫就是一傲嬌貨,不刺激不行:“不過說起來楚玉璃是君驚瀾的情敵,你出於對你兄長的關心,不願意救他的情敵也是正常的!沒想到你和君驚瀾的感情這樣深厚!”

她這般一說,百裏瑾宸當即炸毛:“誰與他感情深厚?”

那麵上一臉的不自在,卻也飛快伸手將楚玉璃接過去,借以表示他對君驚瀾——一點兄弟之情都沒有!澹台凰麵上微詫,心中偷笑,百裏瑾宸這貨很聰明,但是每次拿這個刺激他,他就容易炸毛!

將楚玉璃接過去之後,他又伸手掐了掐他的人中和脈門,麵上雖然還是沒什麽表情,但眸色已經沉了下來。轉眸看向澹台凰,淡薄的聲線有些不悅:“他吃了聚魄丹,這種藥若是吃了,一生健康盡毀,基本無藥可救。這般不將自己身體當回事的人,我素來不救。”

“那你不救吧!”澹台凰很幹脆的答應,又接著道,“你如此為君驚瀾考慮,對他的情敵見死不救,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為你轉達給他。你們兄弟的關係,將從此更上一層樓!”

她沒有忽視百裏瑾宸的那一句基本無藥可救,是基本,而不是絕對!

她這般一說,百裏瑾宸若是再中激將法,就是愚蠢了。可,看著她那一副焦躁的樣子,還是選擇了妥協,或者她說得對,自己的確有點因為君驚瀾,不太想救楚玉璃,但……還是先救了吧,要是君驚瀾看見自己救他不高興,隨便動點手腳弄死就結了。

這般想著,也終於是決定暫且先救,而此刻,他探著楚玉璃脈搏的手,也得出了結論,看向澹台凰,淡淡道:“他傷得很重,肩骨碎裂,原本身體不好,體內有殘毒,聚魄丹又幾乎要了他一半的命,竟還有蠱毒。我盡力,能不能救醒,是未知之數。”

心中雖然另有計較,但這話,卻是真的。尤其這離合蠱,更是厲害,若不發作,潛藏在體內,再高深的醫術都無法探知,今日是發作了才能查出來。而解法……除非身上有母蠱之人自願將自己身上的蠱引出來,否則根本無解!這種蠱毒要種在身上至少十年,楚玉璃是怎麽十幾年前就……

澹台凰點頭,原本是想笑嘻嘻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感謝,這下子也是笑不出來了,隻是道:“拜托你了,若是你都沒辦法,天下便無人有辦法了!他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若他有什麽事,也都是我的責任!”

百裏瑾宸點頭,表示了解,沒再多話。跟在澹台凰的身後,進了營帳。

絕櫻已經事先打點好,無默默的拿出了藥箱,默默的跟著自家主子進去,人生就是這樣不得空閑,唉……

澹台凰在外麵等著,這會兒才感覺到一陣騷味兒,她以為自己感覺錯誤,抹了一把臉,這一抹,騷味兒更濃了。眉梢一挑:“怎麽回事?”

眼神看向剛剛也在半城魁和絕櫻。這兩人目光很一致的看向翠花……

翠花打了個哈欠,一步三搖的從澹台凰身邊經過,發出了一聲雍容華貴的:“嗷!”花爺那一泡尿是為了叫醒你,你別不識好歹!

澹台凰臉色開始有點發青,韋鳳默默的出來,默默的將她拉走,去換新的人皮麵具,不然在這裏多站一會兒,得露餡。

入了營帳,韋鳳一邊給她換妝,一邊飛快的道:“白蓮的事情,我跟她說了,她雖然也為自己莫名其妙的牽扯到這些事情中不開心,但見我們肯坦誠相待,也沒有再多多說些什麽,隻說之前一切是陰差陽錯,如今怎麽算起來您也是對她有恩!”

人在到了絕境,被人拉了一把,也許是這樣觸動,讓白蓮摒棄了其他。

澹台凰一心擔憂著楚玉璃,也隻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點了點頭。待到韋鳳將她收拾好,她便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問:“我出去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沒有,屬下已經傳信去通知爺了,估摸著爺再過一會兒就要到了!”這麽大的事情,她可不敢不通知爺!

澹台凰有點擔心:“他回來了,我交給他的事情……算了,他那腦子根本不是尋常人能有的,即便回來,一切也該都打點好了!”

出了營帳之後,看了一眼半城魁隱藏的方向,她眸中閃過一縷深思,莫邪的話,還在耳邊,半城魁的主子,是誰?有時間再問吧。

……

等待是焦灼的,澹台凰眉心劇痛,站在帳篷的門口走來走去,所有的士兵都已經被下令不得靠近,這邊隻有澹台凰信任的那些人,雲起、拓跋旭也不在,正在處理軍務。

看裏麵的人遲遲沒有出來,她兩頭奔走的速度更快,百裏瑾宸晚出來一會兒,也就證明楚玉璃現下的傷就危險一分,這樣的認知更是讓她心急如焚!

怒氣交織之下,已然狠狠攥緊了拳頭,等楚玉璃的傷勢確定了,她馬上就去找殷家那些人還有慕容馥報仇!管她殷嫣歌的身上是正氣還是邪氣,此仇非報不可!

正在她無比惱火之間,獨孤渺吊兒郎當的從營帳外頭回來了,他還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半城魁先回來的,他是估摸著殺手仁兄這時候應該是消了對自己的了,這才敢回來的。

心情還不錯,於是還沒進來就大聲喧嘩:“你們知道嗎?剛剛山下發生了一件大事,殷家的人被魔教的人給教訓了!”

“呃?”澹台凰詫異的偏過頭看著他,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貌似是冷子寒傳位的教主,但是她還沒有真正的收服魔教,那些人怎麽會幫她?不是幫她,那就應該是私人恩怨了吧?“魔教怎麽會跟殷家杠上?”

獨孤渺剔了剔牙,聳著肩膀笑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魔教的人收拾正道的人,從來都是看不順眼就打,比如‘我今天手癢’,再比如‘你長相不合我胃口’,還比如‘你為什麽要多看我一眼’……總之莫名其妙的理由多了去了,教訓一個殷家,沒什麽好奇怪的!”

澹台凰聽得新奇,冷子寒狂傲的很,沒想到他手下出來的魔教教眾也是這般逗逼,這樣處事的性子,她很喜歡!“那最後結果怎麽樣?”

“結果,殷家的人好像本來就受傷不輕,自然不是魔教那幾個護法的對手!”獨孤渺說的很無所謂,雖然他跟殷嫣歌是有點“交情”,也很有點好感,但是在聽說她一個江湖中人帶著整個家族來參戰,這樣的行為,就不討他喜歡了!

像他獨孤渺,跟著澹台凰摻合也隻是好玩而已,江湖中人有江湖中人的生存法則,殷嫣歌這樣的行為,是不被江湖所容的。

他話音一落,一旁的淩燕道:“那豈不是趁火打劫?即便贏了,魔教也該是勝之不武吧?”

這會兒,倒是韋鳳笑了一聲:“對於正道中人來說,自然是勝之不武,對於魔教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那幾位叔叔,在太子府我也是見過幾次的,做事情從來不遵循什麽江湖道義,正道規則,他們說隻有這樣,才對得起他們魔教教眾的身份!”

她這般一說,也不禁有些想笑。

在澹台凰的心中,古人大多數是有些迂腐的,江湖中人也不外如是,竟沒想到還有這樣神奇的存在,一時間倒對那些人多了幾分好感:“那最後呢?”

“最後,殷家的長老不知道是死了一個還是兩個,在那裏認真的賭咒發誓,說一定要魔教的人血債血償!”這下子,獨孤渺的神情變得更加不以為然,冷子寒現下雖然已經隱退江湖,但魔教的勢力卻絲毫未減,仍舊是天下人提起來就聞風喪膽的存在,殷家在正道中人心中,或者還是一個挺厲害的家族,但是在魔教心中……還是算了吧!

看出了他的不以為然,也充分的讓澹台凰明白了魔教的實力。看來自己是真的小看了冷子寒給自己的那個令牌,若是有機會,她也該去會會魔教那些人才是。

正在他們說話之間,遠遠地,一匹駿馬飛馳而來,馬背上是僅僅半日未見之人,他一襲紫銀色錦袍,迎風而至,輕揚的風撩起他如墨如綢的發,披風上龍紋,是永遠隻堪仰望不可冒瀆的存在。

待到他慢慢到了近前,遠遠的一眼,便掃到了澹台凰的身上。那般急迫的,快速的,充滿著擔憂的一眼,從馬背上下來,大步走到澹台凰的跟前。

狹長魅眸頗為不悅的睨著她,看似鎮定,慵懶聲線卻極為低沉:“爺走的時候跟你說過什麽,嗯?”

這般一問,澹台凰心中很快浮現出心虛,卻依舊道:“我以為自己能應付,才跑去追的,哪裏知道……”

他聽了這話,心下一怒,竟也不顧這麽多人在場,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甚至於手臂發抖,聲音發顫。

他說:“你這樣,讓爺怎麽放心再離開你?”

他說:“你這樣,讓爺怎麽放心再叫你離開爺的視線?”

他說:“你若出了事,叫我怎麽活?”

一問比一問沉重,一問比一問顫音更甚。

他不過半日不在,她就搞成這樣。他收到海東青傳書,飛馳而回,也是奔馳不及!一天的路程,半天不到的便到達,卻還是趕不及去幫她。

澹台凰沉默,他的害怕,即便隔著兩人身上的薄薄衣料,她也依舊能夠清楚而明白的感覺到,他心跳如雷,早已失了該有的頻率。

安撫性的回抱住他:“好了,我不是沒事兒嗎?”

“你還好意思說你沒事!”這一句,是磨牙般的森然切齒。

四下眾人看他們這樣,心中也微微觸動,北冥太子這次也是嚇到了吧,否則也不會都不避忌他們,絲毫不顧及形象的衝上去抱著澹台凰說出這麽一番話。

澹台凰原本心中暗沉擔憂的感覺,也都隨著他的到來而慢慢淡去,心中回暖,也有了淡淡的心安。這妖孽素來是無所不能的,這一次,他在,楚玉璃應該不會有事吧?

看她擔憂的眼眸看向楚玉璃的營帳,他拳頭緊握,一種酸酸沉沉的味道,刹那間彌漫了全身。因為被她求去切斷東陵的補給線,這樣的機會就給了楚玉璃。而楚玉璃為她付出的代價,的確是巨大!

這一次,若是楚玉璃能活,一切還好說,可若是楚玉璃死了,怎麽辦?

那麽,不僅她欠了他的,他們也都欠了他的!不能的……

四下沉寂之間,是死灰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守著時間,等待著裏麵的人出來,每一秒的時間,在此刻都顯得漫長,像是錘子,一下一下敲擊著心髒,一錘子落得比一錘子重,叫人慢慢透不過氣。

一直到下午,營帳的簾子,終於被人掀開,是百裏瑾宸。他美如清輝的眼眸,淡淡掃了君驚瀾和澹台凰一眼,道:“毒蠱侵體,加上他自己本身練的武功偏於陰邪,除了陽烈之血,無法壓製!”

君驚瀾聽罷,原本凝重的表情慢慢放鬆了下來:“爺來!”禦龍歸之下,天下中沒有人的血,比他的陽剛之氣更濃!

百裏瑾宸點頭,示意他進去。

他放開緊緊攥住澹台凰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大步跟著百裏瑾宸入了營帳之內。澹台凰咬唇,心下更是憂慮。

君驚瀾進去之後,無上前,將一個透明的碗遞給他,恭敬道:“將您的血裝一碗就可以了,暫且能救下楚玉璃一命!”

他看著那碗,卻沒動,狹長魅眸掃向百裏瑾宸:“楚玉璃身上的毒和蠱,能不能解?”

“毒有解藥,如煙手上有,我無意見到過。但他身上有離合蠱,與這毒的解藥相衝,所以不能解,除非先將蠱排出來,但解蠱,隻有身上種有母蠱的人可以辦到。”百裏瑾宸聲線雖然淡薄,卻將君驚瀾想知道的事情,都解釋了清楚。

君驚瀾沉吟,涼涼道:“那聚魄丹呢?”一路上,影部的人已經把所有新收到的消息,不間斷的發給他,故而到現下,具體的情況他都已經清楚。

折壽三十年,這個人情欠得太大。

聚魄丹,百裏瑾宸容色未變,眼眸卻偏向窗外:“沒有辦法。”

這話一出,君驚瀾便笑了,竟還能在這種時候,頗為好心情的端著下巴,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瑾宸,你不善於說謊,從小便是,隻要說謊,你的眼神便不敢看對方!”

而這小子,也很少說謊,即便當初與他為敵,也未曾說過謊隱瞞自己,也隻有在自己讓他不要擔心的時候,他才炸毛一般偏過頭說誰擔心了。

他這話一出,將百裏瑾宸噎住,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觀察得如此入微細致,調整了一下心緒,幾乎都聽不太清的歎了一聲:“辦法是有,但代價很大,聚魄丹也是陰氣所化……”

“所以,還是要爺的血!要多少?”隻是一會兒,他就能反應過來。

“一半!將他的血放掉一大半,換你的血,但人並不可能失去一半的血,失去一半的血,他沒活,你先出事。”其實他練的麒麟訣雖然也是上古功法,但畢竟是黑麒麟,同樣偏陰,所以他也不行,父親不在,現下隻有君驚瀾的血可以。

楚玉璃沒活,他先出事?

他閑閑笑了聲:“瑾宸,你有辦法的,是麽?”

這一問,百裏瑾宸怔住,他能明白君驚瀾之所以這麽執著要解除楚玉璃身上聚魄丹的原因,就如同自己的父親這麽多年,也無法釋懷君臨淵一般。君驚瀾也是怕,自己的人生會留下這樣的難以釋懷,和這樣償還不清的人情,讓自己心愛的女人記住,不能忘卻。

出於理解,他劍眉微皺,終於誠實道:“辦法是有的,你吞下養血蠱,三個月之後才能取出來。但養血蠱對人來說,越是武功高強,反噬越大,尤其對於你來說,等於每日承受一遍經脈俱斷之痛。這蠱是可以逼出來的,可這三個月之中,你若有絲毫受不住痛,真的將它逼出來,你就會……”

“會怎麽樣?”他挑眉,容色淡淡,看起來並不十分擔心。

百裏瑾宸劍眉斂下,接著將話說完:“會死!”

所以,他不敢冒險給他用這樣的法子,從古至今,神醫門醫術流傳幾千年,就沒有一個人吞了養血蠱,還能活下來。

“你以為我會死?”他狹長魅眸微挑,好整以暇的看著百裏瑾宸。

百裏瑾宸沉默,他知道君驚瀾的心性,多年的曆練,什麽樣的痛楚,怕也不是他不能忍的,但是他不敢試。萬一……有了萬一呢?

看他仍舊不動,似乎是鐵了心不想用這法子,君驚瀾隻得沉寂看他,一線紅唇微張,緩聲道:“算哥哥求你!”

求你,他君驚瀾,從來不求人。今日卻要為了情敵,對人說……求你!

求,既然已經用到了求,他還能怎麽拒絕?看著自己麵前這個男子,這個自己人生前十幾年,全部用來跟他作對,他卻總是包容相待的男子。就在他們的關係有了一線緩和,就在他準備好好待這個兄長的時候,他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

如果有了萬一,他百裏瑾宸就是親手殺了他的人!這樣的煎熬,叫他難以抉擇。

看他還是不說話,君驚瀾隻得懶洋洋的笑:“還是,你要我自己將血都放出來,全部流幹,才肯幫?”

“你……”百裏瑾宸微惱,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已然沒轍,揉著劇痛的眉心,轉身去準備東西,冷然開口,“好,我替你救。你要是死了,就死遠一些,別死在我跟前。”

他這般說,已然是生了極大的氣,卻讓君驚瀾更加好心情的笑出聲。

刀光掠過,血從他手腕放出,他斂下魅眸,緩聲笑道:“她若問起,你便說聚魄丹你解了,跟我無關!”

“可你出去之後,可能會暈倒,到時候我如何說?”百裏瑾宸橫眸掃他。

“放了一碗血,失血多過!”他很快的為百裏瑾宸找到了說詞。

百裏瑾宸無言。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澹台凰等人更為焦躁的等在帳篷前。

一直到日薄西山,落日之彩在空中拉出熾烈的光輝,紅霞漫天,這一次的換血,才算是完成。無端著從楚玉璃身上放出來的血,大步先出了帳篷,那麽多血,看得門口的人都是心中一驚。

而營帳之內,百裏瑾宸替他們包紮好傷口,才淡淡道:“隻要離合蠱不動,他的內傷就應該無恙,隻是他肩骨碎裂,怕是要修養一段時間,哪裏都不能去!”

楚玉璃身上的傷雖然還是重,到底是能治好。所以問題並不是很大!

君驚瀾滿意點頭,便準備起身出去,百裏瑾宸卻忽然伸手,將一個瓷瓶遞給他。

他看著,沒接,等著他解釋。

百裏瑾宸淡薄道:“養血蠱的反噬很厲害,你若承受不住,為了保命,吃下這個,就能很快的暈過去。雖然暈倒之後依舊痛,但已沒有逼蠱的能力,好歹性命無憂。”

他狹長魅眸看了那瓷瓶一會兒,卻沒接,大步從百裏瑾宸身側走過,閑閑道:“這藥爺不能吃,爺不能暈倒,因為不能再有一刻,讓她陷入危難而我無能為力。而且這痛,不過是這一次她有難,我不在,上天給我的懲罰,我該受著!”

百裏瑾宸無言,他其實知道,他不會吃,卻還是想試一試。收了瓷瓶,攏於袖中,默然看著他的背影。

君驚瀾大步而出,簾帳掀開,刺目的陽光照射到他臉上,看到陽光那一瞬,使得他的腦中有了一陣的暈眩,腳步也晃動了一下。澹台凰一見他情況不對,趕緊上去扶著他,這一扶,他便順勢八爪魚一樣纏在她身上,笑得慵懶魅惑。

同時,靠在她身上倦倦道:“我們不欠他了!”是的,不欠了,不欠那麽多了,雖然楚玉璃還是傷重,但是聚魄丹造成的壽命之失已經填補。

澹台凰一聽這話,隻當是楚玉璃已經被治好,所以他才有此一說,想著百裏瑾宸剛才讓他進去,說是要他的血,估摸著是失血過多才會這樣,便也沒有再問,掃了一眼一邊焦躁的納蘭止:“你家主子沒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納蘭止怒瞪了澹台凰一眼,破口吐出一句:“妖女!”

然後大步往楚玉璃的營帳走,若不是遇見這個女人,殿下怎麽會搞成這樣?

澹台凰被他罵得一僵,像是什麽在心上蟄了一下!君驚瀾眸色微沉,當即便想出手教訓他,澹台凰卻一把攥住他的手,微微搖頭,楚玉璃是為了救她而重傷,不能再對他身邊的人動手。

太子爺不能出手,就給了小星星一個眼神。星爺正好吃的有點多,一坨大糞就對著納蘭止的背甩了過去……

大糞有點幹燥,把納蘭止砸了一下,納蘭止回過頭,張嘴便想問怎麽回事,翠花一坨大糞正好甩進了他張開的嘴裏……

“嗷!”罵我主人,叫你罵我主人!主人是給花爺欺負的,你算個什麽玩意兒?

其他人各自偏頭,不忍再看。

澹台凰嘴角抽搐,扶著君驚瀾轉身便走,他也需要休息。

見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他懶懶勾唇,開口笑道:“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幫你或是救你,一切都是我們自願,你情我願的事情,沒什麽需要心懷愧疚。你若是鑽牛角尖,非覺得是你的錯,我們這一番真心,才是真的白費!”

雨過天晴,楚玉璃無事,百裏瑾宸也一定不會讓君驚瀾有事,澹台凰心中也輕鬆了很多,她素來也不是鑽牛角尖的性格,出了這樣的事情,該怪的是仇人,該付出代價的也是仇人,她也不會聖母白蓮花的把責任全部歸結在自己身上。

隻是,依舊鬱悶:“我也沒什麽好的,哪裏值得你們這樣!”

太子爺沉吟,過了一會兒之後,竟然很認真的點頭讚同道:“的確沒什麽好的!”

澹台凰臉色一黑,這種話她自己說說就算了,這賤人居然敢接?!她磨牙:“我既然沒什麽好,你們這都是為了啥?”

太子爺思索,一副頗為認真的神態,好像是真的在努力的考慮這個問題,半晌得出結論:“大抵是因為我們眼光有問題!”

“賤人!”澹台凰狠狠一把掐他的腰!

他吃痛,卻是笑的肆意,在遇上她之後,每日一犯賤,好似成了日常必要事件。但到底,他的目的達到了,他這些話說了,她也終於從自責中跳脫了出來。

將他扶進營帳,二話不說,一把塞到**,給丫把被子蓋好,強製性休息!

而這會兒,雲起進來:“殿下,尉遲風的兵馬開始進攻,澹台滅的人和我們的人都已經準備就緒。奇怪的是,尉遲風的身邊多了一個女人,他好似對那個女人頗為敬重,身份暫且不明,我們要不要反攻?”

女人?還能被尉遲風敬重?澹台凰咧開嘴一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慕容馥!莫邪在被無憂老人收拾,殷家的人被魔教教訓了,就差這個始作俑者慕容馥還好好的!

她狠狠磨牙:“當然要反攻!”

掃了君驚瀾一眼,大氣恢弘的道:“小娘子,好生養著,為夫出去給你們報仇!放心,殷家人重傷,區區慕容馥和尉遲風,奈何不了我!”

小娘子?為夫?君驚瀾失笑,雲起嘴角一抽。澹台凰大步出去……

她出去,他腦中一陣暈眩,隻得暫且躺下,待血液驟失的反應緩過去,否則出去,也不過是給她拖後腿。

卻看著她的背影笑道:“你先去,暫且小心。等爺兩個時辰,是為夫給你們報仇,也該叫他們知道爺的脾性!”欺負他的女人,找死!

澹台凰回眸一笑,大步而去。

他亦是笑,輕聲低喃:“你問你有什麽好,才值得我們如此。是因為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這般有仇必報,這般維護身邊的人勝過維護她自己。

他這話,澹台凰是沒有好福氣聽到,隻記得賤人說看上她是眼光有問題!大步從營帳出來,一把從雲起腰間奪過砍刀,扛在肩上,大氣恢弘的怒吼:“弟兄們出發了!賤人敢派人搞我,敢派人搞我,老子帶人砍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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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必須要鄭重感謝大家,感謝大家一票,兩票,三票的喜愛與支持,也感謝一些妹紙們為了送哥上月票榜第一過幾天癮,好幾票,十幾票,甚至幾十票的走起!你們是我的小親親小心肝小寶貝小綿羊,愛你們的心無法表達!請看我火辣辣的熱吻——muma!

再看我接著興高采烈的求票——唱:親愛的,你慢慢飛,讓我看看你兜裏的月票。親愛的,你揮揮袖,快把月票揮到我心間……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

眾山粉:滾蛋,飛你妹!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為了飛半路上,趁亂偷月票?

也謝謝大家的鑽石、鮮花、打賞和五星級評價票,哥哥都看見了,愛你們麽麽噠!mu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