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你真的會殺了我
“希兒，休得聽他胡言！”一聲怒斥從天而降。
聖君轉頭便見到閻君掠入殿內，他眼眸一涼，再定睛打量時不由得心生顫意，難怪自己一直覺得他有些眼熟，尤其是麵具下的那雙眼，自己與他素未謀麵，可每次對上都能真切地感受到那眼底的恨意和敵意，原來如此……
“爹爹！”希兒見君北寒已經來了，索性不再裝作不識，徑自衝入他懷中，拉著他的手，“你知道嘛，他居然敢欺負娘親！”
“想不到你居然活著出來了，”聖君臉上帶著極強的嫉妒和嘲弄，“這麽說……他們已經死了。”
“你說什麽！”鳳傾城美眸微眯瞪著聖君。
“你的外公、你的師尊、師傅……都已經被他殺了，否則他是不可能逃出噬心陣的。”聖君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笑意，“鳳傾城，你看清楚了，他就是你的仇人。”
“你騙人！”希兒氣得眼冒火星，“我爹爹才不會呢，我爹爹是好人！”
“君北寒，你這偽善的麵具還要戴多久？”聖君嗤笑著看向君北寒和他懷中的希兒。
“娘親，他說的……是真的嗎？”吳邪難以置信地走上前，剛剛聽到初塵先生說的時候他忙於摧毀石柱，隻道是誤聽，可當閻君降臨時他愈發注意到幾人的對話，直到聖君叫閻君為君北寒時，他終於忍不住來到近前。
鳳傾城和君北寒對望了一眼，她還在遲疑如何開口時，君北寒緩緩抬手，摘掉了麵上的金色麵具。
嘶——
吳邪驚得倒吸一口涼氣，他步履有些踉蹌，朝著君北寒走去，“父皇，真的是你……”
“邪兒，”雖說自己不是吳邪的親生父親，但君北寒對吳邪的感情卻不曾有半分虛假，“抱歉，瞞了你這麽久。”
“父皇！”吳邪淚目，撲向君北寒的懷中，君北寒憐惜地撫摸著他的頭。
“父皇？”一旁的希兒滿眼都是疑惑，“娘親，為什麽吳邪哥哥也叫我爹爹做父皇？他是我的親哥哥嗎？”
“他並不是，因為你爹不是他。”聖君冷冷開口，“希兒，你記住，你爹叫……”
“住口！”鳳傾城俏顏浮上冰冷的殺意，“聖君，你別忘了你已經不配告訴他這些！”
“那也改變不了他是我兒子的事實！”聖君不知道為何從心底冒出一股無名的怒火，幾乎是吼了出來；這下，就連玄護法幾人都被驚得，其他三位護法麵麵相覷，隻有玄護法眼底掠過一抹幽光。
希兒震驚地看著聖君，又看向鳳傾城，最後目光落在君北寒身上，他漸漸地從君北寒懷中抽出了手，一步步退後。
“希兒……”君北寒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希兒，別聽他的。”鳳傾城搖頭，這世間她最不願希兒知道的便是聖君是他的爹。
“娘親，不要騙我好麽？”希兒示意鳳傾城別著急，他緩緩抬手，“炎狼，你過來。”
一直趴著的炎狼見小主人叫自己，這才忐忑地挪著步子上前，但眼神始終不曾離開聖君。
想到之前炎狼對君北寒的態度，想到剛剛炎狼對聖君心生懼意，有那麽一瞬間，希兒似乎明白了什麽，他指了指聖君，“炎狼，他……是你的主人嗎？”
炎狼遲疑了下，扭頭對上鳳傾城焦急的目光，她說過不能告訴小主人，而且眼前的主人已經不是曾經的他了，萬一他要是傷害到小主人怎麽辦？
“炎狼，我救了你的命，你要聽我的，不許騙我，否則從今往後你就不必再跟著我了。”希兒一字一句道，雖然童音稚嫩，但威懾力十足。
聖君目不轉睛地盯著希兒和炎狼，不知道為何，他真的從心底裏希望炎狼認自己。
“嗚——”
炎狼哀鳴了一聲，垂下了頭。
而希兒，已經懂了。
他的手覆在炎狼的頭頂，輕輕地摸了摸它的毛發，“對不起，委屈你了。”
鳳傾城知道他為何會這麽說，讓炎狼一直以來認君北寒做主人，的確是對魔獸的一種壓製，隻是眼下的希兒令她很怕，她怕他會因此恨自己一輩子。
“希兒，娘親不告訴你是……”
“是不希望我難過。”希兒並未抬頭，聲音帶著淡淡的哀傷。
“希兒，他雖然是你的爹，但是一心想要置你於死地，他的目的隻是將你化作靈丹，提升自己的靈力。”君北寒不忍見鳳傾城如此痛苦，牽起吳邪來到他身邊。
“那你呢？”希兒忽地發問，君北寒愣住，剛要開口希兒便繼續說道，“你的目的隻是我娘親，而我，不過是個附屬品而已。”
“不是你想的這樣。”君北寒歎了口氣，“我真的希望給你和她一個家，我希望照顧你們一生一世。”
“那邪哥哥呢？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肯認，憑什麽當我爹呢？”希兒抬頭，笑得一臉嘲弄。
“希兒，其實……他不是我親爹。”吳邪同情地看著希兒，“不過我想告訴你，在我心目中他就是我的親爹，是我娘傷害了他在先，可他對我一直很好，而且他從不曾不要我。”
“邪兒？”君北寒大感意外，原以為吳邪會因此生自己的氣，卻不曾想經過這麽多吳邪也漸漸長大。
“父皇，是我爹娘對不起你，但是我想告訴你，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父皇。”吳邪鄭重地開口，君北寒聞言不由得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臉。
“你們的戲碼已經夠了。”聖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望向靈籠盡頭的最後三根石柱，“今日，他注定是我的。”
“若想傷害希兒，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鳳傾城法杖一揮擋在了希兒和聖君之間，周身上下充斥著凜然的殺意和濃濃的悲涼。
希兒看著麵前的她，心卻沒來由地一疼，就算騙自己，她也是為了自己好不是嗎？
“娘親。”希兒輕輕拽了拽鳳傾城的衣袖。
“希兒，別怕。”鳳傾城並未回頭，美眸殺意濃烈，聖君看著她又看著希兒，不自覺地開口，“他姓慕。”
“他跟你沒有半點關係！”鳳傾城斥道。
“希兒，你叫慕尤希。”聖君全然不理會鳳傾城，隻是盯著希兒認真地說道。
“你真的會殺了我？”希兒抬頭望向聖君，“然後毀了整個靈域、閻界和天臨大陸，當你的王者，一個人……孤零零的嗎？”
對上那雙清澈的眸子，耳邊縈繞著他的問話，聖君的心像是被人重重地握在手中，倏的一疼，軒眉不由得輕輕蹙了起來，可化作言語時卻有成了那柄傷人的利劍，“你和她，都不過是我稱霸路上的一枚棋子，從一開始就是。”
鳳傾城苦笑，曾經放不下的，在他眼中不過是鏡花水月黃梁一夢，是自己太天真才對那份感情信以為真，現如今聽他親口這麽說，反倒釋然了。
“傾城，”君北寒的手攬過鳳傾城的腰身，“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和希兒。”
“你配嗎？”聖君冷聲道，“你與她連名分都不曾有過，更何況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沒錯，本君是死過一次的人，但也正因為如此，”君北寒輕笑道，“我更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而對你而言，一切都隻是陰謀，就算今日你贏了又如何？你贏得的不過是虛無的權利罷了，即便再強大的靈力、永久的生命，都不會有人與你分享，你的悲哀、喜悅更不會有人明白。”
鳳傾城抬眼望著君北寒，她從不知道在他心中竟然早已將生死想得如此通透，一時間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而聖君看著兩人的親密，尤其是君北寒捂在鳳傾城腰間的那隻大手，尤為覺得刺眼，俊顏上泛出怒意，不自覺地攥緊了拳，“若是我贏了這天下，自然也可以將她收入懷中，不是麽……”
君北寒冷眸微緊，將鳳傾城和希兒護在身後，“那你便試試，能否過了本君這一關。”
“君北寒，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忌！”聖君話音剛落，陰狠的靈力直逼幾人所在之處。
“保護希兒。”君北寒輕聲道，旋即將鳳傾城、希兒和吳邪推至身後，自己旋身化作一團黝黑的光，當中夾雜著點點暗金色，迎著聖君而去！
“君北寒……”鳳傾城一咬牙將希兒交給鬼鬼，同時衝著發愣的眾人怒斥一聲，“速去摧毀石柱！”
鬼鬼他們這才回過神來，他抱起一言不發的希兒，同時拽著吳邪，朝著玄護法他們而去，“別愣著了，趕緊動手。”
“這石柱……不是你我所能動搖。”玄護法望著最後三根金色石柱搖頭。
“你說什麽？”鬼鬼愣住，他忽然響起之前鳳傾城對慕紫陌說的話，抬手一指，“用他。”
“你們，你們不能殺我。”慕紫陌早已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他知道為了救鳳傾城，這夥人什麽都做得出來，“聖君……皇叔……你救救我。”
“少廢話。”鬼鬼周身的殺意早已噴薄欲出，五指當空，靈力匯聚，稍一用力便聽到哢嚓一聲，慕紫陌連悶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活活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