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宮門口就被梁九功帶人攔住,直接把她領到養心殿去。
養心殿敞開大門,康熙盛怒把手中備好的坐墊扔到格佛荷腳邊:“格佛荷你放肆!竟敢對兄長不恭不敬?”
“動用私刑,可是大忌,你可知錯?”
見此格佛荷默契跪下去,輕咳一聲清清嗓子,暗中使勁擰了一把大腿,一瞬聲淚俱下委屈道:“兒臣知錯,還請皇阿瑪責罰!”
格佛荷猶如一朵在風中搖曳的白蓮花似的,眼眶中欲落不落的眼淚水倔強直打轉,緊咬下嘴唇泛白,低眉順耳顫抖身子,時不時發出輕微的哽咽聲。
心中不以為然腹誹:何錯之有?若不是礙於你的麵子上,我恨不得提刀宰了他那個王八羔子。
見格佛荷認錯態度良好,直接把康熙滿腹打好的稿子哽在喉中,氣得眉眼直抽抽,不覺提高音量怒嗔道:“知錯犯錯,罪加一等。”
語畢,看向李德全大聲喝道:“還不趕緊把她給朕帶來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誰若是膽敢求情的話,一並重罰!”
見到皇上氣得臉紅脖子粗的,誰都不敢出聲求情,以免被跟著重罰,最主要的這不過是……
“喳!”李德全應聲後,趕忙對身旁早就準備好的宮女們使眼色,後者緊張迎上前虛抓著格佛荷出去。
等她們踏出殿門後,康熙神色疲倦摔坐在椅子上,伸手揉揉額角噓聲道:“這段時日讓黃元禦去胤褆府上瞧瞧,不管用什麽藥都用宮裏拿。”
“今日格佛荷從胤褆府中拿回來的東西,你去朕的庫房裏挑同等價值的東西送過去,別讓他們短缺了。”
“喳!奴才告退!”梁九功領命匆匆去做安排。
與此同時,格佛荷被帶到養心殿偏殿後宮女們立即鬆開抓著她的手,恐慌不安跪在腳邊請罪:“奴才該死冒犯格格,還請格格責罰!”
“奴才給福皇格格請安!格格萬福金安!”裏麵等候多時的奴才們見到來人趕緊躬身行禮。
踏進來之後守門的侍衛趕忙把大門關上,格佛荷滿臉蒙圈看著長條凳子上綁了一頭死豬,還有李太醫等人守著。
可謂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欠她一人登場唱戲了。
還未等她緩過神來,格佛荷就被李德全小心翼翼攙扶坐在一旁,桌麵上擺上瓜果茶水,同時耳邊響起一道纖細刺耳的嗓音:“奴才冒犯了,還請格格海涵!行刑!”
伴隨著尾音消逝,板子落在死豬身上的聲音響起,一個小太監端著一盆鮮豬血用刷鍋竹條一點一點滴在地上,有趣的是不知康熙從哪裏找來的說書先生,也就是聲優,模仿她的聲音不斷慘叫求饒。
格佛荷本就鬱悶的心情一瞬被逗樂了,惹得守在一旁伺候的李德全側目,躬身低聲解釋:“這是皇上安排的,說格格今日動靜有點大,若是不給點懲罰的話,隻怕難以服眾。”
“大貝勒嫡福晉出身名門,皇上不能寒了忠臣的心,前朝也會上奏請皇上降罪格格,於是乎,皇上索性提前把這件事情落實,明日上早朝的時候,大臣們議論時皇上也好回嘴。”
皇上能做到這份份上已經很不容易了,大貝勒爺在皇上心中也是頂頂重要的皇子,畢竟他是第一位立住的皇子,第一個始終是不一樣的。
也就是跟福皇格格相比,旁人若是想要跟主子爺動手的話,隻怕是滿脖子是腦袋都不夠砍的。
“我明白皇阿瑪的用心良苦,公公放心好了,都是我不好,這段時日讓皇阿瑪跟著憂心了。”格佛荷了然點點頭。
一開始,她還以為康熙是真的想要仗責自己,嚇得自己都已經深呼吸做好被打的準備了,沒成想,峰回路轉康熙還是沒忍心打自己。
不過她不後悔動手就是了,就算被打,也要胖揍大阿哥一頓,大不了以後套麻袋,天黑容易路滑,除了夜貓子,誰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裏看清東西呢?
半盞茶功夫過去後,臨近尾聲,行刑的小太監趕緊對李德全使眼色,後者默契接受讓嬤嬤帶著格佛荷進去換身血衣出來。
等出來之後,死豬已經不見了,她自個趴在凳子上虛弱哀嚎,兩息之後大門敞開,格佛荷敏銳感受到有幾道熾熱的目光窺視過來,不過還未等她看清楚,就被宮女和太醫們小心抬進去。
把衣服一換,自己去洗漱,奴才們繼續端著血水盆忙進忙出,營造被重罰的場景,裏麵的說書先生哀嚎聲逐漸嘶啞長棉。
這件事情默契翻篇誰也沒有提,烏拉那拉貴人那,她也沒有繼續折騰,算是給康熙一個麵子,畢竟人家確實是寵愛自己,不能老是讓他難堪擦屁股。
時光冉冉,歲月如梭,一晃眼開啟康熙五十三年新征程……
期間格佛荷和大阿哥都是默契視對方於無物,見到連客套麵子情都懶得做,跟個匆匆過客一般,自己走自己的,誰也不搭理誰。
不過突厥來襲冒犯邊疆,康熙委派四阿哥當軍師,所有想要刷軍功的皇子們都去了。
康熙承諾回來之後,隻要誰把突厥首領的首級帶回來,就封賞他為世襲親王爵位,黃金百兩,還有各種寶貝,戰場上一個突厥士兵的首級一兩銀子,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關鍵是康熙表明,任何人都不能冒領軍功,不管是誰何種身份,他隻認首級封賞。
如此一來,在戰場上到皇子、將軍,下到無名小卒,無一不熱血沸騰,越殺越興奮,直接殺紅眼了,搶人頭殺得也很凶。
殺完人,晚上就開始數自己手中有多少人頭,登記好才放心焚燒。
以至於,突厥士兵們看見這幫殺紅眼的軍隊,嚇得趕緊抓緊褲頭轉身就跑。
突厥首領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直接破罐子不摔,埋伏在清兵駐紮地幾百米遠的草叢中,看向篝火明亮的軍隊,耳邊響起清兵嘹亮試煉的聲音。
恨得突厥首領雙目猩紅,手緊緊抓住身下趴在的泥土裏,咬住後槽牙發了狠低聲怒道:“咱們已經回不去了,清兵還想積攢咱們的項上人頭去領銀子,清兵這是在羞辱咱們。”
“以往他們雖是驍勇善戰,可咱們也不是不能交手幾回,然後迅速安全撤退的。”
“今年……?”首領想不出別的理由,嘴硬絕不承認自己技不如人,既羨慕又厭惡道:“他們肯定是被妖魔附身了,如若不然,以咱們靈敏的身姿,就算打不過,咱們還能跑。”
“既然已無退路,那咱們為部落捐軀又何妨?拚最後一回!”
聽見這話,瞬間點燃眾人怒火重重點頭,不過一瞬間又頹然趴好,他們現在是有心無力,清兵太厲害了,絕對不是他們太廢了。
一個二個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越殺越興奮,一個倒下了,立馬又有人補上,一看見他們冒頭,立馬兩眼發光,比看見親人還有熱切幾分。
趴在身旁的心腹問道:“小王爺咱們該當如何打?”
問完心中開始敲邊鼓,一點底氣都沒有。
聽見這話,被稱小王爺的突厥首領接著火光,扭頭瞟了一眼自己身後如今隻剩三三兩兩十來個人,全都是病弱殘,就算他們全都出去送人頭,那還不夠那幫鱉孫子湊人頭的。
估計清兵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們淹死,霎時眸中劃過一絲嫌棄落寞,眉頭緊鎖緊抿唇一聲不發,從懷中使勁掏幾下,總算掏出幾張五十兩銀票遞給他們:“好死不如賴活著,找一個地方隱姓埋名過日子去吧!就隻剩你們這幾個狗崽子了。”
看見主子有這種舉動,眾人很是感動,渾身熱乎乎的,感覺身上的傷好不少,心腹接過銀票數了數,卷好收在懷中,給王爺磕幾個響頭:“奴才謝王爺恩典,若是有來生的話,奴才願意再次伺候王爺!”
說完,剩下的舊部直接傻眼麵麵相覷,這是……鬧崩了!!!?
腦子沒有跟上腿,下意識躬身跟在心腹身後離開。
見他們如此幹脆利落,王爺也詫異瞪圓眼,這……不客套拉扯一下?
就……就……走了?
隨即反應過來,如此也好,能活一個算一個。
自己好好趴在草叢裏謀劃,因為隻有一個人動靜小,趁著月色小王爺迅速解決掉一個過來小解的士兵,換上衣服大搖大擺混進去。
不過這個士兵是外圍的,一時之間不能近身高層指揮人物,王爺耐著性子喂了半宿蚊子,才等來一個反轉反則夜不能寐的四阿哥出來走走。
看見來人,立馬渾身使勁清醒過來,假裝巡邏悄悄靠近,在兩步遠瞬間抽出袖子裏的匕首衝上去劃了四阿哥手臂一刀。
嚇得清兵迅速反應過來把他摁住,點亮火把大喊:“突厥來襲!快起身,突厥來襲了。”
“四爺!”
“四爺你如何了?”
“四哥!!!”
“軍醫!”
“軍醫快來!”
營帳中聽見外麵嘈雜叫聲後,一瞬全都點亮油燈拎著鎧甲衣衫不整衝出來,看見四阿哥被傷昏死過去,紛紛慌了神。
被摁住的王爺見此,暢懷大笑,暢快道:“哈哈哈!沒成想臨死之前本王還能拉一個墊背的,讓雍親王陪著走一遭,本王不冤!值了!值了!”
十三阿哥見他傷了人,成為階下囚都還敢這般囂張,頓時勃然大怒衝上去,想要弄死他,就見王爺不屑挑眉,隨即使勁一頭撞在架在脖子上的劍刃上,霎時深可見骨,冒著熱血。
滿眼諷刺的眼珠子瞪得滾圓,見狀,十三阿哥顧不上找茬,趕緊抬腳衝進營帳中,見床邊圍滿了軍醫,十三阿哥害怕驚擾到軍醫把脈,趕緊停止腳步湊上前。
好半響後,全都一頭冷汗跪在腳邊搖頭。
除了十三阿哥一人,其餘眾人全都暗喜不止,可還未等他們做戲,外麵立馬傳來興奮的廝殺聲,全都一股腦衝出去。
軍醫們見獨留十三阿哥在營帳中,越發膽瑟,隻能硬著頭皮磕頭回稟:“十三爺四爺身重奇毒,奴才們無能,看不出是何物混合而成,幸好此毒雖是霸道,但也不是立馬要人性命。”
“中毒之人隻會陷入夢境中漸漸逝去,期間能挺多久,那就得看個人體質。”
“邊疆條件艱苦,咱們為今之計還是趕緊把四爺護送或許還有辦法。”留在這個不毛之地,他們就算是華佗降世也無計可施。
“那還等什麽?派兩個人跟隨我護送四哥回去。”瞬間十三阿哥想到當日散發隱隱綠光的格佛荷,她就是散發綠光把完妃娘娘從鬼門關裏拉回來的,那四哥是不是也能救活?
想到這,十三阿哥心中一陣火熱激動,快速拿過紙筆寫信飛鴿傳書回去。
“喳!”
等他們商量好,出去一看,很多人站在原地搖搖晃晃,空氣中彌漫了一股淡淡的藥味,腦子都跟著暈乎一下,頓時驚覺趕緊屏住呼吸,用袖子攪動水盆捂嘴。
其餘之人看見之後,也趕緊跟上,眾人散開之後,看見地上躺著突厥剩下的舊部排排躺。
他們稍作休息搬師回朝,與此同時十幾日之後,坐鎮京城的康熙也消息,格佛荷也收到信鴿送來的信。
看見上麵寫的內容震驚不已,這無異於是一場海嘯,四阿哥可是下一任帝王,天道選出來的繼承人啊!
怎麽可能就這樣容易嗝屁了?
若是連他這個主角都死了,一般情況下這個世界很可能會崩塌……
“沒錯,如你所想,隻要下一任人間帝王死的話,這個世界就回被瓦解,畢竟從一開始本座就說了,這個世界要緊跟曆史進程的。”
格佛荷念頭剛冒出來,就被突如其來出現在身旁安然坐著的黑天道嚇了一跳,打斷思路。
見到這狗東西,她就沒有好事情。
格佛荷頓時心生警覺,特別是自己沒有異能之後,自身實力被削弱,底氣莫名弱了很多。
看著黑天道不動聲色挪動屁股坐遠些:“說說你的來意吧!我現在沒有時間來和你玩你猜我猜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