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國慶長假5
他們現在已經是年青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想的問題也應該是成熟的，應該是有些思想性的，一個人的教育環境，對一個人的成長，取著很大的作用。
汪洋聽著顧寅的話，心裏靜了，好象突然長大了一點。他們一直談論著做一次活動的可行性，決定先去約人商量商量。
回去的路上，汪洋一邊想著怎麽能夠約上一些人，一邊後悔今天出來惹了事，如果聽父母的話，不出來，也不會惹上那些麻煩，也不知那兩個阿飛會怎麽樣對待自己？汪洋過完年，正月的時候就滿十五歲了，自己也不是個小孩子了，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聽大人的沒錯。
汪洋國慶八天假，絕對不敢跟人多一起出去，什麽是人多嘴雜，人多手也雜，在廣場那個場麵，如果隻是兩三個人的話，絕對不會動手。動手，作為一個淑女，多掉形象！汪洋是努力想把自己培養成一個淑女的，因為哥哥汪海總是說她嘴巴烈，根本不象個男孩子。
二號這天，哥哥清早就出去了，爸爸去同事家了，媽媽被樓下麻將館的叫去打小牌去了。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話響了。
是博瑩打的，說是昨天說好的事，“籃球”約她出去。這籃球是初中的時候，給汪洋寫過紙條，汪洋沒有回過紙條。他們平時在學校，也會說話，真正要是約在一起玩，汪洋一定把博瑩帶上，不管有多少同學在一起。到現在，博瑩跟他的交道打得多了，每次要是同學們約會，博瑩便會叫上汪洋，現在，她們對換了角色。 更新第五章，國慶長假5
“算了，我不想出去。”汪洋說。
“我們昨天商量說要做什麽國慶活動，找一些人看看能不能行得通？”博瑩說。
“對對，顧寅說要做嗎？”汪洋這個院子裏有不少小學同學，他們有的考取不同的初中，現在，讀高中了，更加是四散五分，她準備看會兒《喜洋洋與灰太狼》就去找他們玩，順便談一下慶祝活動的事。
博瑩說，“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先約一些人，商量一下嗎？顧寅當然決定要做。”
對呀，她昨天還說去網上約人哩！
“要不，你來我家？”汪洋說。
“那好。”博瑩說。
博汪洋還沒有看上一刻鍾電視，門外就有敲門聲，汪洋知道是博瑩來了，打開門一看，不僅博瑩一個人，還有顧寅。
汪洋把頭伸到門外去看，沒有看到“籃球”，汪洋問：“球球沒有來？”
“他們去網吧了。”博瑩回答。
“你們也是準備去網吧的？”汪洋說。
“我表哥想先在網上跟同學們討論一下可行性，順便練練字。”博瑩看著顧寅說。
“那好吧，去網吧練練字對將來有好處。”汪洋連忙說。他們這樣的家庭，雖說不富裕，但一台電腦還是能夠買得起，但他們的父母都說學習重要，怕有了電腦，會讓他們放鬆學習，也怕他們玩電腦上癮。 更新第五章，國慶長假5
汪洋立即關了電視，去媽媽的抽屜拿了十塊錢。她一般不亂用錢，所以，媽媽有時候會放一些零錢在家裏，她可以用，但要有正經用途，匯報給媽媽，媽媽不會指責她的。
但是這十塊錢等會怎麽對媽媽說呢？媽媽是堅決不允許她上網的。汪洋拿著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果斷地跟同學出了門。
網吧就在她家不遠，靠近“仁德”高中的地方，他們去的時候，裏麵是座無虛席，他們瞅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座位，一看，裏麵清一色的小青年，還有一些孩子，大概是小學生。
他們一連找了三家網吧，都沒有空位，也沒有看到“籃球”他們。看看這些孩子，他們也不是穿著破破爛爛，臉上營養不良，家裏日子特別不好過，所以買不起電腦。這些孩子，大部分跟他們一樣，家長為了孩子把心思全部用在學習上，怕電腦影響他們。還有一些人來網吧的目的，是因為網吧裏人多，好玩，而且玩遊戲也方便。
“怎麽辦，今天沒有地方了。”博瑩說。
“要想去玩，肯定找得到地方。”顧寅說，“跟我走吧。”
“你也知道網吧？”汪洋說。
“我怎麽就不能知道？”顧寅反問。
顧寅在初中的時候成績挺好的，班級每次月考排名，他都是一千二百名學生中的第五十名左右，象這種成績，憑這個學校百分之十的重點上線率，他完全可以考取市重點高中的。當然，省重點高中不去想。但是他居然以二分之差落榜。
“你怎麽不去重點高中？才差兩分？”汪洋問。
“差兩分也要二萬元，我爸我媽都是一普通打工的，哪有錢？”顧寅說，“再說，我認為進不進重點，跟考大學並沒有多大關係，隻不過，別人會用一種瞧不起的眼光看待我們這些普通高中的人。”
“那麽說，你對這所學校很有信心？”汪洋問。
“學習靠自己，不是靠老師，也不是靠學校。”顧寅說。
博瑩看也不看顧寅，說：“你一直這麽自信，希望你高考不要象中考一樣。”
汪洋看著博瑩明顯是打擊顧寅，笑了笑。這個顧寅，還真是沒有一點自卑感，一點也沒有把自己當作一個身體有殘疾的人。
“你自己成績不好，總是打擊別人，心理陰暗。”顧寅說。
“我這是想得開，成績不好怎麽了，讀中專讀技校，這些普通工人做的事，總是要人做的。”博瑩說。
汪洋覺得博瑩的選擇是對的，成績不是很好的人，早離開學校，學一門技術，心思花得少，人輕鬆，而且將來還有個飯碗，如果真的讀普通高中考大學，還不知將來能不能夠找到工作，這是大學生們都擔心的問題。就業，已經成了社會大問題了。
汪洋她們在顧寅的帶領下，左拐右拐，來到繁華的鬧市，這裏的網吧更多，一連找了幾家，才有兩上空位，而且不在一起。
“你們先用吧。”汪洋說。
“要不，我們就用一台電腦，反正顧寅打字也慢，讓他練習練習，看看同學們的想法。”博瑩說。
汪洋也隻是看看一些同學在不在，便同意讓顧寅先上，她們見熟人就讓顧寅代替談話，反正也就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如果大家同意，人多，再約在廣場見麵。
他們的台子在一個光線不怎麽好的地方，背麵是人，左邊是人，汪洋一看，背麵一個在玩遊戲，是個十四五風的男孩子；左邊一個年紀更小，大概十二三歲，在打牌，而且一邊打一邊罵，大概是鬥地主，而他的夥伴牌藝不行，他不是罵對方出牌慢，就是罵對方不會出牌，有時候，激動的時候，還跳起來。
汪洋和博瑩見大家都是各自忘形，該叫就叫該跳就跳，她們也不時地嚷上一句，因為他們今天談的是比較正經的事，所以，見熟人就要說話，主要是對群裏而言，顧寅打字速度慢，她們等不及了，便自己伸長手一邊說話一邊打字。
“聲音小點！”旁邊那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突然吼她們一句。他吼完別人，自己又罵開了。
博瑩說：“你小聲點。”她的聲音不大，隻是想用他的口氣跟他說句玩笑話，因為放假，大家心裏都高興。
“老子怎麽了，大聲怎麽了？”那小家夥突然衝起身子，“老子剛才玩到十五級了，換換腦子，打幾盤牌。”
汪洋看到這孩子眼睛裏全是血絲，想必是個包夜的孩子，可能連早餐都沒有吃，汪洋笑著說：“你晚上沒睡覺吧，也不怕大人擔心。”她把這孩子當作鄰居家的弟弟。
“你管老子。”這小家夥突然一拳過來。別看他人小，這一拳打在汪洋臉上，還挺有力的，乎乎生風、攻勢淩厲，象是練功夫的人。
“你有病啦，幹嘛打人？”博瑩見這孩子不僅沒有禮貌、而且還脾氣爆燥，也火了。
“老子心裏不爽，打了怎麽了？”這孩子突然又朝博瑩打過來一拳。
顧寅見她們挨了打，才知道出事了，從電腦椅上起身，問是怎麽回事，那個小孩子說：“是不是你們人多，我怕了。”他的拳頭還沒有伸過來的時候，顧寅出手比他快，把他的手扭住了。
小孩子掙紮了幾下，不能動彈，恨恨地瞪著顧寅。顧寅問：“你為什麽打人？”
“我心裏煩。”小孩子回答。
“你心裏煩找我們出氣？看你蓬頭垢麵，是個沒人管的野小子。”顧寅見他不動，鬆了手，又補上一句，“快回家睡覺吧。”
小孩子走了，大約過了一刻鍾，網吧裏突然衝進來五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他們拿著小刀、鋼筋條，衝到汪洋他們的台子前，刀子和鐵棒落在他們的背上和頭上。店主一看形勢不對，趕快打電話報警，然後上前製止。
那幾個小孩子把年青的店主也打了一頓，在警察沒有到來之前，一哄而散，動作非常之快。
汪洋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防備，所以，三個人都傷得比較重，顧寅的背上挨了一刀，汪洋和博瑩的背上都挨了幾鐵棒，因為她們站著，她們兩個的傷比顧寅重。
網吧一時亂成一鍋弱，大家見出了血案，都住了手，圍住店主和汪洋他們。顧寅的後背流著鮮紅的血，店主顧不得自己手臂上也有血，要網管連忙去外麵叫出租車，送他們幾個去醫院，他自己也從工作台上拿著那條平時擦汗的毛巾，包紮著手臂。
汪洋頭有點暈，她的後背和頭都痛得厲害，但是她不敢呻吟，因為她在想著怎麽向父母交待；博瑩可能比汪洋傷得更重，身子歪在椅子上，不住地叫喚。
“老板，怎麽還不拿東西止血呀！”汪洋見顧寅背上的血越流越多，大聲地叫。
這時，網管已經叫來了出租車，見顧寅後背的血，連忙把誰搭在椅背上的一件T恤拿上，按住流血處，一位小姑娘大叫著：“那是我同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