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開學第一刀5

那天撒月肚子痛,母親在下午放學的時候把她接回去了。聯係阿彬的事就交給了吳翹,吳翹接到阿彬完成任務的消息後,準備跟撒月打電話,但她的手機電已經不足,而撒月的手機也關了,也許那個時候太晚,撒月已經睡了。

第二天上課,吳翹特別喜歡化學,因為心情好,她便產生了給撒月扔紙條的念頭,哪知道,老師對扔紙條這麽一件小事窮根究底?

也活該汪洋倒黴,她本來不會挨幾腳的,如果不是她一個人落單了,她可能隻會被嚇唬幾句,但是因為她是一個人,阿彬帶去的那個男生看到她倒在地上,才踢了幾腳,說是要找委托人再要四包煙。

一直到現在,那四包煙還欠著哩。撒月她們沒有出過門,他們沒有遵照約定隻打對方兩拳,所以,她決定拖一拖報酬。而且,吳翹聽說那個女生被打得比較利害,她們就想找借口,不想承擔那種責任。

“現在,你們就等著對方的家長想要怎麽處理吧,希望你把你的家長請來。”錢小平氣得直哆嗦,但他現在不想大發作。讓吳翹去叫撒月,兩個人當麵去跟門衛也是保衛幹部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錢小平帶著撒月和吳翹往門衛室走,邊走邊對撒月說:“你以為我會無緣無故借題發揮嗎,一張小紙條的事,我不會找你們去辦公室的,我暫時什麽人都沒有驚動,你們會受到什麽樣的處罰目前還不知道,你們簡直無法無天!” 更新第二章、開學第一刀5

“我們也隻是想出出氣,要朋友嚇嚇她。”撒月說。

“你出什麽氣,出我的氣還是出保衛幹部的氣?那個女生得罪你們什麽了,你們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她為什麽要跑那麽遠的路坐車去幫你們買東西?而且,她的同學還等著她的東西!你們的家長都是這樣教育你們蠻橫無理嗎?”錢小平想到自己的麵子都不知擱哪了,渾身都要打顫了。

他們來到校門口,孟龍一看就知道事情有了進展,把他們請進了房間裏麵。

錢小平把她們找人的經過說了一遍,孟龍說:“幸好汪洋的傷不是很嚴重,沒有骨折,但是她的家長不會就這麽罷休的,我也不會這麽罷休,學校也不可能放任你們這種行為不管,對於要怎麽處理,由學校出麵,你們雙方的家長交涉。”

撒月的臉還是那樣一種沒有表情的表情,但是她的害怕也表現出來了;吳翹的身子打顫了,她畢竟才十五歲,而且,她的父母又不在家,如果他們要打她怎麽辦?

“要怎麽樣處理,你們雙方商量,如果你們不服,肯定隻有請公安出麵了,現在隻是學校出麵,把你們的家長請來,明天上午,雙方家長當麵處理,至於那個凶手,你現在就要他去自首。”孟龍對撒月說。 更新第二章、開學第一刀5

“可是,他要是跑了呢?我做的事,我承擔,不能連累他,他是給我幫忙。”撒月說。

“他這種人,如果不教訓一下,他還會做出更加大的錯事,到時候,就沒有人能夠救他了,現在他要吸取教訓!”孟龍撥通了派出所的電話,找到自己的戰友,對他說明了情況,要他們去把那個凶手抓起來。

撒月不願意告訴孟龍那個叫阿彬的電話,吳翹也說:“有我們兩個來承擔責任。”

“你們承擔得了嗎?誰違法誰受過,你犯的錯誤由你承擔,不能要你父母來承擔!”孟龍說,“你們是什麽人?俠女?如果出了大問題,你們怎麽承擔?小小年紀,居然這樣狠,你們這一生想混成什麽樣?”

錢小平把兩個女生帶回去了,他讓女生回教室,自己去找學校領導,看看這件事情怎麽處理。

這個學校,全麵負責工作是選聘製,兩年一選,胡輝堂任校長已經有四年時間了。錢小平去校長室的時候,正巧上次值班的副校長魏國也在。

胡輝堂校長是個矮胖的中年人,他原來參加過三次高考,三次都名落孫山,然後參加了工作,成了一名工人。他在工廠裏,非常努力認真地工作,下了班就學習,後來,是廠裏把他送到大學去深造的,他做了一名政工幹部。後來,在國營企業轉型的時候,他那個廠也改製了,從社會主義的國營單位,變成了民營企業。

胡輝堂在非常熱愛自己的工作,在聽說改製和接受改製的那個過程中,他幾乎沒有哪一天睡過好覺,他整天遊手好閑。這是一份多麽濃烈的感情,他們熱愛集體,跟熱愛自己的家一樣,如果一個家庭解體了,家庭成員的心情怎麽樣?

胡輝堂的頭發,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白的,那個時候,他才三十出頭。他無力改變曆史,隻得順應潮流,他不去給任何一家私人企業打工,但是國家又沒有什麽地方安置象他們這樣的企業幹部,他在家閑了一年多,跟著自己的一位當老師的同學去溫州打工。

他是給一所學校打工。雖說他從來沒有當過教師,但他是一各政工幹部,又讀過五年高中,而且成績一直非常優秀,在湖北這樣的地方,教學質量一直在全國名排前列,對於教溫州的普通高中,他還是能夠勝任。那個時候,雖說課程改了不少,但基本的數理化知識和理論不會變。他把在家鄉讀書的體會溶入到教學中,一個狠抓一個拚命,教學質量很快超越了其他任課老師。

那個時候,他覺得學生們太辛苦了,老師們太辛苦了!

後來,他們覺得家鄉的民辦學校也應該象開放發達地方一樣,他們就萌發了回鄉辦學的念頭。胡輝堂書教得越久,就教得越好,越教得好,就越是發現中國的教育方麵的問題:哪一位考取大學的學生,不死讀硬拚出來的?學生除了是一條書蟲,還能是什麽?

他多麽不希望自己的學生是那種把童年的歡樂和青春的歡樂都埋葬在書本中!但是,他無力改變現狀,如果他的學校,不把教育質量抓起來,就不會有生源!

他要重抓教學質量,但更重視品質教育!

胡輝堂上次聽魏國副校長匯報說高一新生被人襲擊,就非常重視,現在,高一十班的班主任來道歉,說是他班上的兩各女生做的,他氣得頭上那些花白的頭發一抖一抖。

“我們學校決不允許有這種道德敗壞的學生存在!”胡輝堂說。

“這兩個學生的家庭都有點問題,而且,她們也是年幼無知,我想,如果不給她們一個機會,她們很可能由此就得更加恐怖,性格扭曲,或者會做出更加出格的事,還有一點,她們是很講義氣的。”錢小平老師說。

魏國副校長說:“我們學校的遵旨是育人,這件事不能不慎重。”

錢老師把兩個人這有關這件事情的起因,以及她們的做這件事的經過,包括心裏想法都說了,還講了吳翹代撒月上講台罰站的事。

“她們還是孩子,她們的性格還不成熟,就象一棵小樹,你想要讓它長成一個什麽樣子,就看你是讓它順勢成長還是用一些東西弄彎它或者是用塊石頭壓住它,這件事,要他們的家長來吧,決不能姑息這種行為!”胡輝堂說。

“撒月的父母可以聯係到,但是吳翹的父母都在外麵打工。”錢小平說。

“要她最親的親屬來。”胡校長說。“對了,告訴那位被害學生,要她的家長也來一趟。”

錢小平說那件事應該跟十二班的班主任說。

“那個凶手也要嚴懲!”

“孟老師已經通知派出所了。”錢小平說,“我非常抱歉,這件事情發現在我的學生中!”

錢小平去找吳翹要她最親的人的電話了,吳翹說她的親戚全部在外麵打工。錢小平隻得給她的父母打電話,在電話裏告訴吳翹所犯的錯。

吳翹給的是母親的電話,她的母親可能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要學校領導按規矩辦。錢小平說:“按規矩辦?我們學校注重的是道德品質教育,吳翹做的事情,可以嚴重到去勞教,你們做家長的,應該當麵跟她好好溝通,問清楚她有什麽想法,準備怎麽麵對今後的人生,有一個什麽目標。”

錢小平覺得在電話裏也說不清楚,要他們跟吳翹溝通,再聯係學校。

撒月的父親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外地,說他第二天趕到學校來。

第二天上午,撒父來到學校,聽說女兒做出了這種事,當即就給了撒月兩個耳刮子。當時,他們是在胡輝堂的校長室,撒月剛被錢老師叫來,看到父親向她走來,身子本能往後縮了一下,但是沒有避過。她有那種提防父親的反應,說明父親經常有這種舉動。

“你怎麽能夠動手打她!”錢小平說。他看到撒父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一張圓闊臉氣得通紅,而且眼睛裏有一種凶光。

“你打,這麽多年,你除了耳光,還有什麽?”撒月說。她的臉上,有兩個巴掌印。

“如果是你被別人打了,你會怎麽想?”撒父反問女兒。

錢小平覺得撒父並不是那種特別沒有方式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