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好不容易回去一次,怎麽不在住兩日功夫,如此也好彰顯主子爺對格格的寵愛。”
須凝一邊扶著她手臂小心伺候著,一邊討好的說著。
“隻要有主子爺的寵愛,我什麽時候想回去都能回去,又何必急於一時。”況且走的時日多了,她心裏總歸有些不放心。
後院裏那些個女人,哪個不眼巴巴的盯著九爺的寵愛,瞧著她前腳離開,她們後腳還指不定要都使著什麽狐媚手段去勾引九爺。
回去時她也隻帶了身邊的大丫鬟須凝,院子裏其餘丫鬟奴才皆是留了下來,眼下才回來屁股還沒等坐熱乎,便急忙問著:“我走的這幾日,主子爺幸了哪個院子的格格?”
“朱格格那去了一回,淺雲閣那頭主子爺雖是去了幾回,可也隻留宿了一夜。”小丫鬟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了看她的神色,臉上滿是緊張和擔憂,頓了頓才又道:“隻是今個兒一早爺便著人賞了些東西過去,各個院子裏的格格主子也都跟著送了些東西過去。”
“主子爺這是在賞賜她夜裏伺候的好呢!”劉氏饒是如此說著,原本豔麗的一張小臉眼下卻扭曲在一起,這幾句話更是直接從牙縫裏擠出來。
“
什麽樣的好東西,主子爺沒讓人流水似的往咱們院子裏送。”須凝瞥了一眼那個小丫鬟,滿臉鄙夷之色說著。
就算是那個完顏氏雖說是個側福晉,可見著他們格格不也仍舊客客氣氣的,就算是嫡福晉也不敢拿著她們如何,眼下不過是賞賜了徐氏那點丁點的小玩意,就這麽大驚小怪。
“咱們回來也該去給爺和福晉謝恩請安。”劉氏起身,九爺那頭總是要過去謝恩的,隻是福晉那她原本是不打算去那麽早的,眼下瞧著這個情況反倒是沒了主意。
劉氏在前院隻與九爺說了幾句話便被打發出來。
“格格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須凝瞧著她進去才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心下有些疑惑。
“爺正忙著呢!”
劉氏隻說了這麽一句話便死死抿著唇不肯再說,臉上也是繃得緊緊的。
“妾身來向福晉謝恩。謝福晉準許妾身回母家探望。”
“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怎麽也沒多住幾日。”董鄂氏趁著抿口茶的空隙抬頭撇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說著。
“妾身時刻謹記自己已經是皇子府的人,不敢多待。
福晉能夠讓妾身回去,已經是福晉仁善。”
“瞧你回去一趟,小
嘴跟抹了蜜似的。”董鄂氏禁不住樂出聲,連帶著臉上的神色也跟著緩和了些許:“去前院謝恩了嗎?”
“方才去過了。”
“嗯,既然回來了,就和徐氏一同好好服侍爺吧!”
董鄂氏佯裝一副不經意的模樣說著這件事。
“徐福晉?妾身微賤怎敢與徐福晉相提並論。”她才回府裏,就算有小丫環的說詞,可還是沒完全弄明白府裏現下的情形,既然福晉提及,她自然要順著杆子往上趴一趴。
“徐氏雖然說側福晉的位份,可要說起寵愛來,府裏哪個能比過你去。”董鄂氏打趣了幾句,見她垂眸深思又繼續說道:“隻可惜你伺候爺多年,卻一直並無子嗣傍身,如今徐氏伺候了爺,若一朝有孕,隻怕府裏在容不得旁人了。”
董鄂氏故意說得自怨自艾,劉氏更是將這番話聽進了心裏,木然攥緊了手上的帕子,死死抿著唇半晌不曾開口。
在她離開後,趙嬤嬤開口:“劉氏畢竟得了這麽多年的寵,會做如此自掘墳墓的事嗎?”
這件事若是被發現,府裏自然是斷斷容不下她,徐氏又壞了身子不能再生育,一下子失去兩個勁敵,這是最好的結果,就算事情不成,隻解
決了一個,對於她來說也是好事一件。
“承寵越多,最是容易害怕失去,我們且等著瞧吧!”
“今個兒淺雲閣那頭可讓人送了東西過來嗎?”
九爺才從外頭回來,便問著高公公。
“今個兒淺雲閣那頭倒是不曾送貨東西過來,反倒是劉格格那頭派人過來請了兩回,隻是恰巧爺不在府裏。”
好在他才回來,就朝著底下人打聽清楚了,這才不至於一問三不知。
“劉氏才回來,且讓她先好好歇息歇息吧!咱們去淺雲閣。”
“唉!”高公公應了一聲,隨即垂頭好笑。
瞧著這模樣,一時三刻那位主怕是不會受冷落了。
九爺剛踏進院子好懸沒和徐安禾撞個滿懷,倆人堪堪穩下身子後,九爺這才沉下臉瞪著她嗬斥:“什麽事如此慌張?”
他這也算是遷怒,惱怒她算話不算數,沒有按著約定把東西送過去。
“妾身今個兒午睡睡過了頭,現下才做好點心,怕爺等得急了,這才腳步急了些,險些撞著爺,還望爺息怒。”
徐安禾說著便想要跪下,不料雙手直接被托住,阻了她要跪下去的動作。
“可是身子不舒坦?若是不舒坦便也不必費心神做這點心。”點心也
不是非吃不可,況且他本就不愛甜食,徐安禾又一天一個花樣,什麽樣的口味都有,能夠吃到什麽樣的,全憑運氣。
“妾身沒事,妾身隻是乏了。”
九爺看著她逐漸發紅的臉頰,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下也隻覺著好笑,知道她麵皮薄,也不再繼續說著這件事,牽著人手便大步朝著屋子裏走去。
“爺賞你得東西你不喜歡嗎?”
目光略過她頗為素雅的頭上,有些疑惑。他送的那些首飾,在庫房裏已經算是極好得了。
“爺賞賜的東西,妾身喜歡。
隻是妾身覺著太過貴重,生怕有絲毫損壞,隻敢仔細收藏起來,不敢戴在頭上。”
“旁的人得了賞賜,隻怕是覺著越是貴重才越好,怎的到你這反倒是反過來了。”九爺有些失笑,搖了搖頭後繼續道:“若你覺著那套寶石鑲嵌的頭麵太過貴重,爺記著其中還有一支海棠步搖,那個素雅,怎麽也同樣不曾戴上?”
蘇安禾滿臉無奈的看著他,也不知他是真不知還是存了心的故意逗她。
“爺賞賜的是並蒂海棠步搖,海棠花原本也算不得什麽,隻是那上頭的並蒂花象征夫妻恩愛之意,妾身……妾身實在不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