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住在一個院子裏,正屋和偏屋也不過是幾步的路罷了。
倆人走過去也用不了一盞茶的功夫,郭洛羅氏見著九爺進來,臉上立馬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才抬腿想要過去,便看見了從他身後走出來的徐安禾,臉上的笑容立馬凝固起來。
“妾身給主子爺請安,給徐福晉請安。
主子爺吉祥,徐福晉吉祥。”郭洛羅氏心裏有些不願,麵上卻又不得不忍著。
“你這是身子不舒坦?”九爺手上拉著徐安禾的手,應了一聲便朝著往裏頭走,郭洛羅氏跪在門口處,在瞧著倆人進去後,才站起身跟著一同進去:“回稟主子爺的話,妾身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突然聞著菜味就惡心,身子也乏的厲害。”
“奴才給主子爺請安,主子爺吉祥,徐福晉吉祥。”府醫腳步也快,趕著倆人身後也過來了。
“勞煩府醫給郭洛羅格格瞧瞧。”徐安禾見九爺沒開口,便擅自主張的說著。
府醫應了一聲忙過去替郭洛羅氏診脈,好一會兒才收回手,臉上滿是高興的模樣朝著倆人又拱了拱手說道:“恭喜主子爺,賀喜主子爺。格格脈象圓滑這是喜脈。”
“喜脈?”徐
安禾愣了一下,雖然之前秋杏說的和郭洛羅氏又那樣說著,她心裏隱隱有些懷疑,卻也不敢確定。
畢竟郭洛羅氏的身世,依著福晉的心性怕是斷斷不肯讓她有孕的,現下卻又真真切切的懷了身孕,實在讓人有些想不通。
“是,確確實實是喜脈,奴才診脈診了這麽多年,絕對不會錯的。”府醫朝著徐安禾拱手認真說著。
“妾身恭喜爺,恭喜格格了。”徐安禾臉上立馬掛著笑,說著討喜的話。
“吩咐下去,淺雲閣伺候的下人各個都有賞。”九爺臉上掛著抑製不住的笑容。
府裏本就子嗣稀薄,眼下若是能有格格亦或者侍妾懷有身孕,為著府裏開枝散葉,不管生下的是小格格還是小阿哥,於九爺來說都是高興的。
“爺!”郭洛羅氏滿臉高興,抬頭怯生生的叫了他一句。
“你現下才有孕,自是最需要養著的時候,今個兒早些歇息,改日爺在過來瞧你。”縱使她肚子裏有了孩子,九爺仍舊不願在她這裏留宿。
“我倒是不知道那個狐狸精究竟給主子爺灌了什麽迷魂湯,竟是讓主子爺這樣舍不得她。”眾人離開後,郭洛羅氏臉色被氣的鐵青,一
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說著。
“格格快消消氣,眼下格格是雙身子的人,斷斷生不得氣。”
秋杏忙上前扶著人坐下,又遞了杯茶水過去,這才勸著。
“如今我懷有身孕,隻怕消息是遮掩不住的。
正院那頭,又一向是耳聰目明,對府裏得事丁點兒都不願假她人之手,如今她驟然聽見自己的消息,隻怕是容不下我的。”郭洛羅氏心裏對著福晉還是諸多防備的。
郭洛羅氏心裏是高興的,隻可惜再怎麽高興,也不得不考慮現下的問題。
“格格這一胎,瞧主子爺高興的跟個什麽似的。
這個時候,隻怕就算是福晉,也不敢明著對格格的這一胎做出什麽手腳來。”秋杏滿是認真的說著。
郭洛羅氏心裏一方麵是高興,另一方麵也是在擔憂自己,擔憂自己日後的前程和這一條小命。
“就算是明著不能如何,暗地裏福晉還不知道要被氣成什麽樣。”郭洛羅氏現下隻是略微想著福晉咋說得知自己懷了身孕的情況時,臉上會露出什麽樣的模樣,就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左右格格是有主子爺護著的,就算是福晉那頭想要下手,也未必能尋著機會不是。
隻
要格格能夠將就著把這肚子裏的這一胎安安穩穩生下來,日後格格隻怕是要福氣不斷了。”秋杏忍不住笑眯眯的看著她。
眼下這個時候,懷有身孕最是合適阿裏通的了。
眼下能夠發展成今個兒這樣的目的,眾人又怎麽可能會想不通。
“隻是可惜了,主子爺今個兒被那個正院裏的狐狸精迷惑了心智,不然也不會扔下咱們這些人,去偏偏給福晉那頭的人端茶遞水的伺候著。”秋杏隻能挑著一些好話說著。
“奴婢恭喜格格得償所願。”秋杏抬手朝著屋子裏其餘伺候的人招了招手,一同跪在郭洛羅氏身前說著:“奴婢哄著格格,賀喜格格,如今格格總是能得償所願也算是一件高興的事。”
“你們幾個最是能見縫插針,快些起來吧!每個人都去領賞一兩銀子。”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屋子裏又重新恢複了歡聲笑語。
次日一早,福晉那頭得了消息,便讓人早早地過去請人。
“奴婢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宮裏頭的太醫過來。先是認真的朝著郭洛羅氏行禮,而後把人跪在地上替她診脈。
“如何?我家格格的胎像還算是穩固吧?”秋杏著急
,等不及太醫說話,便先追問著。
“姑娘芳心,格格的胎像穩固,並沒有什麽事,日後仔細養著必然是能順利生產的。”太醫是九爺今個兒一早特意吩咐人去宮裏頭請過來的。
倒也不是著急她肚子裏的孩子,隻是怕萬一有個什麽問題,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孩子,有了什麽閃失,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頭太醫幾乎才走,秋杏小心的扶著郭洛羅氏便去了正院。
“妾身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進了屋,郭洛羅氏跪在地上說著。
“我可擔不起你這聲吉祥。
若是你當真這樣不聽話,日後我也無語在幫襯著你。”福晉臉色鐵青。
原本她就很是忌諱郭洛羅氏懷有身孕,畢竟她與宮裏頭的宜妃出自本族,眼下若是在一舉生下小阿哥,隻怕是日後就要一生無虞了。
而她這個正經福晉,隻是因著身子的緣故,萬一有個什麽事,隻怕宜妃會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族裏挑選出來的人給推到福晉這個位置上。
“奴婢始終謹記福晉的話,不敢有絲毫違背之心。
隻是這個孩子,妾身實在是不知。”郭洛羅氏這個時候除了裝無辜裝不知,再也沒有旁的什麽好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