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瞧你就是心善,這樣的性子,若是沒有爺護著,也不知道你在府裏要怎麽生活。”進了屋,九爺看著她神情中帶了些許無奈。

“妾身並非是心善,隻是劉氏肚子裏懷著的是爺的孩子,妾身總不能瞧著爺的孩子出了什麽意外。”徐安禾知道應該如何說著才能哄得九爺高興。

果不其然,九爺聽了她這番話後,臉上立馬露出些許抑製不住的喜色和笑意,連帶著之前去劉氏屋裏的那丁點兒不悅也盡數被拋到了腦後去。

高公公和春芍倆人皆是站在們外頭,屋裏隻留下春菡一人伺候。

此時聽著從裏頭傳出來的一陣陣悅耳笑聲,高公公心裏有些癢癢,卻也不好做出扒門縫偷看的舉動。

一早,春菡端著銅盆在屋裏等了約摸有一個時辰的功夫,這才聽見榻上傳出聲音,心下一喜急忙過去邊掀開床幔邊開口說著:“主子總算是醒了,今個兒要去給福晉請安,若主子再不醒,可就誤了時辰了。”

“你怎麽也不早些叫我起來,若是當真誤了時辰,福晉又要尋著借口處罰我了。”徐安禾聽著這話,原本還有些迷蒙的眼睛立馬睜開,整個人也是動作快利落的掀開

棉被下地。

“主子慢些,眼下倒也還來得及。”春菡抿嘴笑著。

徐安禾定了定神,長鬆一口氣看著她說著:“你可真是嚇壞我了。”

“是奴婢不好,奴婢伺候主子洗漱,若是在耽擱下去,可是真真來不及了。”

徐安禾一向是有賴床的習慣,春菡一些人也都早就習慣了,隻是今個兒是一個月一次去正院請安的日子,總不能誤了時辰,春菡沒辦法隻能唬人。

徐安禾瞥見春芍進來,連忙說著:“今個兒就穿那件淡粉色繡著芍藥的旗裝吧!”

“主子很少穿的這樣嬌嫩,主子本就顏色好,膚色又是極為白皙,平日裏總是穿的那樣顏色深沉的,瞧著都好似老了幾歲。”春芍一邊進內室在箱子裏翻著一邊嘴上也不停的說著。

“如今府裏有了兩位有孕的,可不是要穿的喜慶一些。”徐安禾略微側著頭,瞧著銅鏡裏頭自己挽著的發髻。

“主子本就是側福晉,穿著上也沒有難麽多規定,奴婢瞧主子就合該穿的顏色鮮豔嬌俏一些,就是主子爺瞧了也高興不是。”春芍把衣服捧過來,倆人一同替她穿戴著。

“主子,劉姑娘已經在院子裏等著主子了。”衛嬤

嬤進來說著。

“主子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讓劉姑娘在外頭等一會兒也無妨。”眼下的天氣還沒冷起來,就是站著等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也不礙事,總不至於就動了胎氣。

春芍臉上浮出幾分冷意說道:“主子讓她等一會兒也好,往日裏劉姑娘的胎氣最是穩固了,從未聽著出現過什麽問題,怎的偏偏昨個兒瞧著主子爺過來,就動了胎氣,哪裏有這麽巧的事。

奴婢瞧她就是不死心,想著還要利用肚子裏的孩子做筏子爭寵罷了。”

原本瞧著劉氏之前每每過來,對待徐安禾都是極為恭敬模樣,春芍心裏也沒難麽討厭她了,隻是昨個兒瞧著她似是又有些活絡心思,這才徹底惱怒。

若不是徐安禾瞧出福晉那頭的歹毒心思,隻怕劉氏生下這個孩子的日子就是她自己的死期,如今竟是養了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換做旁人也都會氣惱。

“行了,消消氣。

昨個兒的事,我瞧著她倒也不似是裝的。

就算是她想要拿著肚子裏的孩子做文章,也不至於才剛剛搬過來就迫不及待出手,之前的隱忍和委曲求全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徐安禾倒沒有被憤怒蒙蔽雙眼,以至

於徹底記恨上劉氏。

“主子說的是,奴婢也覺著這件事透著古怪。

府醫也說了劉姑娘確確實實是動了胎氣,想來這件事也不會有假。”春菡性子與徐安禾倒是很像。

“嗯,我們走吧!”徐安禾應了一聲,從盤子裏捏了快點心放進嘴裏,一邊快速吃著,一邊起身往出走。

“主子在吃兩塊兒墊墊肚子,一會兒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春芍在後頭急忙說著。

徐安禾連頭沒回,隻是擺了擺手:“不用了,左右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罷了。”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她還能挺得住,況且昨個兒吃的有些撐,眼下還不算餓,點心本就膩人,眼下就算是吃也吃不下幾塊的。

“奴婢給徐福晉請安。”劉氏恭恭敬敬的站在院子裏等著,見著人出來連忙跪地行禮,絲毫不顧及此時大腹便便的模樣。

“快起來吧!”不等劉氏跪在地上,徐安禾就讓人扶住了她:“時辰不早了,還是先去正院給福晉請安吧!”

劉氏應了一聲,乖巧的跟在後頭。

進了正院,倆人朝著福晉行了禮,福晉這才假惺惺的開口:“劉氏倒也忒懂禮了一些,瞧著她眼下身子不方便,便

想要免了這些個禮節,隻是劉姑娘每每見著,都要依著規矩行大禮。”

“禮節不可費。”劉氏低低應著。

福晉隻是在人前裝的這麽一副賢良大度的模樣,哪裏真的和劉氏說過這樣的話。不過,不管她有沒有真的說過,劉氏都不敢不行禮的。

“昨個兒聽著底下奴才說淺雲閣讓人去尋了府醫過來,可是你身子有什麽不舒坦的地方?”福晉目光一直落在她肚子上,看的劉氏脊背有些發涼,偏偏又無處可躲。

“昨個兒奴婢不小心動了胎氣,徐福晉這才叫人請了府醫過來給奴婢瞧著,奴婢多謝福晉記掛。”

徐安禾適時開口說著:“昨個兒花園裏,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大貓,驚著了劉姑娘,好在隻是動了胎氣沒有別的事,妾身聽著這個消息時,也是著實下了一跳。”

劉氏不能提花園裏的事,不代表她也不能提,隻是不管是誰的手筆,今個兒拿到明麵上來說一說,總也能叫那人有幾分收斂。

“這樣大的月份了,可不好在出去亂走,若是有個什麽萬一,如何是好。”福晉揣著明白裝糊塗,隻是把事一股腦兒的推到劉氏身上,劉氏隻能受教,半點不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