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念君心 第廿柒卷 心結終解
未及清晨,鳥鳴已始,柔和的陽光還沒來得及悄悄灑入臥房,亓官昭已微微側身而醒,凝視身旁仍掛滿的嬌羞美人。
柔美魅人的人兒正在熟睡,驚覺身旁溫熱的來源消失,嬌羞的容顏不自覺地向旁邊靠了靠,以求汲取一絲讓他得以依賴的溫暖,蔥白的指尖捏了捏下巴前的被角,一聲嚶嚀自喉間溢出,覆又睡了過去,淡褐色的長發垂在他如玉般光潔的肩頭,叫人忍不住想撩撥起秀美柔順的長發,輕咬香肩一口。
望著蘊卿酣美的睡容,亓官昭心頭一熱,嘴角上揚,許是昨晚一夜歡愛,讓他原本就需要靜養的身子更是疲憊不堪。昨晚的他帶著幾分醉意迷離,出奇地大膽,竟主動向他求歡,幹柴遇上烈火,自然一點就著,溫言暖語你情我儂第一次出現在他們歡愛的過程當中,讓此時已清醒的亓官昭仍回味無窮。亓官昭礙於蘊卿身子不適,隻得一忍再忍,不想他的身體,害怕太過激烈的運動會傷了他,隻得放下身段,任由這個不懂任何撩撥技巧的小胡塗蛋胡亂遊走於他的全身,激起他一層更勝一層的。
然而亓官昭卻因實在不舍看蘊卿隱忍得麵紅耳赤脹痛,才憐惜地著蘊卿通紅的小臉蛋,指引著他自己,釋放,索求歡愛。蘊卿畢竟生平第一次處於攻勢,又驚又怕,又羞又喜,扭捏不已,動作生澀,卻也跟著亓官昭的指引,一步步走上愛欲的巔峰,隻是羸弱的他本就身體不適,春風得意自然不長,卻又激起亓官昭無法抑製的,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形勢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轉,最初小小的囂張和羞澀喘息頓時變為嬌聲求饒,隻能怪他這個小糊塗,不計後果的見效奇快,亓官昭雖已竭力克製自己動作不要過大,以免傷到孱弱的美人兒,但仍是電光火石,激烈迸發。一夜過去,二人都是筋疲力盡,四更才漸漸平息。
亓官昭唇角微揚,將被單小心地向上拉了拉,仔細為蘊卿掖好被角,柔唇輕覆櫻口,微微啄了一下,看樣子昨晚消耗了他太多體力,不睡到日上三竿不會醒的,所以,他要抓緊這段時間,解決一個心結。
悄然起身穿戴整齊,亓官昭又向床榻望了一眼,熟睡的人兒仍舊沉迷於美夢之中,這才安心退出屋外。
保護蘊卿,是他心中所趨,心甘情願,但卻要因他一己私心而動用天都的兵馬,著實叫他心頭忐忑。兵士個個由他栽培訓練,若為國家,自然奮不顧身,然而今次卻要他們因著自己要保護卿的想法而拋頭灑血,是否過分。
他必須盡早見到朝闕帝,安排好出征爵次的一切事宜,而且,還要使得蘊卿對淩子歸的計謀不察分毫。
淩子歸的陰謀總有戳穿的一天,到那時的蘊卿,又該如何麵對?想到這裏,亓官昭心頭一緊,加快了去往朝闕寢宮的步子。
天都朝闕寢宮,一行宮女正忙活著張羅朝闕帝的早膳。天都朝闕雖貴為一國之君,坐擁天下,卻生性純真,好似孩童一般,對待宮女們也是和善可掬。
到達寢宮門外的時候,一身鏤空淡紫輕絲鴛鴦錦月牙裙的宮女童兒,眉目含笑盈盈款款地迎了上來,恭敬欠身:“亓官將軍,殿下等您多時了,請您入席一起用早膳呢!”
亓官昭並不驚訝,朝闕帝未卜先知是天下皆知的,算到他今日一早要來也並非難事,遂點了點頭,隨著童兒入席。
帝王早宴不說華貴,也是精致有序,菜品的次序、樣式、擺放,樣樣講究。朝闕性喜清淡,早膳也多是些清淡的粥品點心,入口清淡,回味飄香。
入秋天涼,朝闕披了件稍厚的棉白薄錦流花暗織龍紋長衫,看來舒適,隱約的龍紋卻又不失帝王風範。朝闕坐於正位,左右兩側分別是亓官昭和勿休。
勿休是修煉千年的幻塵狐仙,說來與朝闕極其有緣,兩人均是一頭銀色長發,銀色瞳仁。幾年前勿休重傷,被朝闕這個行大運的帝王小鬼出行時撞見給拎了回來,療傷之後勿休自願留在其身旁,輔佐大業。隻是其中內情,似乎更加撲朔迷離,一言難盡。(那就是《帝王絕色》的內容啦哈哈~這裏就不詳細說了)
朝闕一頭銀發仍未梳起,披散在肩頭,額間的發被風撩起,垂首品粥的時候,卻被勿休一指攔住。
“這樣頭發會進到粥裏的。”勿休輕輕起身,繞至朝闕身後,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條與朝闕長衫衣料相同的帶子,輕巧地替朝闕將銀色的長發挽起,於腦後係了個鬆軟美麗的發髻,這才滿意一笑,回到座位。
“啊?”朝闕被勿休一攔,還道何事,小口一張,滿臉驚訝,誰知又是勿休幫他將長發係好,這種事情他總是不記得,而且似乎已經習慣他來做了,那些宮女們幫他梳的發髻真的不好看啦,“謝謝勿休哦!勿休綁得發髻最好看了!”
“行了行了,就你總讓人心這些瑣事,快用膳。”勿休瞪了朝闕一眼,故意做出一副敦促他吃飯的模樣,實際被朝闕誇獎得心裏樂上一番。
朝闕捏了一小塊蛋黃酥入口,邊嚼著邊嘟囔:“這是什麽道理!童兒怎麽沒說替朕心都是瑣事?況且勿休也沒有綁頭發!還說朕。”一個朕字自此刻的朝闕口中而出,沒有威嚴與嚴肅,倒多了幾分俏皮可愛。
勿休停下碗筷,望了一眼朝闕嘟著的小嘴,還殘留著點心的渣子,教人有掉的衝動:“有完沒完?童兒是侍女,自然不敢造次,況且隻有你不綁頭發才會掉入碗中,這種情況是斷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勿休擺擺手,他真是佩服這個小東西東拉西扯的能力。
朝闕白了一眼,纖弱的指一手捏了一塊味道不同的點心,一起放入口中,粉腮鼓囊囊的:“你看起來不過和我一般大,幹嘛說起話來總板著個臉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像個老神仙……唔,這兩樣混起來吃味道還不錯嘛,下次讓墨兒和秋兒照著做……”
原本打算埋首用膳的勿休猛抬起頭來打斷:“我本來就是神仙!而且我不想再重複了,我比你大一千五百歲!所以說,你是小鬼,我是……”
“老頭。”朝闕不等勿休說完,緊接了上句,勿休瞪他一眼,倒也不惱他,“好了啦,不要一直炫耀你一千五百一十七歲的高齡了,根本就是倚老賣老嘛……”朝闕一撇嘴,做了個鬼臉,“哪有國相催帝王快些用膳的!”末了還不忘吐吐小舌,嘟囔幾句。
“帝王不對就該批評,哪有用膳一直說個不停的?”勿休不抬頭,做出一臉淡定自若的樣子,徑自品嚐盤中美食。
宮女們知道主子有要事要談,都知趣兒地退下,否則聽到天都帝國令外人聞風喪膽的帝王和堂堂國相如此逗趣說笑,還不令人笑破肚皮。
話一出口,勿休和朝闕都驚覺,二人滔滔不絕之時,一直緘默的亓官昭隻低頭嚐著盤中的點心,並未對二人閑話逗趣產生絲毫興趣。亓官昭心中所想,全是爵次與蘊卿。
“亓官?粥喝到盤子外麵去了。”勿休淡然一笑,恢複往日淡定自若的神態,想他修煉千年,早已將性子磨平才是,誰想在朝闕麵前,他總是會如此失態,和那個小鬼爭上爭下,逗趣不休。
亓官昭自然知道勿休與朝闕之間的親密關係,二人同寢同食也是情理之中,一時心思神遊也沒在意二人逗趣,聽得勿休提醒方才驚覺,頓時回神正色道:“以國相之見,爵次的事……”勿休伴隨朝闕已久,本領通天,亓官昭對他向來敬重有加,此刻他倒是很想聽聽勿休的意見。
勿休抿抿唇,看到朝闕輕輕點頭,方才緩緩開口道:“亓官,爵次的事殿下已交付與你,戰與不戰,都由你來決定,隻是有一點你要明白,爵次敗亡,天都一統,乃大勢所趨,這並非勿休危言聳聽,想必將軍自己心中也有估量。”
亓官昭低頭不語,勿休所言非虛。朝闕也適時地向亓官昭送去一記安撫的眼神:“亓官,想做什麽便去做,朕既然將天都北境交給你,就是全心信得過你。亓官若戰,屆時同樂正將軍來個裏應外合,將淩子歸的殘餘兵力一網打盡;亓官不戰,朕也會命人前去幫蘊卿一血國恥。隻是希望不要傷了北境和爵次的百姓,其餘的事將軍不必介懷為難,蘊卿的忙,天都是一定要幫的。”談到正事,原本活蹦亂跳的小鬼頭一躍而成神威千重的帝王,揮斥方遒,風範盡顯。
二人早已算準亓官昭此來所為何事,自然也開門見山不再拐彎抹角。亓官昭自然是想親自出征幫蘊卿完成心願,但是要他出於保護蘊卿的私心而動用天都的兵力,似乎說不過去,尤其他要保護的,還是天都的敵人——爵次從文使。一顆心忐忑難安,直到聽完二人一番肺腑之言,才豁然開朗,離座跪謝:
“朝闕,多謝。”朝闕於他,是有著救命之恩的恩宅也是有提拔之惠的君王,更是情誼深厚的兄弟,千恩萬謝,一時之間,隻凝聚成兩個字,再無其他。
天都朝闕咯咯一笑,催促道:“好了,亓官,吃飽了還不快點回去,你的美人兒還等著你呢。”其實亓官昭手下那幾萬兵馬,全數由他栽培,出生入死,征戰多年,也隻聽命於他,就算為了亓官一己私心,那些戰士們為報知遇之恩,也會拚死相搏的吧。
亓官昭淡淡點頭,又作一揖,俊朗的麵容少了來時的愁眉不展,深褐色的瞳迸發出豁然開朗的光芒,帶著篤定轉身離去。
勿休與朝闕相視慘淡一笑,這一戰,是淩子歸反敗為勝的唯一籌碼,想必定是一場猙獰血戰……
雖然無論如何,天都必將一統天下,但是這其間的過程,又將多麽辛苦?神算先知的朝闕又有何計謀可以將傷亡減至最低,成為一代明君?
亓官昭與蘊卿的糾葛,被天都與爵次的國界所擋,何時才能修成正果?抑或,根本沒有完滿的結局?
請您敬待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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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其實惑是很想寫些東西在結尾的,
但是很多親嫌我最後這裏話多,所以我還是不寫太多了。
惑覺得現在寫文的風格和原來真的不一樣了,
親們能感覺得到嗎?
我想要個長評,關於惑的文每個時期不同風格的長評。
我想看看,讀者親的感覺,和惑的感覺,是否相通。
當然,《魅寵》這個故事的結尾定然是爵次滅亡,
但是,這不代表著是完美結局,
尤其生逢亂世,一統天下,或多或少,總要有些代價的。
朝闕一直都在苦思冥想傷亡最少的方法,隻是,他能做得到嗎?
亓官昭與蘊卿,將來的命運又會如何?
淩子歸呢?亡國之境,已成定局,卻拚了一切,放手一搏,
為了愛情,為了國家,為了先王的遺誌,惑該說什麽?可歌可泣,可悲可歎?
很多親都喜歡淩子歸,惑也是,隻是,他的出現注定是一個悲劇的結尾,
但是惑,給他安排了回味悠長的結局,希望親們屆時喜歡。
最後,再次感謝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鞠躬!
——深夜更文困倦不堪的古惑,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