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魅寵? 第二部 落芳顏 第肆拾伍卷 心遙萬裏
秋日的暖陽在午後悄悄釋放著熱量,白苧廂周圍的竹子已沒有夏日那般蔥翠,風卷的時候,是竹林在蕭索地愀然歌唱。
林間的男子雙手拿著長長的掃帚,輕輕地打掃著庭院裏的落葉,棉白色的長衫略顯他單薄的體態。雖說林中樹木繁多,到了這秋日,也還是有那些枯黃的落葉不得已地與樹枝分離,蘊卿不由得停了手抬頭,看那些夏日的蒼茫遠山,如今已是層林浸染滿目殷紅。
“你們真可憐……”蘊卿望著地上用掃帚攏了一小堆的落葉,淒然自語。
然而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在嘲諷:你才是最可憐可悲的!他和他,是注定到秋日的時刻,被一陣清風愀然分開。一直以為兩顆深愛的心會緊緊貼在一起,可事到如今卻發現,他竟然不敢肯定亓官昭是否愛了。
庭院的角落裏,是蘊卿栽種不多久的一株合歡花,每日精心照料,希望能夠等到今年冬天初雪的時候,看到合歡花隻一夜盛放絶豔淩然的淒美。
天仙一般的人兒看到那柱合歡,雙手緊握,指節發白,哽咽間淚已滑落。
亓官,你是否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合歡花時,你對我說:
“在我而言你是最特別最寶貴的存在。”
那麽,那麽如今呢?如今,我又算是你的什麽?
清淚止不住地滴落在麵前的落葉上,心裏卻在嘲弄自己的脆弱。
白苧廂隻有他們二人,但自那天他出手打了亓官,二人便再沒有說過話。亓官昭每天清晨就會出門,直到夜裏才會回來,有時拎回來些新鮮的蔬菜肉食,有時甚至酩酊大醉,回來一碰躺椅就睡熟了,第二天照例一大早出門。
蘊卿每日都一人守在白苧廂,不敢和他說話,害怕他的不在乎是發自真心,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有見麵說話的機會,他醒著,他不在;他睡了,他才回來。即便知道他不會回來吃飯,他還是每次都做兩人的份,直到氣鼓鼓地等到飯菜都涼了,才心有不甘地呼嚕呼嚕把兩份完全不知其味的飯菜通通咽下肚,也仍舊每天晚上都守在那條林間小路上,遠遠望見他回來了,便匆匆忙忙往回跑,在他發現之前躺在**假裝熟睡已久……
可他,再也從有沒有碰過他,甚至連床都沒有沾過一下……
蘊卿搖了搖頭,輕甩淡褐色的長發,然而腦海裏卻一直被一個念頭折磨:他一定……已經厭倦我了吧……
一定是的吧……
那些遠方的紅葉,分明赤得淒美赤殷,將他的心也浸染成淋漓的鮮紅,為什麽沒有他的時候,連空氣都是寂寞的……
他竭力止住眼淚,即便他知道哭是最無能的行為,可為什麽一想到那個人,心就沒來由得生疼。
轉身的瞬間,蘊卿卻倏地呆掉了,因為他心裏想的那個人,正站在林間小路的中央,定定望著他。
隻是,看不出臉上有任何的表情,亓官,你已經淡漠到如此地步了嗎……蘊卿故作鎮定,緩步走上前去,語氣裏卻是飄忽的酸澀:“你、你回來了……”
“嗯。”
亓官昭身著一身淡藍色長袍,手裏提了一個包袱,不再看他,提步向白苧廂走去。
“等一下!”蘊卿鼓足了勇氣,才開口打破一直以來的僵局。
亓官昭應聲頓下腳步,並不轉身,背影是冷淡和決絕。
“我……我想回到爵區去……”蘊卿右手握著衣領,不知是緊張還是秋風太冷,抑或他的心,已冷得生疼。
“不行。”林間的風將亓官昭的黑色長發揚起,飄來陣陣淡雅的香氣,可他卻依舊沒有轉身,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這兩字,語氣簡單淡定,仿佛隻是在說一件與他毫無關係的事情。
“為什麽不行?你已經完成了消滅爵次的任務,可以回到帝都去了!而我……”
“你什麽。”亓官昭粗魯地打斷了蘊卿的話,卻仍是沒有回身看他。
“我……”蘊卿隻覺麵對著陌生人一般的冷淡背影,話到嘴邊又咽下,那樣的話,難道非要他親自說出口來自取其辱嗎……
而我,你已經不再需要了……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
“我說不行。”亓官昭突然轉身,依舊是那副帥氣俊朗的麵容,隻是眉目之間,卻不見那股柔情,語氣堅毅,不容置疑。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已經不再需要我了不是嗎?爵次已經滅亡,連大王都被你們擄走了!你還要我做什麽!”
“你的意思是,我一直在利用你?”
“不管你承認與否,事實就是這樣!”
“嗬嗬,不愧是蘊卿……事實正如你所說的那樣……”
“為什麽要親口告訴我這些……為什麽!連留給我一個美好的回憶都不行麽……”他承認了麽,他真的,隻是利用自己麽……那些情愛的糾葛,又算什麽?
“我不會成為你的回憶!”亓官昭突然上前,緊握住蘊卿纖細白嫩的腕子。
“連別人回憶的權利都要剝奪嗎!你好狠心!唔……”
蘊卿瞪大了雙眼,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那個邪佞乖張的人,竟然一把將他粗魯地扯入懷中,在這種爭吵的時候重重吻了他!
透薄的唇瓣相觸,蘊卿話未出口,已被亓官昭趁機撬開貝齒侵入香嫩的檀口,靈舌肆意遊走,濕潤的氣息夾雜著情欲的火熱。
他的舌不知該放到哪裏,懵懂地胡亂推脫著他施加在口裏進攻,不想如此生澀的動作卻挑起了亓官昭更深入的興趣,蘊卿嘴裏還嗚咽著想要說完方才被他打斷的那番話,而亓官昭卻絲毫不給他那樣的機會,不斷加重施加在他櫻唇上的力道,肆意**取歡,一手緊緊將他鉗製在懷中,捏得蘊卿隻覺骨頭都要斷掉了。
“唔……”待到蘊卿從如洪水猛獸般突如其來的情欲中掙紮清醒時,才曉得扭動著身體,雙手緊緊抵在胸前,拒絕那邪佞的人兒進一步的侵略。
而他卻像就逢甘露一般,用力吮吸著那一小塊濕潤的甜美,他的力道那麽重,以至於他的掙紮在他看來完全不堪一擊,已經有太久沒有盡情嚐過他的味道,他以為自己可以控製,誰知隻是一品,就已挑起隱忍了許久的癮。
他的掙紮完全不起作用,而他的侵略已是一波超過一波。亓官昭一手擁著他,另一手已覆到他的身後,隔著衣料摩挲那頎長的美背,沉醉於美人的香軟細滑之中。
“呃……嗯……”嬌美的人兒已被吻得暈頭轉向,原本瞪大的眸已微眯,閃現出迷離囧囧的眼神,嬌紅渲染了他如玉的麵頰,持續升溫發燙的身體在向他警示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如此野蠻的吻為何卻教他戀戀不舍想要繼續下去?他不是應該反抗的嗎?
可下一個瞬間,他卻突然放開了他,頭也不回地走入白苧廂內。
徒留蘊卿呆立在院中,一手撫上那被欺淩得生疼的櫻唇,忽覺悲從中來。
他究竟,算是他的什麽……蘊卿突然很想問他,時至今日,我還是你最特別最寶貴的存在嗎?
一如從前那般……
“你進來,把衣服換上。”亓官昭忽又將門打開,提起手中那個包袱。
蘊卿這才想起,秋日天涼,雖沒有心情,屋外卻實是冷的厲害,隻得悻悻入內,接過包袱。
“明日一早,我們離開這裏。”
“我們?”不是他一人要回帝都嗎?為什麽又會是“我們”?難道,他要把他也一起帶走嗎?可是他不是不需要他了嗎,又為何執意留他在身邊羞辱?“我不會去的。”
“我說過,不許你回去。我們不去帝都。”
“那要去哪裏?”蘊卿回頭,滿臉驚訝……
亓官昭要帶蘊卿去哪裏?見何人?
之後又會發生怎樣的故事?
天都朝闕是否能讓淩子歸複活?
亂世之中的真情,能否有一個好的歸宿?
請您期待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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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惑最近趕十一的作業,太多了,本周交。
所以更文緩了一下,抱歉。
——惑,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