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快寅時了,闖女子閨房不太好。”許義皺著眉頭,跑上前攔截了玄冥禮的路。
由於長時間抱清黎,他的手臂青筋暴起,有些僵硬。
玄宴禮微微喘氣,被他許義擋住,臉上表現出不耐煩,隻好停住腳步,不悅的說,“讓開。”
許義不明白他主子又在抽什麽瘋,非要親自將她送回房中。
瑞雪苑漆黑一片,雪鋪滿了大地,讓人都無法下腳。
秋辭見仲夏還未回來,便點了盞燈,去小姐房中尋她。
小姐是不是又耍小孩脾氣,讓仲夏陪她一起睡。
秋辭抿了抿嘴,自從三小姐出生,小姐也隻有與她們相依為命,夫人天天以淚洗麵,也管不了許多。哎,小姐真的命苦。
她來到門前,見門緊閉,她輕輕敲著房門,“噠噠噠,噠,噠噠……”
這是之前與仲夏留下的暗號,仲夏往往睡覺比較輕,聽著這聲音便會幫清黎掖好被子,再出來。
秋辭向往常一樣,叩著門,半天沒有聲響。
“仲夏”
“小姐?……”
無人回應……
她見沒人搭理她,著急推開門。
“吱呀!”
門上沒上栓,她推開門走進來,發現窗戶是敞開的,房間內的碳火也被燒盡。窗榻上的人被凍的蜷縮成一團。
她看到床榻上有人,便放心的走到門前將窗戶關小些,留了一條縫。
仲夏也是,怎麽不仔細點,窗戶沒關就走了,這不得凍著小姐了。
她轉過頭來,在黑暗中摸索著,找些銀灰碳,在點些碳火,讓小姐更暖和些。
“小姐,奴婢在給你準備個湯婆子可好?”
**的人不知聲,她起身來看卻發現是仲夏。
秋辭驚呼道,“仲夏,仲夏,你醒醒,小姐呢?”
“小姐,不是在這嘛!”仲夏睡眼朦朧,手在床榻旁胡亂地摸著,企圖找到清黎。
她心一驚,猛然醒來“小姐呢?!”
秋辭見她一翹爬起來,懵懵地重複了一句“小姐到哪去了。”她的心更慌了。
大腦高速飛轉,眼底驚顯驚慌失措。
仲夏摸著後腦勺,她的頭好痛,伸手揉了揉,她想起來了。
她哭著對秋辭說“小姐不聽我的勸告,她出去了,她還穿著不知從哪來的布料做成的衣服,那個布料有問題。”
她的聲音因為著急而發顫。
“一般布料都是二小姐院裏送來的。”秋辭輕撫著她的背,一聲聲的抽啼聲,讓她神經更加緊張。
二小姐難道會在布料上做手腳。
玄宴禮見房中燭火搖曳,逼停了他的腳步,顯然房中是有人。
他猶豫了。
他看著懷裏的清黎,視線停在她破裂的衣襟旁,淡粉紅疹一塊接著一塊,清黎開始推他,撓著發紅的皮膚。
玄宴禮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在繼續撓,發紅的皮膚讓她撓爛。
見前麵就是她的閨房,他也想不了那麽多,直接推開門,衝進去。
將她放在床榻上,動作小心翼翼,他將她的雙手牢牢纏住。
清黎想擺脫他的手,她隻想抓抓癢,臉,脖子,身子都好癢。
“你們是……,清和族不歡迎你們。請離開”仲夏認出他們是牢獄的那夥人。她推搡著讓他們離開,卻被許忠擋住。
“許義,看病!”玄宴禮指著她們兩個,“把他們捆了,太呱躁”
許忠將她們五花大綁,隨手用布塞住了嘴巴。
秋辭跳起來一曲一曲的爬到身邊,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她為何暈倒?”玄宴禮從椅子上站起來,冷眼看著許義。
脈象緩澀而弦,沉取若有若無,怒後不振,肝鬱氣滯,氣血運行受礙,氣血不通。
從表相看正氣不足,表氣不固,無力防外邪。
說完許義搖了搖頭,他感受到旁邊的玄宴禮的目光,驟然變得陰狠。
他的怒火像是陰雨天。
“說變就變。”許義嘀咕著嘟囔著嘴。
要不是有交情,他早就不幹了,真難伺候。
師傅跟他說這個人好,有錢,有雄才大略,你跟他不吃虧,若是你能在他手底下賺個千金萬兩,那衣食無憂,到時候可以報答師傅,帶師傅遊天下。
一想到師傅笑到燦爛的臉,他就想一拳打過去,現在在想找到他老人家可就難嘍,也不知曉在哪遊天下,會不會沒人照顧他。
許義生氣地掐了掐自己胳膊,悶聲不吭。有什麽好想的,他老人家自己溜去玩了,都不帶你,還想他作什麽。
現在好了,他的師傅也跑了,還被這個陰晴不定的人鎖在身邊,真是命苦。
歎了口氣,淡淡的說道,“簡單來說,就是氣火過旺,在加上過敏。”
“是什麽致敏?”玄宴禮在堂廳走走停停,又坐回椅子上去。他盯著許義,轉頭看著清黎,若有所思。
他的耳邊一直出現嗚嗚咽咽的聲,走向前,一把拽掉她們口中的布。
“衣服,是衣服,小姐對粗布絮過敏。”
她的衣服,由於剛才的拉扯已經是破破爛爛的,有的地方隻有一塊掛在了身上。他揭開她外麵的袍子,身體的皮膚開始紅腫。
“有藥嗎?”
許義就知道他要來這一出,誰讓他是小藥王呢。
他在他的一堆瓶瓶罐罐的藥裏摸索著,拿了一顆黑漆麻烏的藥丸送給他。
“隻此一顆,多的沒了昂”
玄宴禮將藥丸塞進清黎嘴裏,將她抱起,拿起桌邊的水送了進去。
他眼見她身上的衣服就厭棄的很,眼神中有著薄怒。
他轉過來瞪著許義和許忠,把許義探過來的腦袋嚇了回去。
“嘶~”
猛的一扯,他將剩餘的布全部扯下扔在了地上,他撇過頭去,迅速將被子給她蓋好。
他的臉不緊微微熱了起來,臉色肉眼可見地變紅。
聲響驚動了清黎,她做了一場夢,她夢到她很快樂,但是是因為一個人才變得快樂,她好羨慕夢裏的自己。
可是夢裏的自己讓她醒來來,隻有她醒來才會有快樂。
她聽信了夢裏自己的話,她準備接受美好的一天。
她慢悠悠的睜開眼,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玄宴禮在盯著她。
“老變態~”一腳就蹬了過去,將他蹬下了床。
……
“噠噠噠~”
“大小姐,莊中出現刺客,老爺要求全麵搜查,小姐,您現在……方便嗎?”門外透露著不容拒絕的聲音,催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