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見麵,便殺了你。”清黎氣憤地腳底搓地,地上的土已經被搓出一個坑。

玄宴禮示意許忠放下劍,別在傷著她。他瞥見脖子上的傷,已經拉開了口子。他扔給清黎的一個小罐子。

小罐子呈方形,金羅紋刻在瓶口,盡顯高貴。瓶身小巧,上麵貼著秀逸的文字祛疤膏。

他想她會接住的。

她想他不會又要給她喂什麽毒藥。想都沒想,逃似得躲開了,緊閉雙眼側了下身子。

小罐子在空中滾了一圈,直接擦著她的身子飛出去。

而後許義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撞倒清黎。他沒有去拉她,他的眼神緊盯那瓶祛疤膏衝出去。

隻聽“哐嘰”一聲。

他的心跟著它一齊碎了。

他努力伸出手,想接過它,可是就那樣的擦碰指尖而過。

“啊!”苦澀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這是他三年才做出來的,就這麽一小瓶。他試用多種藥材都沒有用,但一次意外他發現牛眼和蝸牛的粘液混合有祛疤痕的效果,這是他試過了多少次的成果啊,這就樣沒了。

他恨。

他窺視玄宴禮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不能怪主子。

就怪清黎。他看向清黎的臉上充滿了迷茫。

他直接躺下,緩慢閉上眼睛,“我的屍體不舒服,將我埋了吧。”

寒冬的風有些刺骨,清黎的身體受不住,眩暈感向她襲來,她不想在他們麵前倒下,她不想他看到出醜。

“小女子告……辭~”她拿起地上的樹枝,撐著往前走,強烈困意壓倒了她的理智,走出的那一步就倒了下去。

“走,去那邊搜搜。”一個雄厚的聲音從樹木那邊傳來。“二小姐說了,找不到人就要了咱們的狗命,想保命的就趕緊找人!”

清羽聽到下人來報,說是靈泉出事了,她心裏著急,就讓人抬著她,雖然有些狼狽,但她不放心就火急火燎地趕來。

“冥哥哥,你怎麽了?”看著他失血過多,臉色沒有了血供輸,顯得蒼白無力,清羽十分心疼,可是她被打傷了,這幾個月隻能臥榻而歇。要不然肯定親力親為照顧他。

她的冥哥哥一定是他的,她不允許別人碰她的人。

清羽抬起頭來,環視一周,都沒見她要的人。

她散發出無限的怒火籠罩全身,視線落在唯唯諾諾的女婢身上,似乎找到了傾瀉口,朝她低聲嘶吼著,昏暗的光線遮住了她魔爪,她伸過去,在女婢的**上使勁擰了一把。

“大夫呢,你找的大夫呢。”她那漆黑如煤的雙煤,讓在旁的女婢不敢動。

微晃著身體,想要脫離她的魔爪,“大夫說他馬上就到。”

“去找。”

她看到女婢去站起身,避而不及的逃走了,就沒得好氣。抹過臉去,變了嘴臉。“冥哥哥,你先躺下,水的靈氣會供養你身體裏的氣。”

靈泉吸收血液,靈氣更足,水已經由剛才的混濁變得清澈。

玄冥一聲不吭,沒了剛才的危機,看看麵前熟悉的人,眼皮越來越重,昏了過去。

夢裏他見到一個女人,夢到她愛他,可是他不願沉迷在女人中,他想稱霸天下,他的野心大到讓他害怕,他殺光了這裏的所有的人,他要利用她去奪整個天下,可是他被她殺了。他竟覺得這是一種解脫。

“主子,主子,三皇子!您醒醒。”周秦焦急的喊著,摸著他滾燙的額頭,隻聽玄冥呢喃著什麽。猛烈的搖晃也無動於衷。

周秦額頭上的汗如水珠般,玄武城那邊已告知了老皇帝,恐怕三皇子這邊出事,他也難逃一死啊。

“二小姐,老奴來了。”一位醫使領著藥箱從外麵走來,頭發發白,腳步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一瘸一跛。他朝清羽半蹲著。

“救他,要不然你就直接進棺材裏去。”她威脅這個老者。她不相信這個老者,吩咐女婢在多找幾個醫使來。

這位醫使緩走到玄冥身邊,拿起他的手測脈搏。他熟練的解開針包,目光停在最短的那根,抽出緩緩搓進插進鬼心穴。

他搖搖頭,他學醫多年,遇到這樣的也是獨此一份。難救!

“二小姐,奴盡力了,若是他今晚醒不過來,就……”隻見醫使額頭上的汗順著眼眶流了下來,不停的磕著頭,身邊的人冒著冷汗,不敢上前。

“來人,仗畢。”

“二小姐,饒了我吧,我也就幾年時光,二小姐……”

老者隨著一聲聲的板子聲咽了氣。眾人不敢吱聲,向前勸阻,她在眾人的眼裏就像個魔鬼,受傷之後就為地獄來的惡魔。

草從裏玄宴禮抱著清黎,她柔軟的身體在他懷裏,他看著她精致的臉龐,耳根都開始發燒。

他沒有跟女子近距離的接觸過,這是他第一次。

“主子,需要引開他們嗎?”

他們聽到之前進去的一位老者被打了咽了氣,就覺得驚悚。

一個女子這樣殘忍。

玄宴禮咽了咽口水,“別動,等她們走了再走。”

“主子,你看那是誰?”許義從剛才的悲痛緩和過來,她的死皮賴臉成功打動了他的心,答應他可以休沐一天。

他想他的主子,真是想他累死,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得上三百六十四日。他的師傅也沒跟他說,是這麽輕鬆的‘工作’。

“和澤?”玄宴禮有些驚訝。為什麽和澤會出現在這裏。

和澤是清和族中和族的嫡長子,是清黎的堂哥。

玄冥的救治一直由清二小姐負責,難道和澤也插手進來了。

玄宴禮打聽過和澤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他心悅清黎,清黎卻沒有心,所以和澤也能將她作為妹妹一起守護。

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是玄冥肯定會活著,他就可以放下心來送清黎回去了。

玄宴禮隻要他活著就行。

“主子,我幫你抱清姑娘回去吧。”許義說著就想去接。

這時被一隻腳踹出去多遠,許義捂著胸膛,他不明白他隻是好意啊。

“男女授受不親!”玄宴禮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冷眼瞧著許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