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

“小姐,你這是做什麽?”仲夏推門進來傻了眼。

清黎一襲黑衣,曼妙的身材,因為束胸的緣故看似男子般,手中還拿著尚未係上的麵紗,三千發絲被高高束起。

“今晚找新樂子?外麵的人可不好糊弄。”仲夏用手比劃指向外麵,輕聲細語的說。

清黎擺了擺手。

自從清羽被打,父親就讓人偷偷監視她的行蹤,生怕她又去找清羽麻煩。她想到這就笑了,她的父親想得真多,她才不樂意去找清羽呢。

仲夏走近仔細瞧瞧清黎的一襲黑衣,這不是她為清黎準備的衣服,她跺了跺腳,準備上手幫清黎脫下。

她見清黎笑著躲開了,她急忙比劃,她指指衣服,在手上擺出搓搓的動作。

清黎躲過仲夏的視線,她看著她比劃的動作,耳語道,“不用洗,不介意”。

她轉過身去。

外麵的夜越來越黑,跟仲夏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還是一個人吧。

清黎指著月亮發出了感歎,吸引了仲夏的注意,悄悄地轉到她身後,沒有一絲拖泥帶水,重重一錘,一套動作,一氣嗬成。

她將仲夏安放在床榻上,望了一眼,垂下了眼簾。

“吱”

朦朧的黑夜,微弱的月光從窗戶散了進來,床榻的人影印到牆上,透過窗戶看著床榻的人睡得香甜。這下應該能瞞天過海了。

清黎極速奔向靈泉,她今天一定要置玄冥於死地。

在黑夜的籠罩下,靈泉像是天地間的一顆明珠,閃閃發光。

她蹲下身子,讓草將她的身子掩蓋住。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看守的人。

隻得將這些人調開才行。環視四周,周圍的草木被靈泉的灌溉過,比其他地方茂盛許多。

她跑到上麵的山頭,啞著嗓子喊“死人了死人了。”

一聲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山穀,驚動看守的人。

她眼睛的餘光突然捕捉到黑暗中一個黑影一竄而過。周圍的草被帶的晃動起來。

清黎追隨著黑影往山下奔去,卻看到看守的人也接連散去。

暗道不好,看來都去追那個黑影了。

靈泉的洞口沒有人看守,在往前走幾步就可以看到洞裏彎彎曲曲的小道,這是致死玄冥的絕好機會。

這時山洞裏傳出爭吵的回音,吸引了清黎的注意。

“誰派你來的?”玄冥虛弱的躲在周秦身後,扶著一塊凸起的岩石,大口喘著粗氣。腹部已結痂的傷口在次破裂,引得靈泉的水在血液的渲染下已變成了鮮紅。

蒙麵人看準了時機,再次刺向周秦,卻沒注意玄冥的劍,劃傷了胳膊。他那亮如寒星的眼睛盯緊了玄冥。

清黎克服內心的恐懼,摸著黑進入小道,越往裏走,聲音越清晰。她竟有些興奮,難道玄冥要被人暗殺?!

她往裏探探頭,看到他們針鋒相對。她的視線落在了蒙麵人身上。

“好熟悉的身影。”一些不清楚的痕跡衝進了腦中。

一個蒙麵人拿著劍緩緩靠近玄冥……

“難道是刺殺的玄冥的凶手。”

為什麽他們會出現在後山,為什麽他要刺殺玄冥,為什麽是我。

清黎靠著牆,雙手抱頭,腦中最深的記憶怎麽想不起來。她痛苦的摸著心髒,她感覺她要窒息了,她不想在回到大婚那天。她不想,她不想……

她抬頭看著那充滿罪惡的嘴臉,就是他害了清和族的人,殺了他,就可以保住清和族。

她魔怔似的從玄冥的身後走過去。猛撲過去,一把抓住玄冥。

玄冥被撲得往前竄了兩步,轉過身來驚恐地看著她,由於劇烈的動作,又吐了一口血。

他拚盡力氣避開了刺傷。

“小心,主子!”周秦迅速打掉蒙麵人的劍,慌忙轉身接下了清黎的一刀。隨即用力推開了清黎。

突如其來的推搡,讓清黎感受到一陣天旋地轉,忽然間倒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袖子一揮,遮住了她的臉。她看著他,一身黑袍,孤傲而不羈,目光如炬,散發著冷冽而深邃的氣息,似乎令人難以近身。

“撤”

……

遠處一隊人馬舉著火炬,往靈泉這走來。

“清姑娘,還不下來嗎?”玄宴禮的眼神躲閃著。

清黎愣了神,一個熟悉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她麻溜地從他的懷抱中跳下來,身體的餘溫似真似假。

清黎在他的身上打量一圈。他竟然不殘廢!

他立於清黎麵前,一襲墨色長衫更顯他修長的身材,細腰間係以玉帶,顯得莊重典雅,他的發髻依舊用一根象牙髻固定。在月光的映射下,潔白無瑕。額前的一縷青絲添了幾分不羈之態。

“許義把你的袍子給清姑娘。”

清黎一臉霧水。

不至於吧,不想看我,也沒必要將我捂起來吧。

“玄公子,不必了。”

她癟癟嘴,嫌棄看著他。低下頭準備整理她的衣服,才發現麵紗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蹤影,她的衣服已被撕裂,漏出了裏麵的裌衣。

“啊!這……這,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她雙手環胸,快步上前將許義的袍子搶了過來,立馬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清黎臉上寫滿了窘迫。原來走之前仲夏是這個意思。

“清姑娘,若是我們達成合作,便可解你的蠱毒……”玄宴禮盯著比他矮一截的小姑娘,看著她大大圓圓的雙眸,透著亮亮的光,第一次仔細看著她,才發現她的眼睛與常人不同,像似透著微微紅的黑珍珠,旁邊通著的血管微微跳動,在月光的照射下,更顯得詭異。

清黎這才意識到剛才是蠱毒發作,整個人受蠱的控製了。她眯著眼,往後退了退,她害怕在給她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她一怔。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剛才她的動作也讓匕首輕輕劃破了她的脖頸,帶進了冬日的寒意。

清黎冷哼一聲“公子就是這樣談合作的?哼,若公子在這久留,便是入侵清和族,就別怪小女子招待不周。”

“若是有這個呢?”玄宴禮從腰間扯下令牌在清黎麵前晃了晃。得意在他的臉上盡顯無疑。

“原來在你這!”

“這就當你炸我牢獄的賠禮了。”他笑了笑。“清姑娘還是好好考慮下我們的合作,要是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