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一手撐著地,一手捂著胸膛,嘴上還殘餘著血跡。他企圖將喉間的血咳出來,卻不是那麽容易,反倒引起強烈的咳嗽。

清風撫過,輕輕的吹動他的麵紗,讓他的麵容若隱若現。

清黎遲遲不敢揭開他的麵紗,她確定他一定清和族的人,但是她又害怕,萬一他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呢。

她的眼神遊離不定,似乎迷失在無盡的迷霧之中,找不到方向。

麵無表情地看向地上沒了人形的清和族人,她抿了抿嘴,雙手攥拳。不管多親近的人,也要手刃他。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猶豫的瞬間,青衣人突然對她使出靈力,出了一掌。

清黎在擋已經來不急,直接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山坡上。

她喘了口氣,她的身體像是震碎了一般,讓她暫時爬不起來。

她看著清衣人緩緩向她走來,可能今天是要命喪於此了。

“吸食靈力,違背祖訓,你就不怕神靈劈了你嗎?”清黎的臉色被怒氣漲紅,身體微微顫抖。她從後方抽出一把匕首。

這是她最後決定存亡的機會。

再次運力,青衣人會氣流運轉不暢,其間必將靈氣貫穿身體,這樣才能逆轉乾坤,吸收靈力為他所用。

清黎準備趁其不備,運靈力將匕首直接送進他的命門。

在靠近些,靠近些的機會更大,清黎想著。

隻見青衣人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整個身體都離開了地麵。讓她匪夷所思,手中的匕首也暴露出來。

青衣人承受不住大量的靈力,他仰頭長嘯,身體膨脹起來,靈力的迸發讓清黎也懸浮在空中。

他竟然要散掉靈力!

清黎直接運氣擊向他。

青衣人也不甘,像是發了瘋似的,失去了控製。

強大的靈力向清黎壓來。

她想騰出手來,用匕首找到一個點,破了這巨大能量罩。

這時青衣人右手用力猛然推過來一波。直擊清黎。

“姐~不要。”

一個身影撲了上來,她的血噴在清黎的臉上。一襲紅衣飄落在她身邊。她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姐,我就穿這套紅衣做你的伴娘~”

——“姐,陪我玩嗎,你都快嫁人了,都不好好陪我。”

——“哼,姐,到時候我要鬧你的洞房,不讓你好好和姐夫在一起。”

一幀幀畫麵閃了出來。上一世也是這樣倒在她麵前,這一世,也是這樣。不是已經重活了嗎,不是都有些改變了嗎,為什麽要提前。清瑛還這麽小,明明後來還要為她送嫁?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捉弄她。

她渾身發抖,她將自己的嘴唇咬的鮮血淋漓,她強壓的將哭聲咽下去,可是淚水不自覺的從眼眶中流出。她幾乎都要發出慘烈的哭聲,但她不能讓自己哭出聲,這種感覺甚至讓她昏迷。

青衣人冷哼一聲。

清黎抬眸,卻發現青衣人試圖吸食清瑛的靈氣。

“不要不要~”她低聲的祈求著,可是她聲若蚊蠅,卡在了喉間,發不出聲。

她重重的跪在地上,將所有的情緒全部壓縮到身體一角,運用身體裏僅有的靈力押在匕首上。

“出。”匕首帶著她的情緒一刀刺進了青衣人的胸膛。

血湧的很快,瞬間汙了衣服。

青衣人不可置信看著胸口的匕首,將它拔出,扔到清黎麵前,步履蹣跚地消失在清黎地視線中。

清黎知道若是她在追,也殺不了他,她已無力抵抗。

她看著奄奄一息的清瑛,晃動她的肩膀,輕聲喊著,生怕將她弄哭。“瑛兒,姐姐知道你在逗我,你快醒醒,我們不玩了。”

她再也忍不住撕聲大叫起來,鋪天蓋地的痛苦好似將她整個人席卷。

“父親,對,父親一定能救她。”她發瘋似的拖著清瑛往山莊跑去。

昭陽殿中。

許忠站在一旁,目光掃向許義。“你醫術行不行,主子怎麽這幾天都是胸口疼。”

許忠一直不信著半道來的人,說是小藥王,有時候也醫不準。

而且還吊兒郎當,在主子這騙吃騙喝。

許義黑著臉,不想搭理他。

玄宴禮感受到心中不一樣的情緒,這個清緒像是她的母親去世的感覺,那樣割裂的痛,痛的無法呼吸。

自從母親去世,這個世上在也沒有他在意的人了。

這時他的腦中出現一個女子的模樣。她時而刁蠻,時而冷靜,時而直爽。她的一麵麵似乎印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許義你去清和山莊,看看她有沒有死。”玄宴禮靠在輪椅上,手上一直摩挲著他那象牙簪。

許義點了點頭,他也想知道清黎有沒有死,主子的胸口疼可能來自於子母蠱。

子蠱受到情緒波動會傳給母蠱。但是子蠱受到宿主的強烈的情感,會開啟保護機製,所以上次……

簡單的說會任由宿主發瘋。

他快步走出昭陽殿。

……

“父親,求求你救救清瑛。”清黎把清瑛背到清風院,沒有靈力的支撐,她步步艱難。腳下的鞋磨的不見鞋底,腳底也**出來,雪白的肌膚被石子劃的血淋淋的。

她無力地垂著身子,似乎隻要一閉眼,就可以應聲到地。

清彪悶哼一聲,看著沒有一絲感情的女兒,他無動於衷。

“姐姐,現在知道求父親了。早知道去哪了。”清羽伏下身,嘲諷道,無意露出她身上的鳳蝶青玉鏈。

項墜是顆圓潤的白色珠子,珠子的外表有很多小小的凸起和凹陷,每個小點又有很多顏色組成不同的圖案,就像是星辰在宇宙中的軌跡一樣美麗而且神秘。

清黎眼急手快,迅速從清羽的脖子上扯下青玉鏈。

青玉鏈劃傷了清羽的脖領,一圈滲這血。

清羽疼的生撲上去便想撓清黎。被清黎一側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父親……你看姐姐,搶我東西還這般蠻橫無理。”

清彪轉頭看到清羽脖子上的傷,心裏一怔。他沒想到他的乖巧的大女兒什時候變成這樣子。

他拿起在旁的木頭腿就想打在清黎身上。

“父親,若是不想救便不救。不必在我麵前上演父慈子孝。”

她站起身背起清瑛,隻好去靈泉試試。

“父親,你看她……”

清羽在她麵前揚起了這條項鏈。“我的東西你遲早要還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