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忍受我不是你最信任的那一個
上了車趙閱離的車以後。蓮起反而不知道怎麽說才好。兩人一路無語到了住處。蓮起還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總不能告訴趙閱離自己和曾經和不知幾世以前的他相識吧。這樣說一定會被當成想要訛詐的神棍。蓮起這頭還在心意不定。一杯水倒了兩分鍾還倒不滿。外頭。客廳裏。沙發上的趙閱離倒是開口了。
“蓮先生。我可以直接叫你蓮起嗎。”
蓮起反應過來。正要說可以。嘴還沒張。趙閱離的聲音又響起了。看來本來就沒打算等蓮起回應。
“蓮起。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你我就覺得自己認識你。可是。我明明確定。我不曾見過你。這種感覺好奇怪。奇怪到讓我居然敢什麽都不問的。跟一個才初見麵不到一天的男人回家。蓮起。平時我真的不是那麽隨便的人。你要相信我。”
趙閱離幽默風趣的態度卸除了蓮起的緊張。蓮起含著笑走出廚房。問趙閱離:“喝茶嗎。我泡壼茶。我們慢慢談可好。”
趙閱離含笑點頭。蓮起準備茶具。泡茶。一邊緩緩道來。
“你這世的確不曾見過我。不過在幾世之前我們是認識的…。”除了身為花妖的事蓮起不曾提及。其它的事蓮起都說了一遍。趙閱離隻是含著淡淡的笑。一隻專注的傾聽蓮起的每一句話。
“那個趙謹言被李項曲劫走後。你就不曾再有他們兩人的消息。”
蓮起對著發問的趙閱離點了點頭。他真的再也不曾聽過有關李項曲和趙謹言的消息。連名字都不曾有人提及過。
“你說那時候趙謹言已經命在一線。那最後趙謹言死了嗎。”
蓮起搖頭。他真的不知道。“那時李項曲冒死混入皇宮。取了一盅我的血就走了。我問他你還好嗎。他回答我。他絕不會讓你有事。那時皇甫毓對李項曲和你兩人的逮捕令還沒撤。我不敢多問。怕誤了李項曲逃走的時機。李項曲看起來也很著急。”
喝了一杯茶。趙閱離往後一躺。整個人陷入沙發裏。眼睛是閉上的。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累極了一般。蓮起靜靜的把舊茶葉夾出茶壼。洗壼。裝新茶。倒掉初泡。再注沸水。等了一會。再滿上趙閱離座前的茶杯。趙閱離還是合著眼。蓮起也不急。默默的喝起茶。隻到喝到第三杯。趙閱離才睜開了眼睛。
接著趙閱離徐徐說起他和李成淵的一切。從小到大。從想要搶李成淵的爸媽。到想要成為李成淵身邊不可或缺的人。接著麵對李成淵的背叛。獨自遊走全國。然後回家。重考大學。趙爺爺病重。過世。李成淵重新出現在趙閱離的世界。趙閱離因為傅敬堯的鼓勵。有勇氣麵對李成淵。跟他把話說清楚。然後…傅敬堯打岔。
“我可沒有去鼓勵趙閱離那家夥。是他自己想的。一切都是他那個黑暗見不了光的腦子幻想出來的。”
蓮起撇撇嘴。以關愛的眼睛讓傅敬堯閉上嘴。
“我覺得閱離他比我們還要可憐。我們雖然孤寂。可是等待的是希望。而他卻是一步步步向失望。絕望。掙脫不開。無力改變。”
傅敬堯一手握上蓮起的頭。手腕施力讓他轉頭麵對自己。接著說:“在你男人的麵前嘴裏和心裏都是另一個男人。你當我是軟的。”
另一手捏著蓮起的下巴。傅敬堯吻了上去。深深的。不容拒絕的。不過蓮起本來也就沒有拒絕的意思。在傅敬堯的唇碰上他的那一刻。蓮起伸出手。緊緊的抱住傅敬堯的脖子。用著相同的力道。或者更大一點。他隻是看來起來瘦。但不代表他沒有力氣。漫漫無邊的山居歲月裏。蓮起還迷上的還有健身。加入了金鋼狼粉絲團。核心運動什麽的。他非常熟練。他可以平舉起一百公斤的啞鈴。當然也扳得倒不到一百公斤的傅敬堯。
兩個人落在地毯上。蓮起壓在傅敬堯的上方。傅敬堯搬進來的第一天。他的哥哥送了這個厚地毯和一百次的幹洗費。祝傅敬堯在有生之年找到一個人。可以在上麵滾地毯。弄髒地毯的人。看來現在是要成真了。
氣氛很好。蓮起的吻技和他的手技一樣好。傅敬堯覷了一眼公事包。包裏有一瓶ky。他暗暗慶幸午休回到公司前。偷偷跑了一趟藥局。這是他和蓮起的初次。他並不希望蓮起受罪。更不會像有些變態一樣。喜歡讓受方流血藉以見證兩人的初次。
他想要的第一次是。在事後兩人還可以微笑的說:“剛才。很棒。”如果可以再來個吻。那就更棒。然後一起洗個鴛鴦浴也不錯。
傅敬堯的腦洞越開越大。蓮起的動作越來越激烈。褲子的拉鍊被解開了。隔著**。傅敬堯又再次感受到蓮起的魔幻手法。傅敬堯越來越迷亂。越來越著急。他不想再一次又貢獻在蓮起手上。
“不。蓮…。”
話被蓮起吻住了。傅敬堯嘴上阻止不了蓮起的行動。隻好開始從動作上來表達。從三分力使到十分力。蓮起一動也不動。倒是傅敬堯在空調大開的房裏流了一身汗。最後。傅敬堯還是貢獻在蓮起手上了。
在白光一閃後。傅敬堯有種被強了的感覺。再怎麽樣他都是個男人。雖然他沒有大塊大塊的肌肉。但他有上健身房。他掙紮的那麽厲害。他就不相信蓮起沒有發現。
“起來。縮在那裏做什麽。”蓮起用腳尖推了推傅敬堯。
傅敬堯沒有動。身子跟著蓮起的力道晃了晃。又恢複成原來的樣子。蓮起蹲了下來。低著頭。靜靜的。在傅敬堯的背後。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傅敬堯自己幫自己開解了一會。已經釋懷了。卻還有一點氣不過。心想。蓮起做了那麽過份的事。問了一句就沒下落了。怎麽樣他也要冷個蓮起幾天。不然他太沒自尊了。然後。傅敬堯覺得有點想睡。才考慮著要就地睡還是上沙發。他就感到右肩有些濕。愕然回頭。才發現蓮起咬著下唇在哭。
“你怎麽了。”
蓮起搖頭。但傅敬堯明白不可能沒事。沒事蓮起就不會哭。一個活了千年的人。還有什麽看不透的呢。
想來想去。唯一可以讓蓮起看不透的就是…他。傅敬堯。
站起來。把人緊緊的抱著。一直抱著。一直到蓮起哭聲見緩。一直到懷裏的人呼吸起伏不再那麽大。傅敬堯才微微鬆開蓮起。他看著蓮起的眼睛。輕聲的問:“怎麽了。”蓮起的眼睛再度紅了起來。傅敬堯歎了口氣。用自己的額頭抵住蓮起的。“我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蓮起。”
距離太近。蓮起的臉有些失焦。可是傅敬堯可以感覺到蓮起的眼淚不停的往外流。傅敬堯沒有動作。隻是用額頭靠著蓮起的。小心的用兩手的姆子擦去蓮起臉上的淚水。一直一直重複。直到蓮起停止哭泣。
然後他們兩個人坐了下來。傅敬堯拿起茶具。第一次為蓮起泡了茶。注滿了兩人的杯子。傅敬堯喝了一口。接著皺眉。拿茶罐起來檢查。明明就是同一罐。他不懂同一罐茶為什麽蓮起可以泡的那麽好喝。為什麽他可以泡的那麽難喝。
“我…我沒有辦法。我知道你想要什麽。可是我沒有辦法。”
蓮起的聲音突然響起。又突然止住。傅敬堯沒有抬頭。他隻是忙著把原來的茶葉取出。換上新的。他要再泡一次。他就不相信一樣的茶葉。蓮起可以泡出五星飯店的水準。他就隻能泡出個路邊小販的水準。
“你。不。是以前的你。你那時候昏迷著。那時我住在皇宮裏。我成了皇甫毓的妃子。我曾經承歡於皇甫毓身下。我並不幹淨。”
茶葉撒了。一半沒進茶壼口裏。傅敬堯半著一桌子。散的很均勻的茶葉撇撇嘴。抬起頭問:“你有那片膜嗎。”
蓮起愣了。他當然沒有。
看見蓮起搖頭。傅敬堯點點頭。又問:“你從跟皇甫毓以後都不洗澡的。”
蓮起當然搖頭。那用頭發想都知道不可能。而且他昨日明明就在傅敬堯洗前就洗好了。傅敬堯明明知道。
“所以。你告訴我。你那裏不幹淨了。就我看你明明就幹幹淨淨。還香香的。”
蓮起的眼眶又酸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就算傅敬堯這樣說了。他還是沒辦法。他要如何跟傅敬堯說。隻要到了那種時刻。皇甫毓的樣子就會纏著他不放。在那種狀況下他真的沒有辦法。
“怎麽又哭了。你明明就是藉花而生的。又不是依水而生。那裏來的那麽多眼淚。”
蓮起搖著頭。不知道該怎說。傅敬堯以雙手握住蓮起的頰。令他不能搖頭。不能閃躲。隻能看著他。“相信我好嗎。我可以不做。可以一輩子依靠五姑娘解決。但我不能忍受你有話。有委屈卻不跟我說。更不能忍受我不是你最信任的那一個。我們之間經曆了多少。我們犧牲了多少才能在一起。為什麽終於在一起了。卻還要在心底藏著話。推開彼此呢。”
蓮起抬起頭。看著傅敬堯。看著傅敬堯的眼睛。看著傅敬堯眼睛裏隻有滿滿的自己。蓮起的嘴唇動了幾次。才終於發出了聲。“我沒有辦法。隻要你…我…我就。皇甫毓的樣子…皇甫毓的模樣就會出現在我眼前。這樣我真的沒有辦法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