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長舒一口氣,看了看顧珩,對麵坐著的可是皇上。
再怎麽說也是要有皇家威嚴在的。
“我的本意是想去那邊看看,有沒有可能做個生意。”
“皇嫂跟著去就是了。”
“正是呢!我自知不該插手朝廷之事,但我還是想要問一句,為何大齊突然如此?”
顧宸與她相視一眼,“如今這齊皇也是舊病纏身,在皇位上也是坐不了幾日了,特地相邀各國,就是為了以後太子繼位,不被眾人惦記。”
“在大齊的皇室宗族中,除了蕭璟軒還有幾位老王爺外,還有沒有其他的人?”
“這倒是沒有。”
“哦,那蕭雲初呢?她是大齊為數不多的公主,等蕭璟軒登基了之後,她又會怎樣?”
趁著顧宸喝茶的空當,顧珩便搶先說了去,“蕭璟軒從未當她是公主,不過是手中的棋子而已,若是蕭璟軒順利登基的話,那她也就隻會有遠嫁和親這一條路走。”
蕭璟軒這樣的人,頗大的本事是沒有,也就是會使一些陰險損招,楚煙不就是他手中的棋子嗎!
沈夕隻覺得,若是這樣的人都能當上皇上的話,那他們大齊還真的是好日子到頭了,而周圍的這些也斷然沒有什麽安寧日子過了。
“那我們要何時出發,我也好安排一下。”
“五日後。”顧珩道。
將去大齊的事情商議完之後,沈夕就先行離開了,這兩人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說,沈夕也不好待在這裏。
“薑皓的事已經查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都交給你了。”
“皇兄,要不你再考慮 一下,如今你已經成婚了,不如就坐到這個位置上來。”
顧宸淺淺一笑,“坐到哪個位置上,我已無心朝政,若是你再說的話,到時候,我與沈夕隱居山林裏,讓你找也找不到。”
“算了,我也是倦了,你將這個攤子甩給我,當真是不顧及兄弟情分了。”
“少陰陽怪氣了,喝完茶就回宮去吧!別在我府上賴著了。”
“那皇兄,我就先回去了。”顧珩來不及將茶喝完,便立馬閃人。
因為,此刻顧宸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
況且,再晚一些回去,也不是很妥當。
每晚宮門都會落鎖,免得徒增麻煩,趕緊回去才是主要。
顧宸將他送走 ,然後回書房裏拿了個小匣子出來。
而沈夕一回來便將自己泡在了桶裏。
昨日,前日,她都沒來得及洗澡,而且這天也是熱得很,流的汗也很多,以至於身上總是黏糊糊的。
熱氣充斥著整個屋子,她的長發披散在外麵,在洗澡之前,她專門將頭發打理了一下。
她閉著眼睛正在休息,曉月在門口敲了敲門,“姑娘,王爺讓我來看看你是否已經洗好了?”
“好了,我在穿衣裳,馬上就過去。”
穿好了衣裳,沈夕又在外麵套了一件外衫。
出來時,還有些涼涼的,她立馬裹緊了衣裳。
快步地回到房間去。
關上門的那一瞬間,沈夕瞥到了躺在**的顧宸。
她的手在門上猶豫了一刻,怎麽瞧著那貨在笑,可是又不知他在笑什麽。
沈夕緩緩地走了過,“你與皇上說完話了?”
“是,你過來,我有事與你說。”
“你 先說吧,我有點口渴了,坐在這喝點水。”
幸好桌上的茶壺裏有水,不然這茶還真的就喝不上了。
沈夕端著杯子,佯裝自己很渴的樣子,一口氣喝了下去。
顧宸從身後將匣子拿了出來,“我拿了這王府的寶貝,你可過來瞧瞧。”
“什麽寶貝?還是你拿過來吧!”
“你是不是在害怕什麽?”
沈夕心虛地咽了下口水,“我有什麽好害怕的。”
她放下杯子,走到床邊。
將鞋子一脫,踩著顧宸的衣裳就坐在了裏麵。
“現在可以看看是什麽東西了吧?”
說著,顧宸將匣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小小的一塊,是個印章。
沈夕瞬間認真了起來,“不行,這東西太貴重了,要不你還是給我一些銀子吧?那樣也比較實用一些。”
顧宸將那印章放到了沈夕的手中,而沈夕硬是不想要拿著。
待顧宸收回了手後,她就將這個印章放到了匣子裏。
“這本來就有兩個,一個在我這,一個給你,豈不是正好,況且你是王妃,是這宸王府的女主人,怎麽就不能拿了!”
“我知道這印章的用處有多大,萬一,我是說萬一被有心之人拿去胡作非為,那是會釀成大禍的。”
說著,沈夕將盒子給蓋上了,而顧宸則是將整個盒子放到了她的懷裏。
然後拉起她的手,搭在了盒子上,“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你才需要好好地將它放起來。”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的,你拿著就是。”
具體要放在哪裏,沈夕還沒有決定好,於是就隨手放在了枕頭旁。
然後也躺了下來,她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睡意上來,她也漸漸地想要進入夢鄉。
怎料顧宸的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沈夕暗自安慰自己,沒事。
下一刻,她竟直接被這大手給撈了過去。
沈夕驚愕地與顧宸對視著。
他笑眼微起,那手在沈夕的腰肢上摩挲著。
這麽突然,沈夕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顧宸,我剛要睡著,你是想嚇死我不成?”
“我怎麽會舍得將你嚇死,好不容易回來了,陪我說會話可好?”
可能是適才沐浴的緣故,沈夕總是感覺身子乏得很。
她盡量地睜開眼睛,但是這困意上來了,誰也擋不住她想要睡覺的心。
“嗯,你今日可有去審問薑皓?”
“你怎知我去了?”
“我不是在問你嘛!”
沈夕連說話都是哼哼唧唧的,眼睛雖然是閉上了,但腦子和嘴還是在及時地做著回應的。
“是去了,不過薑大人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他身上中的毒根本就沒有解藥。”
“嗯?那薑皓也沒有嗎?”
“審問了這幾日,也是沒有什麽結果。”
“哦。”
她含含糊糊地答應著,隨後,眼睛癢癢的。
顧宸低眉便瞧見了欲要睡著的人兒。
這才想起要逗弄一下,手指輕輕地拂過她的睫毛。
懷中的人才有了反應。
“你說什麽?”
“我什麽都沒說,是你睡著了。”
“顧宸,我真的困了,要不明天再說?”
“既然你困了,那就睡吧。”
他將搭在腰上的手放在了沈夕的後背,動作很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沈夕自是放鬆下來,徹底地睡著了。
懷中的人是睡著了,可是顧宸卻睡不著了。
他守著沈夕,看著她緊閉的雙眼,低下頭來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然後將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可是不到片刻,抱著沈夕的人就已經從她身邊消失了。
如此場景,顧宸已經閉眼好幾次了,可就是睡不著。
於是便起身去了書房裏。
打開門的那一刻,一陣風吹了過來。
心裏是想再回去的,可是他自己知道,若是回去的話,那就當真是整個晚上都睡不了了。
他一回到書房裏,便立即在紙上寫了一些什麽,一張又一張的紙扔在了地上。
整個書案周圍都鋪滿了寫完的紙,顧宸才放下手中的筆。
而就是這麽隨手一扔,也是剛好就扔在了硯台上。
在屋裏來回地轉悠了不知多少次,他又瞧上了遠處的長劍。
也顧不得現在是什麽時辰了,他拿著長劍就到了院子裏。
路過的丫鬟小廝都警惕地悄悄躲著。
唯有秦羽端著茶水在一旁候著。
無論何時,隻要是他家王爺練完劍,那都是要先喝茶水的。
而對於那些駐足不敢走的人,秦羽也是偷偷地擺擺手,示意他們快些離開,若是當真傷及無辜,又是免不了一頓指責。
翌日。
這宸王夜半練劍的事就在整個府上傳遍了。
宸王練劍本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但是這個前提是,王妃昨日回來了。
這便就有些奇怪得很呢!
沈夕早上醒來的時候,是在床那邊。
連枕頭都找不到在哪裏了,被子也是被她壓在了身下。
她將胳膊左右兩邊地掃了一下,身旁沒有人。
她輕輕一挑眉,昨晚不是她抱著顧宸睡著的嘛!
本是想著再睡上一會兒,奈何還有事情要忙。
將房門微微打開,瞧了瞧外麵的天氣。
晴空萬裏的,甚是舒心。
於是,她就站在門前,將胳膊抬起伸了個懶腰。
整個筋骨瞬間都打開了。
“王妃,竟然起來得這樣早?”
“昨晚睡得早,自然就醒得早。”
“王妃先前可不是這樣的。”
“曉月,你又取笑我!”她轉過頭去衝著曉月嘿嘿一笑,“餓了,還有飯嗎?”
“正想說呢,王爺在前廳等著與王妃一同用膳。”
“好好好,換身衣裳去。”
屏風後,曉月給她係著腰帶,抬手將沈夕的頭發給拿到了身後。
“姑娘,你這也不好整日地住在外麵呀,外人瞧見了不好。”
沈夕咧著嘴隻想笑,“你這話,又是母親說給你的吧,怎麽聽著都不像是你說出來的。”
“姑娘在店裏忙得這幾日,夫人是與我說了好些,我不過也是見這重要的說了。”
“很好,下次依舊如此!”
她母親,說來也是怪得很,她都可以成親之後去雲遊四方,卻時不時地讓自己的女兒做宅院裏的金絲雀。
等下次有空了,當真是要與母親好好地聊聊,說不定還可以再攛掇著母親一塊出去呢!
一時間,想到此事,沈夕便是欣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