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來自的母親的提醒,一邊是五日後要為去大齊而做準備。

沈夕當真是有些手忙腳亂了。

瞧著鏡子中的自己還是依舊光彩照人,發髻上的裝飾也就不需要這麽多了。

“曉月,你在府上待著會不會無聊呀?”

“姑娘怎麽這麽問呢?”

“我整日裏不在府上,你在這裏也沒有什麽認識的人,怪我先前沒有考慮到。”

曉月將耳環給她戴上,對著鏡子裏的沈夕笑著說,“姑娘,是不是店裏缺人手?”

沈夕嘿嘿一笑,“還是我家曉月聰明,這麽容易就猜到了。”

“姑娘說就是了。”她走到另一邊將簪子戴上,“你看這個怎麽樣?”

“可以的。”

“不知我要何時過去?”

“等我去了大齊之後,你就過去,此去不知會不會是鴻門宴,所以就帶著梓靜前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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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了有兩三天,前往後門的馬車是一輛接著一輛。

這一批的首飾盒子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沈夕也命人將這些都擺在了櫃台的最前麵。

前一兩天的,肯定是賣不出去的。

無非就是送送人情,先將名聲打出去。

沈夕將盒子擺放好之後,便在門口站了站。

她抬眼瞧見的正是對麵聚香樓的牌匾。

單獨的幾個大字在上麵,似乎少了些什麽。

然後,她又站在街上看了看自己的牌匾,和放在櫃台上的盒子。

如此看來,確實是少了些東西。

不過若是要換牌匾的話還是要勞煩魏伯的。

“東家,已經都搬完了,你快些回來瞧瞧吧,站在路中間做什麽?”

“來了。”

街上的馬車來來往往的,而自己站著的地方確實是有些礙事了。

她提起裙子,踉踉蹌蹌地往屋子裏走。

“我不在的這幾日,你們就都聽阿緣的安排,一切照舊。”

“是。”眾人齊聲道。

“那就都散了吧。”

回府後,沈夕就在屋子裏收拾自己的東西。

**的衣裳首飾的堆了許多,早知道就讓曉月晚些時候再過去的。

嘴上抱怨著,手上還得一件一件地收拾著。

為何要收拾得如此著急,正是因為他們下午就要走。

路程遙遠,所以便提前出發。

“東西可是收拾好了?”

她將衣裳生氣地扔在了**,“我後悔了,可以不去了嗎?”

“不行。”

顧宸坐在她對麵,看著兩個包袱鼓鼓的躺在一邊,便知道她為何惱了。

“也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要拿著,皇上賞賜了好些東西,已經放在馬車上了,你簡單的拿點就好。”

“賞賜的?不早說,我又得重新裝了。”

於是,沈夕將那兩個收拾得好的包裹都給打開了,然後將裏麵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

顧宸的話一下子被堵在了嘴邊。

“你看,這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還有一些藥,也是都要拿著的。”

她正要將這些東西都裝進去的時候,顧宸伸手攔住了她,“這些都不需要,車上全都有。”

“嗯?”

“真的都已經準備好了。”

“那好吧,吃食準備了嗎?”

“準備了。”

他輕輕地拉起沈夕的手,走過長廊,路過花園 。

直到宸王府的門口,沈夕站在門前,直接都看傻眼了。

這馬車可是直接從門口排到了老遠。

沈夕踮起腳來往後麵看了看,“顧宸,我瞧著你這架勢怎麽像是去出遊的?”

“因為有你跟著,便是要準備得多一些的。”

他走向馬車,朝著沈夕伸手。

沈夕緩緩地上前,她們所坐的馬車不是王府裏的,而是皇宮裏的。

先前瞧著王府裏的馬車已經算是很好的了,如今倒是將這皇宮裏的給比下去了。

沈夕被顧宸扶上了馬車,開門的那一刻,沈夕稍微地驚訝了一下。

然後又回歸了平常,也就是外麵看著比較豪氣一點,這裏麵就還是如王府裏的馬車一樣。

等著顧宸上來坐好之後,整個隊伍才開始走。

沈夕在窗子那伸出頭去,後麵宸王府的大門越來越遠。

而前麵卻又是無數個未知。

“我忘記將此事與母親說了。”

顧宸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放心,我已經派人說了。”

“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有我在,哪還需要你操心,你隻管將店裏的事情安排好即可。”

不管怎麽著,兩個人的付出,顧宸總是要多一些的。

沈夕不好恃寵而驕,便將案幾上的一小碟糕點端了過來。

把最上麵的一塊糕點遞給了顧宸,很是殷勤地說,“多虧有你。”

糕點投喂到顧宸的嘴裏,他慢慢地嚼著,今日這糕點吃的,可是比以往要甜得多。

而沈夕也是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塊,這漫長的路程才剛剛開始。

出了城門也就好了,可以看看沿路兩邊的風景。

然而,等他們出了城之後,沈夕才意識到,她們這麽明目張膽地前去,不怕有心之人在路上設埋伏。

或是派一兩個殺手來與他切磋一番。

稍稍鬆懈下來的心一下又懸了起來,“顧宸,我現在要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你問便是。”他側著身子躺在那裏,屬實是悠閑得很。

“咱這麽龐大的一個隊伍,你沒安排點人手在裏麵嗎?”

為何她要這樣問,原是因為,上馬車之前,她特意看了看隨行的侍衛丫鬟,並不像是武功高強之人。

平日裏她出遠門的時候,可都是要親自安排才能放心。

見沈夕如此,躺在那裏的顧宸不免一笑,將很是不安的沈夕給拉到身前。

“我說了,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這些問題,就算是有賊人前來,我也是會護著你的。”

被顧宸攬著的沈夕,此刻才發現,是自己太過於敏感了,身旁有這麽厲害的一個人,怎麽會將這些細節給放過。

一張床躺兩個人是剛剛好的,沈夕側著身子,時間久了,壓得胳膊有些發麻。

於是,她轉過身來躺平。

而她的肚子上緊接著就有一雙手搭在了上麵。

以前她坐著馬車最遠也就是去過南麵,而如今是去大齊。

還沒怎麽走呢,沈夕躺在那裏便就已經昏昏欲睡了。

奈何這搭在肚子上的手怎麽揉捏,沈夕也毫無反應。

她不是已經睡著了,而是根本就懶得睜眼,隨他愛怎樣就怎樣。

睡著了的沈夕突然眉心一皺,呼吸一下急促了起來,想要說話呼喊卻怎麽也喊不出來,而心口處亦是被千斤重的東西壓著一般。

她的眼珠子瘋狂地轉動,心想,莫不是鬼壓床!

掙紮了半天,眼睛睜開的瞬間。

還什麽鬼壓床,使壞的人分明是那不老實的顧宸。

察覺的身下的人不對勁,顧宸緊閉的雙眼緩緩地睜開。

兩人很是尷尬地對視了一眼,可這又起什麽作用呢。

如今,她已經醒了,顧宸的手就更加地放肆。

竟然將她的衣領給扯開。

沈夕微微抬頭,心下一狠,將顧宸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一下。

“幹什麽,乘人之危。”

“何時乘人之危了。”他再次躺在了沈夕的一旁,纖細的手指勾著她的頭發玩,“你是我的娘子,親一下怎麽了?”

很好,這話問的是讓沈夕沒有任何的反駁餘地。

她眼睛瞥了撇自己的衣領,並且示意顧宸看過來,“我睡得正香,你就湊過來,嚇得我以為是鬼壓床呢,你覺得合適嗎?”

“要不你也將我的衣裳給扯開?”

沈夕的白眼算是在此刻用得恰到好處,“算了,我與你講不清楚。”

“正是因為講不清楚才更要好好地講一講。”說著,他很是自覺地將衣領給拉了上去。

“我睡著了之後有很多不好的習慣,這次你是沒什麽事情,可下次就沒那麽幸運了,我是怕,在睡夢中傷到了你。”

“當真如此?”

沈夕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當真如此!”

見顧宸似是應該相信了,她轉過頭去,偷偷地笑了笑。

我說什麽便是什麽。

然而顧宸似是當真了一般,他打量了沈夕許久。

沈夕再次閉上了眼睛,身旁的人好像也躺了下來。

就是這般,兩個人安安靜靜地躺著就是很好。

不用說這麽多的甜言蜜語,也不必總是膩膩歪歪的,歲月靜好,便是最好!

“顧宸,你當真在先前沒有心動之人?”

“沒有。”

“可是我聽說,在這城中心悅於你的,那是要從城南排到城北的。”

“那也沒有,你若是再問,我可就不客氣了。”

“我也隻是好奇而已,畢竟你是風靡整個尚京的人,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王爺,如今在我身邊躺著,總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更不可思議一下。”

說罷,沈夕的嘴被嚴嚴實實地堵住了。

而這次,她很是配合。

不過奈何自己有些技不如人,小臉被憋得通紅,顧宸才不舍地放開了她。

“我錯了,不再問你了。”

“夕兒,你沒有錯,有什麽想問的,全都問出來就是。”

不知是他說話得調調有問題,還是沈夕的理解有問題,這話聽著像是在暗戳戳的威脅一般。

大丈夫能屈能伸,雖然她不是大丈夫,但還是要見好就收,適可而止,乖乖地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