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東瞧瞧右看看的,當真是沒有找到蕭雲初要給的禮物。
“不是說了,要給備下厚禮的嗎?”
顧宸將她的頭給按住,“說不定是蕭雲初另有打算呢!”
“又另有打算,怎麽她的事情你都能猜得準?”
“那隻能說我是料事如神唄,你的小腦袋不要整天的亂想。”
“嗬嗬,我這也不是亂想,而是有理有據地推斷。”
“好好好,你怎麽說都可。”他又說:“適才在宴席上可吃飽了?”
沈夕抹了抹自己的肚子,“還行吧,也就吃了五分飽。”
“既然如此,車上正好有準備糕點,不妨吃一點。”
“算了,今日這事鬧的,我也是沒有心思吃了,你還是放起來吧!”
她瞧著這匣子裏的糕點正是前不久買回來的。
當真是沒有什麽胃口了。
回到了住的地方,梓靜卻站在了門口等著。
“你怎麽在這裏?”
她看了看一旁站的顧宸,然後將沈夕拽到了一邊。
小聲地說:“我晚上回來的時候,發現我的屋子裏躺了個人,你猜是誰?”
“誰?”
“楚煙,是楚煙,她不知被什麽人給送過來了。”
“當真?”
“當然是真的。”
梓靜正想帶著她進去看一看的,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去,這沈夕便匆忙地跑了進去。
“哎?你等等我。”
秦羽在後麵不解地問:“主子難道不追過去瞧瞧?”
“她是去見想見的人了,何必還要跟著。”
沈夕一路小跑,梓靜就跟在後麵。
推開梓靜的房門,在**果真躺著的是楚煙。
走到了麵前,隻見她臉色蒼白,衣服上還有血跡。
這手上也是被打的傷痕累累,甚至就連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沈夕站在桌子前不敢向前挪動步子。
“楚煙不會有事吧?”
“你過去看看就知道,隻是這渾身是傷,也不知是經曆了什麽事?”
她是想要過去,可是不知為何這心裏就是痛得很。
是連續的絞痛,讓她挪動不了步子。
但是楚煙躺在那裏定然是難受的。
沈夕緊張地咬住了下唇,慢慢地向床邊走了過去。
強忍著眼中的淚珠不掉下來,她用手摸了摸楚煙的臉,還是有溫度的。
不然,就算是與蕭璟軒拚命她也是敢做得出來的。
她的眼淚在眼睛裏打轉,抬頭問著:“為何她還在昏迷?”
“我已經查看過了,她是被喂了一種藥,所以才會如此,等回去我將解藥給配出來就好了。”
“拖這麽長時間不會有事嗎?”
“不會。”
“好,那現在去打點水來,給她擦拭一下,順便換一身衣裳。”
梓靜去端熱水,沈夕就回到自己的屋子裏,翻箱倒櫃地找倒櫃地找了身衣裳出來。
而顧宸則是全程坐在那裏悠閑的品茶。
沈夕拿著衣裳慌慌張張的就要出去,然後又後退了幾步,陰陽怪氣地道,“你倒是清閑得很,還有空腹在這裏喝茶?”
“怎麽,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算了,喝你的茶吧!”
自己也是亂了心神,見著個人便是想要說上一兩句的。
待房門窗子關好之後,沈夕輕輕地將楚煙身上的衣裳給退了下來。
這衣裳看著雖是好的,可是這身子上卻是沒有一塊好地方。
一道道的傷痕觸目驚心,沈夕接過擰好的帕子。
輕輕地在楚煙的身上擦過,可又怕她稍稍一用力,楚煙就會感覺到疼。
再繼續擦著時,沈夕眼裏的淚當真是藏不住了。
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了的楚煙身上,她忙轉過頭去,擦了擦。
“你也莫要傷心,我莊子上有上好的藥,塗在身上會很快消痛,且不會留疤的。”
“你的藥我自是信的,隻是這一鞭子一鞭子地抽打在她的身上,得是多疼呀,而這抽打她之人,卻是昔日的相愛之人,怕是她是痛在了心裏。”
“有些事也得是她自己想明白了才行,我們都不能代替她。”
說話間,沈夕已經給楚煙擦完身子了。
“來,過來搭把手。”
然後又一件一件地將一件地將衣裳給楚煙穿好。
將這頭發也梳理了一下,整整齊齊地放置在了一側。
“今夜就勞煩你照看一下她了。”
“說這話可就客氣了,快去休息吧!”
回去的路上,沈夕將臉上的淚狠狠地擦掉。
蕭璟軒,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呀!
回到屋子的時候,顧宸不知去了哪裏。
趁著他不在,沈夕換好了一身夜行衣。
今夜的大齊皇宮裏肯定是消停不了的,皇帝駕崩,太子造反。
滿堂之上也就隻有一個蕭雲初在撐著,可瞧著那些大臣們,應該早就已經被蕭雲初給拉攏了。
而今夜,正好趁著這場混亂,她更容易行事。
她穿梭在各個小巷子裏,直到到了皇城前,才覺得似乎自己將事情給想得簡單了。
沈夕在拐角處猶豫了很久。
終於下定了決心,她剛想邁出那一步之時,她的嘴便被一把捂住了。
身後之人小聲道:“莫要出聲,夜闖皇宮這樣的大事你都做得出來。”
“嗯?”沈夕轉身去看來人時。
過來阻攔她的正是顧宸。
“你怎麽跟過來了?”
“我不過來,你覺得自己能進得去?”
她看了看這城牆的高度,又看了看遠處巡視的禦林軍。
小聲地說道:“確實是不可以。”她又說:“剛好你來了,那就帶我進去吧!”
“你可還真是自覺。”他上前走了一步,伸手攬上了沈夕的腰肢,“一會兒抱緊我,不然掉下去可是死路一條。”
“知道啦,知道啦。”沈夕很是聽話地將胳膊攀附在了顧宸的脖頸處。
既是你說的要讓我抓緊,那我自然就是要抓緊的。
於是,沈夕就抓得更緊抓得更緊了一些。
趁著那些禦林軍交換的空當,顧宸腳下輕輕一踮。
沈夕便已經站在了這皇宮裏了。
身邊有個會輕功之人,斷然是要比那些個繩子梯子的要強上許多。
進去了裏麵後,顧宸很是輕車熟路地帶著沈夕在皇宮裏穿梭。
而且他們每次都能輕鬆地輕鬆地躲開那些的禦林軍。
最後在一處屋子前站定了,“去吧。”
沈夕的手搭在了門上,正要開門之時,便才想起來,“哎?不對,你怎麽知道我要去哪裏?”
“我是你夫君。”
將門打開後,裏麵居然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
唯有一個蕭璟軒被掛在了杆子上。
他雙手雙腳都被鐵鏈子給捆綁著,頭發也都披散了下來。
而在旁邊的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
擺在這裏似是專門給她準備得一般。
沈夕默不作聲地在作聲地在這眾多刑具中挑選了一個長鞭。
顧宸又是站在了不遠處看戲。
“原來是沈姑娘,如今也是要看看我的落魄樣嗎?”
“那我可是沒有這個心情,我過來是為了給楚煙報仇的,我要將你打在她身上的每一鞭子,都如數的還給你。”
“哈哈哈哈,她被你救走了?”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如今你已經是手下敗將了,也別癡心妄想能有人救你出去。”
說罷,沈夕撿起地上的帕子就塞進了蕭璟軒的嘴裏。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鞭子接著一鞭子的抽打。
她在抽打之餘還不忘數著數。
被堵住嘴的蕭璟軒隻能發出悶哼的聲音來,最後實在是疼的遭不住,便暈了過去。
見已經打得差不多了,顧宸將她手中的鞭子給奪了過來。
“打的手是否疼了?”
“還好,就是有些酸。”
“已經教訓完了,速速出宮吧,被發現了又是一檔子麻煩事。”
“好,算是便宜他了。”
將房門關上後,兩人便原路返回。
出了宮,沈夕這才長舒一口氣。
“若不是你來得及時,我還真的要費些功夫的。”
“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要擅自行動。”
“嗯,快些回去吧,這一晚上的,我都困了。”
“好。”
宮宴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大齊朝廷之事,他們愛怎麽解決便怎麽解決。
翌日,各國的使臣也都準備著要回去了。
而顧宸他們也是,早在天還未亮之時,便將行李都收拾好了。
而且還是第一個出城門的。
沈夕還睡得迷迷糊糊,隻覺得晃晃悠悠的。
這一睜眼,才發現是在馬車上。
“楚煙呢?”
“她有梓靜照顧著,你且再睡會兒。”
“睡不著了,這馬車晃得我頭疼。”
沈夕轉身後,將胳膊搭在了顧宸身上。
“這馬車我可是不想再坐了,要不你用輕功帶我回去?”
“你想得未免太簡單了,再忍上一兩日就到了,不如起來看看這沿路的風景?”
沈夕撒著嬌道:“來時都已經看過了,不如你給我講故事,說不定我就會好受一點。”
如此在他懷裏撒嬌的沈夕,他可是難得見到,當即就講起了故事來。
似是在哄小孩子一般的輕聲細語。
秦羽在外麵聽著,直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家主子的溫柔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反正他是聽不來。
於是,秦羽就停了兩三步,上了後麵的馬車坐著。
顧宸若是隻講故事那還好,關鍵是他還輕輕地拍著沈夕的後背。
當真是把她當小孩子來哄了,不過這招也甚是管用。
聽到了最後,沈夕困得支撐不住了,便安心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