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昨晚不喝多,但還是都沒把持住,尤其是沈夕,眾人皆醒她獨醉。
她拿著酒壺,跟淩雲把酒言歡,“你這,這都沒喝完,還不如我一個女子。”
淩雲亦是有些微醉,但對於沈夕的挑釁,他卻是聽了進去。
一把搶過她手裏的酒壺,給自己倒滿,“小瞧誰呢?”
然後一飲而盡,還特意把酒杯倒過來給沈夕看了看。
沈夕也不甘示弱,同樣是一飲而盡,“大兄弟,要我說你的才華就不該被埋沒,不如跟著我,保準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她挪著步子,一伸胳膊就攬上了淩雲的肩膀。
但冷靜的顧宸立馬把沈夕給拽了過來,讓她坐直身子。
“你喝多了。”顧宸說的聲音很小卻很溫柔,然後將倒滿濃茶的杯子放到了沈夕的嘴邊,“聽話,喝一點濃茶。”
誰知,這沈夕就喝了一小口,就直接把杯子給摔了,“我不喝,苦死了,不喝。”
顧宸手上也沾了些許茶水,幸好是杯子的碎片沒有將他的手給劃破。
難得他有耐心,又重新倒了一杯。
可是沈夕卻不是很領情,她跑到了淩雲的另一邊,隻是手裏又拿上了酒壺。
悄悄地在淩雲的耳邊說道:“那個人太凶了,我不要和他坐在一起。”
“對,不和他坐在一起。”淩雲附和著說。
顧宸當即就將杯子放下,我什麽時候凶了?有嗎?
一看到顧宸,沈夕想要碎碎念,“你知道他的一些醜事嗎?給我說說。”她指著對麵的顧宸。
而被問的淩雲也是轉頭看了一眼那人,纖長的手指勾了勾,“我知道,而且還很多。”
“嘿嘿,快說。”
沈夕巴巴的湊了上去,但她前進的步伐立刻被人給扼製住了。
為了不讓淩雲胡說八道,顧宸右手拽著沈夕,左手將淩雲的臉給拍到了一邊。
“喝酒誤事,還非不聽。”顧宸沒想到她喝多了竟是這樣的。
淩雲被這麽一拍,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
而這個沈夕,覺著身邊有了個倚靠,就靠在了顧宸懷裏睡過去了。
兩個人沒一個人是省心的,顧宸直接將沈夕打橫抱起,順便還拿過那架子上的外衫,把沈夕的頭給蓋住了。
畢竟是他將人抱出去的,而且外麵的人還這麽多。
沈夕哼哼唧唧的不老實,蓋在她身上的外衫也被扯了下來。
然後臨出去前,顧宸又重新給蓋上。
出去後,先是遇見了小二,他正好來送酒,“爺,這酒還送嗎?”
“不用了,都記到我賬上。”
小二笑著說,“爺,已經記在沈姑娘的賬上了。”
既已如此,顧宸又說道:“裏麵的那人,送去宸王府就好。”
“是。”
從聚香樓裏走出,無數人的目光皆從顧宸身上掃過。
而在對麵閑聊吃茶的秦羽和楚煙兩人,立馬放下手上的東西,過來詢問情況。
“東家這是喝多了?”楚煙深知她的酒品如何,上次喝完後那是直接再桌子上跳了一段,還抱著她說了一大堆的胡話,若是不了解她的人是會嚇一跳的。
“嗯,把她放到哪裏?”
“去後院吧,喝成這樣回去估計也是要被罵的。”
楚煙在前麵帶路,顧宸就這麽將人抱著,到房間裏,他就把沈夕放到了**。
可是沈夕的胳膊就是不撒開,緊緊的抱著顧宸的脖子。
“好舒服,我要抱著睡覺,睡覺。”
場麵一度尷尬,顧宸的臉瞬間紅了許多,秦羽更是不知所措的在門口看熱鬧。
楚煙長歎一聲,完了,又要開始了。
於是,她就過去,使勁將沈夕的手弄開,這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她費了半天勁就是弄不開。
看來是要使出必殺技了,屢試不敗的必殺技。
楚煙靠近沈夕,然後在她比較敏感的幾個部位開始了撓癢癢。
隻是這輕輕一碰,沈夕的手就自然的鬆開了。
顧宸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多謝楚姑娘,好生照顧著你家主子。”
“自是如此,我送送王爺吧!”
沈夕轉身抱著被子呼呼大睡了,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一路走到門口,“王爺,我家姑娘喝多了就是這樣,請見諒。”
“無事,看得出來,你和沈夕的關係很好,所以就還要麻煩你照顧她了。”
楚煙的笑容逐漸凝固,這怎麽有點喧賓奪主的意味呢!
馬車已經在門口備好了,“楚姑娘就不必再送了,請回吧!”
目送顧宸離開,楚煙這才放心的關上錦沫閣的門。
她立馬又往後院而去,再次回到那個屋子時,**空空如也,甚至連被子都沒有了。
楚煙默默地祈禱,你最好不要亂跑。
她派人下去,在各個房間裏尋找,就連庫房裏都找了,回來的全說是沒有。
“沒有,不可能呀,這就一轉眼的功夫。”
現在著急也沒有用,楚煙坐在門框上冷靜了一會,隻聽見屋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立刻回去,將目光鎖定在了床底下,她一步步的向前。
彎腰去看時,果不其然,沈夕爬到了床底下。
楚煙費勁的將人給拽了出來,衝著外麵喊道:“外麵進來兩個人。”
然後,三個人一起將人連被子一塊扛到了**。
而躺在**的沈夕可能感覺到床比較軟,又呼呼的睡著了。
對於沈夕這喝醉的狀態,她很是擔心,一會又找不到人。
於是到廚房裏端了碗醒酒湯來,強行連哄帶騙的給沈夕喂下去。
喝完的沈夕也安穩了不少,睡的也就更香了,可楚煙還是不放心,就在這將就了一晚。
沈夕被楚煙照顧的很好,可淩雲就沒那麽幸運了。
到了宸王府門口,那都是被小廝給架著進去的。
而顧宸更是一眼都沒有去看,全是管家在照看,把他放到了屋子裏,也就無人問津了。
翌日,沈夕頭痛的緊,她起來一看,這不是在家裏。
然後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昨晚的事情,一時高興喝多了,後麵呢?發生了什麽,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楚煙醒的早,趕著去小廚房裏端白粥來。
推開門,沈夕正呆呆的坐在那。
她嘲笑道:“怎麽,是還在回味喝醉的感覺嗎?”
楚煙把粥遞到她麵前,“喝點粥吧,不然要難受了。”
沈夕接了過來,“我沒做什麽不可思議的事吧!”
“也沒有那麽不可思議,就是抱著宸王的脖子不撒手,還說要睡覺,然後就是爬到床底下。”
“完了,丟人丟大發了。”
楚煙安慰道,“沒事,也就我們幾個人知道,不算丟人,就是你日後見了宸王會不會羞愧的臉紅呢?”
她隻管埋頭喝粥,越聽越丟人,“好了,楚煙,別說了。”
“我偏要說。”
沈夕羞紅了臉,這次可是被調侃夠了。
“哎?我爹那怎麽說的?”
“你放心,說的是店裏事情多,你就留下來住一晚,回去後不會說你的。”
“你是不知道,我爹自從回來後,管我管的可嚴了,我上次隻不過是晚回去了一會,他就在書房裏訓了我半個時辰。”
上次的說教她可是曆曆在目,已經很晚了,再加上沈言在那一個勁的叨叨,沈夕就困的站著睡著了。
楚煙酸酸的說了句,“多好,你還有爹爹管著,我也隻能想想了。”
一說到家人,這便就是楚煙的痛點。
“你不還有我這個好姐妹在嗎,我們也是一家人呀!”
“那裏有一套新的衣服,你先去換了吧!”
“好嘞。”
換上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沈夕高高興興的到了前邊。
“楚煙,昨日的那花樣送給師傅了嗎?”
“送去了,估計現在已經在趕製了。”
沈夕檢查著店裏的一些物件,順便還看了看近日的賬本。
她一頁一頁的翻看,每日的緊張很穩定,而且,前幾日借著淩雲的名頭,更是很賺了一筆。
隻是,有些時候的進賬稍微有些不適很樂觀。
楚煙這時上樓來,“主子,就在與咱隔了一條街的地方,那個裳品樓很是會搶風頭,好多次都是在追著我們走。”
“沒事,我們不怕,就算是她們拿出了一模一樣的來,咱也有對策。”
“可是她們的東西很便宜,而且很多都與我們是同樣的。”楚煙去過一次那個店,當時錦沫閣還不是很有名氣的時候,那店裏幾乎有她們所有的衣服樣式和首飾。
“所以啊,這買東西就是要對比,一對比就知道哪家的好,哪家的不好。”
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是別人在模仿我們的,那自然要把腰杆挺直。
沈夕算著日子,等所有的東西都到了,也正是時候,到那時,就可以好好的數銀子了。
然而好景不長,這過了也就十幾天,繡坊的人匆忙的來找她。
“先別慌,說怎麽了?”
“東家,送來的布料全都脫線了,還有好幾捆竟放著就變了色。”
“不慌,我先去看看。”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況且也沒人敢這樣做。
快馬加鞭的趕到了繡坊,有一些已經做好了,正是要繼續再做的時候,她們一看,這布料全都不能用了。
“送布的人可去尋了?”
“已經去了,隻是這次來的是個生麵孔,而他說是那人身子不適,才讓他過來的。”
沈夕冷靜的聽著,“大家先休息幾日,工錢我照常發。”
“東家說這話可就見外了,就算是不發工錢,我們也是會跟著您的,隻是這工期一推,怕是就不能及時的完成繡品了。”
“沒事的,這些都不重要,你們先去吧。”
繡娘們也都回到各自的院子去了,去找人的這時回來了。
沈夕問,“人帶來了?”
“東家,沒有,他家裏沒有人。”
她看著那些還未完成的繡品,和那些掉了色的布料,這次不管是誰,手伸的都有些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