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照進了沈夕的屋子。

將沈夕從**給拉了起來。

昨日的那身衣裳,也不知放在了哪裏。

想來今日也是穿不了的,她掀開被子起身,在衣架上正巧放著了一套幹淨的。

沈夕在屏風後,快速地換好了衣裳。

曉月還是如往常一樣端著水盆進來。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她母親身邊的嬤嬤就過來催了。

“姑娘,夫人讓您過去用飯呢!”

沈夕對著鏡子將耳墜掛好,應答著:“好的,馬上就過去。”

“那奴婢先回去稟報了。”

那嬤嬤走了後,沈夕對著曉月說,“一會若是嬤嬤還來的話,你就說我有急事就先出去了,讓母親先用飯吧!”

“姑娘,這是又要去店裏?”

“是,我不去的話,下麵的人會說閑話的。”

“好的,姑娘去就是了。”

曉月拿著那套昨日換下的衣裳,“姑娘,這衣裳可是要清洗?”

“嗯,辛苦你了。”

路邊的糖葫蘆看的沈夕有些饞了。

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錢袋子,幸好帶的夠多。

老伯的糖葫蘆可是在這城中獨一無二的,任誰也做不出他的那個味道來。

所以,隻要這大伯站在這,買糖葫蘆的人就會不斷。

相應地,這糖葫蘆根本就不夠賣。

沈夕今日穿了身比較幹練的衣裳,沒有了寬大袖子和長裙擺的束縛。

她便拿著錢袋子往人群中擠了進去。

“老伯,我要十根。”

不知怎的,適才還混亂的場麵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沈夕站在最前麵,有些不知所措。

眾人望著這個從後麵過來的小丫頭。

老伯:“姑娘,這總共也就五根了。”

人群中有人說:“就是,你直接要這麽我,那我們等了這麽久,你全部買走,豈不是很無禮!”

於是,沈夕默默地收起了錢袋子,對那老伯說道:“老伯,可以多做一些嗎?我可能需要買很多呢!”

“自然可以。”

“那做好後我讓人過去拿可以嗎?”

“行!”

沈夕說完欲要離開,可突然又轉了身來。

拿出了一些銀子來,“適才是我失禮了,這剩下的就由我來請你們吃吧!”

“哼,怎麽就你這個小姑娘有銀子,我們沒有了不成,還要你來請。”女子說著也從錢袋子裏拿出了銀子來。

同樣也是放在了那大伯的手上。

沈夕與那女子麵麵相覷,她著實不知這哪裏有不妥的。

“這位姑娘,既然你也要請,那我就不搶你的風頭了。”

一大早上的,沈夕不想就爭吵起來。

說完,沈夕瀟灑的離開。

直直的就進了對麵的錦沫閣。

那女子才知這人竟是錦沫閣人,而她看了看其他人,明顯是都知道的。

也難怪剛才他們都不幫忙說話的。

對麵的地方圍了這麽多人,楚煙可是早早的就站在了門口看熱鬧。

她倚靠在門邊,笑著說:“看吧,人家不領情!”

“得了吧!少在這說風涼話了。”

走到門口,沈夕用胳膊肘故意的捅到了一邊。

“我說風涼話?那剛才吃閉門羹的是誰?”

“哪是閉門羹,我就是想吃糖葫蘆而已。”

“你不是才吃完不久嗎?少吃點。”

“知道了,你趕緊進來吧,一天天的光看熱鬧。”

楚煙小跑著跟在了後麵,經過蕭桌子的時候,她順手拿起了那盤糕點。

這糖葫蘆沒有吃上,還被那女的給嗆了一口,心裏肯定不舒服。

現下也就這一盤糕點能撫慰她那生悶氣的心了。

沈夕微微抬眸,“來就來唄,還拿吃的。”

“這不是怕你一大早的生氣嘛!”

楚煙坐下,又是倒茶又是遞糕點的。

沈夕擺好賬本子,越看越鬧心。

“楚煙,這小半月咱店裏的生意可是慘淡得很呐!”

“我也看出來了,來的人比以往要少的多。”

“就算是人來的少,也不至於慘成這副樣子。”

至於這賬單子慘到了何種地步,慘到了讓沈夕一直在撓頭。

真正的瓶頸期應該就快到了吧!

若是這皇宮裏的妃嬪多一些的話,她這店裏的生意也不至於這樣。

“你可有什麽法子?”

沈夕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心累,不想管了。”

可就算是如此,嘴上說著不管了,可這錦沫閣還是她們的呀!

這早晚都是要操心的。

沈夕看賬本看的格外認真,小腦瓜也飛速地轉著。

外麵的吵鬧聲再次響起,她們坐在上麵都沒法認真的想法子了。

短短這一小會,加上沈夕剛剛,這就已經吵了兩次。

兩人挪著小碎步就到了窗戶邊。

看熱鬧可是會人傳人的,而這樓下的為何會吵。

不過就是兩位姑娘走路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對方,這便在大街上就爭執了起來。

沈夕分析道:“兩人都占不到便宜,又何必將臉麵也給丟了!”

“在這條街上,每日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爭吵的,數不勝數,大都是吵到了最後,沒了脾氣,也就散場離開。”

“你不說,我還以為自己是那種容易吵架的體體質呢!”

外麵的聲音逐漸變弱,果真如楚煙所說,不出半個時辰,她們就吵不下去了。

來來回回的那幾句話,起初還有威脅性,但最後這話再說出來,那就無趣極了。

有時候,在一個地方占據優勢,不是因為自己的實力有多強大,而是這萬分之一的幸運。

那吵架的兩人不歡而散,而看熱鬧的人也逐漸地散去。

而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糖葫蘆在此時也回來了。

店裏的人親自去那老伯家裏去取的,臨走前,還按照沈夕的吩咐,給那老伯多留了一些銀子。

做生意嘛!很多時候,這淡季一到,也就做不了了。

就算是擺在哪裏,也是沒有人來光顧。

糖葫蘆本就是小本生意,沈夕手上富裕一些,既然愛吃這老伯的糖葫蘆,那就多幫襯一些。

整整十幾根,楚煙直呼,“你是瘋了嗎?生意差也不至於打擊成這個樣子。”

“哪有受打擊,買來大家一起吃的,酸酸甜甜不好吃嗎?”

別說是酸酸甜甜,就算是裏麵給灌滿了糖,楚煙也絕不再吃了。

見她不吃,沈夕先吃了一個,“買都買了,吃個唄!”

“要不我再給你換個甜的?這個不酸的。”

沈夕好說歹說,楚煙也隻嚐了一小口。

她上次吃的時候,也是費了好大的勁。

一人一串分完之後,卻還是剩下了好多。

若是放到了明天,肯定就不能吃了。

“對了,我們把這些分給外麵的小孩吃。”沈夕說完,拿著糖葫蘆,套了車。

與楚煙一起去了城南的貧民區。

這裏的小孩子是最需要的,他們平日裏隻顧得上溫飽,哪有這麽多的心思奢求更好的。

而這些剛好可以發揮一下作用。

她沒有很大的能力和資金幫助更多的人,但是一點小小的心意,還是可以時常的表達一下的。

況且,這裏的孩子與沈夕都認識。

她們的馬車停在了巷子口,沈夕一身錦衣從馬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