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開到一半,楚煙笑著說,“要不是我了解你,還真的以為你會去呢!”
“這話也就隻說給你聽,若是我爹爹聽見了,那不得打死我!”
“得空了,那我還真得要跟伯父好好聊聊呢!”
沈夕衝著她做了個鬼臉,噘著嘴不情願的上去了。
我有詩一首,卻無人能解其中意。
一瞬間的感慨,沈夕隻覺自己跟個詩人一般。
雖然平白無故的撿了倆小孩回來,是有些倉促了些。
不過,誰讓她們錦沫閣有這實力呢!
錦沫閣日常還是如此,隻是轉眼,深冬已至。
四季更替,沈夕在錦沫閣裏也安穩的過了數月。
連綿的大雪,從入冬起就沒有斷過。
沈夕披著厚絨的鬥篷,在院子裏的秋千前站著。
寒冷的風吹落屋簷上的積雪,隨著片片飄落的雪花一塊下來。
她將秋千晃了晃,上麵的雪也隨之飄了下來。
一切都是循序漸進,這日,丞相府的帖子再次送到了府上來。
又是葉瑾親自送來的。
他在廳堂之上與爹爹談話,母親坐在一旁。
她來的時候,三人正聊的火熱。
沈夕衝著兩人行禮,“葉哥哥這次送來的又是什麽?”
“怎麽說話呢!人家葉瑾孩子都有倆了,你呢?”
無中生有,莫名其妙,莫名躺槍。
沈夕笑著隻顧喝水,“緣分未到。”
這也就是在家裏,沈夕總是被兩人給催。
她也是奇怪得很,父母親越是催,她反而越不著急。
說到底,不著急的也就隻有她自己而已。
顧宸提起此事不知有多少次了,也全都被沈夕給推脫了。
“那還真是要恭喜你了。”
“過幾日的喜宴,沈妹妹可是要來的。”
沈夕在袖子裏掰著自己的手指數著,心裏算計著,我是得往裏搭多少銀子才算完呀!
上次是成親,這次又是生孩子,那萬一後麵還有呢?
於是,沈夕淺笑著說:“我看看吧,這不是快到年關了,店裏著實有些忙,不過這禮我是會送去的。”
“也是,要準備過年了,那伯父,府上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你先去忙吧,到時候我們定是會去的。”
等葉瑾走了後。
真正的嘮叨才開始。
“夕兒,你和宸王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可是有什麽打算?”韓芸是真的著急了。
這前不久,連安玥也都有了著落,還說著年後就會成親。
兩人都是好友,怎麽在這成親的事上,沈夕就是不積極呢!
沈夕安慰道:“母親,我真的很忙。”
“我就是看著這周圍的都成親了,有點著急。”
“放心母親,這個親我是會成的。”
說完,沈夕也要走。
“外麵雪下的這樣大,你還要出去?”
“嗯,晚上會回來的。”
這雪下的著實有些大,小路上若是不清掃的及時,這鞋襪可就要被弄濕了。
店裏依舊是熱鬧非凡,沈夕還沒有進去,就已經聽到了裏麵的歡聲笑語。
自從兩個小孩來了之後,這裏整天就熱鬧得很。
沈夕這剛到了後院,一個大雪球就扔在了沈夕的身上。
“呀!”
她當即就愣了在了原地,“你們是越來越淘氣了。”
向她扔雪球的正是在那哈哈大笑的嚴語柔。
這個小丫頭,性子可是越發的潑辣。
而那陸阮擎則站在長廊下冷著一張臉,不與其他人一起玩耍。
沈夕低著頭將身上的雪拍掉,餘光瞅著那冷酷酷的小男孩。
這麽小的孩子,腦袋裏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麽。
總是不合群。
“你們可是要小心了,我打雪仗可是很厲害的。”
沈夕打雪仗的架子已經準備好了,她手上團了一團雪出來。
而且還在地上又滾了滾,這雪團就更加的大了。
眾人見了之後,皆躲得老遠。
她身子一轉,這雪球就直直的打在了嚴語柔的胳膊上。
這小姑娘可是連躲都沒有來得及。
嚴語柔那丫頭哼哼著說:“沈夕姐姐。”
“別,喊姐姐也沒用,來,繼續打。”
打雪仗就是要人多才好玩,以前在府上的時候,她總是和院子裏的丫鬟們玩,但她們都礙於沈夕的身份,都放不開。
可在錦沫閣的院子裏,這裏沒有主子和下人這一說。
誰和誰是一隊的,也沒有分清。
這打雪仗就成了混戰。
沈夕的頭發上,鬥篷上鞋子上都是雪。
而她們身上也是如此。
“哈哈哈,楚煙你怎麽成了一個大雪人了?”沈夕指著快要被雪給包圍的楚煙大笑道。
她這一笑,剩下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東家,你能正經一點嗎?”
“你們說可笑不可笑,這雪又不是我一人砸過去的。”
“是啊,楚掌櫃。”眾人附和著說。
邊說著,沈夕又開始扔了。
隻不過這一次,沈夕將雪球轉了果然方向,目標轉向了在遠處偷笑的陸阮擎。
“你小子躲在一邊做什麽?還偷笑,一會你可要小心了。”
偏偏就是他這個悶不作聲的小孩,下來之後就大殺四方。
楚煙和其他人無一人幸免,而沈夕則和小姑娘一起在夾縫中生存。
一頓廝打之後,眾人也都打累了。
跑了這麽久,大雪裏的寒冷也漸漸地被驅散。
他們幾人的額頭上都已經冒出了汗。
沈夕解開鬥篷正想脫掉,一把被楚煙給抓住了。
“東家,你又不是小孩子,這樣很容易生病的。”
是啊,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而真正的小孩子卻比她還要沉穩。
“行了,大家都進去吧,別生病了。”沈夕和楚煙進屋。
爐子裏的炭火燒的正旺,沈夕脫下鬥篷,又接過小姑娘的鬥篷,搭在一旁晾曬。
上麵全是雪,而進了屋子,就又都化成了水。
所以整個鬥篷都濕漉漉的。
幾人圍坐在火爐麵前,這快要過年了。
也不知這兩個小孩是否想家。
“你們想家嗎?趁著還沒過年,我可以送你們回去?”
嚴語柔不知在想什麽,“想家,但是家裏已經沒有人了,回去我也不知道要找誰。”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小,眼裏泛著淚光。
炭火燒的劈裏啪啦的聲音此時在這片安靜中就顯得很突兀。
沈夕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時人家都說了是逃難來的。
這家中自然是沒有人了的呀!
“不要難過了,這裏不就是家嗎!過年的新衣裳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
並不是為了哄她才這樣說的,而是沈夕原本就已經備下了。
現在正在趕製,也不便拿出來看。
嚴語柔偷偷抹淚,而那比她還小的陸阮擎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沈夕已經不止一次納悶了,這陸阮擎沒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