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兩人在那裏難舍難分的。
而看戲偷聽的沈言兩人將身子往前湊了湊,想要聽見說了什麽。
適才沈夕吼完之後便沒有了聲音,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
“你能聽到他倆說了什麽嗎?”
“聽不清,要不我們再過去一點?”
韓芸沒有等他,便上前去了。
可這時,沈夕卻突然轉身向他們走去。
韓芸腳下一個踉蹌,立刻轉身就又回去了。
但是,沈夕的眼睛卻是瞥見了她母親。
她笑了笑,然後又回去抱了一下站在那的顧宸。
“你怎麽又回來了?”
“我母親在偷看呢,不得表現一下。”
“那我是不是該將提親的事宜提上日程了?”
沈夕當即從他的懷中離開。
衝著他笑了笑,然後進了院子。
成親的事真的就這麽著急嗎?
她一進院子,便說道:“父親母親,晚上外麵很冷的,要不要一起進屋呀!”
沈言笑嘻嘻地從主子後麵出來,“我就說夕兒早就看見我們了。”
“你別在這說風涼話了。”
她對這事本來就著急,而沈言這父親就隻會和稀泥。
母女倆一個都惹不起,他也不敢多說什麽。
“走走走,趕緊回去,守著這一會兒可是凍死我了。”
“你還說。”韓芸錘著他的胳膊,讓他先回去。
然後,她在後麵攔住了要去休息的沈夕。
“夕兒,剛才在鬧別扭?”
“母親,怎麽可能?”
“那你們什麽時候成親?”
“母親,你這就有點著急了吧!”
一天之內,早晚的都要提醒一下,就這催促的程度。
估計不出數月,沈夕的心就要被她母親給說服了。
“行了,我的好母親,咱有什麽事明日再說,這雪下個不停,怪冷的。”
說完,沈夕與沈言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而去。
獨獨留下了韓芸在那,“感情就隻有我一個人著急了唄!”
沈夕回去的時候,臉上的笑就是掩飾不住。
路上的深雪被踩的吱吱作響。
屋子裏暖呼呼的,曉月提前在爐子裏加了炭。
而且還備上了銀耳羹在桌上。
從沈夕開始管起錦沫閣來,她和曉月相處的時間也就少了。
每次回來,沈夕感覺最溫馨的就是,她的屋子裏總是很整潔和溫暖。
曉月在這裏,完全就會給她準備好一切。
甚至連她想要吃什麽喝什麽,都能精準的預判。
這也是快過年了,一直以來辛苦照顧她的曉月定然不能忘記。
雖然沈夕是從長廊過來的,但這身上的雪也是落了許多。
曉月順手便將鬥篷給接了過來。
這鬥篷再怎麽暖和,也還是不能將全身都包裹住。
沈夕的小臉明顯就被凍的泛紅了。
這縮在袖子裏的手也是如此。
曉月聽她母親說過,冬天的風是最傷人的。
若是不塗抹些養護的,就很容易被凍傷。
“姑娘,外麵是越來越冷了,你還是少出門的好。”
銀耳羹和糕點還冒著熱氣,沈夕二話沒說,就直接吃上了。
而此時,她卻正巧打了個噴嚏。
“我不出去,那可是要逼瘋我的,而且這店裏每日都很忙,等明日你也一塊跟我去吧!”
“真的?”
“當然了,最近人手不夠,出去走走順便過去幫個忙,一舉兩得。”
“行,那我先給姑娘熬婉薑湯過來,你適才可是打了個噴嚏的。”
“去吧!去吧!”
傻丫頭,兩三句就給忽悠了。
她也知曉這天越發的冷,可閑著也不是她的作風。
薑湯在端過來的路上,曉月隻覺著自己好似是被繞進去了。
怎麽勸著姑娘不要出門,反而自己又要跟著出去呢!
沈夕換好來了衣裳,把床鋪也鋪好了。
正坐在**等著曉月的薑湯。
“姑娘,趁熱喝了,免得要生病。”
“嗯。”
曉月仔細地檢查著屋裏窗子是否關嚴實,給她掖被子。
爐子裏的炭也翻了翻,幾乎每天都是一樣的流程。
可沈夕就是沒有看煩。
“姑娘,若是晚上覺得冷可以喊我。”
沈夕把碗給了她,“嗯,你睡之前也不要忘了喝一碗。”
“姑娘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隻要你沒有什麽事就好。”
最後再檢查了一遍,曉月才安心的關上房門。
大雪下個沒完,透過窗子,飄落的影子依稀可以看到。
靜謐的屋子裏,沈夕緊閉的雙眼們然睜開。
屋頂上的瓦片似是被踩過一般的發出聲響。
她警惕的仔細聽這個聲音的方向。
霎時間,又消失了。
然而,這隻是開始。
適才隻是一兩聲,可此時就變得非常的混亂。
完全聽不出有什麽規律。
這陣仗聽著,屋頂上像全是人似的。
再仔細一聽,卻沒有說話的聲音。
黑燈瞎火的,沈夕不敢輕舉妄動。
隻得在**躺著靜觀其變。
最近這幾個月,她根本就沒有招惹過什麽人,就連吵架都沒有。
尋仇索命,替人辦事,卻又不是很合理。
半個時辰過去,沈夕睜著的眼睛終於疲憊了。
實在是撐不住了,而且上麵的動靜明顯沒有了。
反正是在尚書府裏,哪個不要命的敢來這裏造次。
算了,管他是誰,她是困得撐不住了。
早飯沈夕吃得也不多,喝下一口粥,眼睛就要閉上一會兒。
等睜開眼的時候,就再咬一口包子。
睜眼閉眼的來回切換,沈夕這才將這頓飯給吃完。
“姑娘昨晚的野貓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
“野貓?”
“是啊,這幾日總是時不時地就來幾隻。”
“我當是人呢!”
“姑娘當真被吵到了,要不你再回去睡一覺?”
“不了,我們吃完就出發。”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一同放下了碗筷。
相視一笑,沈夕笑著說:“出發。”
“那這碗筷?”
“交給別人就行。”
這沈夕還沒有下馬車呢,就先喊了起來。
“楚煙,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楚煙並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這種虛張聲勢的事,她可是經常幹的。
而當沈夕和曉月站在門口之後,她才反應過來。
這次居然還是真的。
她防線手中的筆,“曉月,你可是要被她藏在家裏了,這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
沈夕開著玩笑的打了一下她的手,“什麽叫我藏的。”
“是我在府中不想出門,這正巧也快過年了,我就來給你們幫幫忙。”
幫忙倒還好說,幾人親切的在桌子前坐下閑聊。
後院的兩個小鬼就趴在門邊上不敢上前。
沈夕朝著他們招了招手,小姑娘拉著陸阮擎的手就跑了過來。
她拉過兩人介紹道:“這是曉月姐姐。”
“曉月姐姐好。”
曉月愣愣的看向了自家姑娘。
“他們無處可去,就來店裏了,你可不要多想。”
打完招呼,兩人也到一旁玩去了。
“你家姑娘啊,就是個大好人,連孩子也替別人養著。”
沈夕俏皮的白了她一眼,“你這話說得有些不是滋味,怎麽怪怪的呢!”
“嗬,哪裏怪了,我怎麽不知道?”
“玩歸玩,鬧歸鬧,開始幹活吧!”
“等會兒,東家,對麵的聚香樓的掌櫃說有事找你。”
“有事?”沈夕重新披上鬥篷,“那你們先弄著,我去瞧瞧。”
突然找她有事,沈夕這心裏還挺忐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