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聚香樓,掌櫃的就將人給請到了樓上。
“不是你有事要和我說嗎?”
“是我們東家。”
“你們東家可真是舍得回來了。”一聽是她,沈夕笑得合不攏嘴。
在這城中,要說性格和做事上與她最相像的當屬這聚香樓的陳宜。
放著這碩大的聚香樓不管,偏偏非要跑去郊外享清閑。
陳宜打開屋門,同樣也是笑著說道:“我怎麽舍不得了,你們錦沫閣入了皇商後倒也是豪橫了起來。”
“呀,陳宜你怎麽又變好看了。”
見到了人之後,兩人沒有猶豫的便抱在了一起。
聚香樓開的要比錦沫閣早。
而當年沈夕開這個店的時候,人家也沒少幫忙。
掌櫃的很有眼力見的關上了房門,好方便兩人說話。
“你怎麽想起來要回來了?”
“快過年了。”
“以往,你不是都在外麵過的嗎?”
“那就是想看你了,回來看看你。”
“得了吧!”
你一言我一語的,陳宜親手給她沏了茶來。
茶香確實挺沁人心脾的,但她還是想要炫耀一下錦沫閣的招牌。
“你的茶很好,可我們店裏的乳茶你可是也要嚐一嚐的。”
“你弄出來的?”
“我哪有這個本事,是楚煙,怎麽要不要合作呀?”
果然是做生意的,一丁點賺錢的機會都不會放過。
“我看你是想銀子想瘋了,你們尚書府缺銀子?”
“陳宜,出來開店是和尚書府沒有關係的哦!你就說要不要合作?”
“那我不得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價值。”
兩人的心眼加在一起,那可是有幾百個。
“所以你叫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沈夕在這坐了也有半個時辰了,再坐下去,她可就要點些飯菜過來了。
“你每日都在店裏待著嗎?”
“說不上是每日,有空了就過來。”
“那楚煙每日都在?”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在呀!”
“可是,幾月前,我在郊外看到了一人的身影像極了楚煙,我知道這樣說有些不妥,可這身影就是很像。”
不知是沈夕恍神了,還是怎麽的,她手中拿著的杯子突然掉落了下來。
這事本來就已經很撲朔迷離了,偏偏陳宜又說了此事。
“怎麽了?不說話了?”
“我在想你說的事。”
陳宜回來的路上,也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將此事告知她,但畢竟是看見了的。
“或許是我看錯了也說不準呢,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原是看見了她此時臉上愁容滿麵,隻得說一兩句來寬慰一下。
雖然沈夕一直在等著楚煙能親自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她。
可有些時候,沈夕也有想要去質問她的衝動。
“沒事的,我心裏有數,難為你還記得回來告訴我。”
“說的這是哪裏話,舉手之勞而已!”
“那行,我回去了,這兩日可忙了。”
“去吧,去吧,你眼裏就隻有銀子。”
“對了,我給你趕製了一件衣裳,等做好了給你送來。”
“行了,回去吧,省的還要管你飯吃。”
說完,沈夕開門離開。
她將厚厚的鬥篷裹住了自己。
下樓的時候也走的也晃晃悠悠的。
晃悠間,她就被上來的人給撞了一下。
“對不起。”
“沒事。”
沈夕起身,本來也沒有什麽事,然後又繼續向下走。
到樓下買了好幾份酥餅。
從這到對麵,沈夕當真有些走的慢了些。
楚煙在門前等著,路上經過的馬車和人,她也沒有注意去瞧。
隻是一味地往前走。
失魂落魄的樣子,看的楚煙心裏也不安了起來。
走至路中間,一輛飛馳而來的馬車,明顯來不及停下。
而沈夕又沒有瞧見。
那車夫大喊著:“前麵的,快讓開,讓開!”
沈夕沒有反應,站在門口的楚煙當即飛奔了過去,一把將人給拉了過去。
“東家,夢遊呢?”
“嗯?想事呢!”
“馬車過來了都沒瞧見,想事兒重要,還是命重要?”
“哎?這餅你拿一個,剩下給曉月她們吧!”
到了年關,店裏要忙什麽。
盤貨,對賬單,還要準備在這幾天賺點。
平日裏其實也是做這些,隻不過這幾天的量會比較多。
有一些貨還要封在箱子裏,做登記。
而此時,門口來了人。
是葉瑾和江雪。
江雪不似以前那般,倒是端莊大方了不少。
“你們這是?”
葉瑾說道:“一直沒得空,今日便過來挑選一兩件衣裳。”
“正是,二來也是想過來謝謝你的慷慨仗義。”江雪說道。
人都已經來了,沈夕也不好繼續拉著個臉。
“那隨我去樓上坐坐吧!”
三人坐定,楚煙便端了兩杯乳茶和一杯茶水過來。
“這是我們店裏獨有的,你嚐嚐。”
“沈夕,真的要謝謝你了。”
“不用說這麽多了,我都知道,你快嚐嚐。”
現在都過去了這麽久,誰還會計較這麽多。
“那你們要什麽樣式的,我好給你們推薦一下?”沈夕將話拉上正題。
“我想一會兒下去看看,再做定奪。”
“嗯。”
她身邊跟著葉瑾,管她要看多久呢,反正今天這一單是跑不掉的。
就葉這出手闊綽的樣,那還不得買個五六件的。
不知陸阮擎怎麽惹著那個小丫頭了。
她從後院追到了門口,又從門口追到了店裏。
嚴語柔實在是累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哭唧唧的就說陸阮擎。
“你有本事不要跑。”
“你若還是跑,我就把你的小秘密告訴別人。”
雖是她這樣說,但人家陸阮擎根本就不在乎。
他坐在凳子上,吃著沈夕拿回來的酥餅很是開心。
見沒有用,嚴語柔當即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而這哭聲亦是引來了樓上三人的注意。
這聲音一聽就是小孩子。
葉瑾好奇的在樓上往下看了看。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正麵對麵的爭吵。
他問:“沈夕,這是你的?”
麵對他的疑惑,沈夕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你在想什麽,這怎麽可能是我的,說話動動腦子好吧!”
“那是?”
“我收留的。”說著,沈夕就叫住了兩人,“你們兩個小鬼又在鬧什麽?”
嚴語柔的眼淚飆的就更加厲害了。
她指著那人,“沈夕姐姐,他欺負我。”
沈夕緩緩地下樓,擦掉她臉上的淚,“姐姐給你討個公道。”
誰知這陸阮擎臭著一張臉就走了。
連沈夕她們都沒瞧上一眼。
“你……”得嘞,她轉身摸著嚴語柔的頭說:“今日事情多,這筆賬我先記著,改天再收拾他,好嗎?”
小可憐點了點頭,楚煙就將人給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