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等了一會兒後,曉月就進來了。
依舊還是跟在府裏一樣催促著她起床。
沈夕一轉身,倒是撒起嬌來了,“你不來叫我,我還真的就不想起床了呢!”
“姑娘,我可真有這麽大用處?”
“你的用處大著呢!說真的,若是真的你離開了我,我真的會茶不思飯不想呢!”
好聽的話說了許多,沈夕慢悠悠的起床。
她先是用被子將自己給裹住。
隻露出頭來,然後就將衣服拿了過來,放進了被子裏。
曉月這邊洗臉的水都已經兌好了。
而那邊的沈夕,這才穿上一層。
明顯就是不想去起床,可是又不能不起來。
一大早的,曉月給她戴好了簪子,掛上了耳墜。
她的衣裳大都是淺色的,像在這冬日裏,她便更不喜歡穿得太過於鮮豔。
省的又讓人嚼口舌。
微微敞開的門口,就站了個人。
曉月開門去準備早飯,這門口的人硬是沒有躲閃的急。
正巧就碰上了。
“小妹妹,你怎麽在這?要進去找姑娘嗎?”她蹲下身來,看著嚴語柔的小臉問。
“嗯,沈夕姐姐起來了嗎?”
“起來了。”
沈夕早已聽到了外麵兩人的談話,便衝著門外問道:“是語柔嗎?”
曉月回道:“是的,姑娘。”
“進來吧!”
今日小姑娘也穿的沒有這麽鮮豔,而且這顏色和她身上穿的很相似呢!
“這麽早過來,可是有什麽事?”
她站在桌子前,“沈夕姐姐,要去見我母親的事,你答應了嗎?”
母親在一個小孩子心裏的地位那是多重要。
沈夕理解這種思念母親的滋味,心裏自然是想要去幫她。
但昨晚楚煙的話還在她耳邊。
“行,什麽時候去?”
“今日可以嗎?”
沈夕再次打量了一下她,怪不得換上新衣裳了。
她想了想今日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做,便答應了,“可以,那我們吃過早飯之後再出發?”
“嗯。”
小姑娘高興的都要跳起來了,笑容滿麵的跑了出去。
沈夕也跟著笑了起來,興許是去收拾要拿的東西了吧!
飯菜被曉月擺在了桌上,“姑娘,怎的她如此高興?”
“我給她講了個笑話,就樂成這樣了。”
“姑娘,一會兒要回府嗎?”
“你先回去跟父母親說我在店裏就好。”
“好,姑娘請慢用!”
曉月將昨晚收拾好的包袱提前拿到了馬車上。
然後把屋子又給收拾了一遍。
她這邊一切都準備了,那邊沈夕也吃完了飯。
隨後便將沈夕給送走了。
轉而,她去了嚴語柔的屋子待了半個時辰之久。
她出來的時候,湊巧就碰到了楚煙。
沈夕下意識的將鬥篷緊了緊,抱著雙臂,“好巧,前麵收拾完了?”
“昂,你怎麽在這?”
“我,來看看小丫頭有沒有缺什麽東西,好去買來。”
“這樣啊!”
楚煙的腳這才走了一下,沈夕剛想鬆一口氣,她又折回了身子。
“樓上還有好多的賬沒有看的,咱倆一起去吧!”
沈夕苦著一張臉,“我自己也可以看,你可以去忙你的。”
“那怎麽行,很多的,我怕累著你。”
“好了,楚煙,什麽時候你有這麽好心過。”
一語道破,楚煙也不假惺惺的虛讓她了。
“那你去吧,我忙了一早上也累了。”
楚煙揉著肩膀,很是疲憊。
“那可得好好的休息著。”
天時地利人和,隻要楚煙不出來晃悠,她的事情就比較好辦了。
沈夕到櫃台前拿了今日要看的賬本,然後上樓。
她將賬本攤開在桌子上,手指隨意的撥弄著一旁的算盤。
但這上麵的一個字她都沒有看見去。
這心早就已經不在這裏了。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等。
等一會兒大家都不在意的時候,她隨便找個理由好出去。
窗外的大街上,此時吵得不可開交。
一女子坐在地上死活就是不起來。
哭喊道:“你這個負心漢,枉我還將所有的銀子都拿給了你,轉頭來,你就到了那銷魂窟裏了。”
“你這潑婦莫要在這裏胡說。”
她坐在地上,挪動著身子到了那人的麵前。
質問道:“我胡說?你敢拿你的亡母發誓嗎?”
“我怎麽,怎麽不敢?”
眾人圍在周圍,見他要發誓,這些人也跟著起哄了。
“發誓呀!發了誓就能證明你的清白了。”
真當要讓他發誓的時候,這人也似乎沒有了下文了。
他站在那垂著頭,隻盯著那女子看。
沈夕托著臉在樓上瞧著。
幾乎隔個十幾天,就會上演這樣一出。
根本就沒有哪個女子能忍得了男人在外麵花天酒地的。
更何況他們這樣普通人家,布衣著身,發飾無釵環。
就這樣普通的人家,去還不本本分分的照顧著這個家。
沈夕一時間竟還有些同情這個女子。
在家中定然活的很累,辛苦她還要賺銀子給他花。
在樓上是看得到,但說的有些話,她還沒有聽清。
趁著這時沒事,沈夕穿上了鬥篷。
一點點的從人群中走了進去。
離近了她才看到這人麵上那不屑一顧的表情。
就算是為了麵子裝一下都不行了。
他的手在袖子裏搗鼓了半天。
沈夕低下頭,衝著他的袖子看去。
一根尖尖的簪子正在他手中藏著。
霎時間,那人的眼神一變,沈夕也驚慌了起來。
幾乎與他同時向那女子跑過去。
手中的簪子露了出來,他猙獰地說:“你去死吧!”
沈夕大喊著,“小心!”
長長的簪子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沈夕將女子一把拉了過去,護在了自己身下。
她緊閉著的雙眼,在聽到了簪子掉落之後,就睜開了。
那人抱著自己的胳膊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沈夕驚慌失措的一腳踢開了那簪子。
她順著那讓開的路找尋著,來人正是顧宸。
而這人的胳膊,也正是秦羽的功勞。
適才那飛鏢過去,並沒有傷到他的筋骨。
兩人在沈夕麵前停下了腳步。
顧宸將沈夕扶了起來,秦羽則扶起了那女子。
“沒事吧?”
“我沒事。”沈夕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抬眸說道:“這人可是心狠手辣得很呢!連自己的結發妻子都敢傷!”
“那你說可要怎麽處置?”顧宸溫溫柔柔的嗓音環繞在她的耳邊。
這心裏湧上來的氣,也消了大半。
“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交給官府吧!”
這樣的人就算是給了他改過的機會也是於事無補,不如就從此兩清,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