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你擔心我?”同樣的一個問題從紀梓言口中第三次地問出,她下定決心要讓歐陽雪正視她們之間的關係。

看著眼前這個不得答案誓不罷休的人,歐陽雪在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剛剛不是說頭疼嗎,怎麽現在又這樣精神了?算了,醉酒的人最大,先哄哄她再說說吧。歐陽雪暫時壓下了心頭異樣的情緒,收起剛才冷然的氣場,坐到紀梓言的身邊避重就輕地說:“對,我擔心你,所以把這個先喝了好嗎?”說著把手裏這杯剛做好的醒酒湯遞到紀梓言的麵前。

聽著歐陽雪充滿誘哄的口吻,紀梓言撅嘴,心裏不滿道:什麽嘛~她又不是小孩子,再說她要的不是這個回答,她是在問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好不好~一賭氣,也不管身邊這個人的反應,紀梓言眼睛也不眨地扔出了兩個字:“不喝!”

“呃……”歐陽雪的覺得頭開始隱隱作痛了,眼前這個人怎麽一喝醉酒情商就退化了呢?上次勸她喝杯蜂蜜水自己還得附帶的送碗粥,哎,這次不知道又會怎麽樣呢?不過還是心存僥幸地試著問道:“那個,言言,你把它喝了,然後我給你做好吃的怎麽樣?”歐陽雪滿心希望自己兩年前的故伎重施能夠湊效,隻可惜麵前這個“可惡”的紀梓言又一次成功地讓她的希望破滅了。

隻見紀梓言頭一揚,瀟灑地吐出兩個字:“不吃。”,那架勢,慈禧的派頭十足,鳥都不鳥你,看得歐陽雪直想蹦起來敲敲眼前這個氣焰囂張的人。

“言言,這個不是蜂蜜水,你嚐嚐看,而且明天還上班呢,省得頭痛。”歐陽雪本著好人做到底的原則繼續耐心勸導,心裏直麽開導自己要淡定淡定,與喝醉酒的人沒道理可講~

紀梓言聽了後轉過頭,看了一眼歐陽雪手中的杯子,抿嘴,不說話,似是在思考著什麽。

歐陽雪一看有戲,趕緊趁熱打鐵,“言言,你把它喝了,然後我給你做你喜歡的八寶黑米粥吃。”循循善誘。

“嗯……”紀梓言右手的食指點著小巧的下巴,貌似思考狀地說道:“我不想喝粥。”

“不想喝粥啊,那你說想吃什麽,隻要我會的,一定給你做。” 歐陽雪見對方隻是在吃的方麵做要求,急忙地接道,生怕某人下一秒會改變主意似的,同時也在心裏暗暗地鬆了口氣。紀梓言在商場上思維的敏捷多變,歐陽雪可是親眼目睹過的,她可不想萬一紀梓言哪一秒靈光突現,讓自己耍個十八般武藝什麽的,那她今晚就不用睡了~

“哦?真的?”眨眼間,言語間透著明顯的輕快,若仔細看還可以發現此刻紀梓言嘴邊藏著的若有若無的笑意,隻是由於客廳內兩人沒有開大燈,光線太暗的緣故,歐陽雪沒有察覺到罷了。

“嗯嗯。”連忙點頭。歐陽雪心裏隻祈禱這位大小姐能夠趕快乖乖地去睡覺,然後自己好趁早走人,於是又一次想也沒想地就點頭答應,完全忘記了紀梓言潛在的“危險性”;忘記了“一千零一夜”這個“血淋淋”的代價。

“那……”紀梓言笑,笑得邪魅,接過歐陽雪手中的杯子放在一邊,慢慢傾身靠近,一手輕輕地摟住歐陽雪的纖腰,手指彈吉他似的不時撫弄著,一手不老實地在歐陽雪的後背畫著圈圈,上下遊移,嘴唇似有似無地觸碰著歐陽雪的耳垂,緩緩說道:“我想吃你,行嗎~”說完便移到歐陽雪早已泛紅的俏臉前,鼻尖對著鼻尖,呼吸著彼此溫熱的氣息,酒氣中混雜著淡淡的馨香,讓歐陽有些著迷,不自覺地出聲低喚:“言言。”

“嗯?”眼眸微彎,絕美的笑容地掛在紀梓言的臉上,自信,張揚。

“我……”對著如此貼近的秀顏,歐陽雪大腦有些罷工地間接性運轉著,說出來的話也是慢半拍的。

“嗯?你什麽?”紀梓言嘴角的笑意更濃,直達了眼底,眼波流轉。就在她以為眼前的人馬上要開竅之時突然聽到了一句很煞風景,同時卻又能更加引人遐想的話。

“言言,我,我沒洗澡。”歐陽雪嗅著紀梓言獨有的味道,好半天才完整地說出了這句話。二十三年來感情一片空白的歐陽雪當然不會在第一時間想到原來這樣一個簡單的“吃”字是有著那麽“博大精深”的含義,否則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僅僅是臉紅這麽簡單了,到時候怕是恨不得“咻”地變成一縷輕煙,立刻消失散了才好。歐陽雪雖然不明白紀梓言要怎麽吃自己,不過還是認為自己應該負責任地做到在被人“吃”之前至少應該先去洗洗幹淨,就像你做菜之前肯定得先洗菜一樣吧~要不然吃了之後壞肚子算誰的?就這樣,大腦明顯正處於遊離狀態的歐陽雪很理所當然地把自己和綠油油的菜葉子歸為了一類,當然,最後還不忘幫自己美化一下,強調地加了一句:是不長蟲子的好葉子!

“撲哧~”紀梓言聽到歐陽雪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雙手繼而圈在歐陽雪的脖子上,笑意滿盈地說道:“雪,你怎麽這麽可愛呢?”說完還惡作劇般地戳了戳眼前人粉嫩的臉蛋,心裏直不住地誇歐陽雪的皮膚真好。

同一時間,紀梓言的這聲笑也拉回了歐陽雪神遊外空的理智,驚覺自己剛才說了什麽,歐陽雪後悔得直想咬自己的舌頭,起身就想要掙脫紀梓言的束縛,隻是剛一行動就遭來了美人的一記瞪眼,緊接著就聽紀梓言那天籟般的聲音徐徐道來。

“雪,我們做人要講誠信的對不對?”紀梓言一副老師教育小孩子的口吻,頗為“語重心長”地說道。

“呃……嗯。”雖然歐陽雪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

“所以呢,答應了別人的話就一定要遵守對不對?”繼續耐心地引導。

“……”再點頭。隻不過這次歐陽雪明明顯地感覺背脊發涼,不知道哪來的小風涼颼颼地吹著,暗道:難不成又有什麽“好事”要發生?

“所以呢,雪一定記得剛才答應過我什麽對吧?”

“……”又一次地點頭,歐陽雪記得是要給紀梓言做東西吃,隻是後來她說她不想喝粥,想吃自己,自己?!問題大條了!歐陽雪總算意識到紀梓言說的是什麽了,隻是隨之腦袋中又產生了一個新的問題,就是言言要怎麽“吃”呢?

“所以呢,雪怎麽能就這麽走了呢?這可是很不負責任的表現哦~”

“……”那要怎樣?歐陽雪不解地眨著眼睛。心裏頗為天真地嘟囔道:你總不能把我紅燒或清蒸了吧?再說我又不是唐三藏,你吃我幹嘛?又不能長生不老!可憐的歐陽雪現在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殊不知此“吃”非彼“吃”也,對於這個“吃”字顯然還是沒有理解透徹!

“所以呢,我答應雪把這杯醒酒湯喝了,而雪你則要去浴室,先把自己洗得白白淨淨,香噴噴的,然後再到我的**乖乖地等著我,知道不?”紀梓言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接下來一係列要做的事情,聽得歐陽雪一愣一愣的。

啥?洗澡?還**?她沒聽錯吧?歐陽雪驚恐地望向紀梓言,懷疑這人不會是醉迷糊了吧?伸手,試探性地在紀梓言的麵前晃了晃。

“嗬~”早料到歐陽雪會有如此反應的紀梓言輕聲一笑,溫柔地拿掉歐陽雪放在眼前的手,把它搭在自己的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歐陽雪,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言言,這不……”歐陽雪剛想說“不行”就被紀梓言搶先質問道:“你想反悔?”眉一挑,聲音一提,女王氣勢立刻彰顯得淋漓盡致,哪有一丁點像一個醉酒的人該有的樣子。

歐陽雪見狀心裏大叫:又來了,又來了,直麽鄙視紀梓言言語的單調性,誰讓她總是拿這句話來壓自己。

過了幾分鍾也許是幾秒之久,紀梓言見歐陽雪沒答話,眼皮一斂,嘴角一搭,悶悶地說道:“那算了,你走吧~”聲音絕對的幽怨十足,讓歐陽雪覺得自己仿佛真的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那個,我沒說走。”歐陽雪最見不得紀梓言這幅樣子。雖說兩人有時鬧歸鬧,歐陽雪每當說不過紀梓言時也會在心裏小小地腹誹一下,但歐陽雪還是喜歡看見那個臉上時不時會掛著壞笑,眼裏閃著精明算計的紀梓言,至少比現在一副受欺負的小媳婦樣要好的多。

“沒事你走吧,我不強迫你~”依舊是沉悶的聲音,低下頭,讓人看不清楚她此刻臉上的表情。

“那個……其實不走也行的。”歐陽雪有些猶豫地說道,不過看紀梓言這樣還是善良地做出了讓步。

“你走吧,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自願的~”推讓道。

“沒有,我是自願的,真的。”你別不高興啊~

“你不用騙我了,還是走吧~”

“我沒騙你,那個,我不走了,今晚陪你。”某人已經從最初的勉為其難到現在的態度堅定。

紀梓言聽聞,抬起頭看了歐陽雪一眼,繼而又低下頭,歎了口氣,“哎,你還是走吧~”

“我說了不走的,今晚我就住這,說話算數。”語氣很是認真。

“你還是走吧~”

“我不走。”

“走吧~”

“不走。”

“走吧~”

“不走。”

“……”

“……”

“……”同樣的對話進行了若幹次之後,歐陽雪也來脾氣了,啪地一拍沙發,非常肯定之毅然決然地對著紀梓言說道:“我不走!不走,不走,就是不走!” 是鐵了心要住在這裏,完全忘記了最初是誰想早早開溜的。

就在歐陽雪以為又要再一次進行相同對話的時候,紀梓言卻意外地突然抬起了頭,眼裏閃過狡黠的光亮,笑得異常燦爛,好不愉悅地對歐陽雪說:“那你等著啊,我去給你拿睡衣!”說完便一溜煙地跑到了樓上的臥室,動作之迅速完全看不出是一個醉酒或是前一刻還頗為“傷心”的人兒。

而此時此刻,望著紀梓言那輕快的身影,歐陽雪隻想很“平靜”地問自己一句:天,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自掘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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