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啞巴侍女
夏侯一落未管暮傾雲如何,舌尖如軟蛇一般輕輕地舔抵著她溫軟敏感的頸側,轉瞬噬吮到了她嬌嫩的唇瓣。
暮傾雲再也忍不住,霍地睜開眼來,一片冰晶溢出,冷!讓夏侯一落猝然凝住,一動不動。
用作隔簾的帷幔輕輕搖曳,卻是一股拉門的風襲來,隨後就是側麵的小屋門吱地一聲被拉開。
羞月與玉兒步出。羞月拉開了殿門,玉兒則走來帷幔前,掛起了帷幔。
透過粉色的紗帳隱隱綽綽可見夏侯一落半支著身子凝止不動,因此玉兒的心砰砰狂跳,暗慶幸張圓敲門及時。
張圓帶著幾個宮人依次走了進來,他如往次一樣,腳步很輕地走到床榻前,雖朦朧地看見裏麵暖昧的動作,但還是輕緩平靜地喚了聲,“皇上!該早朝了!”
暮傾雲冷冷地與夏侯一落對峙著,他如虎狼閃著幽光的鳳眸讓她的心微顫,冷不光襲席了他,她自個兒也是渾身冰涼,可腦中沒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丈夫,便也有那麽一股子倔強,硬不想讓他深入地再碰自己。
夏侯一落受不了她冷清清的凝視,率先打破靜謐,“你好像變了!”
“沒有!雲兒隻是不想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她孤獨無依,如一片無根的浮萍在水麵漂來漂去,而他反複無常,陰森可怖,權利熏天的他隨時都能撕了她,本能地不敢表露出來什麽。
“這事能容你喜歡嗎?”他頓感驚訝,她確實與眾不同,連這**親熱都要依她,可這,誰能對他說半個不字,他可是帝王,全的女人都屬於他,隻要他喜歡,何況她還是明正言順的妃子。
“雲兒身子不適!你若是真心待雲兒,斷斷不會用強,若不是真心,雲兒也不會反抗,隻是從今日今時起,你是帝王,雲兒隻是你身下的一個木偶玩物!”她不想正麵回答他,話很婉轉,可是那心中越來越強盛的倔強,讓她的話充滿了火藥味,也鋒利得如一顆顆子彈射出。
時間在夏侯一落陰一陣晴一陣的臉色變幻中流失,而他最終戲劇性地浮上一抹寬宏的笑,伸手輕輕拍打著暮傾雲的小臉,“哈哈……你真是個怪人!但也說得無不道理,朕就是少了你這麽一位有個性的女人!十分媳!”
暮傾雲的心一鬆,知道危險中求勝成功,賭的就是夏侯一落心中有她,可他這動作曾對徐可婉做過,這讓她感到自己如事情敗露的徐可婉一樣。
她自嘲一笑,嬌羞地推了他滾燙的胸膛一把,嗔怪地道:“皇上!雲兒性格直率,你可別見怪!”
“怎麽會!都說了,喜歡你這個性!”在她麵前,他永遠都是好脾氣,也通情達理,寬厚地報以一笑,利索地掀了紗帳翻身下榻。
早候著的小安子及一幹宮人忙上前來侍候他穿衣,洗漱。
她含笑托腮靜靜地看著他,就如在看自己心儀的夫君,他亦是不時回頭朝她笑一笑。
倆人看似關係很好,剛才根本沒有敵對的意境,而羞月與玉兒緊縮的心這才寬了。
他走後,她心係著那本拾來的書,也緊隨著下了榻,雖沒休息夠,但也覺得身子好了些,起碼腳步輕盈了。
她隻披了件輕薄的外衣,便疾步走到座榻,把燈湊近些,伸手撿起那本被徐可婉一掌拍得掉到幾案下的書,翻開細看起來,在看到記載有關碩和王的事時,不經意間就說出了碩和王三個字,而端著茶水走來的玉兒臉色一僵,手一顫,那茶盞便向地下落去。
瓷器的聲音驚了她,也讓她無意地憶起了莫無言對她的稱呼。
她抬眸,好奇地盯著玉兒慌亂的眼神,敏感地捕捉到了玉兒內心應隱有許多心事,瞅著神情亦是緊張的另外幾個侍女,幹咳一聲,風輕雲淡地讓她們退下,隨後輕輕地問玉兒,“你認識碩和王?”
玉兒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惶恐不安,最後雙膝跪在地下哭了起來。
她眉頭緊皺,頓感從未有的事態嚴重,伸手拉玉兒起來,表情凝重,“玉兒!我知道你不能說話,我若說對的,你就點頭,我若說錯了,你就搖頭,好嗎?”
玉兒怯怯地抬頭,驚惶得如一隻被囚在籠中的小鳥,四處撲騰。
對過去以往迫切的渴求,對碩和王強烈的渴知欲,她便不管玉兒如何,小聲地問:“那莫無言喚我王妃,你說,我真的是王妃嗎?”
玉兒緊緊地捏著手,也不搖頭也不點頭,內心卻一直彷徨著。
莫無言出現在這兒她已經看到,而他的敗走,讓她更是不敢說出實情,還是那句話,除非夏侯子曦親自尋來。
“那,皇上是我丈夫嗎?”暮傾雲眨了下眼瞼,又試著問。
玉兒仍是沒有一點動作,隻是淚水撲簌簌滾落。
暮傾雲放棄了,這個啞巴侍女的身份本就是一個秘密,難得一見她就如故人,也不忍心再折磨她,便向她揮了揮手,又埋頭翻看起書來。
玉兒試著淚走到床榻,摸出那玲瓏劍來遞給暮傾雲,手仿著劍招胡比了一通,笨手笨腳,一時間臉龐通紅,弄得大汗淋淋。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是讓我好好琢磨劍招,是嗎?”
玉兒這回爽快地展顏一笑,連連點頭。
她為難地彈開玲瓏劍,看著這劍發起了愁,漆黑一團的腦中是總有寒光一道道驚鴻閃過,可根本憶不起招式,在手中胡耍了幾下,便嗬哄欣喜在旁看著的玉兒說累了,待吃完早點再練。
玉兒這才反應過來是該上早點了,高興地點了點頭,又接過那玲瓏劍向床榻走去,小心地藏好,拉開殿門走了出去。
啞巴侍女走了,可暮傾雲的心久久不能平靜,雖沒問出什麽答案,可玉兒卻在無意中透露出了一些奧秘,而要她專心練劍,也就是擔心她的安全。
思來想去,她再也坐不住,直想馬上跑到那上早朝的龍威殿去向夏侯一落問個清楚,她到底是香妃還是王妃?可這念頭剛一過,突然又想起了那藏在殿頂的半截遺旨。
昨夜,淩風可是與莫無言在殿頂大戰了一場,掌來掌去,瓦片飛落,也不知那聖旨如何了?而殿頂在眾目睽睽之下損壞,一會兒定有宮人來修整。
在她沒搞清楚身份之前,那至關重要的聖旨可不能落在任何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