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地牢密室
典型的死纏爛打!暮傾雲淺淺一笑向前走去,就聽得夏侯若琳的侍女翠兒在後麵小聲相勸的聲音。
“公主!娘娘說得對,回到宮也天黑了,還是先回去吧!”
“不嘛不嘛!”
聽著後麵的撒嬌話,暮傾雲再笑,直拿這似孩子性情的無花公主無法,心裏隻希望她一覺醒來,能忘了今天的事,別破壞了她的計劃。
回到寢宮,夏侯一落正失落地坐在座榻上發呆,憑著他離去時的表情,暮傾雲立即就猜出柳一亭的身體沒恢複,至少現在不能出宮。
她差點要歡呼雀躍,卻裝著難過地走到他身邊,倒了杯茶水遞上,嘴裏道:“是不是柳家姐姐身體不宜出行?”
夏侯一落沉重地點了點頭,驀然一拳錘在幾案上,“朕真想親自南征!”
她微微張大了嘴,羽睫撲閃,不用這樣吧?老大,到底是兄弟!雖這樣想,可不能表露出來,反之自薦道:“皇上!臣妾也懂些武功,跑得極快,要不,臣妾女扮男裝代皇上出征怎麽樣?”
他被她的話逗樂了,別說她曾是王妃,就是不是,他也不可能讓她出征,這樣,定會惹人笑話,“不用!關嶺郡早屯兵八萬,早加上其他幾個郡的兵力,南疆彈丸之地將士雖能,卻也不是敵手,朕隻是以防萬一!”
柳一亭太厲害,雖知道她沒恢複,但暮傾雲還是問:“柳家姐姐身體什麽時候好?”
“一亭說,還要半年才能出關。”夏侯一落道。
“半年!”她重複著這句話,半年以後,東部之戰早結束了,卻糾結著眉頭道:“那臣妾的仇報不了啦!”
夏侯一落悵然一歎,“是啊!現在就是時間的問題!不過。一亭說,隻要有新鮮血液,她就能在一個半月之內恢複。”
“新鮮血液!一個半月!”她錯愕地再次重複了夏侯一落的話。轉瞬驚慌地道:“皇上!這不是要殺人嗎?”
“別無他法,反正。死牢裏有該死之人!”
據她在死牢觀來,牢裏並沒有多少死刑犯,那些犯了錯的人差不多都被夏侯一落下令斬首了,“皇上!臣妾去過死牢,根本沒有幾人,不夠柳家姐姐用於練功!”
夏侯一落微微一笑,“不礙事!實在不夠。京城牢裏多的是!”
她沉思一會兒,覺得這事太殘忍,不想再與夏侯一落討論下去,轉換了話題。“皇上!臣妾剛處罰了兩個侍女!”
“處就處罰吧!你有這權利!”夏侯一落心不在此事上,喝了茶水淡淡地道。
“她們打了玉兒,臣妾把玉兒喚出來給皇上看,可慘了!”她眉飛色舞,添油加醋。
玉兒進宮這麽久了。暮傾雲不但沒有反常的舉止,還如貼身小棉襖一般越來越貼心,夏侯一落懷揣著這種想法一擺手,“不用了,玉兒口不能言。就衝這點,不管是哪個宮的,都拖出午門斬首!不斬首了,留著送給一亭練功吧!”
“啊!不用這麽狠吧?臣妾就是想懲罰她們一下!”她當即一愣,原本怕夏侯一落不高興,孰不知,他竟然這樣道,不過,也挺高興。
“那就隨你的便!”夏侯一落隨口就道。
她壞壞地一笑,接著道:“皇上!臣妾今日見著昭容了!她說想皇上啦!”
“哦!”提到女人,夏侯一落興趣來了,無神的鳳眸又見喜光,他可以放下心頭的大事,倒在花叢中。
“皇上!臣妾累了一天,身子可吃不消!”梅芳她是故意提的,也相信梅芳到來是想見夏侯一落,當然,她也更不想在他身上多施用那媚眼功,畢竟他內功深厚,多了,終會識出破綻。
他幹咳兩聲站了起來,向她道:“朕知道你精力全放在了玩上,也罷,就讓你休息休息!朕走了!”
“嗯嗯!”她連點頭應著,眼巴巴望著他離開。
“娘娘!為何要放皇上走?”羞魚不解地問。
“既然栓不住他的心,何不放手讓他飛!”她猶如看破紅塵,轉身朝床榻走去,語氣流露出些許無奈。
這話太深奧,幾個侍女互視一眼,不再說話,玉兒在隔壁睡下了,羞月便默默地跟上前給她寬衣解帶,另外的侍女就收拾起衛生來。
上榻練了一會兒功的她仍是睜著一雙琉璃大眼,大腦裏的那片斷更多了,其實,這讓她十分不解,既然柳一亭說那療傷的藥有失憶的功能,可她儼然在恢複中。
當手摸到掛在胸口裏的小葫蘆時,恍然大悟,定是能解萬毒的小葫蘆給她慢慢地解了毒。
欣喜的同時,她的眼前慢慢滑過在王府時的情形。
往事一幕一幕如放電影一般從眼前緩緩滑過,她時而笑一下,時而又輕抽鼻腔。
沉浸於往事中,她美美地一覺睡到天明,梳洗完畢,吩咐不用人跟著,獨自向死牢走去。
張經與兩個獄卒一愣,這位娘娘來得真早,他們還沒吃早點呢!
“娘娘!你用早點了嗎?”張經哈笑著問。
“用過了,不用管本宮!”她瞧著睡眼惺忪的他們一揮手,大大咧咧地坐在長凳上,也不嫌棄,伸手就抓向那殘餘的瓜子塞到嘴裏,叭嗒一聲吐出瓜子殼後,衝著愣頭愣腦的他們斥道:“還不去端早點,站著幹嘛?”
她隨意的個性讓他們三人十分信服,畢竟她是高高在上的香妃,竟不嫌他們髒。
他們連著彎腰答應,正要離開,就聽得她又道:“對了,昨日送來的兩個侍女還好嗎?”
張經趕緊拱手道:“還好,依了娘娘的吩咐,大魚大肉供著!”
“先帶本宮看看去!”她理了理衣裙站起來,衝著張經道。
兩個獄卒不知道她喂毒蟲給李嫵兒與李妲兒一事,沒什麽表現,仍是躬身站著,當然也知道她此話是對牢頭所說,可張經就不同了,他當即臉色一灰,又不知道她要怎麽懲治送進來的兩個侍女,想想那哈氏蜈蚣,他便在昏頭昏腦之下打了寒顫,連忙帶著她向幽暗的死牢深處走去。
往日不覺這死牢陰森,可身後跟著個有小魔女頭銜的女子,他覺得突然來到了陰曹地府,冷嗖嗖的。
途經關李嫵兒與李妲兒的地方,就見她們倆一動不動地躺在亂草中,妖媚的兩人早如枯萎的花朵,慘不忍睹。
雖自作自受,她卻突然有一抹不忍,向張經道:“沒給她們飯吃嗎?”
張經撩了一眼她們,“給了,娘娘!她們不吃!”
她暗自歎了口氣,落水的狗救不得,若是救上來反咬一口怎麽辦?
拐了個彎,又前行了幾米遠,張經指著關在鐵欄柵裏的秋菊與秋落道:“娘娘!就在這兒!”
暮傾雲唇角漾起一抹得意的淺笑,小手特意伸向腰間,讓張經又害怕地向後退了一步。
她便不屑地向下撇了撇嘴角,“看你那樣,不就是蟲子嗎?滾滾滾!”
張經巴不得她這樣說,把手中的鑰匙遞給她,拱了拱手,“那小人去吃早點了!”
“去吧去吧!對了,本宮要好好玩玩她們,沒有本宮吩咐,不得讓人打擾!”她向他一揮手,氣勢淩雲地道。
張經連聲應著,一溜煙地跑了。
秋菊與秋落冷冷地瞪著她,沒有說話。
她摸著鐵欄杆,饒有興趣地自言自語,“還差些工具,等本宮去找來!”
說完,她提了裙裾向死牢的最深處跑去。
最深處顧名思義就盡頭,青磚一片,沒有什麽啊?而且光禿禿的,更沒有像機關的東西存在。
“不可能!怎麽會沒有機關?”她環抱著雙臂,若有所思地盯著眼前潮濕的青磚發愣。
正想離開,就見那青磚之間突然朝裏開去,現出一個一米來高,能容得下一人進入的方形來。
是有人從裏麵開了機關!她當即一喜,如猜得不錯,就是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的柳二蛋。
“有人嗎?”她埋頭邁磚而進,小聲地喚著。
裏麵光線很暗,比禦書房那暗室昏暗多了,因而她要適應一下這光線。
少傾,定睛一看,這裏形如一個小小的臥室,床榻也有,家具應有盡有,而那神秘人物柳二蛋正坐在桌前呆愣地盯著她,那雙形如野獸的眼眸閃發出的幽光,宛如兩團墳地裏的鬼火。
她咽了咽喉部的唾液,不敢靠柳二蛋太近,記得他的野性,小心地問:“你為什麽跟蹤本宮?”
柳二蛋呆滯地盯著她,明顯不想說話。
她隻得換了個話題,柔聲哄嗬道:“吃早點了嗎?”
柳二蛋這回有了反應,雖沒回答她的話,可木然地搖了搖頭。
提到早點,她猛然想起,去端早點的張經應該很快到來,她得趕緊離開這裏,強壓住心中那抹欣喜向柳二蛋道:“我等一會兒再來,你記得給我開門。”
她一轉身,就跑了出去,雖賭著柳二蛋不會傷害她,但她其實那顆心懸著,腿肚子打顫。
重新來到關秋菊與秋落的地方,趕緊打開了鎖,緊接著,就見張經背著雙手腳步沉穩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