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驚天秘密

王薈一動不動,也不說話,隻是眼中流露出一抹一抹驚懼的流光,顯然是被點了穴。

“小姑奶奶怎麽還不來?”肖義皺著眉頭看看當空的豔陽,轉身重重地踢了王薈一腳,擔憂的眸光便向遙遠的官道閃去。

柳二蛋惡狠狠地扔出手中早撚著的小石子向對岸,“她大概是舍不得離開。”

劉莞無奈地笑了笑,拍拍柳二蛋的肩膀,“到這如今,你還這麽介意!”

柳二蛋腮幫子鼓起,厲瞪著劉莞,“他可是把她丟在皇宮,一點也沒管她生死。”

“王爺那是不得已!他們已是夫妻,是鐵的事實!”肖義抗議地回擊著柳二蛋,低沉不服氣的聲音儼如一種挑釁。

“咦!敢跟本尊d嘴了?”柳二蛋如炒到火候的豆子欲炸開,頓時就怒氣橫溢,又拿起了以前在幽冥派至高無尚的架子,利落地捋著袖管,凶神惡煞地向肖義走去。

他一幅要狠揍肖義的樣。

肖義一驚,就一個箭步向後躍去,卻轉瞬得意洋洋地道:“你敢動手,我就告訴小姑奶奶,看她不收拾你!”

“滾滾滾!”這威嚇話一說,柳二蛋乖乖地返身回轉,卻把心中的怨氣發在了驚恐萬狀盯著他的王薈身上。

砰地一聲沉悶響,他徑直把王薈如皮球一般踢到空中,眼看就要落下,腳尖及時地接住,拋耍了幾下,再一腳踢向天空。

如此幾下,把王薈弄得瞳仁渙散。差點沒氣。

劉莞與肖義禁不住一陣地搖頭輕笑,矮子踢球,滑稽好笑,倒也樂得看場好戲。

兩聲厲鳴相繼從天空響起。他們聚神看向官道。

就見那一排排遮掩住官道的樹木中閃出一匹通體白色的俊馬,俊馬轉瞬就至。

暮傾雲一抬腿,從馬上躍下。

兩隻相隨跟著的雪鷹一個俯衝從天空落到了草地上,一雙如炬的鷹眼冰冷地盯著如獵物的王薈。

“小姑奶奶你可回來了!”劉莞與肖義連忙上前施禮。

暮傾雲點了下頭,眸光閃向憋著氣的柳二蛋,嘴裏道:“哥!你又在練習踢皮球了?”

柳二蛋扯出一個生硬的笑迎上。“你再不回來,這狗官就快被哥當球踢死了。”

短短的幾月和睦相處,暮傾雲了解到不常行走江湖的柳二蛋本性其實並不壞,隻是身子矮小,心裏想法有些畸形,再加上柳一亭的放縱與邪惡的灌輸,才會致使他行事無道德底限,而她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所以,決定留下柳二蛋,巧妙地認做了兄長。

經曆了這些事後,柳二蛋大徹大悟,知道她不可能嫁與他,便放棄了心中的原始想法。

她沒接柳二蛋的話。力貫指尖,一股罡風擊向王薈,解了他的穴。

王薈那雙賊眼滴溜溜轉動,瞬息找準了目標,哀求地看著暮傾雲,“姑奶奶!我們無冤無仇,你饒了下官吧!”

暮傾雲雖心裏沒有失去家人的痛苦,可有義務為原身一家報仇雪恨。

“無冤無仇?”她冷笑兩聲,慢慢地扯了半邊紗,露出右邊臉龐。蹲下陰測測地盯著王薈,“你看我是誰?”

她雖曾封為香妃,可在巍峨莊嚴的朝堂上,王薈根本不敢直視,所以他沒認出她就是顯赫一時的香妃娘娘。

他緊緊盯著她的半邊臉龐。精致立體的五官倒是讓他猝然想到刑場上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來,突然驚慌失措地向後移去,脫口而出,“你是那個恥辱王妃!”

暮傾雲係好雪紗,瑩白如玉的小手嬉戲地拍打著王薈的臉龐,“記性真不錯!”

柳二蛋氣憤填x地從短靴子裏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黑著臉逼近王薈,“妹妹!讓哥把這小人的心挖出來,祭奠你的家人!”

匕首鋒利,寒光耀眼。

王薈脖子往前一伸,求生的本能讓他發出緊急的大喊,“姑奶奶等等,小人有話要說!”

暮傾雲倒想看看這奸官小人最後的時刻想說什麽。

她負手冰冷地凝望著王薈,“饒命的話就不要說了,白浪費時間。”

“姑奶奶想不想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這話讓暮傾雲咽了咽喉部的唾液,眸光冷了三分,快步上前,一把封住王薈的衣領,“不是你與皇上嗎?”

王薈這會兒倒十分冷靜,一臉的嘲戲之色,詭異地輕聲道:“還有你的丈夫,他才是罪魁禍首!”

“王爺!”劉莞與肖義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呆在了原地。

她大力把王薈摔在地下,唇角勾起一抹譏味的冷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劉莞與肖義隨後便狠狠地踢向王薈,“小人,臨死還想誣陷王爺!”

幾腳下來,王薈再也沒那嘲諷之色,慘不忍睹,連連分辯,“小人沒有,小人沒有!”

她感到了事態的複雜,也曾在夏侯子曦眼裏看到過愧疚之色,便上前阻止了劉莞與肖義的踢打,蹲下厲聲道:“那你說,他為什麽是罪魁禍首?”

“他們兄弟曆來不和,在朝中各有心腹,你父本與王爺交情甚好,也是他的心腹愛臣……”

這些暮傾雲都知道,就打斷了王薈的話,“少廢話!撿重點說。”

王薈喘出一口氣,又道:“姑奶奶想想,你父親藏得那麽隱秘的書怎麽會被小人知道,其實,小人也是被關在這兒後,才想明白了這事。是黑虎,是黑虎大人給小人報的信,說你府中有一本前朝遺留下來的反書,小人這才向皇上告了密。”

末了末了,王薈還補充著,“黑虎當時雖麵蒙著黑布,可那雙眼睛,小人認得。”

暮傾雲衝著王薈突然大吼一聲,“你胡說!”

“小人沒有胡說,這個秘密一直被小人藏在心裏,連皇上都不知道!”王薈好像已經不怕死,隻是迫切地想吐出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劉莞與肖義緊皺眉頭,焦慮地異口同聲道:“姑奶奶別相信他!”

她冷若冰霜審視著王薈,想分辨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度,而耳邊不斷縈繞著夏侯子曦耐人尋味的滄桑話。

“丫頭!你不懂,皇室權利之爭的情況很複雜,爾虞我詐,甚至沒有親情……”

幾段回憶下來,她已經相信了這事與夏侯子曦有關,眸子透出一縷縷殺氣,“即便與他有關,你也難逃罪責,哥!一刀致命太便宜他了,我要看著他慢慢地死。”

王薈刹時瞪大了眼眸,心裏直弄不清楚她要怎麽懲治他。

她在王薈驚悸的眸光中慢慢地站了起來,小手伸向肖義。

肖義便遞上個酒壺,她仰頭開始猛往嘴裏灌酒。

酒水順著她的小嘴滴滴答答地向草地上流去,當那酒壺在空中劃了半圓拋回到肖義的手中時,暮傾雲亦是在酒的作用下小臉緋紅,醉眼朦朧。

她抹了抹嘴角的酒漬,冷笑著向後撤了幾步,冷殘的目光向地下的兩隻鷹看去。

兩隻雪鷹好似懂了她的意思,展翅飛掠,虎凶凶地向瞠目結舌的王薈飛去。

頓時,慘叫聲不絕耳,而的她卻搖搖晃晃地向小河邊走去,突然縱身躍到河裏,瘋狂地拍打著水麵,歇斯底裏的聲音從嘩嘩的水中激**而出,“為什麽不給我說清楚,為什麽要瞞我……”

曾以為,他與她之間坦****,沒有任何秘密!

他在她心裏是那麽完美,是那麽如玉無暇,坦****的君子到底有多少事瞞著她?

這事一下子令他的形象在她心目中倒塌。

“他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為什麽要這樣做?丟卒保車嗎?”

“姑奶奶!想王爺如此做,定有苦衷!”劉莞三思後,向她拱手勸道。

“我看不是!”柳二蛋不爽地瞅了眼劉莞,從喉部發出極度厭惡的低沉話,“他本來就是一個卑鄙小人!”

“住嘴!”拍打著水的暮傾雲怒瞪著柳二蛋。

柳二蛋一愣,知趣地住了嘴。

她猝然從水中一躍而起,一番發泄,心情好了些,看向王薈時,他已是倒在地下不再掙紮。

死氣纏繞著他,血肉模糊的身子不時僵直地抽搐一下,而那兩隻雪鷹可能吃飽了,正不時嬉戲地從空中俯衝下來,狠撕著鮮血淋淋的屍體玩耍。

微風輕送,她濕淋淋的衣裙緊貼著玲瓏有致的身子。

肖義便默默地脫了外袍,試著遞給臉上有些笑意的暮傾雲。

柳二蛋一把拂開,接著,動手脫自己的外袍,嘴裏呢喃著,“我自己的妹妹,我來脫!”

她未接,環抱著雙臂,戀戀不舍地看著來時的官道:黯然神傷地道:“回瓊山!”

忽聽一陣馬匹聲由遠而近,目光全都向那地兒看去。

綠油油的樹影中,官道上急迅奔來一匹棕色的馬,而騎在馬背上的男人有幾分眼熟。

肖義眸光一喜,便大喊一聲,“袁木!”

那人猛然一拉韁繩,凝神瞅向聲音的源頭,隨後欣喜地打馬向草地上跑來。

來人正是袁木,卻還留在沒有暴露的京城賭坊。

他轉眼奔近,飛身躍下馬背,單膝跪地向暮傾雲道:“姑奶奶!小人剛得到一個重大消息,無花公主來南疆的送親隊伍在路上被人劫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