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明帶著陳忠趕到藍橋鄉惠民批發部,等待他們的是個壞消息:賴老板將惠民批發部賣了!老板是另有其人,不能隨便打聽。
陳忠倒是明白,個民營企業的變賣可不是那麽簡單。一定是賴國雄發現了什麽要躲藏起來。他不再多問,扭轉方向,徑自朝工商所方向去,準備揭發舉報惠民批發部造假的事實。
田豔卻出現了,她剛剛從一輛本田小車上下來,黃明就借口肚子痛去找廁所。眼光下,她穿得更加性感漂亮了,絲襪短裙白色T恤另加格子領帶,儼然一副日本清純學生裝。
“田妹妹,這兒沒你的事,該去哪裏去哪裏。”陳忠客氣地問她不要擋道。
田豔扭動翹屁股緩緩走來,傲氣十足地說:“陳大哥,好久不見,聽說你離開工商所了,怎麽還是厚臉皮來這裏呢?”
“田妹妹,這話多見外,當我知道社會上流出太多偽劣商品時,我當然會來舉報的。”陳忠不甘示弱地回應了她一句。
“陳大哥,給個麵子,今天你不能去。”田豔伸出一隻手,那胸前可怕的兵器,看上去好像兩座大山,巍峨矗立。
“你總得給個合適的理由哈?”陳忠退後一步,好像生怕碰到了那對飽滿的雙峰似的。他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再漂亮也不能打主意,可謂是兄弟妻不可欺嘛。
“我爸爸叫我來找你,請你去我家一趟。”田豔轉過身,將車門打開。“你若是進了工商所,你會後悔的。”
撓撓頭發,陳忠再一次聽到田豔說這話。暫且不管她說的有沒有道理,隻要是田叔叔開口,必然有原因。於是他鑽進車裏,提醒道:“如果你敢耍花樣,當心把你賣了!”
田豔馬上咧嘴一笑:“你賣吧,最好把我賣到非洲去!”
“不知道你想去非洲做什麽,是看中那裏的黑人嗎?”陳忠說完閉著眼,不再想問什麽,他想等著田叔叔問話。
“我才不是看中黑人,他們全是黑,那個地方更加黑。我要去跟蹤你的老婆和她的老公。”田豔關好車門,轉動鑰匙啟動車子,不等黃明就走了。
“啊?”陳忠聽了彈簧般跳了起來,他的嘴巴張的老大,驚訝萬分。“什麽?賈美鳳與賴國雄已經出國了!”
“這個,你等下跟我爸爸去商量,我隻管做司機包接送。”田豔說完就按下音響,一首蔡依林的《日不落》青春激越的旋律就響了起來。
陳忠稍稍想了想,為什麽不叫黃明來接自己,肯定另有原因的。
龍山市的民聯百貨三樓,田建明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這次,田豔到了門口就閃人,隻有陳忠一個人進去,他一進去,就呆了!他瞪大眼睛揉了揉,生怕自己看錯什麽東東。
原來,屋裏坐著的不僅僅是田建明一個人,還有以前的老嶽父,黃柏祥老醫生都在這裏。這三個人,立場截然不同的人,怎麽會走在一塊?陳忠立即有種不祥的預兆,他眉心擰成一團,這時,他看到了三個人的神色十分凝重,仿佛在做一項很重要的決定。
作為主人的田建明先開口了:“陳忠,你來得正好。快快請坐!”
其他兩人都是熟人了,他們閉口不說話,緊盯著陳忠。陳忠心裏打起了小九九,莫非又是上次跟黃明來時一樣的鴻門宴?
田建明看出了陳忠的顧慮,做了個請的姿勢,和顏悅色地說:“不要怕,小夥子,今天讓你看到的都是親人。”
在陳忠記憶裏,黃柏祥與賈美琪的老爸,賈家與田家是曆來不和的家族,今天坐一起,他告訴自己裝逼的時刻到了。他正襟危坐,很有禮貌地問好,接著單刀直入地問:“請問田叔叔,發生了什麽事?”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長話短說,惠民批發部老板跟賈家大女兒的事情敗露後雙雙出逃。但是我們不想用法律的手段解決——”田建明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陳忠打斷了。
“莫非,田叔叔又想叫我去外國將她們抓回來?”陳忠接了一句。
“不是,我們研究出了個好辦法,可以將她們引回來。”黃柏祥伸出一隻右手,在空中做了個甕中捉鱉的姿勢。
“什麽辦法?請說。”陳忠霍地站了起來,胸中一團火噌噌往上躥。
“這個辦法不能說,隻能去做,一步一步做。”田建明含蓄一笑,做了個請坐的姿勢。
陳忠突然想起三年前,吳連長說遇到問題要裝逼。他隨即開竅了,扭過身子,說要出去上廁所。
黃柏祥嘿嘿一笑:“別走,廁所在屋裏。”他一眼就識穿了陳忠的鬼馬心思,事實上陳忠想開溜。
陳忠心想薑還是老的辣,他就算是很會裝逼也沒有用的,麵前的三個都是骨灰級的老江湖。他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聽候安排。
田建明不慌不忙地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禮盒,交給陳忠,囑咐道:“你把這個禮物,親自送給賈美琪,要她當著你的麵拆。”
“然後呢?”陳忠這回是鐵了心要問個究竟了。
“然後你就有戲了,按照她的意思來做。”田建明拿起煙鬥輕輕敲了下桌子,表示就這麽定了。
陳忠想,賈美琪都是暗戀自己的女孩子,送不送禮物都是一樣的。他拿起小禮盒揮手告別,他還想趕時間去看看惠民批發部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可以找到賴國雄與賈美鳳。
小禮盒是正方形的盒子,有巴掌長,豆腐塊厚,外麵的包裝紙是粉紅色的,還係上了一條蝴蝶結,陳忠用手一掂量,輕輕的,一下子也猜不出是什麽東西。
自從陳忠離開了方田村後,賈美琪一個人留在方田村教書時,還學會了許多的農家活,種菜,種桑葉,養了兩隻小白兔。按照她的想法,是給自己增加一些業餘樂趣的。她教出來的孩子都比較懂事,從小就懂得做家務,打豬草等等。當然,她們家沒有養小白兔,大人都比較忙,整天都紮在田裏山上,自然小孩子的學習也顧不過來了。
山裏的孩子比較老實,純潔,她們會在課餘時間給賈老師喂養兔子等等,讓賈美琪不會太孤單。有時候,天氣不好時,幹脆就女學生叫來上晚自習,就是陪她在這裏度過一些無聊時光。她也會在文章裏寫有關偽劣產品的製造流通,目的是要社會上的人認識產品的危害性,她在黑板報上寫了許多關於吸煙的危害,還有一些農村致富的門路。很多村民看不懂文字,就叫小孩講解給她們聽……
半信半疑的陳忠帶著小禮物,趕到方田村,天已經黑了。賈美琪改完作業,準備熄燈休息。學生比以前多了些,都是鄰村慕名而來的孩子,她們都知道賈美琪為人細心,教出來的孩子成績都中上。副鄉長多次要賈美琪去包括文憑轉正,可是賈美琪對這個文憑不感興趣,她以前學的不是教師專業。
“美琪,出來。”陳忠在窗外望著她的剪影,想了許久方才喊出來。
村子不算大,陳忠的出現,早已經驚動了村裏的狗吠。賈美琪聽到摩托車聲音就懂熟人來到。她隨即開門出來,溫柔地應了一聲:“陳大哥,你來了。快快進來吧。”
“不用了吧,不方便。”陳忠認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盡管彼此關係很熟,不過賈美琪始終還是少女,若是搞壞了她的名聲,對她的以後不利。
“怕啥?又不是外人。”賈美琪拉著陳忠走了進去。
陳忠故作神秘地叫賈美琪把眼睛閉上,說:“美琪,送你個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乖乖閉上眼的賈美琪以為陳忠會給她一個意外的吻當禮物,便把頭側了過去,甜甜地說:“嗯,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陳忠迅速把那個小盒子塞入賈美琪的小手,道:“可以睜開眼睛了。”
賈美琪頗為失望地睜開眼,一看是個小盒子,便笑嘻嘻地說謝謝,然後用力擁著懷裏轉個圈,親個不停。接著,她又問:“我可以打開嗎?”
“本來就是要你當麵打開的。”陳忠猛然想到要把門關起來,這是田建明特意叮囑的。於是,他把門關了起來,為了避人耳目,他把窗簾也拉了起來。
禮物未拆開,賈美琪心裏美滋滋的像是喝了蜂蜜。這雖然不是第一次收到陳忠的禮物,但是這個收禮物時候的情景,令得她平靜已久的心裏頓時泛起一圈圈漣漪。
手心捏著汗,陳忠雙眼注視著禮物拆開的過程,他的心非常緊張,好像是看著賈美琪在拆除爆破炸彈一樣。
禮物拆了開來,賈美琪頓時驚叫了一聲後,迅速用手握緊,臉刹那紅了。
一看不對勁,陳忠突然來了好奇心,問:“是什麽東西?我也要看。”他說出來才忘記不應這麽問的。
“哥,誰叫你給我的?”賈美琪低下頭,咬著嘴唇望著牆上的兩個人清晰的剪影。
“這個……”陳忠不好意思撓撓頭,他的原則是頭可斷血可流,出賣人的事打死也不會做。他又不想欺騙美琪,就說:“我們一起看看再說,行嗎?”
“不行,看了你要負責的。”賈美琪說得很認真。
“行,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決定負責到底!”陳忠響亮地回答,他有些急了。
“不行,我要你舉手發誓!”賈美琪不依不饒地說。
想到田建明都這麽支持自己,陳忠果然舉手發誓說負責到底。
賈美琪突然抬起頭說:“閉上眼睛,隻能摸,不能看。”
到底是什麽東西如此神秘,陳忠不假思索就閉上眼睛,在賈美琪的引領下,摸到了個撲克大小盒子,然而,這時他卻偷偷打開一隻眼睛,立時呆了,一顆心都差點墜落褲襠裏去了。
原來,他看到的竟然是安全套。可是他又不敢繼續看第二眼,因為他答應過田建明說看了禮物要聽賈美琪安排的。在他生命裏,諾言比一切都重要,如果人與人之間沒有信用可講,那個社會真的太可怕了。
在他閉上眼時,賈美琪很理智地關上燈,將陳忠拉到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來,慢慢地說:“你應該是聽別人的話來的吧?”
“嗯,你怎麽知道?”陳忠突然睜開眼。
“若是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勉強你。哥。”賈美琪淡淡的說,她的一隻手還在摸弄著那盞台燈,台燈上麵是她剛剛畢業時的青春靚照。那張嬌美如花,楚楚動人的女孩子還帶著一種別樣的天真浪漫。
“不管怎麽樣,我決定了就不會後悔。”
“我們合作,一定可以讓你實現你的願望。”
陳忠看了看賈美琪漸漸變紅的粉臉,發現空氣變得曖昧起來,正如那天她喝醉時,要跟她上演一場抓奸在床的戲時一樣。
賈美琪拍拍**的大白兔布娃娃說:“哥,我今晚沒有別的要求,今晚我想跟你聊天。”
“哦……”陳忠鬆了口氣,他還以為什麽很大的事,原來是陪她聊天。於是一口答應:“行!”
“可是,我要你在我身邊聊。”賈美琪拖鞋跳了上去。“不許反悔的。”
陳忠想了想,這不明明是讓我犯罪嗎?他想隻要自己心裏不想,便不會有事。於是他也跳了上去……
這一晚,她們從小時候玩過家家聊到讀書畢業,從開始認識對方到今天,把賈美琪家裏的所以事情都說完了,兩人漸漸入睡。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一夜,她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被對方吸引的,兩顆寂寞的心如磁鐵般吸引一起。全世界,什麽都不重要了,正如賈美琪寫的詩歌——
你我從黑夜走來
隻想找到那盞屬於彼此的燈
月亮與星光
隻要一點就足夠
照亮彼此腳下的路
我們的故事不是風中的眼淚
不是泉水在歌唱
而是守了千萬年的愛情鳥在呼喚
屬於你我的世界
有你有我的夜晚
讓愛情鳥盡情地歌唱
……
天亮時分,兩人擁抱一起,陽光從窗簾縫裏射過來,陳忠睜開眼,看到兩人都一絲不掛的,立時想到了什麽。
賈美琪一臉媚態,兩頰桃紅,緊緊擁著陳忠,一句話也沒有說,好像不想讓他起來。陳忠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情愛情愫縈繞耳畔,他靜靜地聆聽著對方的鼻息,猶如山澗清泉一樣真實。
良久,陳忠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額頭,說:“美琪,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自願的。哥。”賈美琪幽幽地應了一身。她倦屈著身子依了過去,嚶嚀道:“我喜歡被你擁抱的感覺,盡管那是很短暫的。”
那一刻,陳忠感覺到了對方炙熱如火的心跳。那是妻子也無法給以的一種訴說,這個世界,有了這樣的經曆,還差什麽呢?陳忠似乎獲得了由衷的滿足,滿心的歡欣從他的眼裏,他的臉上溢出來。
陳忠的身體再次發熱,賈美琪充滿吸引力的身體好像是個深不見底的水潭,令得他會奮不顧身朝前一躍,痛快地淋浴身體。
賈美琪伸了個懶腰,她感覺到了對方的線條肌肉傳遞過來的欲火,不自覺地扭動了下屁股調整好姿勢,嘴裏哼了一句。
三年裏,陳忠在老婆身上體驗了六十八式花樣,但是那感覺有點別扭,在經驗老道的妻子麵前,好像自己永遠都是個小學生。但是這刻,勇猛的男人之氣又在心底召喚,他隨即提槍上馬,來了個經典的“隔山取火”
兩個人的身體再次融為一體,那一刻,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不重要了。彼此隻想忘記一切,停留在那個如幻如夢的空間裏。
早在以前,陳忠曾經在喝酒後想用這個方式與賈美琪假戲真做,今天終於如願以償實現,他的身體激發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慰,但是內心卻十分空虛,好像是個罪人,他心底有個聲音在邈遠而幽然的呼喊聲:陳忠,你有罪——
一句話,令得他一個顫抖,激靈靈地抽搐了數次,嘴巴長得老大,終於在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短促又難受的聲音:呃——
“哥,抱緊我!”賈美琪咬緊嘴唇,手指抓住床單掐成一團,扭曲的臉上,表情異常詭秘,好像是被魔鬼掐住脖子一般。她使盡全力屈著腰,朝後麵頂去,放佛生怕一個閃失,就會失去後麵的人似的。
陳忠聽到這一聲哥,真的回到了部隊時候唱得那句: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硬……
有了那種熱血沸騰的回憶,他用下巴頂著賈美琪的光潔的肩膀,重重地呼出一灘熱氣。
賈美琪異常滿足地哼叫了起來。嘴裏不由自主地吟了一句:“哥,我愛你!”
若是三年前,陳忠聽到這令全世界人都愛聽的話,一定會感動得忘乎所以,但是今天陳忠聽起來,竟然是如此的膚淺虛偽。女人,到底有幾個是真實的?三年的妻子,竟然可以背叛自己出軌,所謂的愛,就這樣表現?
不管對方如何的矯揉造作,陳忠還是非常沉迷著那種溫潤如玉的貼心嗬護,那種又恨又愛的感覺,好像一條冰冷的繩子纏繞在脖子上,令得他異常難受。
賈美琪用力閉著眼睛,體會著對方局促的心跳和呼吸,她滾燙的身體漸漸變冷,在一聲長長的歎息中,最後化作一灘融化的巧克力。
屋裏的一場刀光劍影的戮殺,在兩人的擁抱下偃旗息鼓。過了好久,兩人才緩緩睜開眼,注視著對方的臉,然後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兩人臉上都綻放著一種叫做幸福的花兒。
窗外的麻雀嘰嘰喳喳,在山茶樹上跳來跳去。兩個早起的孩子在樹底下捉迷藏,咿咿呀呀鬧得歡。
屋裏,陳忠輕輕地問:“美琪,我們起來了。”
“好吧。”賈美琪終於鬆開了手。
“美琪,黃柏祥醫生和你爸爸幾個人究竟玩什麽把戲?”陳忠穿衣服的速度真叫快,好像是部隊裏那種爭分奪秒的場景又展現眼前。
“我沒有過問我爸爸他們的事,但是我知道,我姐姐跟惠民批發部的關係。但是我爸爸卻一直告訴我,他也是不願意做這行的。”賈美琪穿好了連衣裙,對著鏡子在梳頭發。“其實,我爸爸早就叫我早點嫁人,離開那個家庭,他也是被迫的。”
“哦,原來這樣。”陳忠看到賈美琪頎長的身軀,潔白的連衣裙包裹著性感的身子,好像這種愛情來得非常突然,有點讓人措手不及。
賈美琪輕輕回過頭,迷離著眼睛嚶嚶地說:“我姐她們早就想出國了。但是我有辦法讓她們回來。”
“真的?”陳忠不禁喜出望外。接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怪不得田叔叔他們說你會有辦法的。”
“告訴你可以,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賈美琪鬆開他的手,轉過身來,望定陳忠。“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感受,我不想看到我家庭破碎。”
“雖然我不是執法者,但是我時刻記得我曾經是軍人,必須對自己的人生負責。我老爸的事,我同學的死,全社會的老百姓的消費保障,難道這些理由還不夠嗎?”陳忠有點激動,他認為賈美琪姐妹的文化不低,按道理是可以想得通這些道理的。
賈美琪按住陳忠的肩膀,讓他坐下來,慢慢地說:
“哥,別忘了,我們家有親戚,雖然製造冒牌產品是違法的。可是我爸爸她們也是被迫的,全是惠民批發部老板的主意。”
“你家裏不會去舉報嗎?”
“你不清楚賴國雄老板很有勢力嗎?但是這兩年,他的黨羽漸漸背叛了他。”
“我們隻管將造假商人嚴懲,至於他們背景關係,大可不必擔心。”
“我有辦法讓她們回來。”
陳忠來到窗戶前麵,拉開窗簾朝外麵看了看,太陽剛剛從東邊的山頭冒出一個毛茸茸的臉蛋。隨即,他又拉緊了窗簾,說:“說吧,我們就等你這個辦法。”
“據說,賴國雄有個媽媽,跟田豔的媽媽其實是親姐妹,她們身患重病,多年未見,賴國雄雖然在生意上經營的風風火火,黑白道也吃得開,但是他非常孝順老媽,他的老媽也因為他的為人太壞而離家出走。”
“那你知道他老媽去了什麽地方?”
“我知道,在梧桐山的療養院裏,跟田豔的老媽走得很近。這個消息,還是有一次我去那裏旅遊時無意發現的。”
陳忠的眼珠子一轉,立時明白了。道:“你的意思就是讓他老媽出麵,賴國雄她們一定會回來的?”
“賴國雄是一定會回來的,我姐就難說。”賈美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想起了姐姐在下海期間,每次都說春節回家,可是沒有一次做到,後來才知道是她為了多賺點錢,多省點路費而故意不回家的。
聽到賈美琪提到了賈美鳳,陳忠心裏有些歉意,那可是自己的結發妻子,雖然不是那個舊社會時代,但是在農村來說,離婚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一會兒,陳忠又問:“那我們快點去找他老媽解決這事,現在市麵上流通的產品,魚龍混雜,可不能拖時間呀。”
“別忘了,龍山市的老百姓好大一部分人都習慣用那種冒牌產品了,上次清風廠家出廠的新品,都讓老百姓認定是假貨。你說怎麽辦呢。”賈美琪無奈地張開了兩手。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是假的,老百姓就是要那產品,第一實惠,第二用慣了。
“那麽,我現在急需將賴國雄引回來,以免她們在逍遙法外。”陳忠握緊了拳頭,熱血沸騰起來。好像是對著國旗宣誓。
“賴國雄的老媽非常聽從妹妹的話,她妹妹就是田豔的媽。”賈美琪猶豫了下。“我幹媽對我有很大的期望。我怕……”
但是田豔的媽媽,同時也是賈美琪的幹媽,賈美琪之所以有這麽熟悉,就是她幹媽非常疼她。而親生女田豔異常叛逆不羈,因而賈美琪還是占了優勢。
“你怕什麽?”陳忠追問。
“我幹媽一直希望我給她生個兒子。”賈美琪說完臉就紅了。
陳忠愕然了。悲劇,很難想象,這個年代還有這樣的事。他不再追問下去,刨根問底不是他的愛好,他兩人走出房間,開始了做早飯。外麵的孩子帶來了許多蔬菜,說是送給老師吃的,孩子見到陳忠對著太陽打哈欠,便捂嘴哈哈笑了起來。原來,孩子早就在窗外偷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陳忠眯著眼睛看太陽,發現自己真的有點老了,沒有當初那樣的敏感了,窗外有人偷聽,居然不察覺。這讓他想起了三年前的洞房當夜,外麵幾個偷聽的人,個個都被他裝得很爽而羨慕的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