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葉種下去,陳忠打電話給連長老吳支招,老吳告訴他隻要農家肥料跟的上去,像今年這樣的天氣,準能豐收。陳忠最快將這個消息傳到了王鶴耳朵裏,王鶴家裏本來就很多人來買酒,經過他的嘴巴一宣傳,效果非常理想。

一場春雨過後,方田村的村民見到煙葉茁壯成長,心裏說不出的喜悅,大家都在埋怨自己為什麽以前不想這個法子,要不然的話房子車子都應該有模型了。特別是老屠夫妻子說得異常誇張,說如果方田早五年種煙葉,光棍就不會有了,如果她家的錢不用的話,應該是村裏最富有的人家了。每次聽到這話,王鶴就忍不住地說,幹脆說全國隻有你一個人生活更加好,你要什麽有什麽。王鶴還想說什麽,但是等待他的卻是一大串的謾罵……

陳忠雖然跟賈美琪非常般配,但是每次想到賈美琪那晚的事就會立刻想起了妻子賈美鳳,而他就會難受的要命。雖然說男人沒有女人那麽細膩心思,柔情似水,但是男人若是真愛起來,相信不會比一頭鐵了心的牛差。以前,陳忠還是想到妻子跟那麽多的男人有染而產生厭惡心理,但是今天看來,有種叫**的東西會將這一切包容。多少次他懷抱著賈美琪,而想到了賈美鳳,他問自己:這是背叛嗎?

——他竟然為自己所作所為後悔了!

可是等到賈美琪說了一堆甜得發膩的話,陳忠心裏默默念著:相信賈美鳳一定會原諒我的,因為我也是男人,我不能錯過自己的緣分。他隻有想到這裏,心裏才產生一絲絲的欣慰,接著他才會有欲望去與賈美琪完成一次次的水火相容……

這一天,陳忠新買了兩部手機,一部給賈美琪用,一部自己帶在身上。

新裝的號碼,給誰打呢?於是,突然想回家看看老媽,賈美琪卻說方田村的種植煙草事情剛剛進行,還需要更多的時間精力去落實。她通過了網絡,教材采集來的知識,教給了村民,最積極的算是王鶴,他的性格怪異,接受能力特別強。賈美琪放心讓王鶴去發揮——

陳忠回到家裏,發現老媽都不喜歡鄉裏的新房子,還是習慣農村那個老屋,他老媽不習慣住新房子,說是新房子太吵了,她喜歡農村的老房子。到後來,陳忠才明白,這並不是老媽的實話,老媽隻想常常看到老爸的墳地。

每每想到這裏,陳忠心裏難受的要命。他不想去對比,可是左鄰右舍不能不對比,這些鄰居比以前日子好過了,看到陳忠回來說話也是冷冷的,甚至壓根兒就沒有看到他的人一樣。陳忠坐在屋裏,想起了牛七說的一句話,人窮字輩掉價。

老媽比以前更加蒼老了,陳忠心裏看到媽媽在廚房裏做飯,心如刀絞。他這次非常用心地幫忙做飯,從燒柴火,洗碗,炒菜都是很認真的。農村灶屋裏燒的是木柴,剛剛生火時濃煙滾滾,他的眼淚就湧了出來。他老媽見到了兒子久遠快忘記的眼淚,終於心軟了問:“老忠,媽媽沒有帶好你。”

“媽,煙好嗆人啊。”陳忠還在拚命朝灶裏添加木柴。

這個場麵,好像時光倒流二十年,陳忠才六歲,常常坐在灶前麵燒柴火,看似燒火,實際上是烤紅薯,香芋來吃。那時候家裏窮,沒有什麽零食吃,農村裏的山泉水喝了兩口,肚子裏的油水被刮了一層又一層。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灶膛裏烤紅薯香芋,膽子大些的孩子還會將菜園裏的蠶豆藤枝裏的昆蟲蛹剝來烤,那味道可是別有一番香噴噴的。現在再次燒火煮飯,自然勾起了兒童時的會議,他不得不感慨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曆經了許多人生大事,若是下一次回眸,估計是老年的事了吧。

“火要窟窿,人要靈通。娶了老婆你不要,沒有老婆看你怎麽過,媽老了,能做多少是多少……”他老媽瘦削的臉上閃動著淚光。

陳忠心裏一陣酸楚襲來,他握緊拳頭,說:“媽媽,等我做完這事,我就娶個老婆好好過日子,陪你一起過日子。”

“老媽命苦,就習慣這樣的日子。你能娶到老婆就好了。”

吃飯時,陳忠恭恭敬敬的給老媽盛飯,夾菜,這些舉動在老媽心裏,好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他老媽非常的感動,終於說出了多年的一件事,如果這事不說出來,她會覺得兒子越陷越深。她問:“老忠,我記得你爸的死,不是那麽簡單。”

“媽媽,你是不是又想起了老爸?”陳忠覺得很意外,馬上就給她夾了一塊釀豆腐。“事情過了這麽久,我們沒有辦法再翻案的。”

他老媽放下飯碗,說:“不是的,這事一定要講給你聽。我記得你爸跟我剛剛結婚的時候,他曾經說過,不準問他的過去。當時我也好奇,但是有一天他的戰友找到了我,說你老爸曾經跟他有過許許多多的不明關係,可能你爸爸的戰友能幫助你一點。”

“媽媽,別說了,吃飯。”陳忠也放下了飯碗,重重地吹了一口氣。好像突然放下了肩膀上的兩個大沙袋。

“你長大了。”他老媽說了這話,會意的望了陳忠一眼,這個兒子比以前成熟多了,心裏說不出的愧意,以前自己罵了太多了。“媽媽以前總是罵你,是要你好的。”

“媽,我不怪你。因為你是我媽。”

村裏響起了一聲汽車喇叭,狗吠聲響過。黃明就塔塔跑了過來,這小子一跑進來就大聲說:“大哥,找你好難呀。”他興許是有點餓,看到滿桌的飯菜,使勁咽了咽口水。

轉過身,陳忠一伸手:“先吃飯吧。”筷子碗都是現成的,自從他老爸過世後,不論什麽時候,他老媽都會準備多一個人的飯碗。陳忠心裏明白,這份,就是給老爸留的,也難得老媽有這份心。今天陳忠經曆了離婚的事,他才明白什麽是偉大的婚姻情感。

往往就是這樣破碎的家庭,對情感更加體會深刻。好像電視上的那些偶像劇愛情,隻通過幾句輕浮的甜言蜜語把愛情支撐的非常偉大,真是懷疑那樣的愛情能經受什麽大風大浪。陳忠能理解這份廉價的愛情,老爸老媽原因也是很有感情的。

黃明興許了是餓了,一下子就狼吞虎咽吃了一碗飯,邊吃邊讚阿姨的手藝不錯,幾乎是說盡了所有的客套話,聽得陳忠老媽心裏直樂,說陳忠不但不會賺錢養家,還不懂父母心思,人家黃明多麽有文化知識。陳忠被貶得一無是處,可是又不敢當著黃明的麵來解釋老媽的話,幸好他想到這個時候要燒開水來泡茶,於是他轉過身,自言自語地說:“黃明,等下我泡一壺石頭村自產的雲霧茶來喝喝,難得有機會喝上一壺這樣的好茶,純天然無汙染。”

“嘿嘿,我的口福不淺,全托大哥的福。”黃明摸摸微微凸起的肚子,點著一根香煙,吞雲吐霧起來,他的眼睛卻在欣賞堂屋裏的那張泛黃的福祿壽星圖畫,一會兒才把陳忠喊到房間裏,說有事來了哥們,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讓田家與賈家、黃家走在一塊了。究竟有什麽淵源,無法確定。

陳忠嘿嘿一笑:“就你豬頭的點子最多,狗耳朵消息的靈通,今天就想不出來嗎?”

“會不會是他們之間有著什麽關係?”黃明胡思亂想地猜測一番。

吃飯前,陳忠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用果盤蓋著,目的是不讓濺潑到茶水。他臨走時,說要把手機留給了老媽使用,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老媽的用心良苦,這也是多年來第一次真正看到母親的偉大,如果老媽有了手機帶身邊,至少想聯係她時是最快的。

想想自己肚子裏墨水太少,家庭情感類的東西非要等到自己撞得頭破血流時才能體會。他心裏莫名的傷感起來,仿佛自己虧欠老媽的太多,如果生命重來,心中的老爸老媽的地位必須重新建立。

他老媽眯著眼睛說,這手機太洋貨了,不懂用,農村裏不用電話。有什麽事走出去喊幾句,親戚就能聽見。陳忠還在想個辦法來說法老媽,手機就響了,是賈美琪打來的,說方田村裏,王鶴發動了許多人學習種植技術,形勢一片大好。今天一個人在方田村裏有點孤單,希望陳忠去陪她吃頓晚飯,她做了陳忠愛吃的幾樣菜。

他老媽見到陳忠在呃啊喔啊地接著賈美琪的電話,心裏暖融融的,臉上**般的皺紋瞬間就舒展開來。看到陳忠掛了電話,才自言自語說:“這個小小的黑色盒子手機,真是太奇怪了,用蓋子罩住了還有信號,比我們的電視機要發明多了。”

忍俊不住的黃明撲哧一聲,真的噴飯了。

桌腳下,陳忠飛了一個無影腿踢向黃明,馬上咧嘴一笑,這就是科技發達呀,老媽。手機這玩意,藏在被窩裏都能使用的。

“哎老忠古,你曉得什麽。”他老媽貌似有點生氣了,因為陳忠說老媽有點過時了,恰好有外人黃明在場,她立刻站了起來,來到茶幾旁提前熱水瓶搖搖看看是不是還有開水,然後重重地落了下去。“老娘吃得鹽比你吃的米多,走的橋比你走的橋多,別以為你當了三年兵就很懂一樣。”

陳忠一聽不對勁,馬上笑了笑道:“老媽,今天我來煮開水,試試我燒火的本事很好的。”

“快點去燒水吧。我要去喂豬了。”他老媽隨即套上了圍裙去喂豬了。

見主人都不在了,黃明好像是餓鬼投胎般,又盛了一碗飯,吃完了最後一口,才挺著肚子站了起來,摸摸肚皮說撐死了,老哥,有沒有上好的碧螺春茶。

“有,自己衝!”陳忠在灶屋裏叫了一聲。他聽著黃明看似十分斯文,但是那打飽嗝的聲音是非常不雅觀的。

黃明不太熟悉農村的茶具,比起城市裏麵的功夫茶具都要大些,因為農村裏的人不注重品茶,在乎喝飽了水就好,所謂的茶,就是染上了顏色的開水罷了。甚至茶葉都是自己種自己加工現成的。所以黃明浪費了不少好茶。等陳忠出來一看,說這個敗家子,沒得救了。

黃明連連道歉,說以後會記心。他隨即揪起自己的耳朵求原諒。

“那就罰你收拾碗筷洗碗。”陳忠故意搓搓他的散漫懶惰的性子。

黃明老老實實地收拾碗筷,在廚房裏洗碗,弄得到處都是水,幾回都差點把碗打破。

陳忠的老媽一看到是客人在洗碗,便把陳忠損得一文不值。

聽得兩人耳朵都起繭了,陳忠才說有事要去縣裏。然後上了黃明的車,趕到了縣裏再騎車到了方田村。

方田村種植煙葉的事情,迅速傳了開來。很多收購煙草的販子從早到晚都往方田村跑,從此方田村成了一時轟動的名字,連老掉牙的爺爺輩的人都邊抽煙邊說農業學大田,對對變方田!

賈美琪就趁這個機會讓村裏的王鶴帶頭將荒地種植大麵積的果樹,有了煙葉的成功,再引進了橙子果樹,方田村基本上是家家戶戶都在忙。這時候,賈美琪悄悄地離開了方田村,她在龍山找到了陳忠,原來陳忠跟黃明在清風化妝品倉庫裏兜兜轉轉,目的是如何引導老百姓要接受正廠出來的產品。

今天,雖然不會有賴國雄他們在製造香煙和化妝品產品,但是這裏的消費市場需要這樣低端廉價的產品。正讓田建明一家人都不得安寧,田建明一家人也在發愁,最後,還是他老爸說了一句解鈴還須係鈴人,還得把賴國雄找回來。

在田豔的帶領下,陳忠、賈美琪、黃明、黑狗一幫人都來到了梧桐山療養院,可是當他們來到療養院時,卻沒有發現賴國雄的老媽!

根據田豔的媽媽的說法,她姐早已走了,也沒有人知道去了什麽地方。但是有一條是明確的,她們是失散了多年的姐妹,兩人小時候都是同個家庭生活,後來因為爸媽的原因而分散,想不到這些年竟然又相認了。她見到陳忠與田豔走一起,心裏一聲歎息,眼裏泛著晶瑩的淚光,說天公不作美,居然沒有讓兩個人走一起。

早在二十多年前,上一代的時候,田建明與陳明亮同時認識了這個女人,因為陳明亮選擇去鄉鎮工作而放棄了這個女人,表麵上是讓給了田建明,事實上他當時知道一個秘密。

陳忠的老爸陳明亮在龍山市的田建明家裏做客,兩人晚上吃飯後決定去兜風,田建明家裏比較富裕,當時有一輛嘉陵摩托,是整個市區為數不多的摩托車,兩人駕駛摩托車去郊外兜風,沒有戴風帽而遇到下大雨,晚上時候已經到了郊外的國道路段。這時,兩個人都淋得像落湯雞,雨還在下,摩托車一個側滑,打爛了大燈,田建明決定下來避雨,碰巧到了一個農戶家裏。農戶熱情接待了他們兩人並拿家裏的衣服給他們換上。可惜的是他們兩人均是麽有帶錢,錢都用去買香煙和加油了。

真所謂是一分錢憋死英雄漢。他們都是當兵出來的人,麵對這樣熱情的老伯而無以回報十分惱羞。於是兩人一商量,如果以後都發財了一定要將這個人家好好報答。當時老人就笑了,看你們說得多麽認真,年輕人呐,你們不懂,人真正活到一定年齡了,這些所謂的名氣和物質都不算重要,重要的是看到人臉上有笑容,就好像我看到你們現在的樣子,兩手空空卻心存感激就很不錯了。

其實,田建明與陳明亮都知道老人不想睡覺,希望可以找人聊天。但是兩人都找不到什麽話題,因為對老者不熟悉。這時,陳明亮突然發現了門外傳來一陣洗澡的水流聲,那裏是安靜的農村,一股洗發水香味就順著風吹了進來,陳明亮登時打起了精神,想必一定是美女。便笑嘻嘻地對老人說,如果我混出名堂了,就跟你家孫女結為親家。誰知,說者無心,聽著有意,老實巴交的老人一聽便當是真的,就說好好好。

田建明家裏比較富裕就拉起了家常說起了近來的社會形勢,說龍山市與市郊的生活對比,好讓老者知道些形勢。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真是老土,人家陳明亮早就乘機溜出去偷看是誰在洗澡了。

外麵風雨飄搖,陳明亮心裏大呼天助我也,他發揮出了部隊裏的偵察技術摸近了浴室,踮起腳尖朝裏麵一看。他的一顆心幾乎跳了出來!

原來,裏麵的竟然是個絕色妹妹,熱騰騰的水霧中,一具罕見的仙女出浴圖就展現開來,他立刻感覺到一股腥味的**從比鼻孔裏流了下來。我靠,原來是火氣太旺的原因。就在他用手捂著鼻子的時候,竟然發現了裏麵的女孩子竟然是傳說中的白虎,下麵光溜溜的。那個年代,流傳一句話,見到白虎不上馬,上馬之後不說話。但是陳明亮不懂,就把這事告訴了田建明,還帶著一種搞笑的口吻說的。田建明說陳明亮太過迷信,他不信就把這個女孩追到手。但是,結婚當晚,陳明亮醉酒把這事抖了出來,所以那個女人非常反感陳明亮,直到她生下田豔後失蹤了……

這個女人陷入一陣沉思,五個人這才知道,有人開始先動手了。

當兵這麽多年,在社會上打磨過的陳忠具有一定的偵察能力,發現這裏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搞清楚,就是內部有人不讓自己將賴國雄夫妻抓回來。究竟是誰的主意呢?

在療養院看到許許多多的人在做一些讓人無法想象的事,黑狗心浮氣躁地說這裏簡直是人間地獄,要是讓他呆上半天便生不如死。黃明聽罷給他一拳,說當初他就是在這裏改變了自己的人生的。

這話貌似一句閑聊,陳忠倒是感覺到了什麽,就是人是會變得。究竟是誰變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在陳忠腦裏飛速旋轉,此刻曆經了太多的世事的陳忠,對處理事情有了獨特的一套邏輯。他表麵上相當淡定,內心裏卻劍拔弩張的緊張。

田豔對這裏算是熟悉了,她挎著包,戴著眼鏡在四處轉悠。黃明屁顛屁顛跟著田豔轉,原因是怕她走丟,但是田豔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這是什麽地方無聊。陳忠與賈美琪兩人在對一大群做遊戲的人做一番評論,這個世界怎麽了,精神病人越來越趨向年輕化。

獨剩下黑狗有點多餘,他醒目地來到門口,想起了自己在青龍幫也是個二把手,現在的形勢對他來說,沒有什麽利益可圖。於是他趁無人在身邊時,掏出了一個諾基亞手機撥通了熟悉的號碼……

那個時候,諾基亞也是身份的象征,因為大哥大剛剛淘汰,輕便的手機諾基亞3310就獨領**。

陳忠就在這個時候,看到少了個人,黑狗!當陳忠在大門外看到黑狗在角落裏打完電話慌慌張張走出來時,他心裏明白了:這個人可疑!

事實上,黑狗的身世很複雜,他三歲沒了爹,十歲沒了娘,上完小學就立刻了外公外婆,成天吃鐵路睡鐵路,火車上都是匆匆過客,誰對誰也沒有什麽情誼可言,看準了目標下手成了他的座右銘。等他闖**到了十九歲,用了個圈套騙到了一個少女的芳心,無知少女為了感恩竟然以身報答過上了同居的日子,後來才明白黑狗乃是個遊手好閑的二流子,整天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大案做不來,便把目標鎖定在街頭巷尾,少女想用身體和愛去感化他,結果不幸又懷孕生了個女兒。據說,她生女兒時候,黑狗還在外麵坑蒙拐騙的樂此不彼呢。後來,那女孩又給了他機會改正,結果黑狗無動於衷又迷上了賭博而分手……

黑狗沒有了愛情,整天在小混混裏打滾,煉就了一大堆的絕活,非但把自己養胖,同時也爭取了一番地皮做起了青龍幫的二把手。青龍幫有點背景,在裏麵的人都要靠幫主走關係疏通當地治安隊而開開後門,所以青龍幫的人都足以在龍山橫行霸道的。

大家都不是很熟悉黑狗的底細,但是那次黃明在一旁信誓旦旦說兄弟黑狗講義氣而信了他,黑狗雖然不厚道,但是遇到了對手時,也不得不佩服的五體投地。陳忠就是這樣影響了黑狗來青山縣的。俗話說,狗終究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們知道賴國雄的老媽不見了,怎麽還有心思在這裏玩?我們必須去找。”田豔找到陳忠說明了情況,她看陳忠的眼光有些異樣,看賈美琪的樣子更加拽,好像是敵人般絲毫不讓位。

“還是不用找了,她若是不見我們,找到有什麽用?”一向沉默的黑狗突然發言了。

“你懂個錘子。”黃明接了一句,他一向都要黑狗低調。“羅七八嗦,是不是曹夫人搞得不夠舒服?”

賈美琪的電話響了,她低頭一看,竟然是方田村村長打來的。說是王鶴找她有急事,她還想問什麽,對方卻掛斷了線。等她回撥,一直忙音。她意識到了什麽,便給陳忠發了信息,說乘早離開這裏。她心中有了底,至於什麽事,她暫時不說,她在短信裏說要去方田村義務勞動。

陳忠便告訴其他的三個人,黑狗眉頭一皺說:“哥們,我有事回老家一趟,外公病逝了。”

“我靠,你上次說外婆不在了,怎麽今天外公又不在了?”黃明就知道這小子黑狗總是找理由的,他伸出右手指的位置揚了揚,那是他一貫認為朝瀟灑的招牌動作。

“興許是他外婆把外公叫到地下約會了吧!”田豔笑得前仰後合,大家都明白,她笑得那麽誇張最少有一半是裝出來的。

黑狗漲紅了臉,啞口無言。

最後還是陳忠看出了問題,隨即應了一句:“我能理解黑狗兄弟的心情,節哀順變吧。”他掏出六百元鈔票,算是給黑狗的費用。

“謝謝大哥,不用。”黑狗不差錢,但是他非常欣賞陳忠的為人。不知為什麽,他的眼角紅紅的。

“回去吧,兄弟,感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助。”陳忠拍了拍黑狗的肩膀,象征地笑了笑。

黑狗走後,田豔非常踴躍支持去方田村支持種植作業,黃明卻拉長臉,眼鏡後麵的眼鏡不住地打眼色說別去,那裏會累死人的。

這一切,都被陳忠銳利的眼鏡看到了。但是他不動聲色地說:“到了方田村,不一定有這麽多的房間住。”

黃明一聽立刻應了一句:“那就最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歡農村那種環境。”

“農村裏空空的,到處都是屋子,我就不信他們不肯租!”田豔立刻從包裏拿出錢包。她記得田建明說過,農村裏的土地很多,人很少,那些房子結構都是差不多的有主人房和客房。

“農村裏的房子,好像沒有義務一定要讓我們去住的,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大家去會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陳忠瞪大了眼睛,望著田豔不轉眼。

“也是,也是。”黃明笑嘻嘻地來解圍。“豔兒,你就別去了吧。”

“不,我就要去。我給錢還不行嗎?”田豔就是不聽他的勸說,她決定了的事很少人能改變。

“並不是錢的問題,村裏的農民不會租給你的,豔豔你明不明白?”黃明側頭勸說道,瞧他粗紅的脖子,好像要跟誰急似的。

“那我不管,我要跟賈美琪老師一起住。”田豔撅起嘴巴,她這次對方田村是抱有很大的信心。她知道,陳忠不是個簡單的人,賴國雄的老媽不見人了,陳忠表現的沉著令她心裏一亮。隻要是跟著陳忠,準能有奇跡出現,因為在第一次見陳忠時,陳忠的表現在她心裏分數是相當高的。

可是到了方田村,賈美琪看田豔的眼光怪怪的,礙於陳忠的麵子,她還是豔豔姐長豔豔姐短的。黃明見田豔把方田村當做是避暑山莊一樣,他也屁顛屁顛跟著陳忠到村裏晃悠,看到滿地的人頭高的煙杆葉子,便豎起拇指誇老哥的主意不錯,符合政府政策。看到王鶴那畝特別的水稻時,又問長問短,問題多了,陳忠就說那個人很怪,如果你再問就把你安排到他家去住,反正他家裏的酒特別好喝。

“真的?”黃明驚呼地跳了起來。他猛地拍了拍陳忠的肩膀說:“有好酒,我就有辦法讓賴國雄兩人回來。”

“為什麽?”陳忠一個反手鎖住了他的肘部,那動作好像是抓螃蟹一樣十分有勁。

“讓賴國雄的老媽喝上一碗特製的酒,保管讓她百依百順。”黃明記得他舅舅是西部的苗醫,能用米酒草藥泡製一種藥酒。那種秘製的酒可以令一頭亞洲象昏睡三天三夜,他認為賴國雄的老媽喝了那酒,可以糊弄賴國雄回國,他不禁為想到這個妙計而暗暗自喜。

誰知道這一切都安排的妥當的時候,事情有了變化。俗話說計劃得好不如變化得快,等黃明等人帶上一壇子好酒來時,竟然發現了怪事。賈美鳳就突然出現在這裏!

賈美鳳眼睛紅紅的,好一副憔悴不堪的樣子。她低著頭跟她家婆說她已經盡力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一聲:“美鳳,這一切都是命呀。逃不過就是逃不過……”

“國雄他……我們也……”賈美鳳幾乎失聲,抱著家婆哽咽著。

“命裏安排有定數,美鳳,孩子沒有事吧?”

“嗯……”

黃明一看就明白了,賴國雄出了意外,在異地死於非命。這樣的下場似乎不是很符合常理,便告訴了田豔。田家對這事,似乎很是淡定,先叫田豔保密,特別是不能告訴陳忠和賈美琪。黃明與田豔故意吵了一架後,兩人都離開了方田村。

細心的賈美琪倒是發現了不對勁,因為前幾天田豔還口口聲聲說要住下來幫助方田村,現在的突然失蹤,豈不是很奇怪?

她找到了村長,說明了自己的打算,說要去市裏生活,方田村裏的孩子可以到鄰村去走讀,她已經在鄰村學校裏找校長商量過了。村長想了想,望著這個為方田村耗了幾年青春的女孩子,心裏說不出的感覺,放佛這個女孩不是別人,就是他的女兒一般。那是一種怎樣的奉獻?

村長蹲在路邊的土堆上,抽著旱煙,滿臉滄桑之色漸漸開朗起來,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早就該想到這一天。我是粗人,說不出什麽好聽的話,等下午去動員下村民,晚上到我家吃一頓飯吧,今天我家小孫子滿月,給個麵子坐坐吧!”

賈美琪看他說得很誠懇,便點頭說好。她忽然看到陳忠在學校周圍裏轉了一圈後,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得知姐姐回來了,她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陳忠。可是陳忠早就得知了,便采取了另一計劃來揭發賈美鳳。

賈美琪給陳忠說姐姐回來了,陳忠說這事要淡定,以免打草驚蛇。

“美琪,你沒有進過軍營體會那種生活,當然不會有那種剛烈忠誠的血性!”陳忠徑自找王鶴家去了,賈美琪也悄悄跟了上去。

王鶴一家人還在忙著釀酒,老遠就能聞到風吹來的陣陣酒香,他家一年四季都釀酒,現在他也懂得將白酒製作一些補酒藥酒類。他剛剛從小河裏抬上一口水缸,就碰上了陳忠,趕忙放下水缸問道:“陳忠,那麽清閑?”

“我這次來方田村,是看看老百姓的煙葉情況。”陳忠打眼遠望,山上鬱鬱蔥蔥的大樹,山腳下的梯田裏是綠油油的煙葉,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他勾唇一笑:“村民還得感謝你呢!”

王鶴從來沒有聽到陳忠說這樣好聽的話,心裏直樂,但是他知道陳忠無事不登三寶殿,生怕陳忠來這裏,要給他添什麽麻煩,又問:“你這趟來方田村,是不是要去找黃醫生呀?”

“算是,也可以說不是。”陳忠點點頭,淡淡一笑。“既然來了方田村,總是要轉上一圈的嘛。”

“我看你還是別去了,他家裏來看客人。”王鶴瞟了陳忠一眼。

“客人?”陳忠心裏一動,他記得黃柏祥親戚很少,怎麽來了客人。他試探問道:“什麽客人,到底是不是美女,讓王鶴那麽注意?”

“嘿嘿,是個阿姨。來的時候匆匆忙忙的。”

陳忠問:“是不是媒人婆呀?”

王鶴歪嘴壞笑道:“如果是就好了,我也是這樣想的。搞得老子憋不住了。”

“哦,既然這樣,那我也想去看望下黃醫生一家了。”陳忠抬腳離去,就在這時,他竟然發現了芭蕉樹後麵躲躲藏藏的賈美琪的一隻腳。但是他不做聲,顯得很悠閑的反手踱步,說王鶴家裏的雞鴨很大很肥,一下子說池塘裏的草魚很多,什麽時候會捕魚賣。

芭蕉樹下,蚊子很多,農村裏即使是大白天的,也有一種長腿蚊子會咬人。賈美琪穿得是米白色絲襪,被蚊子叮得又癢又痛,怕被陳忠發覺,而不敢動。就在她忍受得渾身發抖時,被陳忠發現的。

一會兒,陳忠大聲叫了一句:“王鶴,我先走了,等下黃醫生等久了會生氣的。”

“去吧去吧,順便給我帶點好吃的來。”王鶴扛著水缸,氣喘籲籲地說。

賈美琪一聽到黃柏祥在家裏等陳忠,頓時打起了精神,跟了上去。

陳忠悄然無聲地上了小路,村裏的小路隻有一人寬,平時來這裏路過的都是打柴,打獵的,放牛的村民。路上不時有野兔子跑出來,陳忠小跑了一陣後,跳上了一棵濃密的鬆樹上,一會兒,樹底下嗖的一聲有人影跑過,他才跳下來放慢了腳步。

陳忠很熟悉農村的環境,他發現路上有許多野花,花叢裏有蜜蜂蝴蝶,如果是有人剛剛過去,那些蝴蝶與蜜蜂早就飛遠了,可是這個時候的花叢上方,又聚了許多蜜蜂在嗡嗡叫著。很明顯,表示賈美琪剛剛上去。

很快就到了黃柏祥家門口,那條小狗驚動了主人,黃蘭香走了出來把賈美琪請了進去。意外的事情出現了。

“是你?阿姨。”賈美琪認得那個客人,她們本來很熟悉,一邊喝著黃蘭香家裏的蜂蜜茶,一邊聊著關於賴國雄的事。

阿姨眼含淚花:“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恕。哎,天意!”激動的阿姨用手敲打著竹桌子,激動得渾身顫抖。

“阿姨,不要難過,我們能理解你。”賈美琪伸手安撫阿姨不要激動。

阿姨想起了以前的賴國雄,從小到大,都是非常孝順的,無論老媽要什麽,兒子都會爭取過來,記得有一次,賴國雄為了跟同學打賭,說他如果敢在塌方的山穀裏跳下去,那女同學就給他打一炮,他就真的跳了下去,結果把那女同學氣的要暈了,被他帶回家裏硬是搞得席夢思床都弄髒了,他老媽還說兒子有用。這是第一次支持賴國雄做泡妞的事,還有一次,賴國雄留學校裏守夜值班,半夜回家時,路上饑腸轆轆就撥了菜園裏的蘿卜狼吞虎咽起來,恰好被主人逮住將他帶回家關了半天,次日賴國雄的老媽知道後與這家主人吵得不可開交,說主人不懂得體諒孩子。就是這樣縱容了兒子,造成了今天的結局,能怪誰呢?

陳忠聽到裏麵的對話變得很模糊,便閃身出來咬著一根狗尾草,然後摘了一大捆的金銀花進去。小狗的出現驚動了主人,黃蘭香一看是陳忠哥來了,便高興地迎了出來,說老哥是不是給她帶什麽好吃的來。

快速伸出手,陳忠在黃蘭香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蘭香妹子,老哥今天來得匆忙,沒有帶好吃的,是不是不歡迎哥呀?”

“別說那麽大聲,我家裏來客人了。”黃蘭香將陳忠拉到角落裏輕輕地說。

陳忠心裏早就明白,是賈美琪與阿姨在裏麵談事,他嘿嘿一笑:“我不也是客人嗎?”

“我阿公說了,客人無手信,主人懶搬凳。”

“給你,這些金銀花對於你阿公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

“得了,金銀花是你栽的嗎?想借花獻佛,門都沒有。”

屋裏的賈美琪聽到了外麵的談話聲,便暗示阿姨不要說下去。誰知道阿姨心情不佳,激動得說不治病了,要趕到青山縣裏看看賈美鳳和孫子。

原來,阿姨失蹤的時間,就是藏在這裏養病了。既然是這樣的來龍去脈,陳忠得知後便說服了賈美琪,將阿姨帶到了青山縣。

賴國雄家底殷實,但是他臨走時將物業都變賣了。阿姨看到賈美鳳母子二人在屋裏等候著她,不禁老淚縱橫,白頭人送黑頭人可不是一般的痛。賈美鳳也因經曆了太多事情的變故而疲憊不堪,雙目無神,臉色蒼白。隻有那個可愛的兒子,還在她身邊環顧四周,他認得陳忠表現出了一種特別的表情,想叫叔叔卻叫出了一句爸爸。陳忠聽到這話,心裏難受的要窒息。

兒子都快四歲了,陳忠雖然沒有像電視裏那樣的疼愛兒子,但是那種感情還是毋庸置疑的。小孩子認得陳忠,但是那種陌生感覺卻十分奇怪,他躲在賈美鳳的後麵,閃動著一雙亮晶晶的眼角,對家裏的事情一無所知。

陳忠跟賈美鳳經曆了太多的事情,雖然現在毫無關係,但是看到如今可憐兮兮的賈美鳳,那股正義之心瞬間被孤立了。

他莫名難過起來,世界上竟然真有一種叫做情感的東西,伴隨著鮮血湧上心頭,兩股互相排斥的情結扭打在一起,上下翻騰。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在此刻有些糾結矛盾著。

剛剛進屋的時候,賈美琪走在前麵,見到陳忠拚命使眼色,意思是別說錯話。但是陳忠一見到賈美鳳如見到仇人般分外眼紅,這個曾經給自己愛情也曾經給自己毒藥的女人,究竟做了多少無法寬恕的錯事,他已經不去追究,但是揭發舉報是免不了的,隻因為他心裏有軍魂,永遠忠於正義的信仰之魂。

讓他覺得很奇怪的是,賈美琪在方田村表現對賈家的所作所為非常的反感強烈,可是一見到姐姐的時候,卻毫不表態,隻顧著哄勸姐姐要注意身體。

大門口,陳忠招手叫道:“美琪,過來有點事。”

賈美琪不是不願意聽話出來,但是她卻別有心計不讓姐姐知道自己跟陳忠的關係,她想等時機成熟在宣布。她拚命的搖頭暗示不出去了!

小孩子非常精明,不停地叫阿姨,那個叔叔在叫你。就在這時,賈美鳳的眼睛也是看到了妹妹的走留都不是的尷尬狀態。作為女人的直覺,她發現了兩人的關係不正常。

陳忠見賈美琪不肯出來,便掏出手機撥通了工商所裏的電話,接電話是新上任的隊長,陳忠剛想談點事情。賈美琪就衝了出來,奪去了陳忠的手機說:“哥,你不可以這樣!她是我姐!”

“既然是你姐,就要讓她給大家一個交代。”陳忠轉過身要拿回手機。他的身上還是那樣的靈敏,但是他卻沒有防備到賈美琪會來這招。就在她們爭奪手機時刻,悲傷中的阿姨抬頭望了一下賈美琪。

賈美琪懇求道:“哥,我姐姐是有苦衷的,請你理解下她吧!”

“想讓我理解她,那是不可能的,你不知道她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嗎?”陳忠一想到過去的三年裏,自己的老爸,還有蘿莉等人為了打假這工作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心裏就十分惱火。

賈美鳳懂得法律,她在學校裏還是優等生,但是出生在這個世代製造冒牌產品的家庭裏,卻無法跳下船去,她畏懼法律製裁,她見過太多失去自由的人生活中生不如死的環境裏。她見到陳忠與賈美琪在爭執,頓時心裏就說不出的恐懼,這可是有關她命運的事。若是以前,賴國雄還活著的時候,那種有恃無恐的僥幸心裏還是占了上風,今天的局麵是落地鳳凰不如雞。

她帶著兒子繞到後門,想找個地方避開這樣的場麵,她心裏亂糟糟的,不知道是害怕陳忠與賈美琪發生什麽,還是害怕陳忠將她抖出去。可是她走不了了,因為黃明帶著田建明,黃柏祥,賈德龍幾個人來了。

黃明的消息非常靈通,他在陳忠跟賈美琪趕往青山縣城時就清楚這趟的目標,且說,田豔一向都是反對陳忠與賈美琪走一起的。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愛吃這個醋,明明是自己不接受陳忠,但是陳忠曾經暗示過對她有好感,一下子就是不願意麵對陳忠跟賈美琪走一起。這種微妙的感覺,隻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因此,田豔早就在方田村裏收買通了滿眼都是女人的王鶴,一收到消息就帶著大夥趕了過來。

賈美鳳一看到這麽多的人包圍,她便慌亂得六神無主,像是被瞬間抽光了腦髓般,一陣眩暈,軟坐下去。她的兒子見媽媽跌落下去,嚇得大叫起了。事實上,賈美鳳這趟去了外國,連她老爸也不知情,要是告訴親人的話,估計是走不成了。可以說,這一次,機關算盡太聰明的賈美鳳就是忽略了老爸他們也會棄暗投明的。

田建明有一雙攝魂的眼睛,兩道光芒如利劍,將賈美鳳內心深處的傷口揭開,他知道賈美鳳這些年對清風化妝品所造成的負麵影響,賈美鳳所參與的組織在青山縣境內大量造假煙對消費者造成的危害是無可比擬的。他隻要一瞪眼,賈美鳳就幾乎要崩潰!

一聽到後門有了動靜,陳忠馬上停止與賈美琪爭執,飛一般衝了過去,看到地上暈倒的賈美鳳,頓時心弦一緊,畢竟這個女人令得自己沉迷了三年,盡管結局不理想。他搶在大家前麵,將賈美鳳抱了起來,以前賈美鳳體重還有48公斤,現在按照陳忠的經驗,最多是40公斤,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賈美鳳瘦的如此厲害。

賈美琪在後麵見狀,大驚失色地叫著姐姐怎麽了……

田建明望著賈德龍一言不發,黃柏祥經驗老到地說:“陳忠別緊張,讓我瞧瞧。”他伸出手試試鼻息,然後捉住手腕把脈。賈德龍卻說這套早就過時,不礙事,隻是暈了過去,送醫院搶救吧。

賴國雄的老媽見到大家都在這裏,她覺得顏麵盡失,羞愧地底下頭。黃明認識她,走過去想說幾句好話安慰下老人,可是田建明卻拉住了他,提示道:阿姨心情不好,別去打攪她!

醒目的黃柏祥與賈德龍二人安排大家送賈美鳳去醫院,他們留下來勸說阿姨,雖然他們年輕時候十分不和,但是今天冤家走一起,一定有許多點子給阿姨開導,況且喪子之痛也需要有相當社會閱曆的人才能勸慰得到。

三天後,賈美鳳終於醒了過來,醫生一看她的病情,無奈地搖了搖頭說縣醫院太小,設備沒有那麽先進,還是轉大醫院去治療吧。

病**的賈美鳳臉如白紙,表情麻木,雙目無光,嘴裏隻說著一句話:我不是藍旗,不是藍旗……

陳忠聽到熟悉的字眼,憑他的經驗,肯定是賈美鳳內心深處的話,她在這個時候還想著藍旗,表示她還記得很清楚自己過去在做什麽。

黃明突然冒出一句話:瘋了!

在療養院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他,對各式各樣的精神病人都是特別有研究的。聽到黃明的話,田豔隨即用紙巾塞住了黃明的嘴巴:“閉上你的烏鴉嘴!”

田豔雖然心裏恨賈美鳳一幫人所作所為,但是這個結果卻不是她想要的,當然不會要黃明說這樣泄氣的話。

最難過的是賈美琪,她聽到姐姐得了精神病,猶如被強電流擊了一下。要知道她從小到大跟姐姐的感情都是很深的,小時候姐姐無論什麽時候都是讓著妹妹,直到姐姐結婚前一晚,還是跟妹妹一床睡時候,把好大一堆的禮物都留給了妹妹,還說有姐姐一碗飯一塊錢,就有妹妹的一半,妹妹賈美琪聽了非常的感動。

還是陳忠比較理智,他當機立斷地說:“那我們將她轉院吧,請最好的醫生也要將她治好。”

“沒有用了。”黃明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他用手觸碰了下賈美鳳顫抖不已的雙手。他清楚一個人若是心裏極度害怕時發出的聲音都是重複的,那她的大腦一定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