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下秦薇淺的人她並不認識,但有些印象,此人應該是在君家任職。

“秦小姐,宴會才剛剛開始,您這是要去哪?”方仁笑著詢問。

秦薇淺說:“賀禮已經送到,我公司還有些事情,就先離開了。”

“秦小姐這是不給我們君家麵子嗎?哪有人剛來沒一會兒就走的?君少剛才還特意叮囑過,讓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好好招待你。”方仁笑著指向不遠處:“封總這會兒還在和江小姐共舞,想必是情難自禁一時半會也沒空過來見你。”

這人說話時故意提高分貝,恨不得在場的人都聽到似的。

陰陽怪氣的口吻倒是讓人說不出的惡心。

本來關注秦薇淺的人就多,他這一句話說出口,眾人都笑了。

似乎,在他們看來,江芸思就是個高高在上所有人都望而不及的存在,而秦薇淺一直都在不自量力罷了。

“多謝君家的好意,替我謝過君少。”秦薇淺麵不改色。

方仁見她執意要走,隨手就把邊上的紅酒打翻,不偏不倚,濺了女孩一身。

在這種場合是非常忌諱發生這種事情的。

方仁打翻杯子之後連忙道歉:“哎呀,對不起秦小姐,實在不好意思

,把你的裙子弄髒了,君家有不少備用的禮裙,雖然都是二手貨,但也比你身上這一件髒了的強,我讓女傭帶你去重新換一身幹淨的吧。”

圍觀的眾人聽到這話臉色全都變了。

這話分明就是在羞辱秦薇淺呢,把她的裙子和一件不值錢的二手貨比,還誇二手貨比秦薇淺的裙子更值錢,表麵上是在說裙子,實際上卻是在說她這個人。

這多惡毒啊!

都是上流社會的人,最在意的就是臉麵。如今君家是半點臉麵也不留,直接就把最難聽的話給說出來了。

秦薇淺勾起絕美的笑容,不卑不亢地說:“你們君家的東西,怕是配不上我吧?”

“秦小姐說笑了,君家是京都數一數二的豪門,所用之物,皆價值不菲,給你穿是你的福氣。”男人一臉高傲,把不屑盡數寫在了臉上。

這倒是把秦薇淺給惹笑了:“既然是京都數一數二的豪門,就不要放些沒有教養的瘋狗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整個君家都是和你這樣的下作之人。”

方仁的臉色立馬變了,幾乎扭曲成了麻花。

而就在這時,一名穿著藍色公主裙的女孩怒氣衝衝地提著裙子走過來,揚聲訓

斥:“這是哪來的女人,竟然毀我君家的清譽!”

“落落小姐,她是藝星珠寶的秦薇淺。”方仁畢恭畢敬地回答。

君落落說:“我道是誰,原來是那個不入流的珠寶公司的人,你這樣的身份,怎麽有資格進入我君家舉辦的宴會?”

“這你就要問君燁了,若非他三分五次誠心邀請,我又怎會來這個破地方。”秦薇淺懶洋洋地回答。

君落落卻很生氣:“這是破地方?你這個窮鄉僻壤來的女人可真是沒見識。我哥哥怎麽可能邀請你,定是你死不要臉。還有,你把剛才的話重新給我說一遍,你說誰下作了?”

“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秦薇淺反問。

君落落何曾見過這般囂張的女人,一怒之下,揚起手朝她的臉上揮去。

“君小姐,當眾打人,就是你們君家的家風?”

秦薇淺握住她的手腕,眼神變得非常銳利。

君落落嬌斥一聲:“你鬆手!”

“你確定?”秦薇淺挑著柳眉。

君落落說:“你再不鬆手,我就要叫我哥哥了!”

“好,那我就應了落落小姐的要求。”

說罷,秦薇淺直接鬆開手。

嘩的一聲,嬌弱的女孩子摔倒在地上,

好巧不巧,直接就一屁股坐在剛才方仁打掉的那一灘紅酒上,漂亮的裙子全都弄髒了,她的手和腿也都是紅酒。

君落落氣哭了,眼淚水止都止不住,哇哇兩聲就嚎啕大哭起來。

“哎喲,不好意思,剛才沒扶住君小姐,你沒事吧?我聽說君家二手禮服特別多,每一件都價值不菲,剛好配得上落落小姐。”

秦薇淺非常“體貼”的提議。

這可把方仁給氣壞了:“你竟敢羞辱我們家小姐。”

“這話可是你剛才說的。”秦薇淺回答。

方仁說:“那些都是給你準備的,我們家小姐怎麽可能穿別人穿過的東西,她身份何其尊貴!”

“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照你剛才那話的意思,君家隻有二手禮裙可以更換,既然它們都配不上你們小姐的地位,而她現在的裙子又剛好弄髒沒法再穿,那這樣好了,幹脆直接把你們家小姐的裙子扒了,把這髒東西扔出去。”

她的話說完後方仁更加生氣了,君落落哭得也更加大聲了。

她眼淚水巴拉巴達地往下掉,哭著從地上爬起來,指著秦薇淺吼道:“你這個壞女人,我可是君家的大小姐,你竟想扒我裙子,當眾

羞辱我,你這個壞女人!”

她氣得拿起擺放在桌上供人自取的餐點水果,朝秦薇淺的臉上砸去,誰知用力太猛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重心,重重地砸向地麵。

四周的人嚇得臉都綠了,趕忙在第一時間衝上去,卻為時已晚。

哐當一聲,她摔了個狗吃屎,精致的妝容全都花了,哪裏還有剛出來時那仙氣飄飄的樣子。

這時,遠處舞池的演奏曲都停下來了,所有正在演奏的音樂家們都朝這邊看過來,舞池內的人也停下了,聽到有人嚎啕大哭的聲音,連忙趕過來查看,才發現平日裏被君家寵得無法無天的君落落此時倒在人群中,渾身髒兮兮的,頭發臉上全都是些酒水和爛水果汁。

“怎麽回事!”君燁怒斥。

方仁連忙說道:“君少,是秦小姐。”

“秦薇淺,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麽?”君燁的怒火幾乎要將她焚燒殆盡。

但,秦薇淺卻沒有半點驚慌,反倒是非常冷靜:“君少冤枉我了,令妹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著呢,我一個女孩子,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欺負她不成?這可是君家的地盤,你們不欺負我就已經不錯了,我哪敢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