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這船上的主人是江家,江風不在,江亦清就是這裏唯一能說得算話的,他們這些人也都是受到江家的邀請才會前來赴宴,如今作為客人竟然被同為客人的蕭金雲給打了,這讓他們怎麽能夠忍受得了?直接就找江亦清要說法,並且給江亦清一種騎虎難下的局麵。

可隻有江亦清自己心裏清楚,如今的船上混進了不少吳揚的人,若是真的繼續打下去的話,他們會受到影響,可是,蕭金雲這樣的做法卻讓他不得不出手,若是都這樣的局麵了江亦清還能忍的話,那麽日後他還如何在京都立足?怕是所有人都會嘲笑他這個江家的家主無能吧。

江亦清的心中壓抑著一團怒火,他就這麽冷冰冰的注視著蕭金雲那張傲氣的臉,很清楚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性子。

“蕭金雲,道歉。”江亦清給她機會。

誰知那個被砸了的男人一聽這話不高興了:“隻是道歉?江家主,合適嗎?”

“那你想要如何?”江亦清反問。

男人說:“最起碼也要讓她跪下來道歉,隻有這樣我才滿意!”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蕭金雲這會兒還坐在輪椅上呢,她連站起來都做不到,這男人竟然讓蕭金雲下跪道歉?這未免有點太強人所難了吧?

不過是蕭金雲動手在先,別人提出這種要求也沒什麽不合適的,誰讓蕭金雲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去招惹人家?

而江亦清也沒覺得這話有哪裏不對的,很果斷地告訴蕭金雲;“聽到了?”

蕭金雲說:“沒聽到。”

“蕭金雲,我看在你是個病人的份上不想與你一般計較,但你若非要如此,別怪我拿你開刀。”江亦清最後一次警告。

蕭金雲直接被逗笑了:“別裝得那麽道貌岸然,你不就是因為動不了秦薇淺,又想要立威,就想挑一個軟柿子捏嗎?剛好我撞上了你的槍口,對你來

說拿我開刀剛剛好,隻不過,就算是我、你也動不了。”

“全京都的人都在這裏看著呢,堂堂江家的現任家主,竟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還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動手,也不知道這種事情傳出去之後,江家主的臉往哪擱?哎喲,我差點忘記了,你呀是根本不要臉的,怎麽會在乎呢?對吧?”蕭金雲冷嘲熱諷,完全就是在挑釁江亦清,哪裏有半點害怕的模樣?

這一次江亦清終於壓製不住內心的怒火了,他一個健步走上前,毫不客氣地掐住蕭金雲的脖子,大力一抽,直接就把坐在輪椅上的女孩給抽起來。

這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們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時,蕭金雲已經摔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得很,脖子上還留下一片淤青。

聶文豪瞧見自家主子動手了,也毫不客氣衝上去,第一時間就把蕭金雲給包圍起來,為首的聶文豪走得最快,準備按著蕭金雲道歉。

這一幕,讓在場的人都有些心驚。

特別是江芸思,她沒想到江亦清竟然會親自動手,心中十分不安,她下意識地朝秦薇淺望去,觀察秦薇淺的一舉一動,因為在江芸思看來秦薇淺不可能放任江亦清對蕭金雲動手。

最後事實果真和江芸思猜想的一樣,都沒等聶文豪按著蕭金雲道歉,聶文豪的腳下就多出了一個窟窿,砰的一聲巨響,眾人齊刷刷朝吳揚的手上望去,看到他手中握著一把武器的時候臉色都變了,就連江亦清也沒想到吳揚竟然敢先動手。

“我說了,蕭大小姐也是我要護著的人,江家主聽不懂人話?”吳揚怒聲問道。

都沒等江亦清回答,就直接幾步走上前,一腳把聶文豪踢開,然後走到那個要求蕭金雲道歉的男人麵前啪啪就是兩個大耳光,把人打得臉鼻青臉腫之後,問他:“還要不要道歉?”

“你、你……”

啪——

又是一個大耳刮子。

吳揚:“要誰道

歉?”

“你們無法無天!”

啪——

吳揚又是一下,直接把人給打自閉了,那人捂著臉,眼睛淚汪汪的,委屈巴巴的衝著江亦清說道:“江家主,你也不管管!”

“你想他管什麽?”秦薇淺詢問。

男人說:“你們太過分了!等下了船,我要你們好看!”

“下船?笑話,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如今這天河號遊輪上,有超過一半都是我的人,我若是不給你機會下船,你連活著離開的機會都沒有,若是不能管好你的臭嘴,我可以幫忙把它縫起來,到時候你可別叫。”秦薇淺的聲音清脆。

此話一出,那些個不停為江亦清說好話的人忽然間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們環顧四周,臉色皆是變了,因為他們恍惚間意識到秦薇淺說的好像沒有錯,這船上莫名其妙的就忽然多了一大群人,且都是吳揚帶來的,這群人都厲害得很,此時還將所有人都包圍在包圍圈中。

而江亦清的人明顯也有所忌憚,就連說話的口氣都變了,眾人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江亦清有些隱忍。

左右看看,船已經出海,唯一一條離開的路也已經被封鎖住了。

這下所有人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裏好像並非江亦清一個人說的算了。

“那個,秦小姐別生氣,我們也就是開開玩笑。”

“江家的事情,都是你們的家事,其實跟我們沒有多大的關係,秦小姐若是不喜歡我們說話那我們不說就是了。”

“對呀,咱們也隻是隨口那麽一提,你若是執意要接手江家,那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你才是主人,你若是不願意沒有人能為難你。”

“對呀對呀,咱們也就隻是外人,雖然和江家有合作,但是我們對江家的掌權人沒有意見,不管是誰管理江家的醫療企業,隻要是正兒八經的主人,我們都會繼續之前的合作,不會說因為秦小姐接管,就撂攤子不幹了,咱們都是有職業道德的人。”

之前還在不停為江亦清攻擊秦薇淺的人,聽說“天河號”遊輪上有一半是秦薇淺的人時都改口了,因為她們不了解秦薇淺的為人,可看吳揚出手的架勢,頗是凶悍,保不齊還會對他們下狠手,他們也就單純過來看戲的,可沒想攤上這種事情。

而江亦清聽到這些人說的這些話之後臉色都變了,他鐵青著一張臉,薄涼的嘴角緩緩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卻什麽也沒說,隻是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幾人,那雙銳利的眸子,透著駭人的寒光。

幾人都被江亦清這樣的眼神給嚇到了,一個個故意避開目光,不敢對上江亦清的眸子,害怕江亦清發火。

“既然你們有這樣的覺悟,那就管好自己的嘴巴。今日這事情,是我和江家的事,諸位日後若是有想要合作的,可以直接到京都分公司找我,如果讓我知道有的人故意繞開我去總部找江亦清合作,那就是跟我對著幹。”秦薇淺說到這裏,聲音忽然停了下來。

在場的人皆相視一眼。

江淮也聽出秦薇淺話中有話,直接說道:“秦小姐,他們平日裏跟江家合作,一直都是去公司總部的。”

“沒聽懂我說的話嗎?”秦薇淺反問。

江淮說:“我知道你舅舅給你留下了一筆巨大的遺產,所以你說話才這麽有底氣,但你要知道,江家如今還是我們家主說的算。這些合作商一直都在跟我們家主合作,你今日讓他們避開家主,直接去跟你談生意,這是個什麽道理?若是他們不同意,你是不是要利用自己的手段去報複他們?”

“就算是你舅舅來了,也不能強人所難,何況是你!”

江淮直接訓斥秦薇淺,認為秦薇淺就是太過分了,他們已經給秦薇淺足夠的台階下了,她還不知好歹,威脅所有人,若不是因為今日有江風在,擔心鬧出人命會讓江風受到影響,他們根本不會給秦薇淺說話的機會!

整個江家的人對秦薇淺都已經

恨之入骨了,他們的忍耐也已經到了一定的限度了,又聽秦薇淺說這些話,幾乎都沒忍住。

“如果是我舅舅在,你會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秦薇淺回答。

江淮說:“嗬,前提是你舅舅能活著站在我跟前!”

這一句話讓秦薇淺心生怒火,她漂亮的眸子冷冰冰地注視著江淮的臉,“你最好別激我,否則,我舅舅當初在隆和莊園內受的傷,我也讓你嚐一嚐。”

江淮臉色刷地一下變了變。

秦薇淺沒有理會他,轉過身,漂亮的雙眼充滿銳利的光芒,就這麽冷冷清清地注視著在場的所有人,一張張熟悉的麵孔落入她的眼中,其中有一大部分秦薇淺都見過,但他們這樣的身份,幾乎隻能從新聞電視上以及各大財經報紙上才能看到。

江風可真是有本事,這些人物都能請來,也難怪江亦清敢有這種骨氣。

江亦清就是仗著有江風這麽厲害的一個弟弟在撐腰吧?否則,這種事情他也不敢就這麽搬到明麵上來。

麵對這麽多的大人物,秦薇淺其實是第一次!

若是在以往,秦薇淺根本就不敢站在這麽多人麵前,更不敢大聲說話,她人微言輕,知道所有人都不會聽她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秦薇淺要對抗的是江家整個旁支,如果她再畏畏縮縮,那這一切就都是江亦清的了。

舅舅那麽爭強好勝的一個人,知道的話一定會生氣的吧?

是呀,舅舅把名譽和身份看得那麽重,若是知道他不在的時候江亦清都騎到自己頭上來,肯定會認為她很丟人吧?

秦薇淺想到這裏,側在身旁的手緊了緊,她麵對所有人犀利的目光,沒有半分退縮,鼓足了勇氣對在場的所有人說:“今日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所有人,江亦清隻是暫時接替江家家主的位置,我既然來了,就會正式接手整個家族企業,我不管你們心裏怎麽想的,隻要背著我,跟江亦清合作的,都是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