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江芸思現在直接是擺爛了,至於江家的眾人這一刻也都沒有出來勸說什麽,因為他們都知道江玨的脾氣,江家的旁支,所有人想要在京都站穩腳跟就必須得到江玨的退讓,也必須讓秦薇淺徹底離開京都,隻有這樣江家的人才能坦然在京都發展。

現在的江家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但是秦薇淺不一樣,她一個女孩子,背上這種罵名之後走在大街上都會被人指指點點,還有秦豆豆,若是出去上學,讓別的小朋友知道他的母親是一個壞人,那些小朋友肯定不會給豆豆好臉色,更不會和豆豆交朋友,說到底,受到是最大損失的人還是秦薇淺。

雙方因為這件事情較真,誰也不願意讓步。

這件事情鬧得雙方都不愉快,最後什麽也沒談成。

江玨也懶得把時間浪費在這幾個上不了台麵的人身上,起身,臨走前提醒了溫葒一句:“做好心理準備。”

然後,江玨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溫葒心中隱隱不安,但也沒有挽留,而是將目光投向秦薇淺,說:“秦小姐,和解對雙方來說都是好事,少東家對你這麽好,你總不希望他因為你的事情被京都的人嘲笑吧?”

這話問到秦薇淺的心坎上去了,秦薇淺微微一笑,說:“我舅舅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外麵那些流言蜚語還影響不到他,不過溫夫人要小心了,我舅舅生氣了,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秦小姐難道就這麽自私?”溫葒的聲音忽然大了許多。

原本已經準備好離開的秦薇淺忽然停下腳步,對她說:“比起你,我可大方多了。”

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江家能說得上話的大人都不在,溫葒這是什麽自信心認為她憑借自己一個人能讓秦薇淺妥協?又是憑什麽讓秦薇淺徹底離開京都?難道就憑溫葒當著眾人的麵摔一跤裝可憐嗎?同樣的把戲,秦薇淺中招了一次,難道還會在這個坑上摔第二次?

“今日的事情到此為止,若是你們母女倆認為通過掌控輿論的力量讓我在京都無立足之地,那我也可以通過我的手段讓你們的公司在商界無任何翻身的機會。對了,還有一件事忘記提醒溫夫人您了,封九辭畢竟是豆豆的親生父親,雖然他答應將封家一半的資產贈予江芸思,但我這個枕邊人若是不願意,你們也未必能夠順利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秦薇淺臨走前提醒了眾人一句。

而溫葒和江芸思聽到這些話之後下意識朝封九辭投去質疑的眼神,她們不相信封九辭都已經答應了的事情還能為了秦薇淺反悔。

可就是在她們齊刷刷看向封九辭的時候,秦薇淺挽起封九辭的手,當著所有人的麵往封九辭的懷中靠!

封九辭冷酷的眼底閃過一道異樣的光彩,他若有所思的垂下眸簾,懷中的女孩剛好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

秦薇淺的眼中很明顯地寫著:你敢向著江芸思、我跟你沒完!

封九辭倒也很爽快,直接提醒溫葒;“秦薇淺說的沒有錯,溫夫人,您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江芸思卻怒了,質問封九辭:“你已經答應過我的事難道要反悔嗎?”

“我隻聽秦薇淺的話。”封九辭回答。

江芸思側在身旁的手緊緊握成拳狀,一股無形的怒火從心底蔓延開,她非常生氣地質問封九辭:“你怎麽會是這種人!”

江家的其他人也都很生氣:“封總都答應了的事情怎麽可以反悔?你可別忘了芸思當初是怎麽幫你的,你怎能做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

“取消婚約,帝業集團的資產平分,這是你當著全京都的人麵前承諾過的事情,難道你想在所有人麵前都抬不起頭嗎?”

“若是京都眾人知道你封九辭是這樣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日後還有誰會選擇跟你合作?”

一群人站出來指責封九辭的不是,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秦薇淺都沒

給他們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直接就一句話給堵了回去:“合不合作不重要,帝業集團一半的資產,足夠我們花幾輩子,而且,是我慫恿封九辭不去兌現承諾,我就是這樣一個不講信用的人,京都的人想怎麽罵,我都無所謂,錢到了我的手上挨兩句罵沒什麽,我既受得起,你們也該做好一無所有的準備。”

說完,秦薇淺拉著封九辭直接走了!

她才不會給封九辭半點施舍江芸思的機會!

隆和莊園的人試圖阻攔,沒有成功,隻能眼睜睜看著秦薇淺拉著封九辭離開。

他們人一走,整個隆和莊園都亂套了。

容夫人都忍不住訓斥溫葒:“溫夫人,您這事情怎麽能這麽處理,這下好了,秦薇淺和江玨非但沒有答應你的要求,就連封九辭答應了芸思小姐的事都要被秦薇淺搞黃了,這對我們來說損失巨大!這事情若是讓外界的人得知就不是嘲笑芸思小姐這麽簡單了!”

容夫人覺得溫葒真的太不自量力了,原本還以為溫葒真的能夠憑借一己之力讓秦薇淺改變想法,跟江家和解,沒想到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

溫葒臉色也十分難看,因為根據溫葒的猜測,秦薇淺就算不答應也會試圖和解,畢竟這種事情對秦薇淺來說不算什麽好事,她一個女孩子哪能忍受得了外人指指點點,就算秦薇淺可以忍,也要為了豆豆著想做出妥協,可溫葒怎麽也沒有想到秦薇淺非但沒有做出退讓還直接走掉,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江勳得知這件事之後氣得拐杖都拿不動,訓斥溫葒:“你怎麽做母親的?好端端的怎麽能讓芸思失去帝業集團的資產?你知道半個帝業集團意味著什麽嗎?”

江淮也非常生氣:“封九辭好不容易才答應芸思的條件,本來芸思完全可以憑借封九辭分給她的資產成為京都第一女首富,你看看你幹的都是些什麽事!”

“咱們有事情找秦薇淺的麻煩

就是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愚蠢,非要撞到封九辭的槍口上。封家本來就不願意分資產,你這麽做剛好給了封九辭機會,這下好了,封九辭完全可以找一個借口,然後什麽也不給芸思,讓芸思一無所有,不僅沒有了封家大少奶奶的身份,連錢和股份都撈不到,你怎麽這麽蠢?”

“我還以為你很聰明呢,沒想到還是一樣做事情不過腦子,愚蠢!”

江淮罵人罵得非常難聽,罵完之後還直接對江芸思說:“以後你的事情千萬別讓你母親插手,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這裏是京都,不是她家,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對付自己人是可以,可秦薇淺是外人,這種把戲怎麽可能對秦薇淺有用?上次在分公司發生的事情,秦薇淺沒有找你們麻煩已經夠你們僥幸的了,竟然還不知道收斂,還想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秦薇淺,她又不是腦子有問題怎麽可能上當!”

江家的一群人都在指責溫葒。

溫葒一言不發就默默在旁邊聽著,也不反駁,倒是江芸思很生氣,直接跟他們吵了一架,最後江家的人看在江芸思的份上沒有再去指責溫葒的不是,但因為這件事,他們唏噓不已,全都在擔憂封九辭會不會真的不兌現承諾。

江芸思覺得他們可真是多管閑事,這是她和封九辭的事情,就算封九辭兌現承諾了,也不會有一分錢落到江家旁支的手上,他們哪來的資格為了這件事訓斥溫葒?

江芸思最後帶著溫葒離開了。

回家的這一路上江芸思都沒有說話,腦海中浮現的是秦薇淺挽著封九辭的畫麵,想想江芸思心中就不高興。

溫葒說:“你愁眉苦臉做什麽?”

“沒什麽。”江芸思搖搖頭。

溫葒說:“封九辭既然已經當眾承諾過你的事情就不可能反悔,你不必擔心,他們封家是要臉的人,若是封九辭真的聽了秦薇淺的話,反悔了,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

事。”

“為什麽?”江芸思不解。

溫葒說:“所有人都知道封九辭之前是你的未婚夫,也知道當初若不是你和江風幫助,現在的封九辭指不定還被關在豐城的監獄裏,如果封九辭為了秦薇淺做出違背承諾的事,你剛好可以有借口索要更多。咱們兩家的聯姻可不是鬧著玩的,當初你們選擇定下婚事的時候江風和封民白紙黑字簽了協議,如今江風承諾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了,是封家單方麵毀約。”

“半個盛世集團而已,也算不得什麽,封老夫人能把自己名下的股份全部給秦豆豆,你為什麽不能要求封民也拿出一半封家的股份作為賠償?”

溫葒的話瞬間點醒了江芸思。

的確,封家的股份可比帝業集團的股份值錢多了。

封民積累了大半輩子,總不能什麽也不給,最後白白嫖了江風的資源。

“要我說,當初你提出來的要求就是太低了,封民和曲老太太是定下這一門婚事的人,封九辭是拒絕婚事的人,不能隻讓封九辭付出代價,封民和曲老太太也應該付出代價才是。現在這個情況也好,回去之後你可以大肆宣傳封家反悔,把這件事情鬧大,用不了多久,曲老太太自然會找你。”曲蘊親自教導江芸思。

江芸思卻沉默了:“這樣合適嗎?”

曲蘊說:“曲老太太在京都是一個非常有身份地位的人,別人丟得起這個臉,她丟不起,臉麵比她的命都重要,她一定會找你。”

“可若是曲老太太真的來找我了,我該怎麽辦?難不成再要求曲老太太轉讓封家的股份?”江芸思詢問。

溫葒說:“自然可以。”

江芸思很糾結;“可是曲蘊未必願意。”

溫葒說:“所以,你要讓曲蘊認為你是一個受害者,她會虧欠你,自然會答應你所有要求。路我都已經給你鋪好了,曲老太太知道秦薇淺和江玨的脾氣,到時候你說什麽,她都會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