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文豪攔著路不讓江風走。

江風卻已經看出來聶文豪在挑唆江芸思,他很生氣:“你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二少爺若是現在帶著芸思小姐離開,對她又有什麽好處?”聶文豪反問。

江風說:“我們姐弟兩人已經跟江家斷絕了關係,江亦清想要的東西,我姐姐給不了他,我也不可能給他,今日你拉我姐姐下水,可曾想過她的後果?”

聶文豪說:“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二少爺怎會天真地認為隻要你們斷絕了關係,這事情就能就這麽算了?不可能的,隻要芸思小姐還在京都的一天,這件事情就不算結束。”

“那也輪不到你操心。”江風怒斥。

聶文豪說:“事到如今二少爺都不願意護著芸思小姐,我真的很好奇,你是真的為芸思小姐著想嗎?”

“那是自然!”江風回答。

聶文豪說:“那就可笑了,二少爺若是真的為芸思小姐著想,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把秦薇淺他們包圍起來的人,也不應該是我們隆和莊園的人,說到底,二少爺還是沒打算護著芸思小姐,你口口聲聲說已經跟家主斷絕了關係,可最後芸思小姐卻還要我們來保護,這樣的你說出來的話並沒有可信度。”

聶文豪的聲音頓了頓,繼續對江芸思說:“小姐,依我看直接動手,秦薇淺剛才冒犯了你,應該雙倍還回去,否則京都的人會以為你好欺負。”

“你一個下屬,竟然敢煽風點火,你好大的膽子。”江風非常生氣。

聶文豪麵不改色,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江芸思也不想再聽江風說話,“江風,今天的事情你不要管,出了事,我自己擔著。”

“你怎麽擔責?”江風質問。

江芸思說:“那是我該操心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姐,你可要想清楚了。”江風十分嚴肅。

江芸思說:“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用不著你在這裏提醒我。”

“江芸思!”

江風連名帶姓地怒吼。

江芸思憤怒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用著比江風更加淩厲的聲音吼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隨著江芸思的聲音落下,她直接對聶文豪吼道:“來人,給我動手,今日誰敢護著秦薇淺,全部給我拿下,無論生死!”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麵色都變了,特別是圍觀的吃瓜群眾,一個個難以置信,做夢都沒有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給人一種與世無爭感覺的江芸思,今日竟然要下殺手。

無論生死!

她知不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麽?

而就在江芸思的聲音落下之後,聶文豪帶著人直接衝上去,還有人衝到隔壁打開的包廂從裏麵拿出幾個紅酒瓶,一看就是要打人。

江風倒是想要攔著,根本就沒有用。

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雙方的人扭打成一團,場麵混亂到根本無法控製!

刑天闊很是惱火,直接就打電話叫人。

江芸思卻走上去直接把刑天闊的手機搶過來。

“刑老,我說了,您不應該插手。”江芸思直接關了機。

刑天闊氣得發抖:“你好大的膽子。”

江芸思說:“該提醒刑老的我都已經提醒過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肯聽我的話?今日的事情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隻是我和秦薇淺兩家的事,跟你們扯不上任何關係,就算有人受傷也是我們負責,不會牽扯到任何外人,你若是把執法隊的人找來,到時候真正為難的人是你和江風,而不是我。”

很顯然,江芸思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因為江芸思知道不管刑天闊多生氣,隻要刑天闊找人來,威脅到江芸思的生命安全,江風肯定不可能袖手旁觀。

刑天闊也知道一旦江風插手,這件事情就有扯不清的嘴皮子,很是麻煩。他沒有想到江芸思竟然是這種人,一時間有些氣急敗壞。

可是刑天闊再生氣,也沒法真的把江芸思怎麽樣,他隻好把壓力全部推給江風。

“你好好看看,都是你惹的事!你自己想清楚該怎

麽處理!”刑天闊對江風吼道。

江風心中其實都明白,他太清楚江芸思此刻的想法了,看著走廊上扭打成一團的人,江風沉聲說道:“姐姐,你非要將秦薇淺置於死地嗎?”

“對、沒錯!”江芸思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江風說:“哪怕自己最後會麵臨官司,你也要這麽做?”

“你是我的弟弟,我知道你不敢報警,更清楚你不敢叫人。”江芸思回頭掃了一眼江風:“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會不會為了秦薇淺,將照顧你這麽多年的親姐姐置於死地。”

江芸思在賭,賭自己比秦薇淺更重要,賭江風寧願讓秦薇淺受傷也不會讓自己吃苦。

江風其實什麽都清楚,他什麽都知道,他知道江芸思的試探,知道江芸思是在逼迫自己,可今天的江風並不打算縱容江芸思。

“對不起,我可能要讓姐姐失望了。”江風陰沉著臉,緩緩開口。

江芸思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的光。

江風沒有再看江芸思,轉身,走出人群。

向文誌匆匆忙忙趕上來。

“立刻把京都所有執法隊調過來,今日,誰也不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鬧事。”江風的聲音鏗鏘有力。

向文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江芸思,一切,了然於心。

“我這就去。”向文誌轉身離開。

周圍眾人,目光都齊聚江風身上,包括江芸思。

江芸思怎麽也沒有想到江風真的會這麽做,她十分失望地問:“你怎麽可以?”

江風麵無表情:“姐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知道你今天這麽做是為了整個江家旁支,但你要體諒我的工作,今日我不會再允許你把事情鬧大,更不會再允許你傷害任何一個人。”

“究竟是不允許我傷害別人還是不允許我傷害秦薇淺?江風,你最好給我說清楚!”江芸思怒吼。

江風深吸一口氣,目光掃了一眼遠處被封九辭護在身後的秦薇淺,緩緩收回目光,對江芸思說:“秦薇淺有封九辭護著,她和封九辭的關係,你

心中最清楚,何必要繼續追問下去?”

“所以,你這是在撇清楚你們的關係嗎?”江芸思質問。

江風回答:“我跟秦薇淺本就清清白白,沒有什麽好欺瞞的。之前的事情是你誤會了,我也沒有喜歡過秦薇淺,從來就沒有。但我不喜歡她不代表我能縱容你做的一切,今日不是你們兩人的私事,我必須插手。”

“所以你找人來對付我,是嗎?”江芸思衝著江風吼道。

江風深吸一口氣:“隻要姐姐收手,一切還來得及。”

“我若是非不如你所願呢!”江芸思反問。

江風:“今日的事情,一切後果,姐姐承擔。”

“嗬、好呀、你可真是好樣的,這麽多年了,我怎麽都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江風,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簡直讓我失望透頂。”江芸思氣得都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言語來形容江風了,她甚至都不願意再理會江風,轉過身,背對著他:“你若執意如此,那就這樣吧,以後,你也不用再叫我姐姐了,我受不起。”

江風拿江芸思沒有辦法就不再開口說話,其實一切江風心裏頭都清清楚楚,他清楚江芸思的堅持也清楚聶文豪的目的,更知道江芸思執意要插手之後的後果。

江城的事情本就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江芸思用不著這麽做,真的用不著。

很快向文誌就帶著執法隊的人來了。

帝王別居的護衛隊倒是很配合,直接把路給讓開,但聶文豪卻不同,他親自帶著人將向文誌攔下來,因為這事,江家還有不少人被抓了呢。

聶文豪看向文誌帶的人不多,就給江元桑打電話尋求增援。

江元桑還很奇怪:“你帶了近百號人過去連一個秦薇淺都抓不住?”

聶文豪說:“不是我的問題,是江風把執法隊的人找來了。”

江元桑一聽這事不得了:“江風怎麽回事?他好端端的怎麽會跟我們對著幹?”

聶文豪說:“我也想不通江風這是做什麽,反正他現在為了

秦薇淺連芸思小姐都不要了,公然忤逆芸思小姐,還要讓執法隊的人把芸思小姐抓起來。”

“什麽?江風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秦薇淺究竟給江風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讓他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要了!”江元桑罵罵咧咧。

江勳聽聞這話,走上前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江元桑說:“江風為了秦薇淺叛變了,還要叫執法隊的人把江芸思給抓起來。”

“怎麽可能?江風最在意的就是他這個姐姐。”江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江元桑說:“我也以為他們這是在開玩笑,可聶文豪沒有騙我們的理由,這應該是真的。”

“那可不行,來人,備車。”江勳匆匆忙忙叫人備車趕往酒店。

到的時候聶文豪等人已經被控製住了,而下達命令的人就是江風。

江勳作為江風的長輩,看到眼前這一幕眉頭都皺得緊緊的,特別是看到秦薇淺的時候,江勳的神色更加凝重了,因為江風的人隻單方麵的對隆和莊園的人動了手,至於秦薇淺的那群下屬,並沒有受到半點傷害,秦薇淺亦是如此。

反過來看,江芸思可是京都的第一名媛,模樣卻比秦薇淺狼狽了好幾分。

可江芸思的弟弟就在這裏啊,江風怎麽能讓自己的姐姐被別人欺負?

江勳氣不打一處來,拐杖都扶不穩了,匆匆忙忙趕上前。

四周的人一眼認出江勳,紛紛問好。

“江老爺子好!”

“老爺子好……”

大概是因為江勳年紀大的緣故,一群人紛紛讓開一條路。

秦薇淺看到江勳來了,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她神色不變,和往常一樣淡漠地和江勳問候:“好久不見。”

江勳禮貌地和秦薇淺打招呼:“秦小姐好,你們這是?”

“你問江風,跟我沒什麽關係。”秦薇淺才懶得理會這種破事。

江勳回頭,質問江風:“你究竟在做什麽?”

江風說:“老爺子,我跟我姐姐有點誤會,您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