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勳這哪裏是提醒啊,分明就是在警告。
執法隊的人卻並不聽江勳的話,即使知道江勳是江風的長輩。
沒有一人後退,也沒有一人理會。
江勳這時將目光投向的江風,壓低了聲音提醒;“江風,你可給我想清楚了,今日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跟江家有關,你今日若是執意要插手,最後受到影響的人會是誰,你心中很清楚,你若真的狠得下心,就不要怪我不給你麵子,今日江家的護衛隊非但不會離開,並且還會對你出手,你可想清楚了。”
江風說:“你別逼我。”
“今日我就是要逼你,你又能如何?”江勳反問。
江風說:“你這麽做是助紂為虐。”
“那也比你迫害自己的親姐姐好。芸思這麽多年來對你如何,你心知肚明,若不是有芸思在,你能如此安穩地坐在這個位置上嗎?我本以為你有了成就之後會好好護著你的姐姐,沒想到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你實在是令我太失望了,這樣的你有何顏麵去麵對自己的親人?”江勳十分心痛。
江風卻說:“今日你們做的事情一切都是因江亦清而起,當初我就說過江亦清的事情跟我們姐弟兩人沒有任何關係,可現如今,你們卻一手將我姐姐推入這泥潭中,我隻是想把她從泥潭裏拉出來,不被你們掌控,但是你們做的事情,有幾分是真心為了我姐姐著想?怕是沒有吧。”
“江亦清遠在江城,明明這一切都是他和江玨之間的事情,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可最後被拉入漩渦中的人卻是我們,老爺子,當年我們就已經跟江家撇清了關係,你又何必非要把我們拉入這場鬥爭中?”
這一切江風都看得很清楚,他知道江勳其實是在利用他們,江芸思肯定也知道。
本來他們姐弟兩人可以完全不必在乎江亦清的死活,可因為自己,江芸思跟江亦清扯上了關係,現在倒是好,江家的一群人全部都指望著自己對付江玨了,還是要
踩著秦薇淺的屍體上位,這種事情江風不願意做。
“我不會答應你。”江風的態度非常強硬。
江勳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答案,說:“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今日的事情你若要插手,那就直接動手吧。”
江風不說話。
就在這時,江元桑匆匆走了過來,說:“江家的護衛隊全部都已經調過來了,門外的執法隊也被攔截住了。”
“你好大的膽子。”江風非常生氣。
江元桑說:“膽子大的應該是你吧,江風,你說你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跟秦薇淺那個壞女人湊一起,你難道不知道秦薇淺是個什麽東西嗎?她究竟給你使了什麽迷魂湯竟然讓你如此聽她的話?”
說到這裏江元桑還不忘挑釁秦薇淺,質問她:“秦薇淺,你老實交代,你勾引江風究竟安的什麽心?”
秦薇淺瞬間黑臉:“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最喜歡的就是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封九辭怎麽會喜歡上你這種女人?”江元桑罵罵咧咧,還覺得自己非常有道理似的。
封九辭寒著臉,周身的氣息都變得冷了:“你的嘴巴不要,我可以幫你縫起來。”
江元桑不服氣,冷哼一聲:“我說的話你還別不愛聽,秦薇淺就是這麽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之前沒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出去拈花惹草,沒少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如今又跟我二哥糾纏不清,這種女人、我說兩句怎麽了?她做出這種事情還不能說了嗎?”
封九辭眸光一凝,什麽也沒說,直接大步流星朝江元桑走過去。
江元桑嚇得不輕,連忙往江勳身後躲。
封九辭冷眼注視他。
江元桑害怕得要死,不敢直視封九辭的眼睛。
就在這時,江風叫住了江元桑的名字,訓斥他:“我跟秦薇淺沒有任何關係,你以後不要胡說八道。”
江元桑卻很不服氣:“沒有?你覺得我
會相信你嗎?你以前有多討厭秦薇淺,咱們全家都知道,現在卻破天荒地維護秦薇淺,肯定是那個女人勾引你。江風,雖然我不喜歡你,但你畢竟是我的二哥,我也不希望你被那個女人蒙騙住,既然今天咱們都帶了人,何不聯起手來一起為江芸思出氣?”
江元桑煽得一手好風,直接把雙方的怒火給點燃了。
江風陰沉著臉:“你不要鬧了。”
“哪裏是我在鬧?分明是秦薇淺,你若是不能趁著這個時機好好教訓秦薇淺,難不成還指望著這個女人跟咱們認錯道歉?江芸思可是你的親姐姐,若不是因為秦薇淺,江芸思到現在還是京都的第一名媛,可如今,也不知都要有多少人背地裏嘲笑她,你這個做弟弟的就應該為她討回公道。”
江元桑還不死心,他認為江風肯定是被秦薇淺一時蒙蔽,隻要改過自新就沒事了,他們人多勢眾,想要拿捏秦薇淺還不簡單?
可是讓江元桑沒有想到的是江風這個人幾乎可以說是軟硬不吃,不管旁人說什麽,江風都不允許他們動秦薇淺半根汗毛,這樣的態度把江芸思給徹底激怒了,江家的眾人也都非常生氣,一個個也都不裝了,直接招呼江家的護衛隊動起手來。
江風的人也沒能幸免,最後直接和江家的護衛隊打成一團。
場麵一時間有些控製不住。
圍觀群眾也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個局麵,全都非常驚訝。
“難得啊,江家的人竟然自己打起來了。”
“江家的這些旁支膽子可真是夠大的,江風雖然隻是江家二房的人,但畢竟身份擺在這裏,他們竟然敢動江風的人,難道就不害怕自己吃上官司嗎?”
有人在議論。
也有人單純地看戲,說:“自家人打自家人,鬧不了多大。隻是這江風的身份,好像在江家的地位並不高啊?”
“江風如今可是京都最有權勢的人之一,江家不好好聽著江風的話竟然還跟江風作對,這是打算這
輩子都不依靠江風來發展了嗎?感覺這就是自斷前途。”
“什麽前途啊?江風還有什麽前途?江風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如今能還坐在這個位置,還不是因為會做戲,救了幾次人,受了幾次傷,上頭的人就覺得江風是一個好人了,實際上這一切都是江風自導自演。”
“好了,你們都別說了,江風人還在這裏呢,你們說這些話也不害怕被他聽到?不管怎麽樣現在江風還坐在那個位置上,就不是什麽人隨隨便便就能得罪的。”
最後這一句提醒讓看戲的人都老實了,他們也不敢真的跟江風作對,隻是嘴比較碎罷了。
加上江家自己人打自己人,這種事情就算是在京都的眾多豪門都少見,放在他們家族裏,不管家族內鬥多嚴重,發生事情的時候都會抱團一致對外,江家這倒是好,完全和大家反著來。
再看看江家年紀最大的江勳非但沒有阻攔,還十分希望他們打起來的模樣,眾人瞬間覺得這江家走不長遠了。
作為長輩,發生這種事情時應該是第一時間出來勸架,江勳倒是好,一副非要鬧出人命才肯罷休的架勢,這樣下去隻會拖累整個家族。
而就在江風的人和江元桑的人打成一團的時候,封老夫人來了。
來的時候,封老夫人還報了警,這會兒警察已經杵在門口了,卻沒有上來,因為封老夫人打聽到這家舉辦宴會的酒店是趙家的地盤。
趙家畢竟是京都數一數二的豪門世家,封老夫人帶著人來查封酒店之前,還是要給趙家一點麵子的。
而趙家的負責人也沒有想到自家的酒店內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第一時間派人來巡查。
而親自過來的人,正是趙家的太子爺趙涇寧。
趙涇寧出現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四周,響起唏噓聲。
“趙涇寧怎麽來了?”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趙家不是從來都不參與這種事情
的嗎?難道趙家的太子爺也喜歡看戲?”
有人忍不住議論。
又有人說:“這家酒店好像是趙家的資產。”
“是哦,這家酒店的確是趙家的資產,可趙涇寧怎麽會收到消息?”
“這還不簡單?看他身邊的人是誰?封家的封老夫人,她什麽身份啊,她既然要來,趙家可不得把自家太子爺搬出來接待。依我看趙涇寧肯定是封老夫人搬來的救星。”
“可我怎麽記得江芸思之前跟趙涇寧的關係就非常不錯?據說兩人有一段時間還傳過緋聞,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趙涇寧一來,所有人都忍不住好奇起來。
他們對趙涇寧是非常敬重的,同樣也有恐懼和敬畏,這足以見得趙家在京都的地位有多高。
而江芸思看到趙涇寧的出現時臉色也稍稍有了一絲變化,她神色非常複雜。
“你們可以停手了嗎?”趙涇寧的第一句話便是對江家的人說的。
江芸思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緩緩抬起手。
聶文豪見狀,立刻叫人住手。
江芸思走到趙涇寧麵前,說:“趙公子怎麽來了?”
“聽說我的酒店內要鬧出人命,所以我專程過來看看是不是。”趙涇寧回答。
江芸思說:“這是誰說的?根本就沒有的事。”
趙涇寧說:“封老夫人說的,說實話,我還是很少看到這樣的場麵,還是在我趙家的地盤上。”
一句話讓江芸思沉默了,很顯然,趙涇寧這句話是在指責她的不是。江芸思知道趙涇寧的為人,更知道趙家在京都的地位,她不敢貿然得罪趙涇寧,所以說話的時候盡量保持平靜:“今日我跟秦薇淺起了一些爭執,所以才會鬧出這種事,趙公子可以放心,有我盯著,鬧不出人命。”
“江小姐,你這話的意思是還要繼續打下去了?”趙涇寧反問。
江芸思說:“事情還沒解決。”
“你這般做,日後誰還敢訂我趙家的酒店?”趙涇寧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