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半天的時間,江芸思就失去了將近一半的客戶。

其中一些人,是因為跟江芸思簽訂了長期合約不願意賠付違約金所以才留下來繼續合作的,江芸思覺得他們還算不錯,就打算延長合同並且做一部分的讓利,本以為這麽做對方會知道自己的好,不曾想對方一聽到要延長合同直接就拒絕了,半刻猶豫都沒有。

江芸思被打擊到了,她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會這麽害怕秦薇淺。

因為這件事,江芸思一整個下午心情都非常煩躁,她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洛程希。

洛程希對生意上的事情不太了解,隻聽懂了秦薇淺封殺江芸思的消息,一開始洛程希隻是覺得非常好笑,因為她清楚江芸思的本事所以沒有放在心上,可當江芸思親自跟自己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洛程希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真的假的?秦薇淺真的能夠在業界封殺你?可是她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嗎?我記得她就是一個花瓶,為什麽她說的話,別人要聽?”洛程希非常不解。

江芸思說:“別人看中的是秦薇淺身後的資本,而不是真心實意想要聽秦薇淺的話,他們都想通過秦薇淺跟江玨或者封九辭搭上關係,從中獲利。”

“這些人腦子有病吧,想要跟封九辭合作就直接去沁園找他啊,找秦薇淺做什麽?難道秦薇淺說的話封九辭都會聽嗎?還有那個江玨,什麽東西啊,除了有點錢之外什麽也不是。他若是真的有本事,當初就不會被人奪取了家產,京都這些生意人,都在想什麽?我都有點看不懂了。”洛程希罵罵咧咧。

江芸思也覺得他們的腦子都進了水,就算自己的公司不是最好的選擇,但自己卻是這京都最有依靠的人,江風可是她的親弟弟!他們為了秦薇淺得罪自己,合適嗎?

江芸思越想越憋屈,她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很多人,本想著江風不在,這些權貴子女可以幫上自己的忙,後來發現她們隻是嘴巴上罵了秦薇淺幾句,實際上並不能幫上江芸思什麽忙,這讓江芸

思一個頭兩個大。

而秦薇淺這邊,一直在安靜等待著別人投誠。

她坐在簫長林對麵,看著簫長林手中一份又一份合同。

簫長林說:“這一次你做得不錯,雖然我們不是京都本地豪門,但也該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江芸思可以隨意拿捏的人。”

“現在我們該怎麽做?”秦薇淺詢問。

簫長林說:“等。”

“等什麽?”秦薇淺不解。

簫長林說:“等江啟回國。”

“他會直接去找江亦清吧?”秦薇淺詢問。

簫長林說:“我認為他會直接去找你舅舅,江啟這個人,心眼太多了,不過他做事情有一個愛好,就是從來都不拐彎抹角,他回國的目的就是你舅舅,這一次,你舅舅恐怕要惹上大麻煩。咱們也不能讓江啟太舒心,京都這邊,抓緊時間讓江芸思破產,至於江風,也該他身敗名裂的時候了,我已經安排了人,隻要一有江啟落地的消息,就立刻散布出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到時候先護著誰。”

“二叔認為,他會護著誰?”秦薇淺好奇地詢問。

簫長林說:“江亦清是他的長子,也是他最看重的人。不過,江亦清現在已經在劫難逃,跟龍清河這樣的人扯上關係,不可能再有什麽好前途。他若是聰明,應該第一時間保住江風,因為江風才是他們旁支的未來,不過江風年紀輕輕就被掃地出門,想來也不受寵,江啟也不可能喜歡江風這個兒子。”

“那他落地的地方,應該是江城。”秦薇淺心中有了數。

簫長林說:“這幾日,你要辛苦一點。對付江家旁支這一群厚顏無恥的人,必須要用比他們更加無恥的手段。如何打壓江芸思,我這邊已經想好了,至於江風這邊,需要你動用輿論的力量,必要的時候也需要利用孟日晚,她這個身份,能把事情鬧得很大,隻要能把江風拉下台,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我已經跟孟日晚討論過了,她沒有意見,但這件事,她不會親自插手,一切要你去做。”

“我明白了。”秦薇淺重

重地點點頭。

兩人繼續討論了一會兒,秦薇淺感覺到簫長林的臉色不太好,問:“二叔是不是困了?”

“嗯,頭有些痛。”簫長林回答。

秦薇淺說:“那您休息吧,我就先出去了。”

秦薇淺臨走時還不忘記把門給關上。

此時的江浩初就站在病房門口,他已經恭候多時,見秦薇淺出來,第一時間詢問:“蕭董的身體還好吧?”

“還行,不過他現在已經困了,要休息,你不要去打擾他。”秦薇淺叮囑。

江浩初非常失望:“我還有一些問題需要請教蕭董呢。”

“明天吧,不急於這一時。”秦薇淺拒絕了。

江浩初隻能悶悶不樂地跟秦薇淺一起離開,上車的時候,江浩初還詢問秦薇淺:“我們要去分公司還是送你回家?”

“回帝王別居吧。”秦薇淺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說:“這幾天一直沒有休息好,我想回去睡一覺。”

“好的。”江浩初啟動了車子。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帝王別居門口。

江浩初開窗的時候聞到屋內傳來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管家剛好從家裏走出來,見江浩初也在,笑著說:“江少爺也來了啊,剛好晚餐已經準備好了,留下來吃個飯?”

江浩初看了秦薇淺一眼。

秦薇淺說:“進去吧,你也累了,我們家廚子做的菜很好吃。”

“謝謝。”江浩初非常開心,連忙感謝秦薇淺,還非常殷勤地跑下車,畢恭畢敬地給秦薇淺開門。

就在秦薇淺要下車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朝他們開過來,刺眼的燈光直接打在秦薇淺的身上,照得秦薇淺睜不開眼睛。

這樣的舉動對於帝王別居的人來說,是在冒犯他們的主人!

前一刻還滿臉微笑的管家下一秒就變了臉,他帶著幾分怒火,朝著駕駛車子朝他們行駛而來的人,走過去,直接把車子攔下來。

“這裏是私人住宅,不允許任何陌生人靠近,你們是誰?”在管家說話的時候,護衛隊已經包圍過來,將那車子團

團圍住。

車子停了下來,司機是一張十分陌生的麵孔,沒有人認識。

管家還以為是有鬧事者上門鬧事,剛準備抬手轟人的時候,江浩初的臉色就變了,他渾身都在顫抖,踉蹌幾步的時候不小心撞上秦薇淺。

這一舉動引起秦薇淺的關注,她的視線在江浩初以及那輛黑色的車子上來回移動,眼底的光,愈來愈沉,秦薇淺已經隱約中意識到坐在車上的人是誰了,她說:“你認識?”

聞言的江浩初回過神,他咽了咽口水,急忙擦拭自己額頭的冷汗,非常認真地說:“那個司機我見過。”

“在哪裏見過?”秦薇淺好奇。

江浩初說:“江城,江家本部。”

“難道是江亦清的人?”秦薇淺腦海中一閃而過。

江浩初說:“那個司機,應該是江啟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江浩初的聲音都是顫抖的,他臉色泛白,唇角也在顫抖。

秦薇淺聽到這句話時臉色也不太好看,漂亮的眸光一下子就定格在車上,江啟嗎?

最近一直在傳江啟要回國,秦薇淺以為江啟應該就第一時間去江城,找江亦清,難道他沒有?

那麽他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麽?

秦薇淺滿腹疑惑,走過去,在管家身邊停了下來。

忽的一聲,車子打開了,從車上走下來一個濃眉碧眼的男人,約莫近一米九的身高,十分具有壓迫感,他徑直朝秦薇淺走來,卻在要靠近她的時候被帝王別居的護衛攔下來。

“秦小姐好。”男子並未生氣,而是麵帶微笑。

秦薇淺看著這人的臉有些眼熟,但她確定自己從未見過眼前的男人,她說:“你是誰?”

“浩初,好久不見。”

男人直接越過秦薇淺,主動和江浩初打招呼。

江浩初擦了擦額前的冷汗,深吸一口氣後走上前,“三少爺好。”

“你還認得我?我以為出國這麽多年,你已經不記得我了。”男人笑得如沐春風。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江家的三少爺江澤遠。

秦薇淺聽聞“三少爺”之後就立刻

明白了,眼前的男人是江亦清的弟弟,江家那位三少爺,難怪剛才見到他時秦薇淺覺得很眼熟!

“你找我有事?”秦薇淺的態度非常冷漠。

江澤遠說:“秦小姐最近,風頭正盛,我早就聽聞你的美名,一直想要登門拜訪,剛好今日有空,不請我進去坐坐?”

江浩初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他下意識拽了一下秦薇淺的衣袖。

江澤遠笑著說;“浩初,你這是做什麽?”

被一眼看破的江浩初十分尷尬。

秦薇淺則漫不經心地甩開江浩初的手,麵帶微笑;“我們,不熟。”

“我叫江澤遠,是江家的三少爺,你既然認識江家的人,也該聽說過我的名字。我今日來,是專程找你的,有些事情,我想我們有必要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你覺得呢?”江澤遠麵帶微笑,說話時,彬彬有禮。

但,帝王別居的人並沒有後退半分,特別是家裏的管家,直接擋在秦薇淺麵前。

“不好意思,帝王別居不見任何客人,這裏是私人住宅,方圓百米內,沒有我們的允許,任何陌生人都不得靠近,還請你們立刻離開。”

江澤遠說:“是嗎?浩初,你來這裏,不是做客的?”

被點名的江浩初說不出的尷尬,他忽然很後悔自己出現在這裏了。

“我來談公事。”江浩初硬著頭皮回答。

江澤遠說:“剛好,我也有公事,要和秦小姐談。”

秦薇淺說:“管家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沒有經過允許,你們是不允許靠近帝王別居的,自己離開吧,別等我讓人轟你。”

留下一句話,秦薇淺轉身就走。

江澤遠說:“秦小姐就一點也不擔心遠在江城的人嗎?”

秦薇淺停下腳步,並未回頭,而是冷笑;“不擔心。”

“秦小姐不要後悔。”江澤遠依然麵帶微笑。

秦薇淺說:“作為江家的人,我想,三少爺應該懂得規矩,難道出國這些年,連自己什麽身份都記不清了?”

江澤遠忽然一笑:“秦小姐還真是和傳聞中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