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玨有點意外,沒有想到封九辭竟然這麽毫不在意。

他說:“夜寒這件事情能不能做成。”

“看情況,我也不確定。如果是王室的人動的手,想必已經把這批貨給運走了,隻要還在夜寒的勢力範圍,大概率是能追回來的,但若是你的這批貨已經用到其他地方去了,加工成其他東西,那大概率是找不回來了。”

封九辭對具體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但是仔細想想王室和江亦清最近為了找江玨的麻煩都做了不少糟心事,想必就算搶走了貨源也未必能夠在短時間內銷贓。

“好,我等你消息,我現在就等著這批貨拿去加工,月底就要交給買方,你的時間不多。”江玨給了一個期限。

封九辭沒說什麽,轉身離開。

倒是夜寒聽說這件事情後忍不住破口大罵。

“封九辭,你有病啊,怎麽三天兩頭都給我找事情?我都忙死了。”

封九辭說:“隻是找一批貨,這麽難?”

“如果真的跟你說的一樣,是王室的人幹的事,我想要找出來簡直難如登天好嗎?你怎麽老是給我找這種事情做?我看起來很閑嗎?我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夜寒罵罵咧咧。

封九辭不耐煩地說:“你廢話怎麽這麽多?到底找不找?”

“不找。”夜寒直接拒絕。

封九辭說:“你如今在奧斯帝國也有不少的人脈,道上的人都知道你已經站在江玨這一邊了,並且是公然和龍門的人作對。這種動手的人一定是龍門的人,若是讓外界的人聽到了,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是龍清河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你的東西,那你的麵子往哪擱?”

“你少說這種話來激我,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是你們的東西不見了又不是我的東西不見了,你扯這麽多別的做什麽?”夜寒可不吃這一套。

封九辭:“行吧,你丟得起這個臉,當我沒說。”

“……”夜寒直接被無語到了,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麽想揍封九辭過。

雖然夜寒很不想接下這種活,可偏偏麵子上又過不去,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他怕了龍清河呢,那他多丟臉?

想到這裏,夜寒就氣得咬牙切齒,對封九辭說:“以後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要告訴我,我沒有這麽閑,沒有閑工夫管你們的家事。”

“這不是家事,這是關乎著你名聲的大事。”封九辭回答。

夜寒想罵人,“你可以閉嘴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

心裏在打著什麽如意算盤,你就是在故意激我,好讓我幫你做事,對不對。”

封九辭微微一笑,不說話。

“笑個屁,等老子把東西找回來了再高價賣給你,不給錢我就直接沉海。”夜寒說著警告的話。

封九辭答應了。

最後夜寒隻能派人去調查,查了半天終於搜到一丁點線索。

有了線索,想要查出來貨丟哪了還是很簡單的,當天夜寒就帶著人去搜了國王專用的港口,還遭到阻攔。

但夜寒可不管這麽多,他們奧斯帝國的人尊重國王可不代表夜寒也尊重,貨就藏匿在港口裏一處私人倉庫裏,夜寒的人翻出來之後直接給封九辭發了消息。

淩晨三點鍾,封九辭趕到港口,看到眼前的貨物完好無損,封九辭直接讓人給拉回去。

可負責看管倉庫的工作人員卻不樂意了。

“這是我們的東西,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王室的地盤上搶東西,你們不要命了嗎?”工作人員生氣地問。

夜寒說:“這可是江玨丟失的貨物,怎麽出現在你們王室的私人倉庫裏,難不成是這間倉庫的主人偷走了江玨的東西故意藏在這裏?王室的人呢也會偷東西嗎?真是稀奇,這種事情我還是頭一回見。”

“你胡說八道,這是龍家寄放的貨源,跟你們有什麽關係,跟王室有什麽關係?我隻是負責看守的人,你們今天若是敢搬走,我就去告訴國王,他若是知道這件事一定會處罰你們。有點自知之明就給我立刻離開,我可以看在你們都是外人不懂這的規矩份上,饒你們一次。”工作人員氣勢洶洶。

夜寒聽了都忍不住笑了。

封九辭勾勾嘴角,一雙邪佞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

“看來,你們夜家在奧斯帝國的根基不深啊,竟然有人敢威脅你。”封九辭打趣道。

夜寒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他說:“這麽丟人的事我也是頭一次遇到,看來下半年的發展計劃可以把重點放在奧斯帝國了,這的國王那麽蠢,夜家在這種地方應該能混得很好吧?”

“你竟然敢辱罵國王!”工作人員氣得渾身顫栗。

夜寒笑了笑:“又如何?你還能教我做事嗎?”

“你們簡直太囂張了!”

夜寒懶得理會他,進去看了一眼貨,都是些價格非常昂貴的稀有材料,整個國家都不少見,江玨能搞到這種東西確實很厲害。

夜寒說:“準備拿多少錢買?我要十個億不過

分吧?”

“你是在搶劫嗎?”封九辭問。

“給你打九折,友情價,不要太過分了。”夜寒比劃了一個數字。

封九辭說:“一折。”

“我去!”夜寒差點忍不住罵人。

封九辭詢問:“明天錢會打到你的賬戶上,東西我就先拉走了。”

封九辭一個電話,陳琦就帶著人過來搬貨。

倉庫的工作人員倒是出麵阻攔過,但是沒什麽用,夜寒的那些手下根本就不聽他們的話,更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如果有人出麵阻攔,那就打一頓,最後把碼頭的人都給吸引過來了。

眾人紛紛指責夜寒與封九辭的不是,並出麵想要維護倉庫的工作人員,結果沒成功也就算了,還差點讓夜寒那群不眨眼的下屬給收拾了。

他們隻能跑去找龍清河告狀。

大半夜的,龍清河正睡著懶覺,聽說出了事,第一時間起了床,匆匆忙忙從臥室裏走出來,就聽到有人匯報。

“封九辭已經帶著人把貨帶走了。”

龍清河聽到這話臉色大變:“什麽?誰允許你們讓封九辭把貨提走的?”

“他們帶了很多人,幾乎把港口都給包圍起來了,我們就是不讓也不行,如果有人敢阻攔,他們就會立刻動手打人。”

龍清河:“反了天,封九辭什麽東西也敢動我的東西。”

他氣勢洶洶趕出去,還真的就看到封九辭在命令下屬在搬他的貨!

“封九辭,你做什麽?”龍清河快步走上去。

“喲,來了。”封九辭看到他時沒有半點意外,整個人都顯得很平靜。

龍清河說:“你什麽意思?這是我們龍家寄放在這的貨,你讓人搬走是幾個意思!”

“這東西哪來的就不用我說明了吧?咱們都是大人了,別老是做那些小孩子才會做的把戲,也不覺得丟人。”封九辭毫不客氣地譏諷。

龍清河忿忿不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非要我一字一句說清楚嗎?江玨不久前丟了一批貨,找了很久,今天才剛剛發現在王室港口的倉庫裏存放,你既然說這是你的東西,那麽是不是也應該拿出憑證來?”封九辭反問。

龍清河冷哼一聲:“放在我的地盤上就是我的東西,這片倉庫都已經被我征用了,我放在這裏麵的東西自然都是我的東西。”

“嗬嗬。”

封九辭冷笑一聲。

陳琦還在那邊忙活,完全無視龍清河的存在。

龍清河氣得不行,鐵青著臉嗬

斥:“你給我停下來!”

陳琦停下腳步看了龍清河一眼,詢問:“有什麽事嗎?”

“誰允許你搬走我的東西?”龍清河質問。

陳琦說:“我隻是一個搬運工,有什麽問題找我們總裁。”

然後,陳琦頭也不回,直接把貨當著龍清河的麵拉走了。

龍清河有被氣到,鐵青著臉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封九辭嘴角彎了彎,緩緩開口:“龍少還有什麽問題嗎?”

龍清河咬牙切齒,但是他沒有回答封九辭的話,目光落在夜寒的身上。

龍清河相信自己這件事情做得非常隱秘,一般人是真的查不到這裏,除非也是道上的人,截獲了一些消息,再追尋蛛絲馬跡找到這裏。

有這個本事的人一定是夜寒。

他最擅長的就是找人和找東西了。

這家夥簡直就是龍清河的死敵。

偏偏這個人卻要站在封九辭那一邊,氣得龍清河是咬牙切齒,他黑著臉質問:“夜寒,你當真要跟我作對嗎?”

夜寒微微一笑:“有問題?”

“你們夜家在道上的名聲要被你毀了!”龍清河怒聲說道。

夜寒無所謂地聳聳肩:“什麽道?我聽不懂,我夜家做的是正正經經的生意,可不像龍門專門做一些齷齪事。”

“我們龍門齷齪?你在封九辭身邊當狗也好意思說我?”龍清河氣得直接罵人。

夜寒眸光微微一沉,顯然,他很不高興,他勾起嘴角,冷酷說道:“龍門跟著江亦清逃難到這裏,就是狗都沒有你忠誠,你這麽喜歡當狗就自己當,別攀扯我。”

夜寒是生氣了,他跟龍清河可不一樣,他幫封九辭完全就是為了生意,封九辭能掙錢,他也能掙錢,而且封家和江玨都有非常高的社會地位以及強大的號召力,這樣的人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如今他們需要夜寒幫助,夜寒自然是不會眨一下眼睛。

因為到最後,兩人都會欠下夜寒的人情,這對夜家來說是很不錯的一件事。

再看看龍清河,如今這般落魄,可不像是從中獲利的人。

夜寒譏諷他:“都是出來混的,江亦清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難道你還認為江亦清能夠翻身嗎?絕對不可能。”

“龍清河,我要是你,就老老實實的回到龍門,做好自己的大少爺,別老是出來多管閑事,你又沒有這個本事。”

龍清河內心:“……”

他直接想罵人。

夜寒也懶

得搭理龍清河,隻是說:“今天這些東西我是要拿走的,你如果有意見可以直接來夜家找我,但我也提醒你,現在道上的人都知道我們夜家已經跟江玨合作,你若是背後再搞一些小偷小摸的事,那就是在跟我作對,到時候該怎麽料理,我會跟你算清楚。”

“你XX媽有病吧?這是我和江玨的事情,你非要摻合進來才肯罷休是嗎?”龍清河忍不住罵人。

夜寒微微一笑:“沒錯,我就是要摻合進來,所以你最好小心一點,不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否則我有的是法子對付你。”

“有病!”龍清河破口大罵。

夜寒冷哼,也懶得理會跳腳的他。

瞧著陳琦已經走遠,他們的事情也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封九辭直接離開。

夜寒也沒有閑工夫理會龍清河,提醒他:“你最近在黑市找殺手的事情我已經知曉,我給你幾個選擇,是自己老老實實把消息給撤了,還是公開跟夜家宣戰,你好好想清楚。”

“我對付江玨跟你有半毛錢關係?”龍清河罵道。

夜寒說:“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跟江玨已經是合作關係,日後我們兩家的合作隻會更加密切,你對付我的盟友,就是在對付我,所以,一切後果你都要想清楚了。”

“媽的。”龍清河忍不住罵人:“你腦子進水了?非要摻和進來的人是你吧?你現在幫江玨得不到半點好處。全王室的人都在針對江玨,他在奧斯帝國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你在這裏維護江玨,是把王室所有人都當擺設嗎?還是你認為,國王不會因為這件事找到你頭上?你真是太天真了!是你選錯了人!”

“嗬嗬。”夜寒隻是笑了笑,在這件事情上,他沒有做再多的辯解。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別人的理由,或許龍清河認為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對的,但是在夜寒看來,他又何嚐不認為王室的人根本鬥不過江玨?

他們除了王室這一層身份之外,也沒有什麽高貴的地方吧?若是單比財力,所有人都比不上江玨一人。

如今這個時代已經不是當初那種封建製度了,不是出生好地位就一定高,如今這個時代看的是誰口袋裏的錢多。

若是一個人有讓一個國家破產的能力,那這個國家的王室,也就不算什麽了,他們跟平民沒什麽兩樣。

剛好江玨就有這個本事。

而這一點,龍清河好像心裏一點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