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雲的雙眼,怒騰騰的。

秦薇淺被看得一頭霧水,她仔細想想自己這幾天好像沒做什麽得罪這位千金大小姐的事情吧?

“這不是沒睡著嗎?”蕭金雲回頭瞪了一眼封九辭,推開門就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這是我家,你對她放尊重點,否則一會兒被扔下樓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男人麵色陰沉。

秦薇淺還以為是在罵她。

認真看看,還好,不是在說她。

秦薇淺默默鬆了一口氣,轉而將目光轉移到蕭金雲的身上:“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有,你告訴我,秦婉兒是不是胡美鳳的親生女兒?”蕭金雲追問。

秦薇淺挑眉:“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除了這件事還能有別的事嗎?我告訴你,那個秦婉兒如今在我家裏作威作福,還一口一個她不是胡美鳳的孩子,搞得好像她是我蕭家的孩子一樣。”蕭金雲說到這裏就來氣,一拳頭狠狠的砸在門背上,憤怒的瞪著秦薇淺:“你說,她到底是誰的女兒!”

“除了胡美鳳還能是別人的?”秦薇淺若是記憶沒有出現胡亂的話,秦婉兒一直都是胡美鳳的女兒,這不是所有人都知

道的事情嗎。

“蕭金雲,你這是淋雨淋得發燒了腦子燒糊塗了?”

蕭金雲忿忿不平的咬著牙:“你看,我就說那小賤人是在胡說,可我奶奶壓根不信,你現在就跟我回家,我們去找秦婉兒對峙!”

蕭金雲拉著秦薇淺的手就要往門外走。

可外麵現在已經下起了磅礴大雨,豆大的雨水密密麻麻的砸落在地上,還刮起了大風。

這麽惡劣的天氣秦薇淺是不願意出去的,加上今天在蕭家被蕭家的人羞辱了一番,秦薇淺是再也不想再踏入蕭家的大門一步。

“我不去。”她直接拒絕。

蕭金雲說:“不行,你必須跟我去揭穿秦婉兒,你都不知道她現在有多囂張,就仗著自己會編手繩,硬是裝成蕭家遺失多年的女兒,我們蕭家哪裏有她這麽不要臉的人!”

蕭金雲越想越氣,而敏感的秦薇淺捕捉到敏感的字眼。

“手繩?什麽手繩?”秦薇淺追問。

蕭金雲說:“就一條髒兮兮的手繩,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就特別醜,醜到沒法看的那一種,就是編織的手法很獨特,我不知道怎麽形容。”

“所以蕭家就憑著這一條手繩,認定秦婉兒

是蕭家的孩子?”秦薇淺一字一句的問。

蕭金雲說:“差不多!但我是絕對不會信的,那個惡毒的女人肯定是從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偷來的,又或者是早早打聽到什麽信息……”

蕭金雲罵罵咧咧,尖銳憤怒的聲音,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指責秦婉兒的不是,而秦薇淺卻已經聽不清楚了,她的手,扶住桌角穩了穩頹然欲倒的身子。

手繩?

秦薇淺忽然想起來秦婉兒逃跑時偷了她的儲物箱,很小,裏麵放了很多重要的東西,她的手繩就在裏麵。

秦婉兒憑借那一條手繩成了蕭家的孩子,這怎麽可能?

秦薇淺忽然想起之前帶豆豆去做檢查以及基因庫裏查出的結果了。

豆豆和蕭勝的親子關係就是這麽來的嗎?

秦薇淺隱約中已經發生了什麽,內心的震撼不言而喻。她看向滿腹怒火的蕭金雲,說:“你冷靜點。”

“我怎麽冷靜?我全家都被蒙在鼓裏我怎麽冷靜?而且他們還不相信我的話,最氣氛的是不相信我的話!”蕭金雲說到這裏就忍不住難過,明明她才是蕭家最受寵的人,說話最有分量的人,可到了這種時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相

信她。

蕭金雲越想越委屈。

蕭家的老奶奶,在蕭家說話的分量很重。

隻要蕭老夫人一開口,蕭勝肯定就聽她的,兩老說話就沒人敢攔,他們硬是要用土方子來鑒別親子關係,那些晚輩是不敢有反對的意見的。

而秦薇淺聽到蕭金雲的話後已經大概了解到,現在蕭家兩老為了護著秦婉兒已經完全陷入瘋魔的狀態了,誰說話都不管用。

封九辭說:“金雲,這件事你別插手了。”

聽到這話的蕭金雲不高興的回過頭:“為什麽?”

“你不合適。”封九辭直言。

蕭金雲說:“我哪裏不合適了?我也是蕭家的人。”

“你是姓蕭,但你身上流的血,卻不是蕭家的血,發生這種事情任何人都有資格站出來質疑唯獨你沒有。”封九辭低沉著嗓音提醒。

蕭金雲不解:“為什麽?”

“因為你占著的是蕭家掌上明珠的位置,獨一無二,是所有人都嫉妒和羨慕的位置。這種時候你越是插手,蕭家的人就越會覺得你是在害怕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故意針對秦婉兒。你衝動了。”

準確的說,如果一開始蕭金雲沒有那麽激烈的反對,而

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反而給了蕭家其他人喘息和執意的機會。

可蕭金雲一鬧,事情就完全變質了。

所有人都知道蕭金雲是個冒牌貨,冒牌貨強迫秦婉兒做親子鑒定,還是當眾壓迫加羞辱的那種,一旦蕭勝按照蕭金雲說的去做,檢查出的結果是存在血緣關係,那豈不是破壞了他們失而複得的親情?

可如果蕭金雲沒有大吵大鬧,而是很平靜的接納秦婉兒,蕭勝肯定會找合適的機會做鑒定。

有今天這樣的局麵,其實和蕭金雲脫不了關係。

蕭金雲:“胡說八道,我才沒有那麽小心眼,我隻是覺得秦婉兒肯定是搶了別人的身份,我絕不會讓她得逞。”

“無腦。”封九辭冷著臉回複了兩個字,讓管家帶蕭金雲去客房休息。

蕭金雲不樂意:“我不睡,我今天就要回家撕了那個賤人。”

她伸手就去拽秦薇淺。

秦薇淺神色複雜的望著蕭金雲,說:“你……等我緩緩。”

“緩緩?你有什麽好緩的?”蕭金雲說:“我去撕秦婉兒又不是撕你,你臉色怎麽那麽奇怪?是生病了嗎?好奇怪哦,我在說秦婉兒、怎麽你的身子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