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殘宗之徒

“怎麽你教我的這些東西都差不多是一樣的呢?”武小樓盤坐在上,忽在睜開了眼睛問道,嚇得陸語山一下子把手中那根雞骨頭扔出好遠,沒錯,這個陸語山便是自星流宗逃出來的廢人,身上擔著星流宗最後的希望。

“以後不許在入定的時候說話。”陸語山訓道,隻是訓也是白訓,這武小樓不知有什麽本事,竟然還可以分心二用,入定了竟然還可以與自己說話聊天,奇怪無比,若是放到一般的修仙之人身上,怕是早已走火入魔了,陸語山想不通,隻能用武小樓根基紮得好來解釋。

“你就不能教我點新鮮的東西嘛,每天總是這樣,我都煩了。”武小樓像是沒有聽到陸語山的訓斥一般。

“萬丈高樓平地起,憑的就是一個根基,若是根基紮得不穩,那麽就算是樓再高也會倒掉。”陸語山道。

“三年啊,就算是多少丈高的樓也要蓋完了。”武小樓不服的說道。

陸語山敲了敲有點疼的腦袋,這個小子哪點都好,就是這個纏人勁讓人受不了,認準了一個事,總是想著法了敲開人家的嘴。

“好吧好吧,教你點新的東西。”陸語山可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到鬥嘴中,想了想,將第二重的心法傳與武小樓,修仙中,無論是哪門哪派,就算是星流道長所創的星星宗也沒有脫出那個規則,那就前五重樓的心法,都是築基之用,這也是為何修仙到了六重都難以成為高手中的高手的原因了。

不到三天的功夫,武小樓便衝破了二重樓的玄關,陸語山除了吃驚,再無他法,沒想到自己竟然在無意中撿到了寶。

一般的修仙門派,修到了二重樓之境,便可以傳授一些粗淺的修仙法術,最起碼,也可以一劍在手,修習些入門劍術了,可是陸語山卻並沒有教武小樓這些鬥狠之術,而是變著法的將自己平生的際遇講給武小樓聽,可是聽到那些什麽修仙之人鬥法,大千世界的奇珍異獸,甚至是那些可以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神獸之時,武小樓總是撇撇嘴,罵上一聲扯蛋。

每當到了這個時候,陸語山總是笑一笑,接著講他的事,武小樓雖罵扯蛋,暗中卻將這陸語山當成了說書先生在講奇聞異誌,聽得倒也是有趣。

陸語山並不在乎武小樓能不能將他講的這些事當真,隻要聽了便可,他日接觸到了真正的修仙世界以後,自然會重新想起他今日所講之言。

三年前,陸語山拖著殘軀流沛千裏,來到這京師重地,被乞丐欺負的時候,年僅八歲的武小樓衝出來仗義執言,保護著殘廢的陸語山,陸語山還記得,那時的武小樓夢想很偉大,那就是要把京師所有的地盤都變成他乞討之地,當時陸語山見他資質尚佳,便收他為徒,一老一小便住在京師這個無人敢來的鬼院裏。

自從有了武小樓照顧他,陸語山便很少再拖著殘軀出去了,雖然武小樓總是會勸他出去走走,可是他也不知是怎麽想的,絕不會踏出這鬼院一步,陸語山的想法很簡單,在星星宗的繼承者沒有大成的時候,他不能死,他的仇家可能還在四處尋找著他。

至於武小樓,一方麵自己限製他在人前使用修仙之術,另一方麵,武小樓現在隻是在築基的階段,又沒有學過什麽法術,就算是星流道長重生,怕是也難認出武小樓是哪派弟子。

武小樓今天才十一歲,可能是受了當年做乞丐時的刺激,十歲那年就把京城裏所有曾經欺負過他的小混混都揍了一頓,當有個混混拿出身上的銀子求饒的時候,被這個聰明的小孩發現了一條賺錢的路子,從此以後,每隔幾天,那些混混總是會被武小樓找上門去,要麽挨揍,要麽給銀子。

發展到最後,武小樓一個人就看住了一條街,街上的小商小販們都很喜歡他,武小樓也不像那些混混一樣在他們這些人的嘴裏搶食吃,隻要出現在這條街上的混混,沒有不被他打劫一番的。

武小樓正在街上晃悠著,琢磨著今天該去找誰搶銀子,突地遠處傳來了驚叫聲,還有攤子打翻時的嘩拉聲。

武小樓大怒,莫不是有人來砸自己的場子?看來在京城裏立的威還是不夠,一想到這裏,武小樓不由興奮了起來,摩起了拳頭,準備著隨時向敢於來犯自己地盤的入侵者動手,以武小樓現在的本事來說,就算是武林高手出現,都可以用他那王八拳將對手打趴下。

當兩條劇鬥中的人影掀飛著路邊的攤子與行人接近的時候,武小樓可傻了,腦中不由閃現在陸語山向他講的那些奇聞異誌。

卻見那兩條人影身邊流光閃動,不時的會有物器相撞發出的叮當聲,更奇的是這二人在毫無任何借力的情況下就那麽的飄在空中一路打了過來,呼喝不斷。

看著這二人打鬥,武小樓忽自己體內那被陸語山稱為仙元的東西蠢蠢欲動了起來,整個人也輕了好幾兩。

兩條人影近了,卻是一滿臉大胡子的壯漢與一綠衫妙美女子,二人騰空越過武小樓的頭頂,直向城外射去,武小樓看得分明,那綠衫女子分明已落下風。

“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欺負一女子,哼,被我武小樓看到,哪有不管之理。”武小樓哼一聲,起身就要追去。

“小樓啊,不可不可啊。”一聲驚呼,卻一老大娘抓住了武小樓,武小樓在這條街上深受歡迎,那些大爺大媽自然拿他當成了自家人,哪裏會舍得讓他去涉險。

“林大媽,你放心,小樓厲害著呢。”武小樓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小樓不可,大媽知道你厲害,可是再厲害咱們也是一凡人之軀,與他們這些神仙中人鬥不起啊。”林大媽叫道。

好不容易碰到了陸語山口中所敘的神仙中人,武小樓哪裏會就這麽放過去,突地掙脫了林大媽的手,向那二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徒留林大媽在原地呼喝著。

武小樓身如輕煙,足不沾地的向城外奔去,當他聽到那一男一女的呼喝激鬥之聲後,心下大喜,卻也愈加小心。

城外有一小樹林,此時卻已是狼藉萬分,武小樓就藏在不遠處的一土坑當中,隻冒出一個小腦袋來,小心的看著那二人激鬥。

轟的響聲當中,二人身邊的流光撞到一處,一男一女分開,飄在空中喘息不止。

“大胡子,本姑娘還是待嫁之身,這般追我,意欲何為啊?”那女子喘息片刻後捂著嘴嬌笑道,看她那樣子倒還真像是待嫁之身,隻不過卻是久處青樓的紅牌姑娘。

“大白天闖入皇庫,盜走皇城寶物,你罪該當誅。”大胡子一臉怒色的指著那女子道。

“哈哈,真是笑話,修仙之人何時成了皇家的走狗。”女子冷笑一聲。

“九五之尊,六甲金神所護,你當是普通凡人嗎?”大胡子道。

“六甲金神?莫非你見過不成?”女子一臉的嘲諷。

“哼,邪門歪道,豈能與你說通道理,識相的把東西交出來,否則的話休怪本座手下無情了。”大胡子劍決一引,流光乍現,飛劍置於身前,躍躍欲擊。

“你這個人講點道理好不好,本姑娘隻是一時好奇,進了趟皇城四處走走看看,何時盜過那裏東西,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女子撇嘴一笑。

大胡子不由一時語滯,確實是沒有看到這女子盜什麽東西,隻是發現她身處於皇庫當中這才追殺出來,現在回去點庫也不行啊,再說了,皇庫裏那般多的東西,誰知道丟了什麽。

“怎麽樣,說不出來吧,那本姑娘可要走了。”那女子如銀鈴般的嗬一笑,媚態盡現,轉身便走,武小樓年紀雖然,卻也是被那女子的笑給迷得直愣神。

“哼,神州皇城,豈容得你說來便來,說走便走。”大胡子實在不知那女子偷了什麽東西,隻得安上這麽一個罪名,劍決一引,舉劍便攻,不管怎麽說,先捉回去再說。

“你這廝好生無理。”女子怒喝一聲,飛劍迎上,二人便又鬥到一處,飛劍直化做流光,看不出個數來,晃得人眼直發花。

二人相隔數十丈遠,飛劍相擊,不時的,二人還打出些仙決法術,一時間流光溢彩好不漂亮。

趴在土坑當中的武小樓口水都流出來,若是自己能習得這等神仙法術,那該有多好啊,家裏的老頭知道得那麽多,又教了自己那麽神奇的東西,可以讓自己以十歲之身橫行京城街頭,也許,他也會這種東西吧?武小樓心中暗想著。

纏鬥之中,那女子修為稍弱一分,被那大胡子一記法決打到了胸前,將那女子打得痛叫一聲,身子也倒飛出去,一晶亮之物也自袖間滑了出來。

“晶流劍,還說沒有偷東西。”大胡子一看那晶瑩閃亮之物便怒道,身子飄飛,伸手向那東西抓去。

那受傷女子怒喝一聲,不待身體穩住,手上便是劍決引動,飛劍化做流光直射向那大胡子,大胡子一時不察,險些被飛劍刺中,不得不抽身後退,那飛劍似是並不是向大胡子攻擊的,而是撞到了那晶流劍上,將那劍撞得叮的一聲輕響,激射老遠,篤的一聲插進到了一土坑中的一塊岩石當中。

“想從本姑娘手上搶走東西,沒那容易。”女子怒道,飛劍直指大胡子,大胡子雖知那飛劍所處何方,卻不敢輕動,雖然他可以將這女子擊傷,可是實際上,他們修為相差並不多,若不然也不會相鬥這般長久,要知,修真之人差上一個層次,那可是有著天地之別,估摸著,這二人均有六重樓之修為。

那女子與大胡子再次鬥到了一處,打得難分難舍,可是這頭,武小樓趴在土坑裏直哆嗦,臉上也流出了鮮血,那晶流劍不偏不倚,正落入他所處的這個土坑當中,插入石塊當中時,石屑翻飛,幾點小石正打進他的臉上,那石屑甚至穿過了他的臉蛋打在他的槽牙上,將牙險些打斷,可見那劍式之猛。

好容易挺過了直入心頭的痛感,武小樓不由大怒,自打隨陸語山習了那奇怪的字經後,便沒有受過這等嚴重的傷勢,疼痛不由讓武小樓心頭火起,可是看那飛天遁地,鬥得正歡的二人,武小樓又不敢出頭為自己討個公道,不由將目光落到了那塊插著晶流劍的石頭上。

“敢弄傷小爺,那這個東西就當成是小爺的損失費好了,流了這麽多的血,要吃多少隻老母雞才能補回來啊。”武小樓摟著劍暗想道。

那晶流劍大半個劍身都沒入了石頭當中,隻餘一小柄劍柄,雖不見劍身,隻見那圓潤的半透明玉色劍柄便可知此劍有多麽的漂亮。

武小樓伸手抓在那小半截劍柄上用力一拔,沒動,再拔,還沒有動,不成想這劍竟然插得如此之深如此之牢,讓武小樓有一種狐狸咬烏龜無處下手的感覺。

“不就是一把破劍嘛,難道我武小樓還會被一隻破劍給難住不成?那以後我這麵子還往哪擱?”武小樓可是真的怒了,可是卻還沒有到被怒火衝昏頭的地步。

小心的伸出半個腦袋,見那二人越打越遠,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裏,武小樓膽子不由大了起來,半跪起來,將小半個身子都露出了坑外,向手心裏吐了口唾沫,死命的握住那小半截劍柄,體內那稱之為仙元的東西以最快的速度被全部調動了起來,全身都崩得緊緊的,手上一較勁,雙腿深陷入地下,整個人又都沒入了土坑裏,而就在這時,大胡子和那女子幾乎同時將目光落到這裏,什麽也沒有看到。

咯咯,崩響聲中,一物自土中拔了出來,武小樓也是全身一震,一屁股坐時了土坑裏,手上還抓著半截劍柄,前端是一大坨石塊,再看那新出現的土坑,下方竟是一塊不知多大的石頭,而武小樓手上這石塊,正是從那巨石上剝離下來的。

劍已到手,武小樓不敢再多停留,雖然人家打得好看,可是卻也是一不小心就會要命,武小樓絕不傻,趴在地上,一拱一拱的向京城的方向爬去。

武小樓直爬出去數十丈方才敢在一塊大石後起身,回頭望了一眼,還能見兩條人影不斷的翻飛著,打得日月無光,鬼哭神嚎,武小樓撒開兩條短腿,用平生快的速度向城中奔去,隨身還帶著那塊石頭。

女子終究還是不敵,連中那大胡子兩記仙決,打得嘴角都流出血,仙元也不穩定起來,女子含恨而退,大胡子也不追,二人的實力相差不多,一番激鬥下來,大胡子也不好受。

直看著那女子遠去,大胡子方才想起那女子自皇城中盜出的晶流劍,這晶流劍分明就是一把上好的飛劍,可是卻不知怎的,他們這些皇城的供奉無一人能用,否則的話,哪裏會容得它置於皇城中塵封。

可是當那大胡子到了那土坑之處不由傻了,分明就看那支劍落入其中,怎麽沒了影子,再細看之下方才發覺,竟然有人翻動過的痕跡,看那斷石之處,分明是新痕,再看地上,還有人爬過的痕跡。

大胡子沉著臉,在趴到地上察看了一翻險些驚呼出來,通過蛛絲馬跡,此人身高不過四尺,分明就是一個孩童模樣,莫非是仙道中傳說的那位奇人四尺童子年曉童?

這年曉童是何許人也?仙道中人有四大奇人,流星無痕,童子侍佛,這流星便是星流道長了,無痕則是一不知男女的奇人夢無痕,童子便是那四尺童子年曉童了,至於那侍佛,便是佛門一弟子,傳說此人終年是一小和尚的樣子,實際上卻有三百多歲了。

大胡子轉念再一想,卻又覺得不太可能,年曉童乃當世奇人,豈會做這偷偷摸摸之事,直接在他們麵前一站,指名要那晶流劍,隻怕他們也樂不得的送個人情,隻是,奇人行事往往出人意料,也許是人家就好一口呢?

大胡子想及此處,隻能自認倒黴,卻也不怕,皇帝老兒雖是九五之尊,卻拿他們這些身份物殊的供奉不敢怎麽樣。

武小樓哪裏知道那大胡子隻憑著那些印跡便想到了奇人身上,這會正樂嗬嗬的翻過鬼院的大牆,在院裏尋了個大石,當當的幾下在那大石上將劍身上的石塊砸去,看到了晶流劍的真麵目。

“哇,好美啊。”武小樓看著手上這把隻有兩尺長的劍不由驚呼出來。

晶流劍隻有兩尺多一點,似是一塊天下最美的羊脂玉石所製成的一般,成乳白色,並且半透明,在劍身中,似有一點點的星光一樣的東西在緩緩流動著,當仙元透入,那些光點便流動得快了許多,還有些光點散出劍身之外,在三尺範圍內飄動著,仙元一收,那些光點便再次流了回去。

“怎麽回事?”陸語山雖修為盡廢,卻用一種近乎於直覺的感覺感覺到了院內有事發生,拖著獨腿拄著木杖跳了出來,當看到了武小樓慢慢的轉過身,將手上的那把晶流劍舉了起來後不由一愣,用顫抖的獨臂指著那晶流劍久久說不出話來。

“怎麽樣?漂亮嗎?”武小樓得意的道,對一陸語山那種見了鬼一樣的表情十分的滿意,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在我的麵前做出一副高人的樣子,武小樓心下暗暗得意道。

“你……你是從哪裏得到的這個東西?”陸語山壓低了聲音吼道,眼神四顧著,似要有人要找上門來一樣。

武小樓將今日所見所聞說了一遍,陸語山這才算是長出一口氣,“你沒有被他們發現吧?”

“那當然,我武小樓做事,豈能讓他們逮個正形。”武小樓把劍向身後一背,腦袋一仰,一臉得色的說道。

“這就好,這就好。”陸語山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拄著木杖半走半跳的到了武小樓的身前,一把將那把晶流劍搶了過去。

“還給我,這可是我的東西。”武小樓想去搶,可是又怕自己的動作過大會傷到這個一碰就會斷氣的陸語山,急得直跳腳。

“現在這種東西你還不能碰,先放到我這裏存著,等時機到了,我自會還給你。”陸語山說著,拎著那晶流劍向屋中行去。

還不待武小樓說出反對意見來,陸語山的身形停了下來,“還有,你也不要跟人提及你曾得此劍,跟誰也不要提及。”陸語山的音量大了起來,聲音不容置疑。

“嗯,我明白了。”武小樓低著腦袋沒精打彩的說道,他雖然年紀還小,可是卻也知,陸語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三年裏,從未變過。

自這一日起,陸語山了不知吃錯了什麽藥,拚了命的逼武小樓打坐煉氣修行,更是添鴨一樣的將更多的修仙法門傳與武小樓,卻還都是一些築基法門,毫無一絲的法術。

自從見過那大胡子與那女子在京師郊外一戰,聰明的武小樓感覺得到,自己所學的這種東西隻怕與那二人有些相同。

“什麽時候傳我飛劍之術還有那些厲害的仙決?”打坐中的武小樓睜開了眼睛突然問道。

“現在還不是……小子,你敢套我的話?”陸語山隨口答了一半反應了過來,怒喝著舉著木杖便要打他。

“嘿嘿,果然被我猜中了。”武小樓賊笑了起來,對那高舉的木杖卻是一絲也不怕,現在別說是木頭,就算是鐵棍打在他的身上也能受得起,更何況是隨時都會斷氣的陸語山,怕是沒有打痛武小樓,先把他自己就給累死了。

“你這個臭小子,記住了,管住你自己的嘴,不要隨便的把這些事向外說,否則的話會死人的。”陸語山嚴肅的說道。

“這個我曉得。”武小樓認真的說道。

其實陸語山自己也明白,自己說這些也都是瞎操心,武小樓聰明得緊,雖然人小,可是卻精著呢,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他心裏比誰都清楚,正如這三年以來,除了將那些小混混打服了之外,並沒有做出過什麽過格的事來,也從未將自己修仙之事外泄過。

“你肯定不隻是一個要飯的老頭那麽簡單。”剛剛閉上眼睛不大一會,武小樓又說道。

“嗯,我猜你是某個門派的頭頭,結果門派被惡人給滅掉了,你的功力被廢,於是流落人間,又遇到了我這個傻小子,見我資質奇佳,便收為弟子。”武小樓說道,隻是說到他自己的時候,一臉都是得意之色,好像自己當真是天上地下少見的第一號人物,隻是他卻不知,在他之前,陸語山已經找到三個以上的弟子,卻均是因為其形象不佳收徒不成這才將好事落到了他的頭上。

陸語山奇怪的看著武小樓,武小樓雖然說不全對,可是亦不遠矣。

“看我幹嘛,茶館裏那說書先生都是這麽說的,太老套了。”武小樓大咧咧的說道。

陸語山不由氣結,自己的師門被滅,竟然被這小子給說成是老套,隻是一想到慘死於星星宗的師父還有眾位師兄師弟,陸語山不由悲從心來,老淚滑了下來,陸語山不想讓武小樓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轉過頭去,拾起木杖,向外行去。

看著陸語山那悲涼的背影,武小樓不由自責起來,自己沒事提這個幹嘛,雖然被自己猜對了,可是卻勾起了他的傷心事來。

武小樓也老實了,嘴巴閉了起來,眼睛也閉上,專心的修煉起來,再不提陸語山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