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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親王回京的事,京城裏沒幾日就都知曉了。皇上又下了旨意賜婚,自然惹起一陣閑言碎語。不過靖親王當年還是攝政王時便喜愛男色,眾人皆知,對白清瞳的身份雖然議論紛紛,卻也不甚奇怪。

靖親王這次大婚,上門送禮慶賀地人自然不少,好在迦羅遙一貫低調,又有高連回來坐鎮,

不至弄得太過鋪張。

迦羅遙此時連輪椅都坐不住了。每日躺得久了也是腰酸背痛,卻連起身走兩步都做不到,委實辛苦。

白清瞳和迦羅宇都看得不忍,婚事也不欲大辦。但終究親王的身份在那擺著,也不能太過簡譜不像樣子。

還是白清瞳靈機一動,找了個善於模仿的暗衛,每日化妝成迦羅遙的樣子坐在輪椅上出去見

見客,多少應付了些。迦羅宇也下了旨,不許旁人來隨意打攪。

欽天府原本給算的日子在四月中旬,但白清瞳一算,正是迦羅遙產期左右,哪裏使得?迦羅

宇便命他們又算了個提前些的吉日,在四月初。

白清瞳還是覺得日子太近了,但奈何大婚籌備總要月餘,這已是合適的日子了。不然便要等

到迦羅遙生產之後,難道要抱著孩子大婚?豈不是笑話。

白清瞳為了這些事整日忙得團團轉。迦羅遙身子易乏,又沒了心事,不願操心大婚那些瑣事,便整日歪在**,心寬體胖地養著。

他上次生夢兒時實在不易,有些傷了身。這幾年雖然調養得好了,但畢竟上了歲數,又是暗

雙,比不得尋常雙兒。好在卓淩風在這方麵著實拿手,雖這幾個月風波不斷,卻把王爺照顧

得不錯。

夢兒此時已經三歲了,人也有些小大人的模樣。見父王整日倦倦的,知道是要給自己生弟

妹,便懂事起來,在父王麵前也不鬧騰了,掰著小手等弟妹出生。

大婚事宜一切順利,白清瞳幾乎累得吐血,終於萬事搞定。到了拜堂的日子,皇上本來要親

自來主婚,被迦羅遙擋了回去。

開玩笑!他是皇帝的皇叔,怎能由侄子來主婚?何況到時皇帝一來,身後肯定一大幫子人,難道要他大腹便便地在眾人麵前行禮?

小皇帝無奈,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大婚時送了一堆賀禮來,都是點名賜給內眷靖王妃的,折騰白清瞳出去接旨好幾趟。

喜堂擺在內院。迦羅遙身子不便,拜堂之事畢竟無法找人代替,

二人便商量著在內院辦了。

迦羅遙這時已經九個多月,肚子在最近幾個月好似吹了氣德氣球一般飛速膨脹,白清瞳每日摸著都不是一個份量,不由有些心驚膽顫。而且晚上迦羅遙總是不好入睡,腰酸背痛,偏偏又下身殘疾,行動更加不方便。白清瞳心疼他,

每夜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睡。腰酸了或抽筋

了,趕緊上手伺候。如此這般下來,迦羅遙養得白白胖胖,白清瞳卻越發憔悴了。

迦羅遙眼見他消瘦下去,十分心疼,可是孕期到了後麵,身體越發沈重難忍,他的脾氣也暴

躁起來。想起當年生夢兒時愛人便不在身邊,這次‘新仇舊恨’加起來,有時對白清瞳便沒什麽好臉色。

白清瞳自然不在乎這些,隻是看著迦羅遙的肚子越來越大,又從子荷那裏聽說過他上次生產的凶險,心裏惶恐不安。

迦羅遙其實也不踏實,卻不願讓白清瞳擔心,便笑著安慰:“還好。比懷夢兒時好多了,

已經生產過一次,這次會更順利的。”

白清瞳將信將疑。

迦羅遙道:“你不信我麽?這世上有什麽事能難得倒我。再說我現在每日都撐著雙杠運動,又有卓淩風這樣的名醫在,實在不必擔心。”

他一貫氣度雍容,不怒自威,

說話又語氣篤定,白清瞳便安下心來。

拜堂時還算順利。隻是白清瞳穿著王妃的喜服透過紅蓋頭,看著迦羅遙捧著大肚子搖搖晃晃地從輪椅上下來,

整顆心都差點跳出胸口。

好在一旁有子荷和高管家攙扶著,不至出什麽意外。隻是彎腰時實在不方便,迦羅遙覺得自己活像某種背反了龜殼的爬行生物。

好不容易將二人送入洞房,子荷和高管家不由自主地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對看一眼,彼此都有種再世為人的解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