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天成告訴過駱恩賜整個官司的勝算在於喬伊並沒有保留任何證據,所以說她不可能打贏官司,所以駱恩賜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自信又回來了。
“可是你空口無憑啊,你憑什麽說我對你進行人身攻擊呢?”駱恩賜故意將聲音提高,顯得自己比較有底氣。
喬伊問道,“那我得證實一件事,你到底當時有沒有罵我?是我打人在先,還是你罵人在先?”
駱恩賜愣住了。
“是個男人就勇敢地說出事實來,別隱瞞事實。”喬伊直視著駱恩賜。
駱恩賜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麽變成自己才是被審問的罪人了?
“是,我先罵了你,不過那不足以你打人,至於私了,我之前確實答應了,但是我又覺得不妥,所以我才改變了主意,不過我已經把錢退還給了牧逸。”駱恩賜撒謊道。
喬伊笑而不語。
“喬伊,我勸你還是不要固執了,也不要妄想著還有別的出路,你今天出去,以後就安全了。”王故裏說道。
喬伊冷冷地回應道,“我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沒必要躲躲藏藏,唯唯諾諾的,你們都回去吧,我不會答應你們的。”說著,喬伊便轉身出了探視室。
駱恩賜和王故裏急了,在外麵又跳又叫的,隻要喬伊一拒絕,那就意味著那個合同也泡湯了,那可是巨大的一個損失。
可是,無論倆人使出什麽伎倆,喬伊就是不肯在出來見倆人。折騰了幾個小時,駱恩賜和王故裏隻好夾著尾巴出了看守所。
喬伊知道駱天成一定是狠狠敲詐了牧逸一筆,所以駱天成才會想到要將自己釋放,本來她把自己弄進來的目的也隻有這一個,她是絕對不可能會讓他得逞的!
聽說了喬伊拒絕被釋放,不光是駱恩賜暴跳如雷,牧逸聽後也是驚愕萬分,不過更多的是心痛。
“喬伊還是那麽固執,固執得讓我心疼。”牧逸無奈地將拳頭砸在沙發扶手上,他的臉色蒼白,他已經一夜沒睡了,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幾十歲,下巴都長出了胡茬。
葉可萱按住牧逸的肩膀,安慰道,“表哥,你先別難過,再過三天才開庭,我們還可以再想想辦法,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
牧逸搖搖頭,“該想的辦法我都已經想了,還是那個關鍵點,假如喬伊沒有證據,她一樣會被判刑,而且我問過律師了,最輕也要判刑一年半。”
故意傷害罪,這本來就是一件嚴重的事,而且駱天成他們一定又暗中使壞,讓本來簡單的事變得更加複雜起來,所以說喬伊還是很危險的。
“不管怎麽樣,就算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我們都要振作起來,去陪著喬伊麵對。”葉可萱說道。
牧逸眼神空洞的看著遠處,喃喃地說道,“一年半,這麽漫長的時間,我該怎麽一個人度過呢?”
“表哥,你不要想得那麽悲觀,可以減刑,提前釋放,而且我也請了我做獄警的同學可以特別關照她,假如事情真的糟糕到那個地步的話。”葉可萱低聲說著。
她現在不敢大聲說話,生怕一下子就會讓牧逸的心支離破碎。
三天之後,法院正式開庭。
當喬伊穿著囚衣,被法警帶上被告席的一瞬間,牧逸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喬伊向著旁聽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牧逸看著自己深情而又破碎的眼神,喬伊迅速收回了目光,她的心也顫抖了起來。
這些日子,何嚐不是浸泡在思念之中度過的呢?
正式開庭以後,駱恩賜方發表了很激烈的言辭,字字誅心,因為合同的破滅,駱天成很氣憤,王故裏也很氣憤,因為駱天成許諾事成之後給他的五萬塊錢也泡湯了。
所以王故裏的聲音很響亮,一直都在高談闊論,勢必要將喬伊送進監獄才解得了心頭之恨。
牧逸給喬伊請的金牌律師也很賣力的陳述著,但是,要是沒有證據的話,一切都是蒼白無力的。
喬伊一直閉著眼睛,表情很平靜,像是在傾聽一場辯論賽一般。
王故裏咆哮道,“法官大人,被告的辯護律師一直在說,被告是因為被原告激怒才動手的,要是被告可以拿出證據的話,那這個假設就成立,否則……”
王故裏凶巴巴地看著喬伊,暗想看你能演到什麽時候。
法官看向喬伊,“被告,你有證據嗎?”
時間空間一下子就凝固了,牧逸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葉可萱死死地掐著自己的手心,無論什麽結果,他們都要共同來承受!
半晌,喬伊睜開了眼睛,點頭道,“我有。”
“什麽?”王故裏驚呼一聲,牧逸也從絕望中蘇醒過來,怎麽可能?當時駱恩賜跟喬伊談話的那裏,並沒有監控攝像頭,事情出了之後他很後悔沒有安裝,否則也不會沒有證據了。
“你有什麽證據?你能夠證明原告當時對你進行人身攻擊?”王故裏幾乎要跳起來了,喬伊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哪裏有什麽證據呢!
喬伊麵對法官,說道,“我有證據,而且不單單可以證明原告對我進行了人身攻擊,而且,還有更大的一個陰謀。”
“你不要信口開河你!”駱恩賜和王故裏幾乎是叫起來。
這個舉動馬上就受到了法官的製止。
牧逸也疑惑不解地看著喬伊,不知道喬伊會拿出什麽樣的證據來,牧逸不由得為她捏了把汗。喬伊轉臉看著旁邊的旁聽席,微笑著說道,“周警官,麻煩你了。”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旁聽席上站起一位麵容清秀的女士,她正是看守所的周警官,她將一支錄音筆交給了法官。
原來,在前幾天駱恩賜找喬伊的時候,喬伊便跟周警官借了錄音筆,錄下了駱恩賜跟駱天成的無恥行徑。
駱恩賜緊張兮兮地看著那支錄音筆,一下子就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曉得喬伊會錄下什麽……
牧逸皺眉看著喬伊,在他心裏喬伊一直是一個很獨特的女孩子,她有自己的思想,這個時候,牧逸真的很希望喬伊可以發生奇跡。
法官按下了錄音筆的開關,裏麵立刻傳來了喬伊和駱恩賜,以及王故裏的聲音:
“你們收了駱天成多大的好處,願意這麽瞻前馬後地為他賣命?”
“喬伊,你別不識好歹,現在你可以走了,你難道不想出去麽?”
“我想出去,可是我不是從後門被灰溜溜地釋放出去,我要從法院的大門上正大光明地出去,那才是我應該得到的結果。”
“喬伊,你別自作聰明了,你應該知道你去了法庭上麵會是什麽樣的結果,法律有時候很偏激,它隻需要證據,其它的都不是事。”
“我沒有故意傷害駱恩賜,是他先對我進行人身攻擊,所以我才動手的,但是牧逸已經對駱恩賜進行了補償,駱恩賜也答應了私了的,你們現在反悔了,你們才是詐騙。”
“可是你空口無憑啊,你憑什麽說我對你進行人身攻擊呢?”
“那我得證實一件事,你到底當時有沒有罵我?是我打人在先,還是你罵人在先?”
“是個男人就勇敢地說出事實來,別隱瞞事實。”
“是,我先罵了你,不過那不足以你打人,至於私了,我之前確實答應了,但是我又覺得不妥,所以我才改變了主意,不過我已經把錢退還給了牧逸。”
“喬伊,我勸你還是不要固執了,也不要妄想著還有別的出路,你今天出去,以後就安全了。”
“我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沒必要躲躲藏藏,唯唯諾諾的,你們都回去吧,我不會答應你們的。”
錄音到此為止,全場安靜得讓人窒息。
牧逸興奮不已,果然,喬伊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的這一個辦法比任何辦法都奏效,而且,這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條件,比自己想的那些辦法都高明得太多了。
“你……你竟敢偷偷地錄音!”駱恩賜指著喬伊,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因為慌張,他的手指變得顫抖不已。
王故裏此時也麵如死色,這個錄音一出來,那不僅僅喬伊可以被無罪釋放,自己和駱恩賜,以及駱天成都要吃官司!王故裏不由得額頭上急出了一層冷汗。
“喬伊,好樣的!”牧逸情不自禁地站起來,對著喬伊鼓掌。
喬伊轉過臉去,微笑著看著牧逸,他今天穿上了那件襯衫,帥氣迷人,喬伊抿著嘴,眼淚終於抑製不住,瘋狂地滾落下來。
最後,法庭判喬伊無罪釋放,而駱恩賜要被除以罰金,並且賠償喬伊精神損失費。
除了駱恩賜他們帶來的幾個黨羽之外,其餘的眾人全部站了起來,為喬伊鼓掌,也為她跟牧逸的感情喝彩。
駱恩賜一臉死沉的看著喬伊,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吧,算你狠。”
喬伊看了一眼牧逸,說道,“對我的精神損失費就不用了,我隻希望你們可以停止對我的糾纏,好嗎?”
駱恩賜有些愕然,對於他來說,最直接的利益就是人民幣,本來要麵臨損失8790的厄運,現在喬伊居然說不要了?這是什麽意思。
牧逸微笑著看著駱恩賜,“你如果還願意的話,你可以等傷好了之後繼續在盛天工作。”
駱恩賜再一次驚呆了,如果這兩個人沒在開玩笑的話,自己確實是遇到了傳說中心眼很大的人……駱恩賜低著頭,五官扭成了奇怪的幾何形。
人群褪去,法庭之下隻有喬伊和牧逸兩個人,麵對麵站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
“喬伊,這些日子你受苦了,對不起,我沒能救你。”牧逸自責地說道,他看著喬伊憔悴的臉,特別想揍自己一頓。
喬伊搖頭,伸手輕輕地撫摸著牧逸的下巴,難過地說道,“你都長胡茬了,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我不該那麽任性,在看守所裏的這些日子,其實是很好的,我想明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