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厲聲喝斥倒是把眾人嚇了一跳,聽聲音,喊出此話的人似是還離此地很遠的樣子,但縱使如此,嬌斥聲入得耳內卻是清晰異常,隱隱還有振聾發聵的感覺。

劍宮廣場的眾人不覺都抬頭朝山門的方向望去,隱隱卻看到有人被摔的七零八落,四處橫飛的情景,也有斷斷續續的嗚呼哀哀之音傳來,片刻之後,便見山門處有一劍山守衛模樣的人跌跌撞撞的朝此處疾奔而來!

童絕一把將此人攔住,幾聲問道:“快說,出什麽事了!”

被童絕抓住衣領的此人似乎身上還傷的不輕的樣子,眼神都散發著絲絲的疲憊,期期艾艾的道:

“稟……稟報掌舵,有……有四個人闖山了!”

他聲音剛一落地,果然,不遠處紅青粉綠四道顏色齊齊的並排而至,轉眼四個妙曼的身影已經飄落到眾人跟前。

“容一瘋,炎陽劍大人,你這是要殺誰啊,親身來幫你殺好不好?”

絲絲如媚的聲音不覺令人骨頭發軟,淡淡的香氣充入鼻孔,卻是隱隱有酥醉欲倒的感覺。

“天驕四魔女!”

光憑這四人妙曼無比的身段,精妙絕倫的身法,就算傻子也能猜到這四位妙齡少女便是大陸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天驕四魔女!

“四位師姐,你們怎麽來了?”逆天緊走幾步到四女跟前,欣喜的道。

“我的好師弟!”粉蓮一把拉住逆天的手,萬般疼惜的道,“你一個人獨闖劍山,我們怕你被這幫老怪物欺負呀,姐姐們來給你撐腰來啦!”

“是呀,師弟,你獨闖劍山這麽好玩的事也不叫我們一聲,害的我們一頓好找!”

“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們四個啦,你今天給我說清楚……”

“……”

這四人竟在眾人那驚愕莫名的注視下,嘰嘰喳喳似鳥雀般不停的盤問起逆天來,一時,莊嚴的劍宮廣場頓感多了幾分旖旎之氣,也多了幾分溫馨感覺。而四女那火爆的身材,薄薄青衫之下隱隱可現的玉脂肌膚,更是引得一幹觀看者大飽眼福,口水連連。

“咦,這位小妹妹就是剛才想跟你一起死的哪位吧,看模樣,挺標致的嘛,師弟,什麽時候娶進門呀!”青竹一邊拉著木蓮的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後者,一邊旁若無人的道。

木蓮被這四人盯的異常尷尬,但又一想到這四人便是大陸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天驕四魔女時,時不時的又露出絲絲的恐懼感,一時臉色陰晴難定起來,隻是不住向逆天投去求助的眼神,誰知得到的卻隻是逆天那稍稍安撫的微笑。

這四位的性格,逆天可是清清楚楚,用口無遮攔四字來形容都有些保守了。當即略微尷尬的‘咳咳’幾聲,道:“青竹師姐,你不要亂說好不好,這位大大美女是大巫王國的女帝,你腦子都在想什麽呀!”

“女帝?女帝怎麽啦,隻要是師弟你看上眼的,我們姐妹就算綁也要把他綁來做你老婆,說吧,你都喜歡那些女孩子,我統統把她們綁來!”青竹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奇怪的是,神色還異常的嚴肅。

逆天登時哭笑不得,和她這四位師姐打交道,還真不能多說廢話,因為她們的話,永遠沒個頭兒,沒個邊兒。

這五人旁若無人,竟似戲語玩笑般的在天下群雄麵前熟視無睹的謔笑起來,倒讓人群中不住的泛起陣陣的**來,卻是又麵對四魔女的**威,不敢出聲。這也難怪,在一般人的眼中,四魔女聯手是足足可與劍夫人匹敵的仙域級高手,這種等級的人,動輒便殺人如麻。

不知何時,童絕卻是在與呂不蒙低聲嘀咕幾句後,臉上的駭然之色漸漸消失起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幾分凝重。而容一瘋在聽到呂不蒙的話後,臉上登顯欣喜之色。

“天驕四魔女,你們四個好大的膽,居然敢擅闖劍山頂!”卻見容一瘋陡然劍眉倒豎,指著四女道。

四魔女這才笑吟吟的轉身看向眾人,眼神中那唯我獨尊的高貴氣質卻是隱隱顯露。

“我道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和我們姐妹如此說話,原來是你這隻瘋子,怎麽了,劍山不能來嗎?”粉蓮的話雖然聲音不高,但那帶著濃濃嘲諷意味的道來,卻是說不出的諷刺。

“你——”容一瘋見她堂堂頂階高手,而且身為女子,竟然張口就罵,一時竟啞口無言不知說什麽好了,良久,他似是想起了什麽,陡然嘿嘿笑了幾聲,道:“四魔女,你們少在這裏裝腔作勢了,別人不知難道我還不知麽,木蘇要塞一役你們實力大減,以我看,現在也隻有八級修行者的實力而已!”他的話胸有成竹,得意無比。

其時現場九級強者不少,以他們的感知力當然能夠看清四魔女現今均是八級實力,但感知力這種東西很難可靠,就譬如暗器係戰士就經常可以憑借‘屏息術’,迷惑人的感知力,使對手輕敵。所以,在絕頂高手眼中,對感知力所探測的東西倒不是太過依賴。

“是麽!”自始自終說話不多的碧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既是如此,那炎陽劍何不試上一試,看看我們姐妹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般不堪呀。”她說話間,媚眼如絲,說不出的妖豔動人。

逆天心中卻是一動:四魔女現今什麽實力她最清楚,碧荑的這一番話固然是她們一貫的目中無人率性而說,但又何嚐不是在虛張聲勢呢,若真是有哪一位九級強者上前小試身手,四人底細如何,立刻便漏了真底兒。

果然,容一瘋看到碧荑那寵辱不驚,卻又十分淡定自若的眼神,內心真的動容了,四魔女實力遞減畢竟隻是傳聞,若這個傳聞萬一不實,自己貿貿然衝上去的話,以四魔女一貫的性格,自己不死也難。

“這……這個!”顯然,他已經開始露出怯意,但在天下群雄麵前又不能失了麵子,當即便道:“就算你們實力一如往昔,但劍山頂千千萬萬的修行者,難道會怕了你們四個不成,想帶走逆天,做夢吧!”

“誰說我們要帶師弟走啦?”粉蓮笑盈盈的藐視著眾人道,“聽說師弟昨晚大鬧劍山禁地,這好熱鬧我們姐妹沒湊上,但今日這熱鬧我們可不能再錯過了,你們說師弟他盜取了劍皇詔,偷了又怎麽樣,我們姐妹正好從未看到過劍皇詔什麽樣子呢,今日正好仔細把玩把玩!”她隨意道出,卻是無意中替逆天承認了盜取劍皇詔之事,這倒讓逆天臉色大駭起來。

他連忙拉住粉蓮,臉色微變的道:“二師姐,別亂說,我可是從未見過劍皇詔什麽樣子!”

逆天心中清楚,劍皇詔便是劍山底線,若他真的被劍山中人認定是盜取此物的凶手,相信今日就算四魔女在場,所有的劍山子弟包括劍山七劍在內也都會不顧一切的留下逆天這條命!

對於逆天的解釋,眾人自然是不屑一置,倒是童絕看向四魔女的眼神也漸漸淩厲起來:“四位前輩,劍皇詔真的在逆天手中!”他這聲‘前輩’倒是叫的有些可笑,從容貌上看,四魔女個個十八歲許年紀,而童絕卻是行將就木的老人,怎麽看都是輩分顛倒,啼笑皆非。

隨著童絕此話問出,劍山眾人也都個個麵色嚴肅起來,瞪向四魔女的眼神也充滿了戰意,先時的膽怯竟是去了不少。

粉蓮正要說話,卻是逆天連忙攔住了,他可不能再讓四人這麽肆無忌憚的說下去,旋即便朝童絕道:“童掌舵,你說我盜取劍皇詔可有什麽證據!”

“哼!”童絕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把頭轉向一邊道:“還需要什麽證據麽,你藏在覲天寶盒中便是最好的證據!”

逆天嘻嘻笑了一聲,道:“童掌舵,你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難道真的連這點兒眼力都沒有了麽,如果我真是盜取劍皇詔的元凶,又何必把自己困在覲天寶匣中不逃走呢,你看我像是這麽白癡的人麽,你們口口聲聲說我盜取劍皇詔其實是既無人證也無物證,難道你們劍山就是這樣認定凶手的麽!”

他這一番話正好說到點子上,的確,雖然逆天是從覲天寶匣中現身,但細想之下,他實是嫌疑最小的人,這本來是一個極易想通的道理,但逆天臭名在外,眾人自然而然的便先入為主的認定他為凶手了。

就在眾人神情稍微開始恍然的時候,容一瘋冷冷的開口了:“就算劍皇詔的事尚未證實,但你劈死容霸,重傷穀豺,擅闖劍山禁地,似入劍龍洞,盜取劍魄噬魂蓮,勾結天驕四魔女……這一樁樁一件件,每一件事都能讓你死上千遍萬遍的!”

“嘿嘿!”逆天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笑吟吟的道:“炎陽劍好伶俐的牙齒,這一樁樁一件件從你口中道來我逆天的確是死無葬身之地,但細細想來,卻沒那麽嚴重吧。闖劍山禁地,這一點我認罰,但勾結天驕四魔女卻是無中生有,想必各位也都有所耳聞,四位師姐如今早已棄暗投明,更是在木蘇要塞一役上立下不朽功勳,至於死容霸,傷穀豺,純屬形勢所逼,說到底,也是我逆天與你容一瘋在大巫禁宮內的私事,也不至於牽扯劍山那麽大吧!”

“哈哈……”不知為何,聽了逆天的這番狡辯,容一瘋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好一個私事,我姑且就承認這是我們倆之間的私事!

“逆天,今日你可敢與我單獨解決這樁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