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墨,你!”許亦昕怒視著他,卻礙於父親淩厲的眼神,不敢多說什麽。

這個男人,真是可惡!

他以為這樣,就能阻止他喜歡宋情深了麽?簡直做夢!

葉寒墨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便抬腳離開了。

剛出病房,就聽到裏麵傳來稀裏嘩啦,似乎是玻璃破碎的聲音。葉寒墨冷冷一笑,邁步離開。

宋情深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還好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學校。宋情深打了個哈欠,還躺在**賴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起床。

昨天的事情,雖然葉寒墨言辭閃爍,顧左右而言他,但是慢慢等,總會等到真相的。

反正葉寒墨身上讓她不能理解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這一個。

窗外的陽光很好,宋情深臉上也不知不覺揚起一絲微笑,笑容綻放在陽光下,格外動人。

葉寒墨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宋情深穿著淺粉色的絲織睡裙,跪在**,抬眸望著窗外的陽光,臉上滿是笑意。

仔細看去,她的神情裏似乎還帶著渴望和虔誠。

她,是很想要自由吧……

葉寒墨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情深,不是我不想給你自由,而是我不能。

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宋情深遏製不住地輕呼一聲,轉頭剛想說什麽,便被人以吻封了口。

霸道的吻,不留一絲餘地,似乎是要把她的氣息全部掠奪。

“唔……葉……”好不容易等到親吻的間隙,宋情深剛想開口抗議,可是抗議的話卻又被他盡數吞入口中。

“情深,情深……”

他埋首在她的脖項間,喃喃地念著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就如同有電流劃過一般,讓她的身體一陣戰栗。

宋情深不懂,真的不懂。

如果他不愛她,為什麽要把她囚禁在身邊兩年,為什麽有時會用那麽悲傷,那麽溫柔的眼神凝望她。

可是如果他愛她,又為什麽要殺了她的父母,難道是為了宋家的產業?可是以他的財富和地位,宋家的那點東西,根本就不算什麽!

宋情深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淚眼朦朧間他感覺到葉寒墨轉過了她的身體,兩人就那樣麵對麵地凝望著對方,宋情深臉上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的滾落。

“每次我都跟你說別哭,可是似乎每次都不管用呢。”葉寒墨苦笑著,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

可是他似乎感覺,宋情深變了一些。

至少現在她眼裏的恨沒有那麽濃烈,反而是濃濃的心痛與憂愁。

他低頭,再次含住了她的唇。

出乎意料的,這次在她的身上他竟然感覺不到任何的排斥和拒絕,反而有那麽一絲絲迎合。

原本他就對她沒有任何抵抗力,現在她一配合,他就更是如同喪失了理智一般。

腦海裏就隻有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畫麵……

一場歡愛之後,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宋情深窩在他的懷裏,就好像是縮在殼裏的蝸牛一般,不想探出頭來,隻想安安靜靜地保護著自己,不受到任何傷害。

葉寒墨大手輕撫著她的肌膚,她的身體永遠都是那麽光滑細膩,讓他愛不釋手。

“情深,這段時間不要去學校了。”他低沉的聲音落下,宋情深聞言,什麽都沒說,隻是靜靜地點了點頭。

她隻是葉寒墨這樣是為了保護她。海邊城堡裏的男人,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善茬兒,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好好休息,我去公司。”葉寒墨說完,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吻,才起身下床,開始穿衣服。

宋情深閉上眼睛,耳邊全是他微弱的穿衣服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就是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看到房間裏隻剩她一個人了。

隻有空氣裏漂浮著的曖昧氣息,提醒著她剛才的瘋狂。

一開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反正到後來對葉寒墨就越來越配合了。

兩年了,她迎合他的次數屈指可數,大多數時候都是拒絕的。

可是這次……

宋情深抱著被子,愣愣出神。

或許,有些事情總是在人不知道的時候,悄然改變。

又在**賴了一會兒,宋情深才起床,洗了個澡之後,她便下樓,看到張媽已經把晚飯擺上了桌。

“起來啦,快過來吃飯吧。”

張媽看到她,臉上立刻揚起一絲笑容,隻不過那笑容看起來是如此勉強。

宋情深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異樣,開口問道:“怎麽了?”

宋情深不問還好,她這一問,張媽立刻紅了眼睛,撩起圍裙來拭淚:“小姐,到底出什麽事了?剛剛我聽先生說,好像又在家裏,安插了不少保鏢。”

不光是張媽,別墅裏麵的幾個傭人,在看到這幅場麵之後,一個個都是不安的。

身在這樣的環境裏,誰都會草木皆兵。

“張媽,沒事的。”宋情深喝了口牛奶,安慰道,“葉寒墨那麽厲害,你還怕什麽?”

“哎,哎。”張媽答應著,臉上做出笑容。

宋情深拿起麵包放在嘴裏,心裏也是不安的。

不過不安歸不安,倒也沒有到惶恐的程度。

畢竟,她已經經曆過那麽血腥的場麵,她都已經看到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麵前了,還怕什麽?

葉寒墨一進葉氏,就覺得有些詭異。

往常葉氏也沒什麽大聲喧嘩的時候,可是今天,實在是太安靜了。他用指頭想,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麽。

“先生,您過來了。”尹承匆匆趕過來,剛想說什麽,葉寒墨便衝他擺擺手,示意他已經知道了。

能讓葉氏變成這樣的,除了葉之謙,還能有誰。

雖說亞洲這裏是他的天下,可是葉之謙的大名在葉氏早已是如雷貫耳,所以他突然到來,又怎麽能不讓集團裏麵人心惶惶。

葉寒墨抬腳向總裁專用電梯走去。

電梯一層一層地升高,可是他看著,心裏卻沒有任何的感覺。

或許從前,他對葉之謙還是有一絲敬畏的。

但是如今,他對葉之謙仍有尊敬,但畏懼,卻是一點也沒有了。

時過境遷,他早已不是那個隻知道跟在大哥屁股後麵崇拜的少年。他有足夠的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要保護的。

到了總裁專屬辦公樓層,葉寒墨抬腳向辦公室走去,尹承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到了辦公室門口,葉寒墨抬手,示意尹承在門口等著,他獨自一人開門走了進去。

一開門,原本背對著門的椅子立刻轉了過來,葉之謙就坐在那張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不過剛四十出頭,便已經有了些許白發,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添了幾分淒涼。

“你來了。”葉之謙抬手,翻了翻桌上的文件,“看來你現在的生意,做的是越來越大了。”

他一直呆在法國,對國內這邊的事情基本不太關注,他隻知道自己的弟弟很有能力,可是沒想到,他現在居然已經到了稱霸亞洲的地步。

他那麽信任葉寒墨,所以才把尋找宋情深的事情交給他,可是一直過了兩年多,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這才讓他起了疑心。

一調查,才知道原來葉寒墨早就找到宋情深了,而且還把她很好地保護了起來。

這讓他情何以堪。

他最不能忍的,就是弟弟的背叛。

他們是手足,可是葉寒墨卻為了一個野種,背叛了自己。

葉寒墨沒有接他的話,隻是走到沙發前,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淡淡地說:“和大哥比,不值一提。”

葉之謙淡淡一笑。

葉寒墨真的是謙虛了,現在他手底下的產業,和葉之謙在歐洲的財產根本就是不相上下,要不然,葉之謙也不會費了那麽大勁兒才找到宋情深。

“昨天晚上,法國那邊打電話來,說小晴昨天晚上又暈厥了,好不容易才搶救過來。”葉之謙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醫生說了,如果再不手術,最多隻能再堅持一年的時間,最多。”

有可能連一年都不到。

小晴是他的女兒,是他的血脈,甚至可以說是他的命,都不為過。

所以,他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晴去死。

原本他覺得,宋情深根本就不應該留在這個世界上,可是自從小晴四年前發病,他才知道,宋情深來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就是為了讓小晴活下去。

換心,必須換!

“我已經讓人去找了,早晚會找到和小晴相匹配的心髒。”葉寒墨看著他,“到時候,我一定不遺餘力地為小晴爭取。”

聽到他的話,葉之謙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

“什麽相匹配的心髒,你明知道,不管有多麽匹配,都沒有血緣來得更安全!”葉之謙壓抑著怒氣,低吼道。

就算宋情深和葉晴隻是同母異父,但是,那也好過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葉之謙的話,葉寒墨不置可否。

“但是,我不會讓情深受到任何傷害。”葉寒墨說著,眸底的光漸漸冰冷起來,“如果大哥想試的話,就盡管來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