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頓了幾秒鍾。
鷹旭最先回過神,“這怎麽可能?靖什麽時候跑地下賭城去賣酒了?而且就算真去賣酒,夜闌隻會撫平人的情緒,怎麽可能會使人發狂嘛?”
“對啊,這不可能。”唐琳急忙點頭,她也喝過夜闌,知道夜闌的魔力,“應該是別人假冒的吧?”
弘靖沒有說什麽,隻是眉頭微鎖,似在沉思著什麽。
“月,你知道是誰在地下賭城賣酒嗎?”緋舞問。
關月搖了搖頭。
“我當時在監視秦羽,並沒有及時注意到賭城裏的變化。三天前,我無意中看到有人發狂地衝出賭城,嘴裏不停叫著‘夜闌,給我夜闌’,然後一頭撞向前麵的電線杆,自殺死了,我才察覺到有情況發生。”
“我詢問了一些賭徒,他們都說那個自殺的男人曾經向人買過一種叫夜闌的酒,而賣酒的人,似乎是主動找上門,所以除了那些買酒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出售夜闌酒?截至今天,因為喝夜闌而出事的人,已不下十人,現在就連秦羽他們也在找尋那個賣酒之人。”
關月說著,又看了弘靖一眼,閃過了一絲憂心。
“靖,這是什麽人竟敢這樣栽髒你啊!”鷹旭走到弘靖身邊,搭上了他的肩,“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幕後黑手揪出來。”
弘靖笑笑,依舊沒有說話。
“看來這個人對契約酒吧很熟悉。”靜默了許久的阿修羅王終於開口了,“知道夜闌的人並不多。”
緋舞沉吟,“看來又要去地下賭城走一趟了。”
當緋舞來到地下賭城時,又跟前幾次一樣,秦羽早已在等候她的大駕光臨了。
這個男人似乎對一切事情都了若指掌。
緋舞看著眼前坐著的男人,微微擰眉。
自上次秦羽病倒,緋舞就再也沒有見到秦羽,沒想到,時隔不到月餘,這個男人竟憔悴如斯。
“秦先生,別來無恙。”
秦羽輕咳了兩聲,低笑道:“看來想要你改變稱呼,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緋舞自動忽略了秦羽的話,直接開門見山。“秦先生,應該知道我來此的目的。”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的疏失造成的。因為我們的賭城是開放式的,所以隻要人們守規則,不觸犯賭城的利益,並不排斥有人在賭場裏出售貨品,以謀生路。”
“那秦先生應該知道究竟是誰在賭城裏出售所謂的‘夜闌’吧?”
秦羽搖頭,“一般在賭城裏買賣東西,都是私下交易的,我們並不強加幹涉。”
緋舞唇角微彎,“竟也有你秦老板不知道的事嗎?”
秦羽也跟著笑了,“看來緋很看高我。我也隻是個普通人,又沒有三頭六臂,哪裏能事事盡知?不過,我已經在全力追查了,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緋舞深深看了眼秦羽,她覺得這個男人有事在隱瞞她,但可惜她無法看透這個男人,直到現在,她還無法分清這個男人究竟是敵還是友?
“既然秦先生也不知情,我就先走了。希望有消息時,秦先生別忘記了通知我。”
緋舞起身,正欲離開,卻聽身後的秦羽不緊不慢地說一句:“還記得你曾答應過我一個條件嗎?”
緋舞一怔,頓住了身形。“當然記得。這是我帶走唐琳時所許下的承諾。當初你說時機未到——”
秦羽站起了身,一步步走到緋舞麵前,深深望著緋舞的眼睛,“現在時機到了。”
那靠近的氣息,讓緋舞感受了一絲莫名的壓力和煩燥,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不用這麽緊張。”秦羽的聲音又暗沉了兩分,眼底閃爍的光芒更是迷離莫測,“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殺人放火,做違背良心的事。”
“你想要開什麽條件?”緋舞鎮定下心神,淡淡地問。
“我想要你——”秦羽頓了頓,雙手忽然扣上了緋舞的肩,“離開弘靖。”話音剛落,秦羽突然感到胸口被一股力量狠狠震了一下,眼前一黑,他昏了過去……
“啪——”的一聲,正在發呆的鷹旭嚇了一大跳。回過頭,他就看見原本正在擦拭酒杯的弘靖,不知怎的將玻璃杯打破了,正彎腰撿著腳邊的碎玻璃。
“靖,你沒事吧?”
見弘靖有些心神不定,鷹旭連忙走過去,想要幫忙,卻見弘靖眉心一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
他的手指竟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割破了一個大口子,鮮血不斷地滲出來。
“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鷹旭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弘靖做事一向小心仔細,可這次不僅將玻璃杯打破,而且還割傷了自己。
“我幫你包紮一下。”鷹旭正要給他療傷,卻被弘靖製止。
“小傷而已,沒什麽。”弘靖將受傷的手藏了起來,站起身,“我剛才好像聽到後麵有動靜,你去看看是不是商越醒了?”
“好吧。”鷹旭見弘靖堅持,隻好無奈地跟著起身,“我去看看。傷口你自己要記得處理一下。”
“嗯。”弘靖點頭,目送著鷹旭的身影消失於視線內,這才又將受傷的手抬了起來。
傷口雖然不深,但鮮血卻似乎無法止住,正不停地往外滲出來,一滴滴順著手掌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靖。”
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麵前,是關月。
“你受傷了?”關月緊盯著弘靖流血的手指。
“不小心被玻璃割了一下。沒事。”弘靖笑笑,若無其事地將手放下,“緋呢?”他看了關月身後一眼,“她沒回來嗎?”
剛才緋舞去找秦羽,隻帶了關月一起去,可現在卻隻有關月一個人回來了。
“她還在地下賭城。”
弘靖微微一怔,“發生什麽事了嗎?”
關月的眼底帶著幾分凝重,“我當時隻是守在門外,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那個秦羽竟昏倒了。所以緋讓我先回來了,她晚一點兒就會回來。”
“秦羽昏倒了?”
關月點頭,“他有心髒病。”
弘靖低下眼眉,沒有再追問什麽,但關月卻沒有忽略他眼中閃過的那一抹失落和複雜。
這時,後麵傳來了鷹旭急切的呼喊聲:“靖,快來看看商越,他好像醒了。”
弘靖連忙趕了過去。
關月正欲跟上,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地上的一灘血跡。
這是弘靖剛才流的血嗎?
他們都不是普通人,怎麽可能會因為被玻璃割傷而流這麽多的血?
關月心底悄然生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夜色,寂靜無邊,萬物皆已沉睡。
忽然,一道輕微的“吱呀”聲打破了夜色的沉寂,原本關閉著的契約酒吧忽然被輕輕打了開來,一抹身影悄然閃身而出。
淡淡的月光投射而下,勾勒出了一張蒼白卻俊秀的臉龐。
是弘靖。
隻見他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然後才回身輕輕地帶好門,往黑暗中大步走去。有些失神的他似乎並沒有發現,在他的身後,正悄悄地跟著另一道人影。
弘靖一直向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終於停了下來。
站在黑暗裏,他雙手結出一個法印,一道銀光瞬間變幻成一道光簾,將黑夜撕裂。
漸漸掀起的光簾背後,是另一個世界。一汪湖水清澈見底,粼粼生光,而湖畔,則種滿了奇怪的植物,幾乎每株植物上都散發著紫紅色的光芒,在風中搖曳生姿,如夢似幻。
弘靖走進了花草叢裏,彎下腰,似在察看著什麽。
忽然,他眉心微皺了起來,臉色沉重。他伸手將一株植物連根拔起,然後坐在一旁,用早已放在旁邊的石磨研碎,再用玻璃瓶勾兌旁邊的湖水。隻是眨間的功夫,湖水被那些植物粉末染成了豔麗的紅色。
弘靖看了眼玻璃瓶的**,又看了看已經被包紮起來的傷口,此時,傷口上的白色紗布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弘靖擰眉,將紗布拆了下來,將受傷的手指放到玻璃瓶口,鮮血頓時順著指間一滴滴地滴落到瓶中的**裏。
原本紅色的**頓時更為鮮豔了,在月光的照射下,那抹紅,詭異地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輕輕歎了口氣,弘靖將玻璃瓶蓋緊,收進了懷裏。然後起身將那個結界封印了起來,便往黑暗的另一處急走而去。
就在他離去不久,黑夜裏緩緩走出了另一道身影。
正是剛才一直尾隨著他的關月。
——靖,原來你的夜闌竟要耗費自己的心血嗎?
關月心口一陣疼痛,見方弘靖加快了腳步,她正要跟上去,忽然,感受到身後有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靠近。
關月霍然轉身,就看見前方不遠的月光下站著一道身影,望著那熟悉的五官和笑容,關月怔住了。
“是你?”
天邊已經微露晨光,眼看天就要亮了,可**昏迷的秦羽卻一直沒有蘇醒的跡像。
緋舞坐在床邊,回想起昨晚的情景,不由眉心微鎖。
秦羽提出的條件是讓她是有些意外,但讓她更讓吃驚的是,秦羽竟大膽地將雙手扣上自己的肩膀,當他的手碰上自己肩膀的那一刹那,她產生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感覺好像身體裏有某種東西,正透過雙肩被秦羽的手掌吸收。
於是,她下意識地反手將秦羽一推,這一推,可能用了些力道,竟一下子就把秦羽震昏了。
幸好秦羽的醫生左然及時趕到,否則,秦羽可能被自己這麽一推就直接去冥界找冥王喝茶了。
這個男人果然隻是普通人嗎?所以根本無法承受她輕輕地一推?可從種種跡像來看,這個男人並不簡單。不管是唐琳的事,蕭茹的事,還是舒璐的事,似乎都能跟他扯上一點兒關係。在這個表麵看起來很平凡,甚至可以說是病弱的身軀裏,究竟隱藏著什麽呢?
無數的疑問在緋舞心底盤旋,也讓壓抑在胸口的煩躁感越來越沉,幾乎逼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不禁開始想念弘靖的“夜闌”了。
“是在想我嗎?這麽入神。”
耳畔忽然響起了低沉又帶著幾分虛弱的聲音,拉回了緋舞神遊的思緒。秦羽不知何時竟已醒了,正深深注視著她。
緋舞看著那張依舊蒼白的臉,“很抱歉,剛才一時失手,我隻是不習慣別人的觸碰。”
秦羽一邊低咳著,一邊撐坐了起來,意有所指,“如果這個人換成弘靖呢?”
緋舞笑了,“他當然和別人不同。”
秦羽目光頓時沉了兩分,“因為你習慣了他的陪伴?”
緋舞沉默。
“真是讓人嫉妒。”秦羽低笑。
緋舞緊緊盯著那個男人,想從那雙深沉似海的眼睛裏讀出些什麽,“這就是你提出那個條件的原因?”
“你說呢?”秦羽反問。
緋舞回避了秦羽灼熱的目光,“我會信守承諾,不過,我需要時間。”
“好。我等你。”
“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麽?”直到現在緋舞心底還有著很多疑問,她和秦羽在唐琳事件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可忽然之間,這個男人就這樣大赤赤地進入了她的生活,甚至產生了某種幹擾。
秦羽怔然看了她半晌,忽然伸出手輕輕地將緋舞耳邊散落的長發撂至肩後,他的動作是那樣的嫻熟而自然,自然到緋舞甚至忘記要拍開他的手。
“因為我愛上你了,所以,我嫉妒弘靖。”
當緋舞回到契約酒吧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秦羽那句似真似假的話,直到現在還盤旋在緋舞腦海裏。
——“因為我愛上你了,所以,我嫉妒弘靖。”
愛上她了嗎?
緋舞苦笑。
對於“愛”這個名詞,她實在太過陌生了,雖然她已見過不少轟轟烈烈的愛情,像阿修羅王對唐琳,像玄鈺對蕭茹,也許,她的心裏根本就沒有這種感情的存在吧?
輕甩了甩頭,她甩卻了腦海裏的雜念,抬起頭就看見弘靖已經在酒吧門口等著她了。
“你回來了。”
弘靖臉上那溫暖如風的微笑讓緋舞原本浮燥的心情平靜不少。
“嗯,我回來了。”
緋舞跟著弘靖走進了酒吧。
“怎麽樣?秦羽怎麽說?”
“他也沒有線索,不過,正在調查,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們的。”緋舞在吧台坐了下來,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心。
弘靖一邊替緋舞倒酒,一邊問:“聽月說,秦羽好像昏倒了。”
“嗯。”
“發生什麽事了嗎?”
緋舞怔了片刻,搖頭,“沒什麽,隻是他心髒病發了。”
“哦,是嗎?”弘靖垂下了眼簾。
“對了,商越醒了嗎?”緋舞連忙轉移話題。
“沒有。鷹旭正在看著他。”
緋舞聞言擰眉,“他都沒有蘇醒的跡像嗎?”
“昨晚曾經動了一下,還睜開了雙眼,我們還以為他醒了,結果什麽都沒有說,就又昏睡過去了。”
“奇怪,這是為什麽?難道是非天下手太重了嗎?”
緋舞疑惑間,眼前忽然多出了一杯紅酒。
是夜闌。
緋舞接過酒杯,卻發現弘靖右手食指上纏著紗布。
“你的手怎麽了?”
“沒事,隻是剛才擦酒杯的時候不小心割傷了,一點兒小傷口,鷹旭非要包紮。”弘靖無奈地看著被包得亂七八糟的紗布,那是鷹旭剛才非要給自己纏上的,說是那傷口看了礙眼,當時關月在旁邊看了,臉色陰沉得嚇人。
不用弘靖細說,緋舞也能想像得出當時的場景,不由莞爾。鷹旭那家夥看起來玩心重,又孩子氣十足,其實很感性,心又軟。
“月呢?”緋舞隨口問。
弘靖苦笑著搖頭,“她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唐琳和沈秋呢?帶著商小小出去玩了?”
“嗯。小小吵著要爸爸,他們倆無奈,隻能將她帶出去了。”
緋舞笑了,“現在他們倆倒是成了商小小的禦用保姆了。”說著,她將弘靖剛才遞過來的夜闌一口飲下,“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一會兒商越醒了叫我。”
“好。”
弘靖失神地注視著緋舞優雅的背影,眼底閃過了一抹複雜。
他感覺得出來,緋舞有事瞞著他。
這麽多年來,這是第一次。
緋舞還沒躺下一會兒,契約酒吧裏就迎來了一位熟客。
是左晨。
“左警官,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緋舞倒是沒料到左晨會突然出現。
“老板娘這次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弘靖。”左晨的目光轉投到了弘靖身上,“弘靖先生,請問你昨天夜裏是不是跟一個叫陳江的年輕人見過麵。”
弘靖輕輕點了點頭,“我確實跟陳江見過麵。”
左晨不禁擰眉,“你真是最後一個見他的人?”
“陳江是誰?”來看熱鬧的鷹旭好奇地問,“什麽叫弘靖是最後一個見他的人啊?”
“陳江是一個剛剛失業不久的年輕人。”左晨歎了口氣,“他今天早上跳樓死了。”
弘靖臉色微變了變。
鷹旭看了弘靖一眼,“靖,陳江是你朋友?”
弘靖搖頭。
鷹旭還想再問些什麽,卻被緋舞一把拉住。
“左警官,你想問弘靖什麽?”
左晨說道:“今天早上這個叫陳江的年輕人,本來在跟他的朋友們一起吃早飯,突然間發狂,嘴裏不停叫著‘給我夜闌,給我夜闌。’然後,瘋了般從十七樓的餐廳跳了下去。”
鷹旭抓抓頭,哭笑不得,“靖,你的夜闌都快變成致命毒藥了,究竟是什麽人這樣害你啊?”
弘靖抿唇,默不作聲。
左晨繼續說道:“我也知道,最近出現的這個夜闌酒應該是假的,但今早警局接到了匿名電話,不僅說親眼看見弘靖見過陳江,而且,還給了陳江一瓶紅色的**——”左晨頓了頓,目光緊緊盯住弘靖,“應該是夜闌。”
眾人聞言一片沉默。
倒是鷹旭最先回過神,大叫,“這怎麽可能?左晨,你不要隨便冤枉人啊。弘靖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左晨沒理會鷹旭,而是繼續質問弘靖,“弘靖先生,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弘靖還是搖頭。
左晨倒是沒料到弘靖連反駁都沒反駁,就直接認了,他歎了口氣,站起身。
“弘靖先生,那看來得請你跟我回警局一趟了。”
弘靖起身,卻是對著緋舞笑了笑,“緋,我去去就回。”
緋舞點頭,看著那張俊秀溫和,卻異常蒼白的臉,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問。
弘靖跟著左晨離開了,鷹旭差點兒跳腳。
“小緋,你就這麽讓弘靖去了?”
緋舞慢悠悠地起身,掃了鷹旭一眼,“怎麽?死神大人,你不信弘靖?”
“我當然相信。”
“那就可以了。既然相信他,我們就在這裏等他。”
緋舞淡淡一句話,堵得鷹旭無言以對。
緋舞輕拍了拍他的肩,然後,優雅地打了個嗬欠,“我現在得去補眠,好好恢複下體力,如果月回來了,或是商越醒了,記得來叫醒我。”
如果弘靖真被牽扯進去,那麽商越就是那個最重要的證人了。
緋舞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目送著緋舞離去的背影,鷹旭輕輕歎了口氣。雖然緋舞什麽也沒說,但他知道,其實緋舞也很擔心。
最近大家好像都變得奇奇怪怪,就連關月也不知跑哪去了?
尋思間,眼前忽然人影一閃。
正是關月。
“月,你總算出現了。”鷹旭一把抓住關月的胳膊,“你知不知道,弘靖被左晨帶走了。他說弘靖跟一個叫陳江的人的死有關。”
關月臉色一變。
“緋呢?”
“在房間。”
鷹旭手一指,回過頭時,眼前還哪裏有關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