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很冷清,而且越來越冷清。

星月在打掃衛生,拖把拖到誰腳下,誰就無聲的把腳抬一下。一不小心,拖把拖到了希那的腳上,星月趕快停下來。

可是意料之外的,如此火爆的希那居然沒有反應,眼皮也不抬的繼續在黑底白字的電腦屏幕上工作。

唉!也是。這樣寧靜的學生會,如此鬱悶的空氣中,連發脾氣都提不起勁來呢。

“希那,麻煩你有點反應好不好,拖地都拖到你的鞋上了。”光歧看不過去了。

“凡人總是嫉妒天才。”希那用鼻子一哼,繼續在電腦前打個不停。

“到底怎麽了。”光歧鬱悶的連叫都叫不大聲:“先是雪羅不見了,結果,怎麽連洛特也不見了,然後瞳也被叫去處理什麽嘮子的緋聞。星月,你會不會也請假不來。”

星月微笑著,不急不躁的:“他們三個都有請假,瞳後天回來,雪羅下禮拜,洛特隻請了一天半,所以一會兒就應該到了。”洛特那麽遵守規矩,他說什麽時候回來,那麽他就一定會回來。

正說著,電話突然響起來。光歧一下子跳起來,很興奮的:“我來接。”

拿起電話,光歧一溜串的說道:“你好,這裏是安赤七月學生會,我是光歧,請問你是誰,想要哪位,雪羅、洛特、瞳都不在,有什麽我可以轉達的嗎。”

星月失笑。光歧真是悶壞了,連個電話都接得這麽興奮。平時的時候,就算電話響翻天,光歧也頂多掩耳盜鈴般的捂上耳朵不聽,也絕對不會接電話的。

沒有幾秒鍾,光歧掛上了電話,神情有點奇怪的說:“洛特的電話,他讓我們現在馬上去找他。而且他還說瞳和雪羅都在……星月,瞳不是去參加記者會了嗎?”

星月眨眨眼,也覺得奇怪。按理說現在的時間馬上就要開記者會了,瞳怎麽會……

臨出門穿上了外套,雖然是夏天,可是沒有太陽的時候也還是會冷的。

耳邊聽著光歧希那兩人一人一句不著邊際的對話,星月抬起頭,剛好看著太陽被隱藏在陰雲背後。

隱約的,星月突然覺得開始了解校長那些不著邊際的話了。

***

“雪羅!”遠遠的看到他們,光歧就興奮的衝過去,跑的時候不忘拉住希那。

星月走在最後麵,她注意到三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而且還都很凝重。特別是瞳,衣服上的流蘇被扯得亂七八糟,看起來很狼狽。

“你們怎麽都在這裏?有事為什麽不回學生會?”光歧的眼神輪流在雪羅、洛特、瞳三個人身上。

希那一腳將光歧踹開,一邊說:“凡人總是嫉妒天才,發神經來這兒曬太陽。”有雪羅在場,希那的脾氣稍稍收斂。

洛特用很沉重的語氣說出爆炸性的秘密:“雪羅他要參加上神比賽。”

就這事?希那馬上火冒三丈的:“就這點破事至於到這兒來曬太陽。”沒好氣的,希那掉頭就要離開。

“等等,希那。”洛特攔住希那,認真的眼神看著希那,強調道:“這很重要。”

光歧被搞得一頭霧水:“不是早就說好了我們要一起參加的嗎。”

“你們不知道嗎?”瞳也覺得奇怪,他的眼神有些可憐,可憐的目光流連在希那和光歧的臉上:“我們不能參加上神考試了,現在天堂的都在找我們,或者更準確的是他們要讓煞的靈魂永遠不再出現。”

***

水家,奶奶坐在搖椅上問正在忙進忙出的水媽媽:“那兩個小的呢?”

水媽媽擺放著碗筷,一邊說:“星月打電話回來說她今天在超市幫別人帶夜班,後半夜才回來。星硯聽說了,也跑出去,可能去找星月了吧。”星硯星月的感情一向很好。

“唉!兩個小最近怎麽了,來去都沒個影子。”奶奶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搖啊搖。

“媽,孩子大了,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我們要給他們空間。”

“秘密?你說那星硯房間裏那些花瓣?亂成那樣我們幫他收不收?”

……

星硯獨自走在路上。

夜路很黑,無論天上的月亮再大再亮也射不進著鬼影憧憧的樹林。少了城市喧嘩的路燈,和嘈雜的人氣,聲音中有風的呼喚,打在樹葉上似乎有千百隻腳追逐在後。

星硯的腳步穩健,沒有一絲的害怕,踏在潮濕的泥土上,步步都是腳印。

風向似乎在變,如潮水一樣從四麵八方向星硯湧來。星硯繼續向前走,連一絲停頓有沒有,隻是更眯起眼,神情多了抹雍懶輕蔑。

近了,還不隻一個,隻是誰也阻止不了他這一次。

人群向他圍攏,越圍越小,近百人將星硯一個人困在中心。黑夜中一雙雙青綠的眼睛在夜空中閃亮,隨著包圍圈越縮越小,星硯的腳步也一點點的慢下來,就在當他完全停下的時候,下一秒,他突然旋轉起來——

他的速度很快,張開雙臂旋轉,一圈又一圈。星硯身上那星點的豔彩也被擴大成一條條彩色的光圈,異常鮮麗。

猛地,星硯停下來,繼續向前走去……

就見方才攔截他的人們都如陽光般的射線一樣向外倒下,一圈一圈……如同花朵一樣。

他們的胸前……

每人鑲嵌著一枚至他們於死地的染血雛**瓣——

煞……

煞的雛菊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