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十二章

阡雪的腦子一直處在昏昏沉沉狀態,昨晚她和懷安換了家中餐廳吃飯,隨後去電影院看了場電影,由於懷安身份的特殊,他們點了獨立小包間。www/xshuotxt/com

她窩在懷安懷裏,看著碩大的電影畫麵,卻不知為什麽腦子老是走神。說實話,她一直忘不了那個男人的那雙眼睛。炙熱的、深沉的、深若幽潭的,盯著她時,能卷起千丈颶風。卻又,深深將她吸附,沉在潭底。窒息,疼痛。

遇見他的第一眼,她的心,如刀刮過般狠狠的痛,很莫名的感覺,所以她害怕麵對他。特別是他將她霸道的摟在懷裏的時候,她竟然聞到他身上好聞的鬆木清香。在她夢中出現過很多次的味道,那雙眸子,那種體味,那緊緊抱著她的力度……

可是,他明明是個人麵獸心的色狼。而她,明明不認識他,那個家夥卻能喊出自己的名字。

事後她回想,如果這樣的男人也是色狼,那這a市的男人都要是禽獸了。所以這樣想的時候,她會覺得自己變態。哪有人被人吃了豆腐,還在想那個色狼是不是認識她的?

遇見那個男人,她變得莫名其妙。

看完電影,已經淩晨了。

懷安開車送她回雅緹的小屋,道了“晚安”卻不肯離去,總是將她吻了又吻,直到她的紅唇腫得高高的,他才肯停止。

那眼神太火熱了,男人眼裏灼熱的欲望,讓她膽戰心驚,所以她不得不逃到自己的房裏,給他扔出來一床被子,告訴他,如果今晚想留下,就睡客廳。

懷安無奈的耙了耙短發,抱著被子走回客廳,然後脫下上衣,踱進衛生間。

而她,關上房門,感覺好害怕。

當晚,她竟然做了噩夢,夢見一道刺眼的光線照著她,讓她睜不開眼,而後一聲急刹車,她感覺自己的身子飛上半空,然後是大片血紅血紅的血,好腥,好疼。

一層一層的暈開,如一朵朵鮮紅的桃花,在她的裙子上綻放。

最後,她夢見一張男人的臉。他不斷的吼,不停的揉著她聳著她,將她緊緊摟進他的懷裏,讓她喘不過氣……

她想動,想告訴他好多好多的血,她好疼。可是她的手總是抓不到他,她拚命的喊,可是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那血一點一點的蔓延過來,逼近她的口鼻,淹沒……

“阡雪,醒醒。”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她,並拍了拍她的臉頰,霎時,那漫天血海快速散去,消失不見,而她,能呼吸了。

她睜開眼,看到懷安焦急的臉在眼前放大,撫著她濡濕的發絲:“沒事了,你隻是在做噩夢,沒事了。”

她躺在他懷裏,差點虛脫。因為那個夢,太真實了。

天大亮,懷安堅決不讓她去店裏,讓她在家裏休息,隨後便急著去上班。

她在黎明小睡了會,實在是在家裏待不住,所以還是偷偷溜到了店裏,因為剛上班就請假影響不大好。稍後又想起,今天是懷安的生日,那麽她更應該為他包紮一束特殊的鮮花送給他。

店裏一直很忙,每天預訂鮮花的客人很多,還要外送,她撐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忙得似陀螺。

“叮、、、、”預訂電話在n次後響起。

“喂,你好,這裏是‘雅緹’花店。”她打起精神,接起電話。天,好困,實在是想睡覺了。

“我想預訂兩束祭拜用的上等白菊,現在就包紮好,待會會有人來取。”電話裏傳來一道嬌俏的女聲,珍珠滾落玉盤似的清脆。

“好的,請問還需要其他的花嗎?”。她的腦子依舊很混沌,雖然覺得電話裏的聲音有些耳熟,但並沒有心思去想。此刻,她隻想睡覺。

“沒有了,就這樣吧。嘟---”對方掛斷電話。

阡雪放下電話,耷拉著眼皮開始挑選白菊。這樣的狀態,果然不適合工作,都怪那該死的夢。怎麽會那麽真實呢?害得她一整晚都沒有睡好。

她神遊了一會,依舊把兩束白菊包紮得漂漂亮亮,而後放著等客人來取。

可是,花店裏的客人進進出出了半小時,那位訂白菊的小姐依舊沒有出現。

放鴿子?有事耽擱了?

阡雪看了看門外,考慮著要不要給懷安打個電話,剛才她偷懶,偷偷選了幾枝玫瑰用包裝紙細細包紮了,打算送給懷安。

她想告訴懷安,忙完手頭的事他直接來店裏,然後他們去海邊小漁村過這個生日。

雖然今天她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但她一定要給懷安過一個快樂的生日。過了今天,懷安就二十九歲了,一個不算老也不算小的年齡。

二十九?這個數字可真眼熟。

她邊想著,邊微微歪著腦袋整理花束,然後在包裝塑料紙上用彩帶打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好啦,包紮好了,你們看看,還滿意嗎?”。她將包好的玫瑰花送至麵前的一對情侶麵前。

“哇,好漂亮哦。阿勇,我就要這束了,下次你還要來這家花店給我買花。”女孩欣喜的接過玫瑰花,躺在男朋友懷裏嬌嗔,而後抱著大捧火紅玫瑰滿意離去。

“歡迎下次光臨。”心裏有點小小的成就感,能讓顧客肯定,就是一種進步。同時,瞌睡蟲也跑了好多。

阡雪微微一笑,感覺又有了動力。

隨後,花店的門再次被推開。

“歡迎光臨‘雅緹’花店!”這一句,幾乎是反射性的從她口裏脫口而出,等她甜甜笑著看清來人,嬌軟的聲音瞬息拔高:“怎麽是你?”

冷辰軒同樣被嚇到,不,應該說是被震驚到,他銳利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小女人,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啞:“阡雪。”

同時,店裏的其他店員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冷少爺。”小禾屁顛顛跑過來,小臉上堆滿了殷勤的笑:“請問冷少爺需要什麽花?我們店裏什麽花都有的……”

“小禾。”阡雪拉拉同事的衣袖,在她耳邊輕聲提醒:“他是個色狼,離他遠點,小禾。”

小禾吃驚的看向阡雪:“冷少爺怎麽會是……啊,我終於想起來了,阡雪,你就是冷少爺的未婚妻尹阡雪對不對?我曾經看過報導的,不過已經四年了,所以差點忘記……”

“什麽?”阡雪臉色一變,看向灼灼盯著她的男人,“我怎麽會是這隻色狼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夫是懷……啊,你要做什麽?混蛋,你放手!”

話未說完,她竟被男人強製性的拉著往門外走。

“救我,小禾。混蛋,你放開我!”她一邊掙紮,一邊對店裏的店員呼叫,老天,她怕這個男人,她不認識他呀。

可惜,店裏的同事隻是曖昧的笑笑。

頃刻,她被男人拖進了他的車,並鎖上了車門。

“阡雪,你的聲音真好聽。”男人一聲低啞,撲過來,一把撅住了她的唇。

“嗚,你放開……”她嚇得縮進角落裏,小手死命垂打。老天,這隻色狼膽子越來越大了。昨天是抱她,今天竟然吻她,為什麽沒有人救她?

男人勾在她纖細腰肢上的一隻大掌猛一使力,她後退的身子又貼在了男人的胸膛上。而他的另一隻大掌則是扣住她的後腦勺,霸道的掠奪。

狂風驟雨般的激烈,霸道的舌,硬是撬開她的齒,席卷她小嘴裏的每一寸,每一個角落,容不得她退縮。

她嗚咽一聲,腦海裏閃過某個片段,然後,她重重的咬了他的唇瓣一口。

“……”男人吃痛,放開她,漆黑的眸子深邃灼熱,閃著讓她臉紅心跳的光亮。

“啪!”她拉緊自己的衣襟,重重甩了他一巴掌,“下流!”隨後,使勁拉著車門的門鎖,欲下車。車門卻紋絲不動。“讓我下車,混蛋!”

“小女人,你真的這麽恨我?”男人安靜下來,堅毅的下巴泛著胡渣,一雙深邃的眸,沉痛望著她。

“呃。”阡雪心頭一跳,竟是呆呆望著他,忘了叫喊。他剛才竟然叫她小女人?他竟然用這麽沉痛的眼神看她!

好熟悉的感覺,而且他剛才吻她的方式,也很熟練。

天,她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她亦安靜下來,回望他:“我想你是不是認錯了人,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怎麽會恨你?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我,我已經……”

“阡雪。”男人卻是一把將她摟緊懷裏,痛苦低啞,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阡雪,你果真忘了我,你果真在恨我。”

竟是,哭了起來。

阡雪沒有掙紮,心,一下子痛了起來。火辣辣的,像被剮了一刀。男人哭,她也在痛,好象,她也曾經痛得死去活來。

良久,男人放開她,溫柔的捋捋她額前的發絲,哽咽道:“是我傷你太重,所以你才選擇忘記我,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現在隻要你平平安安就好,隻要你還活著,隻要還讓我看得到你……”

說著,陡然將她重新抱進懷裏,輕歎一聲,下巴摩挲她的發頂,“阡雪,想不到你會說話了,你能叫我的名字嗎?”。

阡雪感受著他的體溫,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鬆木清香,腦海裏閃過一座天藍色公寓。轉瞬即逝,快速劃過她的腦海,讓她抓也抓不住。

然後,心頭沒由來的一陣刺痛,攪著她,讓她萬般難受。她果真是忘記了一些事嗎?這個男人,果真存在於她過去的生活中嗎?為什麽他能攪動她的心湖?

她突然很習慣他的懷抱。

習慣?

她猛的從他的懷裏坐起身子,靠向車門。不對的,她習慣的應該是懷安的懷抱,習慣懷安淺淺溫柔的吻,而不是他的霸道狂放。

天,她真是瘋了,竟然對這個兩次非禮她的男人產生情緒。

“小女人。”男人喊了她一聲,再次靠過來。

“不要過來,不要叫我小女人!”她連忙伸出雙手護在身前,防備的盯著他。等男人不再靠過來,她急切的拍打車門,掙紮著要下去,“放我下車,我要出去。”

冷辰軒不再靠過來了,而是靜靜看著她,眸子憂傷。

“卡嚓!”一聲,車門竟被她扭了開,她不再看身後的男人,衝了出去。

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進花店,依舊不敢回頭。

小禾抱著兩束白菊跑過來:“阡雪,這是冷少爺要的白菊,你快給他送過去。”

“不要!”阡雪大叫一聲,驚慌失措跑進了休息室,將小禾和其他店員嚇了一跳。

“阡雪這是怎麽了,難道果真是我認錯人了嗎?哎,如果我能認識冷少爺該有多好。”小禾搖搖頭,自言自語了一番,抱著白菊走向外麵的小車。

她躲在休息室裏,撥了懷安的號碼,又掛斷。撥響,再掛斷。反複了幾次,終是沒有撥通,將手機緊緊拽在手上。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害怕那個男人,她想找懷安傾訴,想聽懷安溫柔的聲音,可是,她心亂如麻。

她看到那個男人的車一直停在外麵,看到小禾抱著白菊殷勤的走過去,看到他搖下車窗將白菊接了進去,而後,眸子直直盯著這個方向。

心頭一顫,她躲了起來,清楚聽到自己紛亂的心跳。

小禾敲敲門走進來:“阡雪,你沒事嗎?”。

“我沒事。”阡雪搖搖頭,將手中的手機抓得更緊。

小禾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有些抱歉的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認識冷少爺,可能是我認錯了人,將你錯看成冷少爺的未婚妻了。”

“他的未婚妻是個怎樣的人?”是因為她長的像他的未婚妻嗎?

“呃。”小禾稍一沉著,偏著頭想了想:“那是四年前的雜誌了,當時的新聞幾乎占滿所有娛樂雜誌的封麵,好象是冷少爺訂婚的那天,他的未婚妻發生了車禍,當場流產,當時那胎兒都已四個多月了……”

車禍?流產?

阡雪的心頭撞了撞,瞬息冰冷下來,為什麽有種在說自己的感覺呢?

“我記得我看到過那女子的照片呀,雖然是在雜誌上,但照片絕對清晰,跟你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名字也叫尹阡雪。阡雪,你是不是曾經忘記過什麽事?”

阡雪臉色一白,頭微微的疼起來。她忘記過什麽事嗎?可是懷安沒有跟她說過,福克斯天凡也沒有給她說過,他們一直說她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磕碰了腦子,傷了腹部。

可是,又有很多模糊的片段從腦海裏閃過,特別是一張男人的臉,不停的在她的腦海切換,她看不清,捉不著,頭卻越來越疼。

“啪!”手機摔在桌麵,她將螓首趴在了桌子上,閉上眼。她不要這種感覺,她不要那些模糊的片段,她不要去想。

“阡雪。”小禾終於感覺到不對勁,搖了搖阡雪的肩,“阡雪,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天啊,我去叫人來。”

阡雪一把拉住她:“不要,我沒事,我隻是需要靜一靜,有鎮定藥嗎?我想休息一下,好嗎?”。

“有的,我去給你拿。”見阡雪能正常說話,小禾鎮定下來,連忙急匆匆跑去取鎮定藥。

阡雪吃了一粒,便躺在**睡下了。

小禾靜靜退出去,終於感覺到事情的蹊蹺,就目前看來,這個阡雪是當初的那個尹阡雪沒錯啊,而且看冷少爺對阡雪的關心樣,這兩人的關係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隻是,阡雪好象什麽都不記得了?是因為那場車禍嗎?

a市市政府。

“嗚、嗚、、”手機的震動一直響個不停,與桌麵的振**,響徹整個安靜的辦公室。

秘書抱了大堆文件進來,正等著許懷安批閱。見手機一直在響,不得不提醒他:“您的手機響了。”

許懷安淡淡看一眼,不接,繼續手頭的工作。

手機響了一會,停了,又響。男秘書在旁邊看著,很無奈,也不好再開口說什麽。

隨後,辦公室的大門響起敲門聲。

一個穿一身黑色緊身套裝的女子走進來,手上拿著電話。一進門就是嬌嗔:“懷安,為什麽不接電話?還以為你不在。”

“蘇小姐。”當看清來者,男秘書連忙點頭哈腰,模樣好似宮裏的太監見到了貴妃娘娘。

“我說外麵怎麽見不到人呢,原來都在忙,害我想了老半天要找什麽理由進來見懷安。”蘇靈妤清脆出聲,小臉上綻放兩個大大的笑厴,模樣甚是歡快。

說她芳齡二十八,估計沒人肯相信。

許懷安讓秘書退出去,有些無奈:“那你現在想好了你進來的理由是什麽?外麵秘書不在,你也應該知道不能這樣私自闖進辦公室的吧。”說是這樣說,但也並無責怪,因為他知道靈妤的個性。

“我當然知道,外公和舅舅那一套規矩,我已記得滾瓜爛熟了。隻是懷安,我是你的未婚妻哦,現在都六點多了,未婚妻來找你一起過生日,應該不為過吧?”

說著,調皮的眨眨眼,走過來給他整理桌上的文件:“今天是你的生日,無論有多大的事也得停下來,隻要不是人命關天的事。現在,我已幫你訂好了餐廳,就等著你這個壽星過去啦。”

懷安製止她的動作:“靈妤,我可能過不去,有事。”

“是伯父伯母在家裏慶生嗎?”。靈妤毫不在意的笑笑:“那可好,那樣過的意義才重大,懷安,我陪你一起去你家好嗎?要不,我去把餐廳退了?”

許懷安從辦公椅上站起身,拉著靈妤走到旁邊的會客沙發上坐下,俊臉嚴肅道:“靈妤,在瑞士我就已經說過了,我們的父母為我們訂的那段娃娃親不作數,我們應該有自己的追求,不要被這沒有法律效力的娃娃親束縛住,明白嗎?”。

蘇靈妤的大眼眨了眨,突然“撲哧”一聲,掩嘴調皮笑了:“懷安,你現在這模樣好象一個嚴肅的大叔哦,老氣橫秋的,有板有眼,完全跟你的外形不搭界。不知道你身份的人,還以為你是個當紅明星呢。懷安,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長得很俊美?那雙桃花眼簡直比女人還要漂亮。”

“靈妤。”懷安無奈的叫了一聲,差點被她的牛頭不對馬嘴弄得直接口吐白沫。但是,跟她相處這麽久,他已經身經百戰了。

從第一次在瑞士被她弄得把咖啡吐出來,他就對她的這種聲東擊西的本領有了免疫力。他多少知道,隻要他提及他們的娃娃親,這個小妮子就這樣。

所以,他繼續道:“靈妤,我是認真的,你現在已經二十八了,應該找一個男人把自己嫁了。你再這樣以我未婚妻的名義自居,小心沒有男人要你。”

“那,如果沒有男人要我,懷安你肯要我這個剩女嗎?我喜歡這個身份,我不介意以你未婚妻的身份過一輩子。”

懷安一嘁,對靈妤的問題有些不知所措。

他站起身,終是道:“靈妤,我有想娶的人了,你明白嗎?我會娶她,讓她做我的妻子。”

“懷安?”靈妤微微一愣,心頭猛然劃過一絲傷痕,表麵卻笑著:“原來你有喜歡的人了,四年前的那次在瑞士偷偷舔傷口,就是為了她嗎?嗬嗬,懷安你真幸福,終於能娶到自己喜歡的人。”

懷安聽著,心裏有些難受,他看著那張努力讓自己若無其事的小臉,再道:“對,四年前的那次,我以為她會嫁給別人了,我不敢去參加她的婚禮,所以逃到了瑞士。誰知,那個混蛋卻傷害了她……現在,我要好好照顧她一輩子,不讓她再受到傷害。”

“懷安。”靈妤偷偷捏緊自己的掌心,突然沉靜下來:“如果舅舅讓你娶我,你會答應嗎?”。

懷安看著她,心裏一緊,堅定道:“不會,如果非要我做出選擇,我會選擇放棄這裏的一切,帶她離開。”

“是嗎?”。靈妤陡然低下小臉,悶悶發出這一句,而後站起身,笑著:“在你沒跟她進禮堂之前,我都會以你的未婚妻自居,哈哈,我發現我對這個身份上了癮,懷安,你不會介意吧?”

說著,也不等懷安回應,兀自道:“啊哈,既然伯父伯母給你準備了生日宴,那我就去把餐廳的位置取消,我一下班就跑來了這裏,其實什麽也沒準備好。就這樣,我先走了,拜!”

卻,一直不肯讓小臉麵對他。

一直到走出辦公室,她留給他的,依舊是一個後腦勺。

許懷安看著沙發上她留下來的精美禮物盒,始終沒有出聲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