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一夜溫存,阡雪一早醒來的時候,旁邊隻有淩亂的床單和早已冷卻的溫度。她連忙換下睡衣,做了簡單的梳洗,準備下樓。卻在扭開房門的當會,看到靈妤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

“靈妤。”她對那個背影輕輕叫了一聲。

隻見靈妤的背影明顯一僵,慢慢轉過身來,“尹阡雪?”

當看清阡雪身後的房間,臉上立即染上嘲諷:“噢,你果真又回到我大哥身邊了?”一雙昔日靈動嬌俏的大眼,此刻正複雜萬分回望阡雪。

隨後譏諷一笑,吐出的話語也是夾槍帶棒,“你可真有本事呀,一邊麵不改色霸著懷安不放,另一邊又對我大哥欲拒還迎念念不忘,嗬嗬,將懷安搶過去了,現在又棄之如敝屣,是不是感覺很有成就感?奶奶當初說得沒錯,你果真就是一隻頂著聖潔光圈的狐狸精,勾搭人、裝弱者,我當初是瞎了眼才會認你做好姐妹……”

“靈妤!”阡雪苦著臉,朝她走近了幾步,“你要相信我,我當初真的不知道你喜歡的人就是懷安,我也是在酒宴的當天才知道這事……”

“尹阡雪,我拜托你不要再在我的麵前裝無辜了好不好?我感覺很惡心耶!”靈妤冷冷一笑,捂住胸口做出一個很惡心的動作,繼續道:“搶了就是搶了,既然敢搶,為什麽不敢承認?編出這些謊言就是想告訴我,當初在背後捅我一刀是逼於無奈嗎?還真是可笑,嗬嗬,這種事也隻有你尹阡雪做得出來!我現在終於明白當初唐宛心為什麽那麽討厭你了……”

她直愣愣盯著阡雪,大眼裏閃著憎恨,冷笑:“因為你從那個時候起就是一隻狐狸精,我怎麽傻到天真的以為隻是那些男生惹你,怎麽沒有想到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尹阡雪,你現在一定在心裏笑我很傻很天真吧?!被你利用了這麽多年,還在巴望著和你做一家人。”

眸子一擰,怨恨立現:“尹阡雪,謝謝你告訴我什麽叫‘兩肋插刀,背後一刀’,我會永遠記住的,一輩子受教!”

“靈妤……”阡雪有嘴難言,黛眉都糾成一團了。

靈妤卻是毫不客氣一把推開她:“讓開一下,我要趕時間上班了!噢,還有一點忘了告訴你,就算你是真的跟大哥結婚了又怎樣,我也堅決不會喊你一聲大嫂,因為你根本不配!”

炮轟完,踩著高跟鞋怒氣衝衝下樓梯轉角,卻剛好與準備上樓來的冷辰軒撞個滿懷。

冷辰軒扶穩妹妹,再看一眼不遠處一臉欲哭無淚的妻子,眸子嚴肅起來:“靈妤,你又對阡雪說什麽了?”

這一句,簡直就是在給靈妤火上澆油,她一把掙脫開哥哥,吼起來:“我能對她說什麽?她就那麽嬌弱嗎?大哥你不要忘了,她兩個月前還是許懷安的人!”

“蘇靈妤,你給我閉嘴!”冷辰軒劍眉一擰,警告妹妹不要亂說。

靈妤卻是冷冷一笑,繼續道:“這樣朝三暮四的女人,也隻有大哥你和許懷安那個笨蛋將她當成寶,你們兩個傻蛋被她耍得團團轉還不自知,還在為她死去活來,折磨自己。我親愛的大哥,你什麽時候能醒過來?!你知不知道你變了好多?!”

“蘇靈妤,我警告你,馬上給我閉嘴!”冷辰軒眯著眸子閃著怒火,已是在咬著腮幫子說出這句話了。

大廳裏的冷家人也在這時圍了過來,程秀合老早就聽到孫女說的這番話,簡直就是說到了她心窩裏,她讓陳嫂扶著走過來,接話道:“辰軒,你妹妹本來就說的沒錯,我從一開始就說過這個女人是狐狸精,她有那樣的母親,多少也會遺傳點騷媚。辰軒你現在隻是被她的外表迷惑……”

“冷老太太!”她的話,瞬息被一道嬌嬌軟軟卻異常堅定的聲音截了去。

打斷程秀合話頭的,是一直沉默在後的阡雪。此刻她已走到了冷辰軒的身邊,聲音不大不小,卻很堅決道:“請問您在這裏口口聲聲罵別人是狐狸精又能高尚到哪兒去?”

程秀合臉色一變,萬萬想不到阡雪會出聲,她老臉陰沉,被說得一臉難堪,“我……”

阡雪順著樓梯走下來,語調並沒有太激昂,卻是針針見血:“四年前我出車禍躺在醫院病危的那段時間,您是怎麽對待我的?那個時候我還算是辰軒的未婚妻,我剛剛流掉孩子大出血,醫院打電話來冷家求助,您是怎麽回複醫院的?”

程秀合被堵得一聲不吭,後退了一步。

阡雪冷冷看著她,繼續道:“比起您的鐵石心腸,我母親做過舞女的事又算得了什麽呢?還有,您一而再再而三阻撓我和辰軒,到底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您最疼愛的孫子?您口口聲聲說我是狐狸精,請問您的證據在哪裏?”

“你前不久不是還要嫁給許懷安嗎?怎麽,你忘了?”程秀合終於憋出這麽一句,老臉愈加陰沉。

阡雪看了她一眼,沉默下來。

冷辰軒一臉沉重走下樓梯,摟著她,淡淡看了旁邊一臉看好戲的雲慕音一眼,對奶奶道:“四年前是我犯錯傷害了阡雪,所以才促使她差點投入許懷安的懷抱……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阡雪回來了,她終於有勇氣接受我,是我獨一無二的妻子,我們希望能得到家人的祝福,奶奶。”

“辰軒,隻有你才會把她當成寶!”聽罷孫子的話,程秀合冷哼了一聲,偏過頭去,“既然你已娶了她,你就好好管管她,別再讓她不分尊卑頂撞長輩,畢竟是窮苦人家出身,這點規矩也不懂。”隨後,意有所指看了旁邊的林薌蘭一眼,讓陳嫂扶著顫巍巍回了餐廳。

其他傭人也散了去,各自忙自己的工作。

靈妤則是冷冷看夫妻倆一眼,什麽話也沒說,拎著包包快速走出了冷家大門。

“阡雪,辰軒,我們去吃早餐吧。”林薌蘭一臉慈祥過來摻阡雪,笑著道:“你公公大清早就出門陪老朋友了,特意囑咐我要陪陪新媳婦……”

阡雪赧顏,撥開她的手道:“謝謝嬸嬸的好意,嬸嬸先過去吃吧,阡雪現在有事要出去一趟……還有,我和辰軒還未舉行婚禮,隻是領了證,不算正式結婚……”

冷辰軒在旁邊聽著,墨眸一佞。

林薌蘭也不再強求,淡淡看了餐桌上的老太太一眼,再笑著道:“既然這樣,你就和辰軒出去吃吧,順便散散心。”

哎,冷家的哪個人不知道,和這個老祖宗一起吃飯,簡直是食不下咽,食不知味。她這幾年算是忍下來了,也習慣了。隻是可惜婆婆的骨灰沒有與公公合葬,至今還擱在冷家祠堂裏。

“嬸嬸,我們出去了。”冷辰軒牽起阡雪冰涼的小手,對林薌蘭道了別,飛快往門外走去。

入到車裏,他轉回她的小臉麵對她:“小女人,不會又想打退堂鼓了吧?”他還真有點擔心,雖然昨晚在床第之間小女人終於肯全身心投入與他親熱,但她畢竟是鴕鳥性格,真擔心她又扔下他獨自逃了開去。

如果是那樣,他真的會崩潰。

阡雪睜著一雙秋水大眼回望他,小手上的溫度終於回升了一些,足見她的情緒在漸漸平息。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在你去公司之前,先送我去雅緹的花圃好嗎?或者我自己坐車去?”

“你想見許懷安?”他擰起劍眉,但眸中絲毫沒有怒氣。

她看著他,輕輕點了頭:“我想見見他。”

“好,那我送你去。”他快速啟動了車子。

雅緹的花圃沒有變,變化的是花圃旁邊的那塊空地,圍了起來,運砂車、混泥土車絡繹不絕,似乎是在建房子。

雅緹見到進門來的冷辰軒,臉色鐵青起來,“混蛋,你果真要在旁邊建工廠了!”穿著黑色背心,藍色熱褲,雅緹撲上來,一把揪住冷辰軒的領口,似有跟他拚命的架勢。

冷辰軒卻是不慌不忙,拉開雅緹的小手,輕輕笑了笑:“威爾斯呢?曠工這麽久可是要被扣工資的……”

“威爾斯那混蛋兩天前便回美國了……呃,阡雪?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這才後知後覺注意到冷辰軒旁邊的纖細女子。

阡雪微笑:“剛回來。”

雅緹這才將注意力全轉移到阡雪身上,一把拉了她往沙發上坐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傻丫頭,這段時間你跑哪去了?瞧你瘦的,這張標致的臉蛋也曬黑了,不會是去蠻夷之地了吧?”

阡雪看著一臉關切的雅緹,感覺到冷辰軒坐在她身邊,親密攬了她的肩,似乎在鼓勵她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出口,遂抿了抿唇道:“雅緹,懷安辭去了副市長之職,是真的嗎?”

雅緹一愣,看了看阡雪身後的男子,回答她:“是真的,其實在那場酒宴之前,懷安就已經跟蘇市長請辭……”

“雅緹,對不起。”阡雪的鼻子酸澀起來,如果沒有她,懷安也不會……

雅緹拍拍她的肩,輕道:“為什麽要說對不起?懷安他從一開始就不想坐這個位子,他是為了我那頑固不化的父親才做出妥協……即使沒有阡雪你出現在他的生命裏,他也會做出這個選擇的。畢竟不是自己的所愛,身在此處,他會很累……爸爸現在也漸漸想開了,搬回去繼續經營他的食品公司,至於懷安……”

“他去了哪裏?我找不到他的人。”剛才辰軒帶她去見了蘇市長,才知道懷安早在一個月前離職,出了國。

“懷安他……”接下來的話,雅緹是對著阡雪身後的冷辰軒說的,她道:“懷安他其實早知道你愛的人是辰軒,就像那場酒宴,誰也沒料到你們四個人之間會有這層糾纏不清的關係,還有你和辰軒早在四年前登記了的事……他找了你一個月後終於想通了,守著你並不能給你幸福,隻能讓你更痛苦,所以他選擇放手。現在他在瑞士母校任教,偶爾會四處散散心,日子過的還好……”

“傻丫頭,你就不要哭了。”雅緹輕柔抹去阡雪溢出眼眶的淚珠,安慰道:“既然愛著的人是辰軒,就回到他身邊,堅定自己的心,不要再折磨他也不要折磨自己。其實身為懷安的姐姐,我是祝福你們倆的,我隻能說你和懷安有緣無分。”

“謝謝你,雅緹。”身後的男子,握緊阡雪的小手,對雅緹由衷道。

“是嗎?”雅緹柳眉倒豎,故意板起臉:“既然想謝我,那就把你那該死的工程給撤了,我的花兒會被你們工廠排放的廢氣熏死的!”

辰軒摟緊阡雪,淡淡笑了:“雅緹,你如此緊張這塊花地做什麽,我可是從威爾斯口中所知,你準備去美國定居,跟那小子在美國發展。既然這樣,還守著這塊花地做什麽?”深邃眸子裏淨是戲謔。

雅緹小臉一窘,嘴硬道:“誰要跟他在美國定居?我的家在這裏,我的父親剛剛原諒了我,我還要孝敬他老人家呢!你別聽那小子胡掰!”

“噢!”冷辰軒劍眉一挑,繼續笑謔:“前兩天那小子給我打電話說他以前的助理安娜小姐要回來複職了……”

“他敢!”雅緹臉色一變,火燒屁股般拿起沙發旁的無線電話,快速撥了個號:“威爾斯,你給我老實交代這麽急回美國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

冷辰軒輕輕一笑,將視線轉回阡雪身上,見她仍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遂從背後擁住她的細腰,親密的吻了吻她的耳珠,道:“還在想著許懷安?覺得愧對他?哎,真拿你沒辦法。”

阡雪順勢窩在了他懷裏,心頭滋味萬千。

隨後,冷辰軒的電話便響了。是公司打來的,說是有重要的事。

“阡雪,你是留在雅緹這裏?還是回家?”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問著阡雪。

“當然是留在這裏,你想讓她回去被你家那個老巫婆欺負啊!”雅緹掛斷越洋電話,插在了兩人中間,“好小子,你居然敢挑撥我和威爾斯之間的關係,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回來。”

冷辰軒無奈笑笑,拎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道:“隨你吧,但是你現在要好好陪陪阡雪,我公司有急事,等會我來接她。”

“沒問題,等你們的婚禮,我將紅包扣掉一半。”雅緹嘴快。

“阡雪,沒問題嗎?”他無奈加無奈,直接忽略掉這個喋喋不休的女子,走到阡雪麵前。

阡雪亦是無奈看看雅緹,站起身,“辰軒,你快回公司吧,我會待在雅緹這裏,你不用擔心。”給了冷辰軒一個安心的微笑。

“那好,乖乖在這等我接你。”冷辰軒這才放心的吻了吻她的額頭,穿上西裝外套,離去。

等他走後,雅緹安靜下來。

“你們什麽時候舉辦婚禮?我快回美國了,威爾斯這次先把童童帶過去了,估計再過幾天就來接我。”

阡雪扇子般的睫毛眨了眨,淡道:“我不知道,估計還得很久。”早上的經曆,她還記憶猶新。對於冷老太太,她算是習慣了,但是靈妤,卻是每見她一次,就讓她心頭難受一次。她不知道她和靈妤什麽時候能和好。

雅緹將她的心思看在眼裏,拍拍她的肩,給予安慰:“慢慢來吧,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也要對辰軒有信心,看得出來辰軒把你放在心底最重要位置的。別再傷他,這個時候,他需要你的鼓勵與並肩作戰。”

“我知道。”阡雪看著門外漸漸駛出的小車,抿了抿唇。

雅緹同樣看著,也笑了:“阡雪,我想等我去美國,你幫我管理這個花圃好不好?畢竟是我辛辛苦苦打拚出來的,實在舍不得它易主。我將花圃和花店送給你,你接受嗎?”

阡雪吃驚的抬眼看她,沒有說話。

“你不願意接受這份禮物?啊哈,我差點忘了你現在是冷家大少奶奶,你以後估計會在冷氏工作吧。瞧我這腦子……”說著,自責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這次換阡雪笑了,她拉下她的手,輕道:“我當然願意,你就放心去美國吧,隨時歡迎回花圃。”

“阡雪,你真好。”雅緹激動的抱住了她,再道:“那你一定要保住這塊地,一定不能讓你老公把這給毀了哦。”

“恩。”

淡淡的床頭燈,散亂在地的男女睡衣,男人的低吼,女人刻意壓抑卻又止不住流瀉的嬌啼,和著床麵有規律的震動。

女人發絲散亂,額頭稍稍濡濕,一張白嫩的小臉帶著**後的紅暈。她拉過薄被蓋住赤、裸的身子,微微喘氣,香汗淋漓。

男人一直不說話,隻是抽著煙。

她攬被坐起來,望向他:“你怎麽了?是不是有心思?”

他把煙頭掐掉,回過頭來:“是不是讓你難受了?那我去陽台上。”

她連忙拉住他起床的身子,仰望著他:“那倒不用,我沒有感覺難受,隻是覺得你有心思,剛才你很……好象很用力……”

“對不起,弄疼你了。”他重新躺下來,將她攬進懷裏,大掌輕撫她薄被下的滑嫩肌膚,道:“我今天將靈妤調回秘書部了。”

“為什麽?”她靜靜窩在他厚實的胸膛,享受那種肌膚相親的感覺,其實剛才她並不疼。

他繼續撫`摩著她,輕輕揉揉的,是愛憐不是情欲,“她最近工作很不專心,經常出錯,而且常常遲到早退。”

他懷裏的女人瑟縮了一下。

“今天趁我不在,她竟然以是她朋友的借口,明目張膽將公司外麵的人帶進我的辦公室。”低低歎息一聲,語裏全是對這妹妹的失望。

“那公司有少什麽東西嗎?”

“目前還沒有,不過已查明對方是黎氏的人,是我們冷氏的死對頭,我怕靈妤她還會做出什麽傻事。我知道她是在用這種方式跟我慪氣,但是她也是在自暴自棄,我真怕她再這樣下去會沒救。”

她卻沉默了,因為她是害靈妤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他摟緊她一些,再道:“還有一件事,今天秘書部的唐總秘書來我辦公室找我,說起了四年前你在冷氏停薪留職的事。”

“她說了什麽?”

“你簽定的合同是五年,除去產假,合同期滿應該還有差不多半年不到,所以她要求公司將你調回去或者追究你違約的責任。但是我想讓公司和你主動解除合同,你就待在家裏給我生個寶寶怎麽樣?”

她搖了搖頭:“這樣做不好,如果公司主動和我解約,隻怕唐秘書會更有話說,我根本沒有與別家公司簽定合同,所以不算違約。我想這份停薪留職的決定肯定是冷老先生當年做出的決議,是想讓我回到冷氏,既然合同期未滿,那我可以恢複職位,反正我現在閑得慌……而且我怕再這樣下去,我的腦子會鏽掉……”

他笑了笑,散去俊臉烏雲,捏捏她的鼻子,道:“我現在已讓巴黎設計名師幫我們設計結婚禮服,想在半個月後完成我們的婚禮向外界公布這個消息怎麽樣?還有,你是總裁夫人,怎麽能進冷氏做個小秘書?你可是擁有我一半的股權……”

她聽罷,卻是有些沉重:“辰軒,我想等過段時間再舉行婚禮,我現在沒有心情,其實我們現在這樣已經算結婚了……”

“為什麽?”他不解,女人們不是都喜歡穿著漂漂亮亮的婚紗走進禮堂麽?而且還是對外界媒體公布她為冷家大少奶奶的身份,這樣對她,是種肯定與補償。

隨後他看著她沉重的小臉明了起來,最近發生了太多事,許懷安的影子估計不會那麽快從她的心底磨去,靈妤的任性也是她難受的根源,還有奶奶那邊……

“……”他低低歎息了一聲,攬著她躺下,順手關掉了房裏的燈,“睡吧,不要胡思亂想了,後麵的路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