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

一覺醒來,發現腰上放了一隻狼爪。

阡雪猛的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躺在某個人的懷裏,整個身子被他霸道的摟著,動也不能動。更過分的是,他一隻長腿還搭在她的腿上,不可一世的交纏。

她這才想起今天是她回A市的第一天,被他抱回房間看他們的結婚證後,他便抱著她入睡了,並小小吃了點豆腐。

而她,一覺睡到現在。

隻是,她不能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麽,畢竟她剛剛習慣瑞士那邊的生活,昨天晚上還輪到她守夜,她就這樣莫名奇妙消失了,莊園裏的人肯定會擔心。還有,她的脖子很痛。

可是身邊的這個男人,卻睡得一臉幸福,長長的睫毛壓下來,俊臉放鬆,睡得像個孩子。她甚至還看到他的薄唇咕嚕了兩聲,很有重量的體魄又朝她這邊靠攏幾公分,毫無縫隙貼著她,沒有醒過來。

她的小手揮起來,想報那一掌之仇,卻又無力放下,靜靜躺在他懷裏。睡得這麽香,他一定很累吧。這兩個月來,他是不是到處在尋她?好傻,也讓她好心疼。

她的視線越過他的睡顏,看到床頭櫃上的兩個紅本本,那是他們的結婚證書。他是說真的,沒有騙她,他們果真成了夫妻,而且還是四年之久。

多麽奇妙的改變呀,在她準備嫁給懷安的時候,她卻早已是這個男人的妻。隻是,他為什麽不早點將這結婚證拿出來,他是想讓她認清自己的心嗎?讓她自己去發覺,其實她和懷安,不可能?

她翻過身去,背靠他,重新閉上眼睛,心裏湧過一陣一陣的難受。原來她對懷安,從來都是殘忍,她把懷安當作自己平靜的避風港灣,卻殊不知懷安活在痛苦之中。還有這個男人,天生就是撒旦惡魔的化身,讓她又愛又怕,隻想逃離,他卻愛得毀滅。

這兩個男人的愛,她都承受不起了。她將小臉埋進枕頭裏。

這個時候,身後的男人卻突然將她的身子翻了過去。

“原來你醒了?我親愛的老婆。”嗓音低迷沙啞,醇醇的,他醒了。

“我……”她望著他的染墨眸子,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叫她老婆。多麽陌生而又親密的稱呼嗬!

他吻了她一下,坐起身,“我們現在起床吧,奶奶和爸爸估計在樓下等著我們。醜媳婦始終是要見公婆的……”

“等等,我們真的結婚了嗎?”她攬著被子,還沒從這種改變中反應過來。

“你以為呢?小女人。結婚證你也看到了,要不要拿去民政局確認一下?”他笑,明顯在得意的戲謔,整張俊臉大放光彩,俊美迷人,特別是那雙深邃眸子裏綻放的光芒。

她卻還在蘑菇,給他澆冷水:“我要再想想,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有這事,所以我覺得沒有法律效力……”

“你想離婚?”他逼過來,高大的體魄散發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眸子閃著危險的光芒:“想離婚,門兒都沒有!你生是我冷辰軒的人,死是我冷辰軒的鬼,這輩子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還有,你現在到底要不要起床見公婆?還是要讓我先**一番?”眸子邪佞,盯向她的胸口,俊顏一點一點逼近。

他來真的!

“不要!”她大叫一聲,一把將他推倒在**,連忙爬下床,慌亂的找衣服穿,“我馬上下去,但是得先打扮打扮……”

“沒問題,我等你。”他索性躺在**,用手掌枕著後腦勺,好整以暇看著她。

她小臉一窘,決定無視他的存在,在他為她準備好的衣服裏挑了一件素色長裙,化了淡淡的妝,自己打開門走出去。

稍後,他便追出來了,換了一套淺色居家服,玉樹臨風站到了她麵前,他摟了她的腰,走向樓梯口:“老婆,夫妻要同心才是,你怎麽能扔下老公不管,自己先走了?”

她沒理他,隻是覺得這男人竟然也有如此耍賴的一麵。

餐桌上果然坐滿了人。

首位是冷家不可一世的老太太自不必說,對她投來不屑鄙夷的一眼,便是冰冷的聲音:“下來這麽晚,你也好意思讓大家都等你。”

阡雪小臉一沉,對老太太道:“因為剛下飛機,所以多睡了會。”

老太太的臉更不悅了:“既然知道自己是冷家的孫媳婦,為什麽還做出這些醜事?你是嫌冷家還不夠丟人現眼嗎?”這些事,自然是指兩個月前的那場酒宴,程秀合也是在酒宴事件發生後才知道辰軒與阡雪早在四年前登記結婚。這個消息讓她整整生了三天悶氣。

“奶奶!”旁邊的冷辰軒眸子一寒,對奶奶厲聲道:“奶奶您不要忘了四年前我們冷家是怎麽對待阡雪的!如果奶奶您還有良知,就請您祝福您的孫子娶了老婆!”

“辰軒,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你真是傷透了奶奶的心,咳、咳、、、”程秀合再次被孫子氣得老臉青白,一時喘不過氣,重重咳嗽了幾聲,“這個女人,我是不會承認她的,即使你們登記了又怎樣,我一樣不承認她是我們冷家的人……咳、咳……”

冷辰軒冷眼看著,看著自己的父親連忙站起身,為老婦人輕撫背部,並責怪了他幾聲:“你奶奶現在身子不大好,你就不要惹奶奶生氣。”

“不是我故意惹她老人家生氣,是她自己想不開。”他冷笑,同樣對父親冷道:“爸,如果不做孝子,你就不會和媽有今天的局麵。”

冷閔揚老臉哀痛,沒有出聲。

氛圍一時尷尬起來,阡雪努力掰開冷辰軒放在她腰上的臂膀,想要掙脫開,她道:“既然這裏不歡迎我,那就讓我走。”

“不要走!”冷辰軒不放,反而摟得更緊,用全場人都聽得到的聲音道:“你是我老婆,冷家的大少奶奶,你想走到哪兒去?來,坐在我旁邊,既然奶奶和爸爸都見過了,我們開始用餐。”說著,已摟著她在冷閔揚座位的旁邊坐下。

雲慕音看夠了好戲,也終於出聲打圓場了:“奶奶,爸,阡雪嫂嫂不是剛下飛機嗎?一定是累了,我看她臉色也不大好,一定是在那邊吃了不少苦,我們應該先讓嫂子歇歇……”

這句話一出,沒人回應她。

冷閔揚見程秀合咳嗽了幾聲,漸漸順下氣來,才放心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對阡雪道:“阡雪,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奶奶是這脾氣,習慣了就好,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剛下飛機,肚子一定很餓了吧,先吃點甜點……”

“我不太餓,謝謝冷老先生。”阡雪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雖然不好受,但是旁邊的男人一直在底下握著她的手,而且冷老先生和顏悅色,是真心對待她。所以她也不能辜負了冷老先生的好意。

其實除去冷老太太和雲慕音,其他人她都能接受,隻是,她沒有見到靈妤的身影。靈妤,是她最愧對的人。

想到這裏,心頭又是一陣難過。

一直怯弱的林薌蘭也在這時開口說話了,笑眯眯的:“阡雪,應該改口叫爸爸了,以後我們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可以叫我嬸嬸。”

“對,你薌蘭嬸嬸說得對,以後要改口叫爸爸,不許叫冷老先生,這樣顯得生分了……”冷閔揚也一掃剛才的不快,換上笑臉,臉上樂開了花,足可見這個稱謂讓他多麽的歡喜。

阡雪則是先望了一眼冷辰軒,見冷辰軒眯著眸子瞪她,頗有她不照做就撕碎她的趨勢,她方回頭禮貌性的對沉著臉的冷老太太叫了聲:“奶奶”。隨後對冷閔揚輕輕喊了聲:“爸”。最後對林薌蘭喊了一聲:“嬸嬸”。

冷老太太憋著氣,沒回應也沒反對,估計是怕氣壞自己的身子骨,得不償失。

“阡雪大嫂,你真偏心,所有人都招呼過了,偏偏漏下了我。”雲慕音故意嬌嗔,一雙大眼要笑不笑,瞥了旁邊的冷辰軒一眼,視線轉回阡雪身上:“大嫂果真是貴人多忘事,去了趟國外就不認識我這個弟妹了,嗬嗬。”

她也不等阡雪回應,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繼續道:“大嫂去國外前,我還能頂著肚子去上班,想不到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這肚子就大得讓我走不了路,現在隻有閑在家裏……靈妤那丫頭又經常不在家,幸好大嫂現在回來了,也算有了個說話的人。”

其他人都是靜靜聽著,沒有做多大反應,阡雪靜靜回應了她一句:“孩子多大了?”

“七個多月了,經常在肚子裏踢我,估計是個調皮的小子,嗬嗬。大嫂你也趕快生一個,讓寶寶有個玩伴。對了阡雪,我看你的臉好象被曬黑了很多,你想不想試試我現在正在用的那款美白麵膜,你看我的臉,是不是更加白嫩了?”話雖然是對阡雪說的,手指驕傲撫著臉頰,一雙勾人的大眼卻是看著阡雪旁邊的冷辰軒。

阡雪靜靜看著她,冷冷回了聲:“不用了,謝謝。”桌底下的小手,偷偷掙脫開了冷辰軒的鉗製。

雲慕音繼續嬌笑:“女人的臉是很重要的,千萬不要忽視,你看我天天都在保養……”

“安胎的時候少說話!”憋著氣的冷老太太打斷雲慕音的洋洋自得,而後對眾人道:“食不言,寢不語,既然菜已經上來了,大家開始用餐吧。”

雲慕音看一眼老太太,笑了笑,小手優雅拿起調羹,開始小口小口喝著特意為她補胎的補湯,眉眼間淨是得意。

餐後。

冷辰軒去了書房處理這段時間累積下來的公事,阡雪則是去了蘇青荷的房間。

她去的時候,看到女仆正在給冷夫人做全身按摩,手法有點笨拙,冷夫人睜著眼睛,靜靜看著。

“讓我來吧。”她走過去,讓小女仆做自己的事去,對冷夫人道:“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尹阡雪,我給您按摩好嗎?我以前學過按摩。”

冷夫人眨了眨眼睛,竟然輕輕點了頭。

“您會點頭了?!”阡雪好吃驚,小手輕輕為冷夫人揉捏,笑著道:“真好,我想再過不久,您就能說話走路了對不對?我這樣揉捏,您還舒服嗎?”

冷夫人再點點頭,鳳眸裏滿是讚許,並用鼻息輕輕歎息了一聲。

阡雪感受到了,手中的動作更柔,道:“您是不是也很驚訝我能說話了?”

蘇青荷輕點頭,一雙漂亮的鳳眸緊緊盯著阡雪,似有千言萬語要說,眸子裏有感歎也有欣慰,總是百轉千回的。

阡雪臉上的淺笑散去,撫撫自己的嗓子,對婦人道:“其實我在八歲以前都能說話的,隻是在八歲那年見到母親的慘死,所以被嚇得不能說話。”

蘇青荷的眸子閃了一下,嘴唇也微微的掀動,但沒有發出聲音。

阡雪連忙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收回自己的思緒:“您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冷夫人隻是不停眨著眼睛,說不出話,但神情明顯是急切的,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跟阡雪說。

這時,冷閔揚走進來了,爽朗道:“阡雪,原來你來看青荷了,難怪在大廳裏看不到你的人……辰軒呢,是不是忙自己的去了?”

阡雪回過頭,笑道:“他在忙公事,我來看看冷夫人,剛為夫人做按摩。”

冷閔揚走過來,為妻子調整枕頭的高度,故意沉下臉對阡雪道:“剛才不是說讓你叫爸媽的嗎?既然你已跟辰軒結婚,就要隨著辰軒叫,你是不是把我這個爸爸的話當耳邊風了?”

“我……”阡雪窘迫,實在是喊不出口,又見冷老夫人一直在急,遂道:“您過來看看,夫人好象有話要跟我說。”

冷閔揚這才注意到妻子的神色,在床邊坐下,連忙握住她的小手,笑道:“阡雪終於成為我們的兒媳婦了,你是在為此事高興嗎?辰軒那小子終於肯安定下來了,哈哈。”

冷夫人搖頭,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青荷,到底怎麽了?怎麽眼淚都出來了?”

冷夫人看看阡雪,搖了搖頭。

“你不喜歡阡雪?”冷閔揚艱難的吐出這一句。

蘇青荷搖頭,看看床頭的全家照,再看看阡雪,繼續搖頭,神情嚴肅。

“你不喜歡阡雪和我們……你不希望阡雪和辰軒在一起?”冷閔揚猜測得小心翼翼。

“……”蘇青荷終於點了頭,重重抒出一口氣,卻讓旁邊的冷閔揚和阡雪大大一驚。特別是阡雪,感覺心兒都涼了,冷夫人竟然也討厭她!

冷閔揚難過的握著妻子的手,啞聲道:“為什麽?辰軒和阡雪好不容易走到一起……青荷,你是不是累了?所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蘇青荷淚眼朦朧看著丈夫,輕輕搖頭,告訴他,她並沒有神誌不清。

冷閔揚的手抖了一下,回頭看著阡雪:“阡雪,你先回房休息吧,你媽可能累了,所以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回房吧,順便讓辰軒也早點休息。”

“恩。”阡雪小臉難堪,輕輕應答了一聲,走了出去。

她走了出去,卻沒有回冷辰軒的房間。隻是站在二樓的寬敞露天陽台,觀望山下A市連綿不絕的燈火。雖是看著,卻並沒入眼。

冷夫人的話,重重傷到了她,在這個冷家,她最敬重的人,是冷先生和冷夫人。從第一次見麵,她就對這個冷夫人很有親切感,卻沒想到,冷夫人對她的感覺是討厭。

她和冷辰軒,果真是不能在一起的嗎?

遠處的燈火將夜空照得通,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夜景非常繁華,比之九年前,更顯繁華生氣,而她,卻突然覺得滄桑。

她和冷辰軒的糾纏,持續了九年,卻始終沒有心心相惜的一天,他們一直在分分離離,合合分分,直到她二十七歲,直到她莫名成了他的妻子,直到她就要人老珠黃,她和他,卻還是不能得到身邊所有人的祝福。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另一個人,那個被她傷得最重的男人。她和他,也是分分合合十二年,她能在他的身上得到安穩的氣息,能從他身上獲得安全感,卻始終沒有愛情的心跳。

他是她在最無助時的依托,卻始終走不到她的心底。她終於明白,她的無助她的依托是在傷害他,如果不放開他,他不會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她給不了,卻自欺欺人的逼迫自己去給,之於他,是自私,是殘忍。

還有一個人……

所以,她突然覺得好累。

夏夜,很涼。

隨後,她聽到冷辰軒的聲音在身後的不遠處響起,有些嚴厲:“靈妤,你又跑哪去玩了?瞧你現在這副模樣,你到底要低落到什麽時候?你給我醒醒!”

靈妤的聲音被搖晃得有些顫抖:“大哥,我都快二十八歲了,去尋找自己的幸福有錯嗎?當初你們每個人都把我耍得團團轉,有想過我的感受嗎?少在我麵前貓哭耗子假慈悲……嗬嗬,我會答應奶奶給我安排的相親,但也會自己去找,畢竟自己親自去找親自去調查才可靠!我可不想再做一次戲猴,被你們耍得團團轉!”

“蘇靈妤,你給我遠離那個姓高的老女人聽到沒?你再這樣自甘墮落,小心我鎖掉你的所有金卡!”冷辰軒氣得連名帶姓喊出來,足見他對這個妹妹的怒火。

靈妤卻是涼涼一笑,道:“鎖就鎖吧,自從那一次,我就從沒指望過你們……大哥你變了,爸爸也變了,你們就站在尹阡雪那邊吧,她是最無辜的,我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我現在要去睡了,再見!”

重重甩開哥哥的手,靈妤頭也不回往自己的房間走,很大力的摔上門。

冷辰軒看著,劍眉深深的糾結。

阡雪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蕭瑟的高大背影,萬千心思上心頭。一切根源,都是因為她嗬。她走近了幾步,輕輕碰了碰他的臂膀,道:“辰軒,我們離婚吧。”

她的離開,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解脫。她希望冷辰軒能放手,希望他、懷安、還有靈妤能重新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她,即使讓她孤獨終老也彌補不了她對他們的愧疚。

冷辰軒回過頭,長指心疼撫著她的臉頰,沙啞道:“阡雪,你能不能轟轟烈烈愛我一次?能不能不要讓這些因素絆住你的腳步?能不能和我一起共患難,而不是選擇逃避?你知不知道我愛得很累,我們明明是相愛的,為什麽你要一次又一次的扔下我……”

說著,已攬她進懷,身子顫抖:“你害怕受傷,我也怕,如果沒有這一紙婚約,我是永遠也得不到你了,你知道我有那麽害怕失去你嗎?看著你躺在許懷安的懷裏,看著你嫁給許懷安……這是對我四年前所做一切的懲罰,可是還不夠嗎?”

阡雪將臉埋在他的懷裏,沒有出聲。

他托起她淚跡斑斑的小臉,深沉的眸子灼灼盯著她:“不要再做鴕鳥了,愛我就回到我身邊,不要再逃了,也不要再想著扔下我。你以為你消失了,我就會忘記你嗎?尹阡雪你錯了,忘記的方式不是離開,而是兩人緣分已盡。我和你,下輩子的緣分都糾纏在一起,你是逃不開的,你明白嗎?你這隻笨蛋鴕鳥。”

阡雪抿緊唇瓣,淚眼朦朧望著他,心都化了。隻能抱緊他的腰,任眼淚落得更凶。

隨後,他抱起了她,往自己的房間走,她安靜摟著他的頸項,將頭顱擱在他的肩窩。

進了門,冷辰軒將她放在**,自己跟著爬上來,為兩人蓋了被子,卻沒有抱她,隻是平躺著。

“靈妤她會想通的。”他望著天花板,沉聲道,嗓音有些無奈。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是,現在是,永遠是。”她同樣望著天花板,語氣堅決落寞,“我希望得到她的諒解……”

“一定會的。”他終於翻過身來,將她的軟香溫玉抱了個滿懷,“我們現在睡覺吧,親愛的老婆。”隨手關了燈。

“先不要。”她叫出來,連忙又開了燈,“我還沒洗澡,而且我臉上的妝也被淚水弄髒了……”

“沒事,我不介意!”

“我介意!放開手,我去洗澡。”

“那要我為你擦背嗎?我已經很熟練了。”

“當然不要!”她落荒而逃逃進浴室。